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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面,难道说他真生了重病?还是受了重伤?
啊!弘华跳起来。会不会他根本不在里头,摆的是空城计,本人不晓得跑哪里去实施攻城略地的大计去了?
这么天马行空地瞎想着,又过了几天。那边听着宗唐军出师大捷,这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弘华的好奇心就快破顶了。无数次地幻想着手持两把大刀,挥舞着闯进主营去一探究竟。
但是,为了见偶像一眼把命丢掉,划不划算呢?
弘华如影随形地跟在婢女云衣左右,一面殷勤地帮她打下手,一面抓住一切机会“闲聊”。
“云衣姐姐,”弘华甜腻地喊着,“公子是因为养病才不容易见着的吗?”
“却也不是,公子本就不常行走出入,就是他好着的时候,除了贴身奴婢,旁人也不常见着他。”
弘华有点纳闷,问了几个奴婢都是这么说。这是行军营里,又不是深宫大院,也会有这种情况吗?还是他为人太酷,喜欢深居简出?
“那姐姐见过公子吗?”
“见自是见过的。”
“喔?”弘华两眼放光,“公子长什么模样?”
云衣眨着眼,好象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就是……就是公子的模样啊,很斯文秀美。”
“喔?!”弘华眼中精光大盛,想再追问,又觉得老绕着人家主人的脸蛋儿打转有点可疑,转而问道:“那,公子言行气度如何?他凶吗?”
“凶?”云衣奇怪地看她一眼,“不,公子怎么会凶?”
这么说是温和儒雅?啊,是儒将啊。私下里优雅温柔,上阵时英雄无匹,又是个美男子,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弘华禁不住浮想联翩,正要再问,花将军的夫人赵氏过来了,把云衣遣去了外头办事。
赵氏拿出几束彩丝,兴冲冲地牵着弘华的手:“来来来,婷娥,我特去寻了这彩丝来,快将你那绳戏再与我演一演。”
弘华一笑,依言坐下,把那彩丝拿在手里抖了抖,但见十指翻飞,那彩丝便在她指间穿飞往返,花样瞬变却丝毫不乱。
弘华两手中指内掐,小指微勾,相交一挥,玩了个“芙蓉初开”的花样,一时柔丝漫天、流光溢彩。赵氏不禁叫了个好,连连拍手。
弘华一面玩着戏法,一面寻机相问:“对了,上次曾与夫人说起,欲拜会公子,却不知当寻什么途径?婷娥寄居这么些天了,未曾拜见主人,总是心中不安。”
赵氏满不在乎:“妹妹怎么老记着这事儿?既是古将军留下妹妹,那便了了,那小公子见与不见又有什么紧要?”
弘华一愣。
是错觉吗?怎么觉得这话语里竟似大有轻慢之意?
转眼又是几日,见偶像是一点门道也没摸着,那边宗唐军却是连连大捷。
这一日,天色未明古八荒便带着大军出战去了。拔军之时,弘华找了个地方看热闹,见军容威整,气势惊人。于些微的晨光中,远远看见古八荒的马上身影,只觉气概卓绝,不由心折。那游饲云也率军相随,也是英武不凡,一人一骑如落世神兵般隐入天际微光中去了。
弘华看得发呆了半天,稍有遗憾,那领军的若是红王本人,真不知会是如何一番摄人风采。
这大军一出,营中守军也是四出游走,往来更迭。弘华跟着些女眷依言老实呆在营中,只能四处打听一些只言片语,却也明白这一战有些不凡。
大军出师,二日未见回营。那边主帐却是安宁依旧,让弘华好奇得吃不下饭,直疑心里头是不是早空空如也。
第四日上,回来了。
军队陆续归营,一看便知经过了好一场恶战,但兵士却未现半点颓态,喜笑振奋,略有损迹的军旗猎猎招展。不需听那鼓角号响,只看上一眼便知必是一场大胜。弘华虽然不知其所以,但见大军威风,想到这是梦中偶像征战天下中的一步,不禁兴奋莫名。
哪里想得到,这发生在史书中的浩淼风云自己居然能有亲眼见证的一天。
弘华站在营门附近,呆看大军回师,心头浮想联翩。
古八荒,浴血一战之后,那气度风采更是令人一见心惊。
呆看着他策马入营,远听他惊雷般的大笑,弘华痴瞪着双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在心中仰慕,忍不住地叹着,象这等天神般人物,还有何人能胜之?却哪是那寻常帐下骁将可比?
想到这里,心头一个念头闪过。弘华一愣,还没来得及抓住它,一骑红马掠过眼前。弘华抬头看那一人一骑背影,又是一阵发呆,连心里头都没话好说了。
营中大庆,至夜未休。
弘华随几位女眷去庆宴主宴上坐了,见畅快豪迈,好一番气概。但大失所望的是,这种场面李图居然还是没有露面,几句场面话就把他交代过去了。真病得这样了吗?一定事有蹊跷。
此胜看来意义不凡,举营将帅凡是归来的都到齐了,弘华也是第一次看齐这些人。难得看到这么多沙场英豪,又想到是将来助红王成就天下的豪杰,更是感兴趣,搞不好那神将就在此处那。
细细从左往右从右往左打量了好几轮,越看越有味道,有好几位都是相貌不凡、气度逼人。待再看一会儿,又瞧出些别的门道来,但神将嘛,还是没有头绪。
众将里认得的却少。古八荒英朗豪迈,谈笑生威,见他一次心折一次。游饲云也是刚刚出了一番风头,从言语中得知这次一役,他大有功勋,似乎是在战场上立下了颇大的威名。但现在他只静坐席中,一派儒将风范,轻言笑语却仿有光华笼身,神贵之气不现而难掩。
“婷娥姑娘不住顾盼,可是有什么有趣的物事?”旁席上的吕公浪笑言。
弘华作势羞赧一笑:“吕先生见笑了。不瞒先生,婷娥自幼爱读些闲书,尤爱传奇演义,素来仰慕那些成就天下的英雄侠士,但长居乡间未有见识,只道那皆是书中人物。有幸入宗营,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故事所言非虚,真有这样多的豪杰英雄。”
吕公浪朗声大笑,抚掌道:“当今天下豪杰众多,我宗营嘛,却也是英雄齐集了。不知,小姐以为,何等样人堪称惊世英豪呢?”
弘华略瞄他一眼,微微一笑:“小女见识浅薄不敢妄言,但就当今所见,要论那夺人气度,自是非古将军莫属了。当日一见,已是惊慕万分,上朝秦琼大将只怕也就是这般品貌。真不知贵主何等样人物,方才配得起古将军这样的天上神兵。”
吕公浪哈哈一笑,却没有如她所愿接下话头,转而说到别处去了。
天色已暗,主宴吃罢,各部逐渐分散开去,接下来还有一番玩耍。将领们散聚成团说着话,正待一会儿回各自队中再与下兵同乐,女眷们却是应当回帐了。
主帐原本就在近旁,此时出得席来,说笑着闲闲走动,就到了主帐门前。
弘华看着近在咫尺的帐帘,眼看就要走过,心头猫抓一样。闹了这么大一通玄虚,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自己一个寄居的大家闺秀身份,要怎样才能弄清楚个中原由?
正在心头乱转的当口,听到耳边一连声的惊叫。原来是酒宴美食引得山鼠于暗夜中四出乱窜,吓得女眷们惊叫躲闪。
弘华面无表情地瞟了瞟,看着一名女眷躲闪中撞到旁边旗杆,乱作一团。忽的念头一闪。
弘华低头看去,几只山鼠正乱窜到了脚旁,不及多想,也大声惊叫起来,跌跌撞撞退到主帐帘前。帐前的士兵正笑着挥舞棍棒为女眷们驱赶山鼠。
弘华惊叫着再退两步,一面作惊慌状打翻了手中的糕点盒。
棍棒齐下,山鼠受惊逃窜,总算有一只却从棒隙人脚间向弘华这边窜来。弘华大喜,怕它跑偏了,不待它跑拢,就大叫一声,手足无措地“跌”入帐中。
一粘地,弘华又惊慌地连退两下,到全身入帐了,翻身欲起,一面迅速往帐中打量,扫到案几后一人。
不是空城计!
弘华又惊又喜,瞬间觉得呼吸都急促了。
一面站起,一面不忘惊惶地又“跌退”两步,转过身去。
!
?
弘华忘记了演戏,直直往前迈了三大步。
忽的惊觉,猛然停步。
怎么会?!
青玉案
凤势琴
红炉青烟
烟中一人
衣胜雪
面如玉
弘华惊在当地,直勾勾瞪视,不能动弹。
怎么会?!第七章 阿骥
这是她梦醒间幻想过千万次的一张脸,千万种不同的形貌曾在她的脑袋里翻腾过,但是,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弘华完全忘记忌讳地直盯着玉案后的人。
这
轻盈雪白的帛衣,晶莹细腻的面庞,清秀的眉眼,孱弱单薄的身体。受惊后方才镇定下来,试图正襟危坐摆出架势,全身上下却莫不透出一股难言的优柔与不堪一击。
这,这分明是个孩子!
样貌上虽隐约已有十八九岁样子,但分明还个孩子!
一个于周身的精致中透露着平庸的,毫无特点的懦弱孩子!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主帐?”
稍带稚气的声音,一点薄薄的怒气让他显得更加脆弱。
弘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图?
他可以是虬髯客那样的草莽英雄,可以是李世民那样的尊贵天子,可以是英勇强壮的,也可以是斯文睿智的。他可以粗犷豪迈,可以儒雅温柔,可以沉静强悍,也可以聪敏飞扬,甚至可以狡诈深沉,可以丑陋冷酷。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肤浅愚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