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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默,赤橙黄绿,是上面第三条。手在怀里稍稍一掐,捏住巾角向外扯出,刚要努力挥舞忽然头皮发麻。
蓝色?
是放错了还是手抖掐错了?
趁对面军士还没反应过来,弘华掩饰地笑着,把蓝巾迅速塞回,捏住另一条小心地扯出来。
绿色!?
再来!
这次对了!
弘华喜出望外,极其兴奋地挥舞起来。但很快,她发现了可怕的事情。
手实在抖得太厉害了,十条彩巾都被带了出来,散了一地,随风起舞,颇为好看。
对面的军士皱起眉头。
弘华几乎不敢看他的表情,手上的黄巾还在机械地左右挥动。
一两条彩巾甚至被猛烈的谷风吹得飞了起来,马上将军的视线也再被吸引了过来。
他略一扫视,忽地淡淡一笑:“不过是个投机小民,放他去吧。”
弘华眼前一亮,因为忘记呼吸而憋了三十秒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头脑重新恢复操作,欣喜非常。
是啊!是啊!投机小民。这可是她眼下最向往的职业。
那把大刀总算离她两米以外了,弘华忙不迭地背起她的百宝袋,东一下西一下地捡起散落的东西和彩巾,一面尽可能做出窝囊怯懦的模样,一面絮絮叨叨着往旁边山岭跑去。
已经跑出十多米远了,再让她跑一跑,再跑一跑就可以……
“站住!”一声断喝在身后响起。
弘华一个激灵,心理斗争激烈。
是站住还是拔腿快跑?
权衡利弊还是站住了。
弘华畏畏缩缩回过头:“军……军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过来!”那拿大刀的军士一招手。
弘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蹭着地面往回挪,到四米远的地方停住。
那军士举起一封书信,笑问道:“这可是你失落的?”
弘华一愣,连忙笑答道:“正是,正是,有劳军爷了。”伸着手快步走拢去。
差一点点就要碰到那封信了,那军士的目光忽地一凛。
然后弘华就发现那把大刀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弘华不敢动,连举起的双手都不敢放下,颤抖着声音:“军~~~军~~~军爷,这是何故?”
那军士并不睬她,只是举起右手书信向那将军道:“将军,这信用的是荆黄纸,这边地方早就寻不着了,这小厮行迹诡异,怕是景江北边儿来的奸细。”
弘华大惊,不敢摇头,只好拼命摆手:“冤枉啊!冤枉啊!小的只是无知小民,绝不是什么奸细呀!”
那青年将军下马走来,接过书信略一审视,向她直视过来,眼神锋芒不露,却仿佛暗藏刀锋。弘华不敢逼视,不觉低头。
那将军又淡淡一笑:“我看你可不象愚民。”
渔民?
弘华一愣:“小的的确不是渔民,小的不会打鱼,小的只是读了点书,帮着叔舅做点小营生而已。”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目光躲闪,不敢近看他。
那将军没说什么,却忽地伸手把她的下巴扳了起来。
猛的一个照面吓得弘华一阵心悸。
那将军忽然略略一愕,缩回手,退了半步,上下一打量,皱眉道:“是个女子?”
“女子?”左右人等都是一愣,连连打量。
“是个丫头?”拿刀的一脸不可置信,“怎会这副模样,而且没有打耳洞?”
“我也差点看走了眼。”将军淡道。
弘华闭嘴不语,心里说:是啊,我是女生啊,没危险的,放了我啊。
持刀军士道:“一个女子这般行迹更加可疑了。”
弘华差点昏过去。
那将军略一点头:“先押回营。”说完转身上马,指点他的部队去了。
回营?不用客气了吧,你们自己回去就好,就不用担心我了。
弘华微弱地想辩解几句,可惜没有人再睬她。
要逃么?
一路上,弘华拼命盘算。
左边,
没河。
右边,
高山。
前后,
千军万马。
莫非天要亡我弘华么?
由于脖子上大刀的防碍,仰天长叹的动作尚未实现,弘华已经有幸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代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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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柴房。
弘华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许过愿要考察古代各阶层柴房的异同,为什么偏偏这般有缘呢?
不过柴房毕竟好过牢房,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这次只捆了双手,没有变粽子。弘华挑了条标致的大柴坐下,小心盘算。
单枪匹马逃走的机会不大,一会儿如果有人来审她兴许还能想点办法,也只有随机应变了。麻烦的是,百宝袋被拿走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拿回来。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柴房门开了,几个小兵进来。一个松了她手上的绳索道:“姑娘随我来。”
咦?态度似乎不坏。莫非……历史重演,又有好运了?
弘华瞅瞅几个小兵手上刀,转了转念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现在“惊为天人”的仪容,老老实实跟着他们。几个小兵领着她转了几弯,直往一个高大的营帐去。
弘华心中疑惑,看起来是个主帐,是那个青年将军的营帐吗?一面想一面抬头四顾,上方一面大旗,大大一个“李”字,好象是面帅旗。再看,一面军旗招展,上书“宗唐”二字。
宗唐?哪路军队?这名字好象……
思量间已至营前。
营帘掀起,正站在中间的人回过头来。
弘华看了一眼不由震住。
好个天神般的人物!!!
身长八尺有余,魁梧雄壮,金面薄须,眉分八彩,相貌堂堂。约四十岁年纪,气魄压人,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令人一见折服。
弘华呆站着,心下叹道,在都市里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故事里的小孟尝秦琼会不会不就是这样的长相?
那中年人见她沉默呆看,转身正面对着她。
弘华猛醒,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在下……”眼角扫到站在左边的一人,正是那青年将军,话语一顿。
于是缩回手来,转而盈盈一礼:“小女拜见李…将军。”这种礼数是跟韩家女眷学来的,始终有些别扭。
那中年人一愣,笑道:“谁说我是李将军?”
猜错了?
弘华连忙陪笑施礼道:“小女方才入营之时,见高悬‘李’字帅旗,一见将军这般神威凛凛,不禁心折,一时口快随意猜度,若有错失还请将军见谅。”
抬起头来,就见那中年人眼含乐意,心里也得意起来。就是嘛,谁不爱听奉承话呢?而且看他受用的表情,一定是哪个地方恰好点中了他的心意。于是又补上两句:“小女见识短浅,第一次见到将军这样神武之人,言行失准,将军见笑了。”
“不妨事。”那中年人手臂一挥,带得斗篷划起一条弧线,继而豪迈地一拱手道:“在下不过李主帐下一将,随侍公子之小吏,古八荒是也。”
话语中虽尽是谦辞,却是不掩压人气概。
李主?弘华心中疑念一闪,忙道:“原来是古将军,果真名副其人,气概卓绝。”这是马屁,不过也是心里真话。
古八荒朗声大笑。
旁边那青年将军淡淡地看过来,并没有什么深意的样子,弘华被他目光一扫却心虚起来,微侧开头不再多说。
古八荒笑完,一顿,从身后桌上拿起一物,举起:“这书信可是姑娘的?”
又是这封信?!
弘华一抖,考虑到刚才认了之后就被赠送了一把大刀,现在还能认么?
古八荒看她一脸惊怕,笑道:“姑娘莫怕,方才兵士们唐突查验,发现这是一封家书,在下想起一事,这才有此一问。”
弘华琢磨了一下他的用语,点头承认:“正是小女的。”
“请问姑娘贵姓?”
“小女姓弘。”
古八荒看了她一眼:“这么说,姑娘是洪府亲眷?”
弘府?弘华迟疑道:“…确是…”
古八荒一笑:“那,敢问姑娘是洪砚伯先生的何亲?”
洪砚伯?
弘华呆了三分之一秒,扫到那封信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此洪非彼弘。落在他手中的是韩道正给她做敲门砖的那封洪砚伯家书,而韩道正写的那封引见书还揣在她怀里,因此这古八荒并不知道原委。
何亲?她可不是洪家的亲属。不过……
弘华小心地察言观色,到底该不该认?虽然这位天神叔叔在笑,可是认了之后他还会继续笑吗?
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是在弘华心里也不过一瞬间飞速的闪念。
豁出去了,否则她可没有把握一个无名小卒也能在这乱世军营里受到顾念。
弘华先把自己脸上的犹疑表情表现得更明显,更优柔一点,然后疑道:“莫非,将军识得…家父?”
“哦?姑娘是洪家千金?”
弘华找不到话说,只得把姿态摆得更大家闺秀一点。
古八荒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表情似乎颇为赞赏,这让弘华放下了一半的心。
“早闻古先生高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小姐到来也是机缘。”
高名?无缘得见?弘华另一小半的心也放下了。
“却不知小姐怎会孤身在此,且如此辛劳?”
不再紧张的弘华立刻发挥起她饱经考验、千锤百炼的演技来。面色凄惶、身似弱柳:“将军有所不知,小女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