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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红日的光芒越来越强,万丈红光从云缝中投射下来,甚至形成了鲜明的光柱。团云们更显得乌沉沉的,在大风的配合下,猛烈地乱挤着。云缝中投下的光柱就随着这种乱挤而飞快地变幻移动着。
这简直是一副奇景。
仿佛是舞台上才能设计出来的奇妙景象,但以整个天地做舞台,又有谁能抵得上这样的壮观。
弘华和其他很多人,大叫着冲出客栈。村里人当然没有这么激动,但也笑眯眯地出来,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
仰头看去,红色巨大光柱从天而降,在左右游移变幻。一根光柱飞快过来,当它正好掠过身上时,弘华连忙举手挡在眼前,只觉强烈的红光一闪,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好壮观啊!就象是太阳和红月亮的战斗。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讲道理的红月亮赢了。奇景没能维持多久,乌云们终于熔成一片,巨大光柱逐一隐去,天色忽的暗下来。街上的人还来不及回去,一阵轰轰烈烈的大雨就下来了。
弘华和队友们逃回客栈,看着这少见的大雨,巨大的雨声使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很难听清对方说话。
就这样,大雨时停时继,而大风一刻不停地吹着。村里人说这样的天气至少会持续一天多,考察团只好取消了活动,队员们就在村里消磨时光,还好这村子很有趣,还不会闷。
中午,弘华背着她的“百宝袋”到村口一位收藏家家里去玩儿,欣赏收藏的同时互相交流。下午,弘华尽兴归来。远远看到山脚的“一面湖”景色绮丽,于是她过去欣赏,刚走拢一眼就看见湖上的“无舟渡头”。
说到这个“无舟渡头”,还有一点特别。
“一面湖”水面颇宽,一年四季水源不涸,“无舟渡头”就从湖边延伸到湖心,只是孤零零一条长直的石砌渡头,十分简单。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一面湖”虽然连着不少江河支流,但都很窄浅,而且这里千百年来外人罕至,根本不可能有船来,所以渡头才得了这个名字。
“无舟渡头”不知是何人所修,也不知有何用途,但虽然猜不透,彤眉村的人还是常常为它维修加固,使它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现在弘华看着它,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大雨刚刚又停了,但大风势头不减,尤其此处,由于奇特的地理环境,风势更是奇特,在宽阔的湖面上吹出奇怪的的水花,尤其湖心处更是形成了一个有些象龙卷风的风旋,令得水花四溅。看起来强度并不很大,但形状奇特。
此时的天空,虽雨稍停但阴云密布,远处还不时传来隐隐的雷声,红色的闪电看来仿佛正裂开在对面山峰的峰顶,倒映在湖上。
此时此景,奇异中透着一丝诡秘。
而那“无舟渡头”的末端恰恰好伸进那风旋的中心。
弘华奇怪的感觉就是因此而来的。
她隐约有个念头,仿佛这渡头就是为那风旋而造的。但是……这好象太莫名其妙了。
她想走过去看看。仔细观察了一下,渡头石路平坦,这种大风也还不具破坏性,并没什么危险,但由于四下无人,她还是做了一点准备措施,小心的走过去。
走到风旋前,她先伸手进去试了试,然后走了进去。
没有什么,大风围绕身体旋转,反而在猛烈中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头发和衣服都被这奇怪的风吹得飞舞起来,弘华觉得很棒。类似的画面她在《风中奇缘》这部卡通片里看过,却想不到有机会亲身体验这种人在风中,与风一体的感觉。
弘华闭上眼睛,轻轻转动着身体,仔细体会。她觉得自己整个浮在风里,随时都会飞起来似的。不知道高空跳伞的感觉是不是相似呢,有机会要去试一试。
弘华沉迷于这种感觉里,有点神思涣散。她隐约有一点错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发着光,热热的,透过背包和衣服熨贴着她的皮肤,好舒服。她却没有一点要睁开眼去查看一下的念头。
正陶醉着,脚下一滑,她闭着眼睛就一屁股摔下去。与此同时,一阵红光一闪,就象早上那光柱从眼前扫过时的感觉。
应该是闪了一个电吧。
弘华心里这么想着,屁股已经着地。
好痛!弘华一只手抚着屁股,一只手撑在地上。
还好,草地软绵绵的,不然摔得更惨。
咦?
草地?
弘华低头看着屁股下面青油油的草地,再看看粘在手上湿润的泥土和新鲜的草汁,最后抬起头呆呆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和那个明晃晃的大太阳。第四章 今夕何夕
弘华已经以不同的姿势和快慢连续“假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睁开眼来屁股下的都是草地,头顶上的都是蓝天。
屁股已经失去知觉了,她停下来,坐在草地上,手捧着头努力整理混乱的头脑。
有人一夜之间开车横穿了整个美洲大陆,有人一觉醒来已经在大洋彼岸的法兰西……象这一类的奇闻她在报纸杂志上也看过不少了,先不论其真实性吧,但一摔之间……会不会太离谱了?
好,来理性地思考一下。刚才正摔、侧摔、前摔、后摔,快动作、慢动作,她全都试过了,那么可以确定事情和“摔”无关。那又和什么有关呢?应该是……
弘华从地上弹起来,狂叫半分钟。
本来就是一件毫无理性的事,叫她怎么理性思考呢?
是做梦吗?
是她一直都躺在草地上,先前的事都是梦,还是这草地才是梦?现在她能充分体会那个想不通自己是人还是蝴蝶的家伙的心情了。
她抬头努力“瞪”太阳,双眼的疼痛打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一番歇斯底里之后,心理和生理上的一阵疲惫反而让她放松下来,刚开始的慌乱也渐渐平复了。算了,慌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她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足以解释这件事,那么不如去找另一个活的人类来帮她解释。
弘华这才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知身处何处,但从周围的地理植被来看,至少可以肯定她还在亚洲,而且至少还在中国。这样一想让她又安心了几分。
这里明显是荒山野岭,但并不象原始森林腹地之类的地方,根据她之前多次“流落”的经验,要是估得不错,方圆百里之内应该有平原盆地,也即是说应该可以找到人类聚居地。还好她背着她的“超级背包”,装备齐全,可惜忘了带手机。不过就算带着,在山里应该也没信号吧。
她再左右研究了一会儿,选定了方向准备出发。抬脚之后她想想又转回来,再详细观察了这里的环境,并在刚才她“来”的草地上做了记号,这才开始了她的征程。
上路之后弘华倒安然了。毕竟对她来说,“流落荒岛”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的起因比较荒诞而已。让她担心的反而只有一件事:就象黄琪琪说的,这一次她搞不好要声名大震。而且这一次的“不可抗拒因素”她要怎么跟人解释?一定当她胡诌,何况她又有那么一滴滴“素行不良”。恐怕真的不会再有团体敢收她了。怎么办?当独行侠?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东张西望,转眼走出十多公里,抬头从树缝间看看太阳,光芒已经开始收敛。刚才从收藏家家里出来时是四点左右,那么现在……
弘华抬腕一看。
咦?表停了?
这瑞士表跟着她这几年来,历经摔摔打打从没闹过脾气,这是怎么了?
弘华拨弄了一会儿,表上的指南针、经纬器等其他功能都没有问题,就是指针停在四点五十九分八秒的地方一动不动,另外日期显示窗也停在2001年8月2日上似乎不会动了。
弘华放弃修理。回去再到专卖店打听,看它是不是得送原厂维护。
再走了一会儿,夜幕降临,弘华解决多项个人问题后,挑了一棵合适的大树爬上去,居然美美睡到次日天明。
这次运气不坏,早上起来之后只走了差不多十公里就远远看到一户农舍,掩映在草木篱笆间,看来颇具古意,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正在院里移动。
弘华精神一振,快快地跑过去。
还差三米,从篱笆间看到是一个大叔正在院子里挥锄头。
弘华连喊两声:“大叔!大叔!”两步跃到低矮的篱门前。
那男人闻声停手,扶着锄头转过身来。
弘华到嘴边的话忽地吞回去了,呆楞了好一会儿没言语。
现在的农民伯伯时兴穿得这么……有格调吗?
农民伯伯先开口了:“姑娘,适才召唤,可有事否?”
弘华头皮一阵发麻。
这么离谱?
但多年来与老爸转文的成果使她在思绪混乱的同时还是下意识答了一句:“然也。”
“敢问何事?”
弘华直瞪对方,不能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切透着诡异?
农民伯伯脸上分明显出狐疑不耐的神色。
这时弘华的魂魄忽然回来了,虽然觉得荒唐她还是恭恭敬敬问出她心里此刻最大的问题:“在下唐突,只想打听一事,还请切莫见怪。敢问……今时……是何年何月?”
农民伯伯瞪了她几秒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妙!问得妙!今夕何夕?姑娘,你这一问还真问倒老夫了。”
咦?弘华把本已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混得不知岁月了吗?
正惊疑间,一个大娘从里屋出来,笑道:“你这老头子,人家姑娘问你日子你好好答就是了,又要扯你那酸臭的大道理了不是?”
那大叔也笑道:“她问这今夕何夕,你听这岂不是妙得很吗?”
笑着又转而对弘华道:“当今世道,你问到年月,还得看你认的是哪一家的年月。”
弘华发愣之后又再一愣。怎么每家的年月还会不一样吗?
那大叔并不等她回答就自顾道:“月份嘛,现今已入六月,六月初八。这年份嘛却不易答了。今年是丁巳年,若是问年号,那是显德四年,也是广政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