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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就追给你看!」唐飞倒是信心十足,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他,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唐飞,你这样会有报应的!」殷海棠严肃地警告着。
「错了,这是席曼茵惹毛我的报应!」唐飞丝毫不以为杵,谁教他是天生的坏胚子呢?
而保健室的那一头,席曼茵正猛打喷嚏,一股恶寒自脚底缓缓笼罩住她……
第二章
「哈啾!」席曼茵揉揉鼻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老是忽然打喷嚏,可她明明就没有过敏,也没有感冒,但鼻腔就是痒得受不了。
莫非……有人在打她的坏主意?
席曼茵搁下原子笔,觉得自己大概是闷坏了,才会胡思乱想。
按了按酸疼的腰,她决定起身踱到操场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动作再大一点!」
司令台前,有十来位学生正随着音乐节奏摆动四肢,司令台上则有一个身穿白色背心和垮裤的男生,正声音洪亮地指导着大家的动作。
「妈的,我叫你们动作大一点是没听到是不是?」唐飞破口大吼,转身要取矿泉水,身形一蹲,揽到胸前的长辫子垂落下来,恰巧和席曼茵四目交接。
「怎么是他?」席曼茵忙不迭撇过头去,他的自大傲慢至今仍令她印象深刻,要是不小心多看他一眼,搞不好他还以为她喜欢他。她赶紧走向跑道,假装没看到。
志远大学拥有一座相当宽广的操场,席曼茵随意走动着,看着许多学生上课或练习的模样,更激励她的决心。虽然前几年她都落榜,但今年她一定会努力冲刺,考上理想中的公立大学。
她一直幻想着自己也能像这些人一样,穿着便服、背着大包包,享受大学生的生活,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然而对她而言却是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梦想。
「王八蛋,再跳错一次,老子就下去揍你!」
席曼茵忍不住又往司令台看去,这样乱吼乱叫的喉咙不会痛吗?然而看到那些学生听话遵从的模样,令她想起前两天和一个女同学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唐飞真正隶属的社团是「卡漫社」,听说「卡漫社」虽然只有四位成员,却是学校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势力之大,连校长也不见得动得了他们,也莫怪唐飞会如此耀武扬威、骄傲跋扈了。
「哈啰,美丽的护士老师,可以请妳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席曼茵回头,是一名晒得黑黑的高壮男孩。
「我们要比赛跑六千,妳可以帮我们计时吗?」一堆田径队的学生围绕在席曼茵周围,咧着一口白牙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好的。」这样的包围令席曼茵感到十分压迫,浓重的汗臭味简直要把她熏倒了!
「谢谢妳啰!」其中一名队员不时朝席曼茵抛媚眼、拨头发,很显然这场比赛并不是单纯的练习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要在她面前耍帅。
「预备——开始!」藕臂挥下的同时,席曼茵按下马表计时,眼神跟着每位健步如飞的队员移动,她记得这里的跑道是六百公尺,所以她还得帮他们计算十圈。
两分钟后,耐力不足的人远远落后,她看见一名男同学似乎体力耗尽,跑没几步就停下来走路,见他脸色苍白,她本想叫他先休息一下,蓦地,他身形一晃,就这样昏倒在跑道上。
「糟了!」席曼茵担心地快步冲过去,其他队员也跟着趋近探望。
「老天,怎么会这样?」席曼茵跪在昏倒的男同学身侧,看着他双眼紧闭,胸口不停喘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气喘是不是又发作了?」一名队员问道。
「气喘?」席曼茵顿时傻眼,有气喘的人怎么还能练田径?
「妳快救他啊!」
「我……」席曼茵惊惶地看着面容痛苦的男孩,两只手停滞在半空中,却做不出任何急救措施。
气喘发作时该怎么做,她根本不懂啊!万一一个不小心,她把他的病况搞得更糟的话怎么办?
「闪开!」唐飞快速地杀进人群之中,见情况危急,他一把推开席曼茵僵成木头的娇躯。「你们快去他的包包找看看,他应该会随身携带药瓶!」
「好!」
「妳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叫救护车啊!」唐飞又对着席曼茵大吼。
「啊?好!」倏然回神的席曼茵连忙拿出手机拨号。「喂,这里是志远大学……」
挂掉电话后,席曼茵看着唐飞熟练地替男同学检查食道、呼吸和脉搏,然后大手压在他的胸口做急救动作,而她却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看,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他还好吗?」她甚至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妳说呢?」唐飞瞪了席曼茵一眼,那目光像是用手掐痛了她的心脏,好似她是酿成这一切的刽子手。
「我……对不起。」她只能咬紧下唇道歉,面对着性命垂危的男同学,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席曼茵的柔弱令唐飞不由得心生怜惜,他烦躁地往另一头大喊:「救护车来了没有?」
「到了!到了!」
医护人员一到,唐飞和席曼茵赶紧退开,让他们以担架将男同学移进车内,快速送至医院治疗。
就这样,一场混乱终于平息。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喂?没事了?那太好了……嗯,谢谢!」
席曼茵放回话筒,医院特地打电话通报男同学已经清醒且无大碍,让她悬高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椅子上,脑海的画面仍停留在男同学昏迷的时刻,双眼无神地凝视前方,连笔掉到地上都不自觉。
她的心跳得很快,身子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唐飞说的对,她根本是门外汉,连基本的急救措施都做不好,凭什么担任保健老师?
她忽然感到好害怕,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怎么办?人命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啊!
但她刚才打给小阿姨,电话却不通,想必是玩到乐不思蜀了。
「唉,我还是去找校长谈谈看好了。」做好了决定,席曼茵起身欲踱出保健室,不料却撞上一堵人墙。
「妳要跑去哪?」
「嗯?」席曼茵迷迷糊糊地抬头,一看是唐飞,立刻弹开身子离他远远的。「我……我要去校长室。」
「妳要离职?」他轻易地洞悉她的想法。
「我想我不适合这份工作。」席曼茵深吸一口气,等候唐飞的冷言讽语。
「没有那么严重吧?」出乎她意料的,他竟反过来安慰她。「当初校长早就知道妳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所以真要怪罪的话,也是他们的错才对。」
「可是当时我不该吓傻的。」席曼茵还是感到很愧疚,倘若唐飞没有及时出现,她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那是很正常的反应,很多人都会这样,所以妳并不需要这么自责。」
「但……你要做什么?」
她突然被他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当他将她的小腿拉起,她才发现他刚才推她的时候,害她的膝盖被跑道的小石子给擦伤了。
「刚才是因为情况危急,妳不会生气吧?」他替她捲高裤管,虽然血已经凝固,仍看得出伤口颇深,不过这女人连牛仔裤磨破了都没有感觉,看来神经也是颇大条的。
她摇摇头,看着他熟练地替自己上药,一时间,她的心竟有些飘飘然……
「会痛吗?」她的腿不但纤细,肤色也很白皙,但这伤口在膝盖处铁定会留下疤痕,令他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一点点。」她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女孩子,这点痛楚她还可以忍受。
「好了。」贴好纱布后,他将用过的棉球丢进垃圾桶,并细心地帮她将牛仔裤捲下来。
「唐飞?」
「干嘛?」他瞟了她一眼,还好她叫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小弟弟」,否则他肯定又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性子而跟她杠上。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以为他们初识时就已经交恶,就连方才见到他,也以为他是来嘲笑她的,岂料他竟一反常态地对她释放善意,实在令她感到很不习惯。
「我本来就是个好人。」唐飞大言不惭地说。
「呃……」她想吐!
「OK,我想我应该这么问,」唐飞将双手插进口袋,偏头思索了一下,「妳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啰!」
「嗯……自大狂妄。」如他所愿,她就把内心的真实观感告诉他。
「还有呢?」
「脾气差、情绪化。」
「再来?」
「阴晴不定。」
「然后呢?」
「嗯……没有了。」毕竟他们交识不深,她能说出的大概就这些了。
「就这样?」闻言,唐飞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妳难道不觉得我也是有一些优点的吗?」
「例如呢?」她对着他左看右看,实在找不出来。
「我长得帅、身材好、跳舞棒!」做爱功力更是超强!但他觉得最后那一项还是先保留,才不会被她当成色胚。
「是哦?」她这人本来就不是很注重外表,真要说有什么特色之处,大概就是他那一头长及腰部的发辫,还有他现在穿的白色唐装吧!
「妳这女人……」又是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真是有够气人的!
「你的辫子乱了,我帮你重绑!」
「呃……」其实他是从不让人碰他的头发的,但看她的表情就像小妹妹玩芭比娃娃似地雀跃,教他狠不下心拒绝。
「你头发留多久了?」解开橡皮筋后,他如瀑的黑发形成一片波浪,让她的五指着魔似地在乌黑的发间穿梭抚弄。
「十年了吧?」
「哇,你好厉害!」她拿掉他头顶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