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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城头之上,孟达等人却是见到悲壮的一幕,城下血刃营的士卒已经倒下了一半,但其余士卒还在无惧生死地奋战。
“噗
手执血刃营大旗的那名士卒被一名西凉军士卒刺死,随着他的倒下,血刃营的大旗亦掉落到地上。
血刃营的统领见得,高呼道:“头可断,血可流,大旗不可倒!”随着他的高呼,大旗旁边的一名血刃营士卒将大旗重新拿起,并将其插到坚硬的泥土里,手执血刃护持在大旗一旁。
统领见得,高呼道:“大旗不到!血刃营不可退也!杀!”说完之后手持血刃又扑了上去,血刃连挥。将几名西凉军士卒砍翻,不过同时他身上亦被扎了几枪,但他毫无所觉,还冲在最前不住奋战。
对面的杨秋怒极,挥刀遥指血刃营的大旗,冷喝道:“砍掉敌军大旗!”心中同时冷笑道:“大旗不到?笑话,本将就要弄倒他!”
双方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生死,西凉军对于凶悍的血刃营是恨之入骨,不顾伤亡都要将其歼灭,血刃营则是后路已断,破釜沉舟之下,杀得一个敌人就相抵了。杀的两个敌人就赚了,于是双方都爆发出最后的勇气在冲杀。
“杀杀杀!”
喊杀之声不住传出,天上的暴雨下得更急了,雷声滚滚,使得整个,安邑城下悲壮无比。
“杀杀杀!”
城下的血刃营士卒,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杀,没有武器了就用牙齿、用指甲,就算是死,都要与敌人同归于尽。骑兵克制步卒,在这里绝对行不通,西凉铁骑,这支大汉三大骑军中最强的部队。他们要杀死一名血刃营的士卒,最起码要损失三个以上的骑兵才行。
血刃营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倒下,血刃营的大旗也是一次接一次的到下。但每次都有血刃营的士卒拼死将大旗重新举起来。原本就是红色的大旗沾染了血刃营士卒的血和敌军的血。更是变得腥红无比,那柄血刃一次接一次地被重新举了起来。
“噗
大旗又一次到下,安邑城下只剩下最后的百余败血刃营士卒,血刃营统领身上大小伤口无数,但还未倒下。剩余这百余名血刃营士卒围着大旗结阵小阵,对抗着不住围杀上来的西凉铁骑。
血刃营统领忽然回过头望向安邑城上,与城头之上的那名血刃营将对望了一眼,忽然大声问道:“伯道。吾今日率领血刃营两千兄弟为保安邑赴死,却是死而无憾。但血刃营却不可倒下,你们是血刃营最后的人了!吾现在以血刃营统领之名义,命郝昭在吾死后接任血刃营下一任统领。”
城头之上一千血刃营士卒轰然应道:“诺他们脸上全是水迹,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那名将,也就是郝昭大声应道:“末将领命!”
城下血刃营的士卒不住与西凉铁骑交战而死,但他们都死死地将这名统领保护起来,让他下达最后的命钱只见血刃营的统领双手拔出大旗,大声说道:“现在本将就将血刃营的大旗交到你手上,就算死,都不可让其倒下!”说完分开血刃营的士卒,快速冲到城下,用尽全力将大旗向城上抛去。
城上郝昭双手一抓,将大旗牢牢抓住,而后双手用力,将大旗高高举起,高呼道:“血刃营!杀!”
城下血刃营统领转过身来,见到前面的最后一名同伴已经倒下了,高呼一声:“血刃营!有我无敌!杀!”说完大步朝着西凉铁骑中最前面一名大将打扮的人冲去。
“咔吼…轰隆隆
“噗
天上雷光闪过,这名西凉军大将手中大刀一挥,血刃营的统领头颅高高地飞起,他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最后见到的却是那面血色的大旗在不住舞动着,嘴唇抖了抖,仿佛在说道:“血刃营不到!”
“砰…”
尸体和头颅几乎同一时间重重地落到地上,安邑城下两千血刃营,上至统领,下至普通士卒,全部战死!
那名大将砍死血刃营的士卒之后,以大办遥指城上的郝昭,大声说道:“吾乃西凉大将杨秋,今日能将你们血刃营悉数斩杀在城下,他日你们这帮死剩种也要成为本将的刀下亡魂!”
城下一千血刃营士卒双目喷火,听得杨秋之言都恨不得出城将其碎尸万段,为袍泽报仇。
城上郝昭将血刃营大旗高高竖起。暴喝道:“吾血刃营统领郝昭对天雷起誓,血刃营全军上下必杀敌将杨秋,为我血刃营袍泽报仇雪恨!”
“咔…轰隆隆
郝昭发誓完之后,天雷闪过。仿佛承认了他所立下的誓言一般。
身后一千血刃营士卒同时高呼道:“必杀杨秋!必杀杨秋!”
城下杨秋哈哈大笑道:“有种你们就下来,本将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血刃营有多少人,本将就杀你们多少人,一个也不会漏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城上郝昭双目喷火,就欲冲下城去,旁边孟达见得,一把将其按住。低喝道:“忍住!不要中了敌人的激将法!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们身后还有安邑百姓、河东百姓和母隶百姓!不能让你们的袍泽白白牺牲,只要保住安邑,他们的牺牲就有价值!”
郝昭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孟太守,昭知道!”
品达劝住了郝昭,古即指挥城守军布防,对着城下的杨旧无备杨秋见得以激将法不能将郝昭激下来,冷笑一声,下令道:“收起尸体。将敌军的尸体也收起来,退后五里下寨!”
看着杨秋大军缓缓退去,孟达和郝昭都松了口气,不过孟达见到敌军将血刃营的尸体也收了起来,望了望郝昭,心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这时一名将领打扮的人率到孟达身边,说道:“末将见过孟太守,奉杜大人之命,末将率五千步卒支援河东,听候孟太守命令。”
孟达转过头来,见到这名将领手上有伤。知道他是刚刚血战完。便问道:“现在城中情况如何?”
那名将领答道:“幸好末将等来的及时,从南门入城,与城内守军、百姓和血刃营已经将冲进城内的西凉军肃清。”
孟达知道,能将城内的西凉军肃清。是因为血刃营以血肉之躯将城门的缺口堵住,争取时间让他将城门重新合上,不然的话纵使是这五千援兵到了亦保不住安邑城。
孟达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城中情况如何?”
那名将领答道:“回孟太守,我军与城内守军损失不少。然而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城内百姓的伤亡就不计其数,西凉军冲进城内就开始劫掠百姓,奸杀民女。也因为西凉军如此,激起了百姓之怒,与西凉军纠缠,我军才能及时赶到。并将西凉军肃清。”
孟达点了点头,对这名将领说道:“现在杨秋大军已经退兵下塞。但城上防御仍然不容松懈,汝且在此指挥布防,本将到城中巡视一下。了解百姓情况。”
这名将领应道:“诺。”
孟达又问郝昭说道:“汝唤何名?”郝昭答道:“回孟太守。末将郝昭,字伯道。”
孟达点了点头,说道:“好,汝且引血刃营到城东空地驻扎,没有本将命令不得出战。”
郝昭听得,惊道:“孟太守,这,”
孟达“哼”了一声,说道:“听不到本将命令吗?”
郝昭无奈地应道:“诺。”
孟达点了点头,说道:“安顿好兵卒之后,随本将一同去巡视。”
郝昭再次应道:“诺。”然后就率领血刃营下城,在孟达的一名亲兵的带领下走向城东空地。
孟达又在西城的城头与那名将领一同指挥布防,等得郝昭回来之后。二人才领着几名亲兵走向城内。
一下城头走在大街之上,见到四周都躺着尸体,有的是西凉军的尸体。有的是守军的尸体,但最多的还是百姓的尸体,不少女子浑身。身无片缕,下身一片肮脏,几人见得。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还有的只是几岁稚龄的孩童,整个身体被挑在锋利的枪头之上,死状惨烈无比。
大街各处都不住传出哭声,不少守军都是安邑城的人,他们都在城中寻找自己亲人的尸首,有的抱着自己的亲人在哭,有的则和父母一同抱着被奸杀的姊妹痛哭,有的则是在路边见到自己孩儿被挑死在枪头之上。抱着痛哭,有的则是抱着浑身。被西凉军强暴了但并没有杀死的妻子或是姊妹痛哭,总之整个安邑城内是一片愁云惨雾。
年轻的郝昭看得双手紧握,青筋暴现,咬牙切齿。孟达听着城内百姓的哭声还有守军的哭声心中烦躁无比。见到一名年轻的守军抱着的妻子和旁边被挑杀而死的儿子在痛哭,忍不住冲过去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下,孟达大声骂道:“哭!哭什么!哭有用吗?为什么你妻子会被奸杀!为什么你儿子会被杀死!是因为你,因为你无能,你的懦弱,因为你面对敌军不敢向前!方才我们在城头之上杀敌,你到何处去了?哭有用吗?是个男人你就站起来,擦干眼泪拿起你的武器上去城头,那里才是你要去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哭!”
孟达的叫骂顿时让大街之上的百姓以及守军一阵愕然,孟达环顾了他们一眼,骂道:“西凉军就是射狼,你们不想妻儿姊妹受辱被杀,就立即给我拿起武器上城头,将他们击退,不然的话,他们,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是个男人就拿起武器,战场才是你们的归宿!想保住你们的家人,就给我上城守御!”一边耸着孟达一边指着死状最惨的几人说话。
守军和百姓听得,都纷纷低下了头,女人、孩子还有老人都望着他们。忽然,方才被孟达踹倒的那名守军一把抓起武器,“腾”一下站了起来,飞快地朝城头处奔去。这名守军起来之后,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守军拿起武器冲向城西,还有不少百姓亦捡起散落在城内的兵器朝城西的城头奔去,拣不到兵器的百姓则是回家拿出斧头、锄头。菜刀等物冲向城头,因为那里才是战场。才是他们耍去的地方。
郝昭很是惊讶地望了望孟达,孟达面无表情,对他说道:“走吧。还有城东、城南和城北没有去。”
郝昭点了点头,应道:“诺。”
孟达和郝昭几人分别到了城东、城南和城北,亦如方才一般大骂了一通,将那些百姓和守军骂醒,让他们都赶去帮助守城。被孟达等人骂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