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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外甥看上的人,模样和气质肯定不会差。
柳清细细打量景瑶,衣着得体,仪态端庄,轻拢含烟的婉约姿态,看起来是个娴静淡雅的妙人儿。怪不得外甥先斩后奏,领了证才带回家。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们哪领的证哪退回去。从古至今,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以为过家家啊,脑子发热,一时看对眼就不管不顾跑去领证。简直是不知所谓,荒唐透顶。”
柏崇明摆明态度,坚决要两人离婚。柳清扯他衣角,示意他语气缓和点。
毕竟是新媳妇,一上来就横眉立目,太不近人情。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人家刚刚领证,你就要人家离婚,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
缺德。
景瑶如坐针毡,好几次想夺门而出。
即便是父母双逝,出生寒门,她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忍气吞声在这里受人歧视。
手上微微发力,景瑶暗自懊恼,只想不动声色挣脱柏慕航的大掌。柏慕航意志坚定,手搭在景瑶大腿上,牢牢圈住她的一双手,不让她动弹。
“景瑶是浩仔的亲生母亲,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我。”
不想废话,柏慕航只想快点把事情说清楚,是走是留看长辈态度。如果还是不同意,他就带景瑶回公寓。很简单的事,不需要想太复杂。
一颗手榴弹扔下来,轰番了一干人。
圈在小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的戚磊首先叫起来,指着景瑶,颤颤巍巍,磕磕巴巴,“她她她,就是那个身体健康,形象气质超佳的代孕女大学生。”
磕巴完,戚磊桃花眼满布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一声长叹,“狗血的猿粪,千古奇葩,脑袋砸中扫把星的概率,啊,明叔,轻点,疼…”
扫把星,哼,想得美,先让你尝尝大栗子的滋味。
柏崇明大手一拍,玻璃茶几发出震耳响声,“更加不行,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找过来。为了钱,代孕都做过,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够了没,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做主,你瞎掺和什么。”
越说越不像话,没看到人家小姑娘脸色都白了。哪有做长辈的样子,心眼小又毒舌。
“我不掺和,”柏崇明重重哼了声,翻起旧账,“当年我不愿意娶你姐,你们让我自己做主了?一个个把我蒙在鼓里,有谁考虑过我的真实感受。”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辈面前斤斤计较,丢人又丢份。
“时代在进步,请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柳清觉得和老头子说不清白,固执己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转向柏慕航,柳清笑道,“你爸脑子转不过弯,说不到一块,给他时间,让他自己相通。你们明天再过来,浩仔睡着了,今晚就住这里,明天你们接回去。”
小家伙是张牌,用于平息老头子的怒气。而且,浩仔喜欢景瑶,没准能起到小说客的作用。
柏慕航和小姨感情笃深,小姨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出来。老头子这犟脾气,今天恐怕没办法捋下来,刺激有点大,还是多给他一些时间自己琢磨。
事情已经说开,柏慕航自觉任务完成,拉起景瑶就要离开。
拉不动,景瑶如老僧坐定,挣开柏慕航的手,朝柏崇明和柳清淡淡一笑,礼貌而疏离。
“爸爸,小姨,我知道你们对我有误解,我也没办法自圆其说。代孕这事,我如果为自己多说一句话,爸爸肯定认为我在狡辩。我只请求你们看我今后的表现,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光明正大照顾浩仔的机会。孩子是女人最难以割舍的牵绊,我丢了他四年,不想再错过他今后的人生。将心比心,希望爸爸和小姨能够理解。”
诚恳而真挚的一番话,既表明自己不会离开孩子的决心,又放低态度,给足长辈们面子。说完,景瑶朝二人颔首,缓缓起身道别,越过柏慕航轻轻缓而坚定的往外走。
“其实,我就喜欢她这点,够倔。”
柏慕航微微一笑,摊摊手,颇有些无奈,转身大踏步追出去。
“我也喜欢。”戚磊看着远方,想到某个人,径自发呆,呢喃低语。
柏崇明心头憋着一团火,烧得他烦躁难安,不耐烦的大手一挥。
“都喜欢都滚蛋,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19。态度说明一切
戚磊照柏崇明的意思,滚远,不过在滚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那就是…
通风报信。
“爸,跟你说件事。航哥结婚了,和代理孕母,挺漂亮的女孩子。比我还小,航哥老牛吃嫩草呢。”
电话那头,戚进要跳脚。
嫩草也是草,有本事你也吃根草,让我报上金孙啊。你个混小子,好的不学,坏的一学一个准。
老戚家八辈子根正红苗,到戚进这一代,偏生出了棵歪苗。戚进觉得,他愧对戚家祖宗。
“有本事你也插根秧苗出来,没本事就滚蛋,听你说话就心烦。看不到孙子,你别来惹我,见一次揍一次。”
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鬓霜染的白发,眼角唇角的纹路,略微松弛的眼袋,昭示着男人的阅历和斑驳。精气神十足,吼声震天,却难掩岁月在脸上的刻痕。
“阿进,孩子难得主动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好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比如老大,我是看开了,只要他高兴,随他怎么折腾。”
委婉轻扬的女声,眉目如画的女人,笑容浅浅,如沐春风。又长又密的头发高高束成长而齐整的马尾,服帖垂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鹅蛋脸极具成熟风韵,精致的五官仍可见昔日的风华绝伦。看上去四十不到,实难想象此女刚过六十大寿,已经育有三子,年长的孙女都有十五岁了。
戚进哼了哼,努努嘴,老小孩一个,不服气道,“那是你家阿扬有女儿,又谈了个正经女朋友,改邪归正了。我要是有个孙子,管他喜欢男的女的,随他折腾。”
男人虽然移居海外多年,但骨子里传宗接代子承祖业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并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加重。刀光剑影的生活过了大半生,男人往后的打算,无非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可唯一的儿子,偏偏叫他十分头疼,玩什么袖不好非要玩断袖。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还是怎样,就没一个看得上的,信了他邪。
早些年阿扬不懂事,跟着儿子一起疯,现在阿扬想开了,愿意正正经经找个对象。儿子依旧糊里糊涂执迷不悟,跑回内地找妈不说,还一去不复返乐不思蜀。在欧美华人圈子里找了几个条件合适的女孩子,连番电召他回来,不是推说没时间就是思想上没准备好。
见个面而已,哪有狗屁思想包袱。臭小子,生来就是向他讨债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气他。
坐在女人身旁的高大男子,始终垂着头把玩女人纤长白皙的手指。直到对面男人的怒气大涨,快要波及到身边女人,男人才动了动眼皮,慢慢抬头。
男人沉默坐着的时候便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当他抬眼,诡谲如波的琥珀眼,酝酿着一种浩淼如海的力量。岁月的风华和沧桑交织,沉淀到他骨髓血脉里,折射出一种无以伦比的魅力。时间的年轮转过一圈又一圈,男人眼角的细条纹路,紧绷的古铜色肤色,黑发中夹杂些许白发。无波无折的沉厉面容,周身强大的震慑力,好似天生如此,难以撼动。
时间带来的不只是苍老,还有愈久弥新的风采。无关年龄,发自内在,与人惊艳。
这是对极出色的夫妻,柏崇光和阮苑。
“阿进,这么多年,该想开了。”
男人简单一句话,平静的语调,是忠告也是提醒。
戚进犹不甘心,张了张嘴。大哥幽深的眼扫过来,无形中的气势,立刻打消戚进脑中的念头。想了想,识时务转移话题,“阿航这小子又结婚了,兜了一圈,找的居然是生下浩仔的代孕女。明哥估计气得不轻,这对小夫妻还不晓得能好几天。大哥,咱们要不要给大侄子送份大红包呢。”戚进幸灾乐祸的笑,个人觉得没必要。新媳妇那样的身份,别说是明哥,就是他也没法接受。阿航向来稳重,这回也不晓得中了哪门子邪,女人啊,祸水。
“小航真厉害,都已经二婚了,”阮苑笑吟吟看着自家夫婿,“老公,咱们可得送份大礼。四个兄弟,就小航唯一结过婚,还结过两次。浩仔机灵又可爱,亲生妈妈想必也不差,真想亲眼瞧瞧。”
话中的歆羡和遗憾,听得柏崇光一阵心疼。
三个儿子没一个争气,个个让人操碎心。老大太木,一天到晚忙公务,个人问题完全不管,找个对象也是敷衍交差的心态,明眼人都不看好。老二太滑头,阴阳怪气神出鬼没,接手中东事务后鲜少回家,交代他的任务都能顺利完成,却是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老三太懒,分内的事情有在做,却是草草了结,甩完手中事务便躺在某个犄角旮旯昏沉睡去。对什么都不上心,年纪轻轻却是七老八十的性子,一副厌倦红尘的模样。
明明是他和阮苑亲生的,性子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优点通通没有继承到,尽是些基因突变的变异种。
他自己无所谓,父母赐予他们生命,把他们养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以后的路,是好是歹,跪着爬着自己走完。只是,母爱如水,终究心软。阮苑心疼他们,少不了经常念叨,他心疼阮苑,不想她太操心。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插手。
那三个小子,该好好度个假了。
至于地点。
祖国最美丽。
柏慕航二婚,是个很好的契机。作为堂哥堂弟的他们,也该去见个礼了。
柏崇光比弟弟柏崇明开明,只要儿媳妇人品上没有硬伤,儿子喜欢谁就娶谁。过日子的又不是自己,穷操心老得快。事实确实如此,柏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