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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言行举止,对孩子性格养成起到重要作用。若非景梅的溺爱和放纵,以及长久以来灌输的物质功利思想,贾欣欣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好逸恶劳,贪慕虚荣,谎话连篇。
可惜,女儿不省事,母亲也不见得多么明理。事情发生了,景梅只会把责任归咎到他人身上,从来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景梅打累了,瘫坐到地上喘粗气,一双铜铃大眼依旧恶狠狠瞪着贾欣欣。
贾欣欣匍匐在沙发上,起先的嚎啕大哭转为低泣呜咽,抽抽搭搭,又痛又委屈。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景梅粗重喘息声,和贾欣欣抽噎哭泣声,再无其他。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手机响了,景梅从掉在地上的包里翻找出来。
是她。
赶紧按下接听键,景梅咳了咳,扯起一个笑脸,尽量露出欢快的声音。
“小蔚啊,总算联系到你了。这两天打你电话,不是忙音就是占线,你都忙些什么呢。”
“阿姨,实在对不住。这两天在外头出差,不是开会就是见客户,回到宾馆倒床上就睡,太忙了,抱歉,阿姨见谅。”
“没事,没事,你大忙人,赚大钱,应该的。”
两人你吹我捧,打了一圈太极,景梅见火候差不多了,用漫不经心的语调临时提出见面的想法。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丁蔚爽快道,“行啊,那就现在吧,正好没事。”
丁蔚报出自己所在地址,城内某家高级美体会所,要景梅到了后直接找前台,前台会带她到房间。
景梅立刻起身梳洗打扮,换了套干净衣服,整理清爽方才出门。景梅出门前恶狠狠交代贾欣欣老实看家,再整出幺蛾子,直接轰大街,断绝母女关系。
贾欣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目送母亲离开。等玄关处传来碰的关门声,贾欣欣嘴一瘪,哇一声嚎啕大哭,“我命苦啊,苦死了。”
会所比景梅想象中大多了,装饰奢华,摆件高档,一看就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奢侈场所。
景梅随着服务生七弯八拐,穿过两条走廊,总算找到丁蔚泡澡的浴室。
景梅打开门,眼睛接触到屋内陈设,倏地放出光芒。
乖乖,好大的浴室,水面上还漂着层层玫瑰花瓣,得花费多少钱啊。
丁蔚拨弄清水嬉戏,挑起数片玫瑰花瓣,拍打到自己肌肤上。
服务员关上门,悄悄离开。景梅则站在玄关处,傻傻看着,心头无比羡慕,一时忘了动作。
丁蔚回头,见到来人露出笑脸,指着池边的椅子,亲热招呼,“阿姨来了啊,快坐,我马上好了。”
景梅连忙摆手,“你泡你的,慢慢来,不急。”
61。阴谋的味道
池边放了一瓶香槟;丁蔚大半身子浸在水中;香肩微露;伏靠在岸边;倒了杯香槟;递给景梅。
景梅赶紧探身接过高脚杯,小心翼翼捧着手上;像是端着宝贝。杯中液体是那种很清澈的澄黄色;如琥珀玲珑剔透的色感。景梅忍不住尝了一口,舔舔唇。嗯,不错,爽口醇滑;回味中;唇齿留香。
对奢华生活的艳羡,和自身境况的愤愤不平,嫉妒羡慕恨,又开始吞噬景梅日益扭曲的心灵。过度的贪心如铁锁,整日整日地将她囚禁,不得解脱。
丁蔚抿一口香槟,挑起的眼角瞥过景梅,唇微微扬起,默而不语。
等景梅将一杯香槟饮尽,面上染了层晕红,丁蔚才开始用慢条斯理的强调表示关心。
“阿姨是不是有心事,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景梅酒量浅,又只顾埋头牛饮,这会儿体内酒意微醺,情绪也外放起来。
“哎,还能有什么事,家里有个讨债鬼,外面那个又没良心。被他们前后夹击围堵,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啊。”
“问题很严重吗?”丁蔚轻声问。
“严重,哪能不严重,”景梅呵呵笑,那勉强模样,比哭还难看,打了个嗝,呢呢喃喃,“就是把我卖了,把我全家卖了,还是解决不了。”
“阿姨别太着急,”丁蔚担忧劝道,“先沉下心,跟我说说吧,没准我能帮帮忙。”
景梅眼睛一亮,心里暗自痛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景梅如泣如诉,哭天抹泪,把孩子如何闯祸,伤者家属如何敲诈勒索,景瑶如何置之不理,媒体如何冷嘲热讽,一五一十娓娓道来。景梅交代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留半点遗漏,企图博取丁蔚的同情心,为接下来借巨资制造氛围。
“一千万啊,确实是笔大数目。”丁蔚垂眸沉吟,斟酌字眼,“就是条件比较宽裕的富庶之家,一下子拿出一千万,恐怕也难。”
“可不是,”景梅抹眼睛,附和,“我就算把房子卖了,拼拼凑凑最多一百万,九牛一毛,于事无补啊。”
丁蔚面色凝重,似是认真思考问题,小声嘀咕道,“有点棘手呢。”
“岂止棘手,我现在是无计可施了,听天由命了,”景梅愁眉苦脸,作苦大仇深状,咬牙恨语,“什么是患难见真情,狗屁。树倒猢狲散,雪上加霜,倒还是真的。”
景梅又何曾反思,景瑶家落难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换做是别人,早就羞于见人,哪会像她这般,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外甥女无情无义,毫无悔改的意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不改,毫无觉悟,你倒霉,能怪谁。
丁蔚心中早就将景梅鄙视千遍万遍,不过因她是自己计划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这才放下架子和她周旋。换做平时,这样的人,给她擦鞋都不配。
“要不,你再去找你外甥女说说,总归是亲戚,哪来隔夜仇。就算她无动于衷,她婆家长辈总有明理的吧,难道由着她麻木不仁。”
景梅苦笑,“她婆家更势力,黄世仁,一毛不拔。有钱了不起啊,再有钱,人品不行,还是白搭。”
丁蔚冷笑,给你一千万,你就觉得人家是大善人,是活佛。一分钱不给,就成黄世仁了。见风使舵的小人,谁敢借你钱。
丁蔚虽然心里各种鄙视不屑,表面功夫却是做得格外到位。丁蔚凝着脸,与景梅同仇敌忾,“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话一出口,景梅又开始愁了,“亲戚可以不做,但是钱不能不借啊,如今除了她,我还能找谁。她要是不管我,钱筹不齐,我女儿可得蹲大牢了。坐过牢的女人,出来后怎么嫁人。我就这一个女儿,虽然不靠谱,但我后半辈子只能靠她了。”
说来说去,还是最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丁蔚暗哼,面上柔和,软声道,“阿姨别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我这里还有一百万的现钱,可以先借给你。不过你赔偿的数额太大,这一百万也起不了大用。想凑齐钱,还得琢磨其他招。”
丁蔚温言软语,景梅大受感动,感激的看着丁蔚,“姑娘啊,这次幸亏有你帮着出主意,不然,我可真要跳楼了。家里一个个都是吃软饭的货,哪里靠得住啊。”
丁蔚不在意笑笑,十分爽快说道,“没事,难得和阿姨投缘,能帮就尽量帮,做善事,不嫌多。”
这时,丁蔚搁在池边的手机响了。
景梅闻声看去,宽大屏幕上显示两个字,姨妈。
“阿姨,帮我拿下手机吧。”
“行!”
景梅拿过手机递给丁蔚。
丁蔚按键,接通,笑盈盈喊,“姨妈!”语气娇娇软软。
景梅旁边看着,暗暗点头,“这才是孝顺外甥女的典型啊,景瑶那丫头,比丁蔚,差远了。”
“什么,”安静听对方说完,丁蔚脸色陡变,声音凝重起来,“表弟被绑架了,报警了没,报警就撕票,那赶紧准备赎金啊。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钱没了再赚,表弟没了,悔死都没用 。。
。”
一阵“嗯嗯,哎哎”后,丁蔚挂断电话,表情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而是深沉肃穆。
丁蔚抬头看景梅,景梅正一脸关切的注视她,义正言辞愤慨,“现在的人啊,不晓得怎么想的,正正经经的活不找,偏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父母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些没人性的祸害。”
这回,换丁蔚苦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经干活来钱慢,又受罪,一夜暴富,谁不想。他们就是看穿我们害怕心理,怕他们撕票,不敢报警,所以才会这样气焰嚣张,绑架案屡犯不止。”
丁蔚看向景梅,“抱歉,阿姨,今天可能没空陪您聊天了。他们勒索两千万,我姨妈正急着筹钱,我得赶过去帮忙。至于那一百万,恐怕,”
“没事,”景梅连忙挥手,“我的一百万你慢慢筹,不急。”
一般情况下,为了表示同情和理解,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取消借钱打算么。景梅生怕丁蔚反悔,赶紧先下嘴为强,反正,她的一百万不能跑。景梅此人,没心没肺的程度,令人发指。
丁蔚总算见识到景梅厚颜无耻的程度了,然而,她不生气。反正是做戏,空口说白话,谁都会。
丁蔚起身换衣服,景梅没自觉,端着杯子倒酒,自发自觉跟在家里似的。丁蔚面色微微冷凝,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平易近人,明里暗里催了景梅好几次,景梅才放下刚刚喝完的空酒杯,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天晚上,景梅闭了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现在的绑匪太猖狂了,有恃无恐,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讨钱的比出钱的还嚣张。最匪夷所思的是,人质家属竟然不敢报警,因为绑匪可能撕票。为了成功救回亲人,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一回,权当破钱消灾。只要人平安,便无所求了。
绑架一个人,分分钟的事,又不用太累,居然能赚到两千万。还真是,一夜暴富啊。
一夜暴富,两千万。
景梅脑海里只剩这两个词了,某个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闪过去了又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