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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下狠心,也怪不得太后娘娘,这不是为娘娘好呢?”李嬷嬷道,“去了,娘娘怎么说?”
方嫣一想也是,她现在跟皇太后的感情还算不错的,也不能为此闹得不愉快,当下只得忍了。
过得几日,冯怜容早上去请安,一看方嫣的脸色有些憔悴,只当她是病了,后来还是银桂告诉她,说太子在景仁宫,太后娘娘还管着呢。
冯怜容便知道方嫣是在担心儿子,不过既是为改掉挑食的毛病,那总是好事,要说起来,皇太后对太子还挺有心的。
从乾清宫出来,冯怜容因是贵妃,贵人们都得主动让开,她路过苏琴时,脚步不由顿了一顿。
赵佑棠为太皇太后守孝了一年,但距离那会儿也有两个月,可他却还没有临幸过那些贵人,故而冯怜容这回见到苏琴,心思颇有些复杂。
她原先一直都担忧这件事的发生,到最后自己都得死心了,可结果却出乎她所料,他并没有像前世那般。
冯怜容想着又摇摇头,反正是弄不明白。
后面的陈素华看着她背影,牙齿却把嘴唇都要咬破了,她也是没想到会成这样,本来形势大好,结果中间偏偏遇到太皇太后离世,为此耽搁了一年。
然后,这一年过去,赵佑棠就好像完全不记得苏琴,也记不得还有她们这些贵人。
那她们这些贵人得怎么活,难道真要学孙秀?陈素华侧头看看苏琴,微微笑了笑道:“我见你上回做了一对荷包,别提多好看了,何必藏着,该送出去的还得送。”
苏琴垂下头,叹口气。
虽然原本也好似并无多少期盼,可终究如陈素华所说,她这一辈子都要在宫里蹉跎了,当真也甘心?
她在袖子里摸了摸荷包。
冯怜容回到延祺宫,赵承衍第一个扑上来,母妃母妃的叫,赵承谟则慢慢的走在后面,到她跟前了,才笑着叫一声母妃,他虽然还小,却已经看得出来将来的沉稳。
阳光下,他的眸子光芒璀璨,像是块闪亮的宝石,跟赵佑棠一模一样。
冯怜容蹲下来笑道:“阿鲤,来。”
赵承谟就把手伸出来,搂在她脖子上,冯怜容把他抱起来,一只手牵着赵承衍。
她发现自打生了两个儿子后,力气越来越大了,以前单手抱个三岁大的孩子抱不动呢,现在很轻松。
三人走向殿门,结果还没到,就见远处原本整洁的地上堆了好些土,冯怜容奇怪的问:“在弄什么?”
珠兰也不清楚,对着前头喊了一声。
黄益三听见,连忙过来道:“回娘娘,花匠养好怜容花了,这会儿给娘娘准备种一大片呢,是皇上吩咐的。”
冯怜容惊讶:“真养好了?”
她这儿一直都只有两盆,前年从根部长出了枝桠,花匠折下来去培育了,后头她也没怎么上心。
她脚步加快走过去一看,见到园子里好大一块地方都插了枝桠,不由惊喜道:“全是上回那枝桠发出来的?”
“回娘娘,正是。”花匠笑道,“这花喜光,少浇水,多上肥就能长好,去年奴婢试了试,串了很多出来。不过这花儿也容易得病,但娘娘放心,奴婢已经知道怎么治了。”
“好,好。”冯怜容很高兴,“辛苦你了。”一边就让宝兰拿银钱出来赏他。
花匠谢恩,又去忙活了。
冯怜容站着看了看,幻想一下到时候花全数盛开时的情景,定然是好看的,不过这好看也比不上她心里的满足。
她最高兴的是,赵佑棠记得这事儿,还有这花是她的名字,这比什么都重要!
傍晚赵佑棠来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呢,就见她从里头跑出来,穿一身娇艳粉嫩的裙衫,眉眼都描画过,头上插一支他以前亲手给她选的黄玉桃花簪,美得不算惊天动魄,可却叫人心头直痒。
反正他看见时,很受不了。
她还一头扑在他怀里,发间忍冬香味窜到他鼻尖,更令他的心像是被猫儿挠似了。
这等亲昵,周围人自觉都散开来。
赵佑棠搂住她的腰,手掌摸索了两下,声音微哑的道:“上回朕来你怎么说的,要顾及两个孩子在。”他手慢慢移到她臀部,微一用力,“那你现在,是要朕等到晚上呢,还是要朕带你去乾清宫?”
冯怜容脸颊微红:“妾身叫他们去书房了,金桂大李几个都在呢。”她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皇上,妾身等你好久了。”
声音像沾了糖的糯米糕似的,赵佑棠立时就把她拖去正殿办了。
这回她是主动投怀送抱,两人都很热情,不过累得还是他,赵佑棠舒服是舒服了,可也够呛,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不想动。
冯怜容趴在他怀里,跟个小猫似的,还拿手时不时得摸摸他的脸,鼻子眼睛,嘴唇,哪一处都不放过。
赵佑棠抓住她的手,在嘴边轻咬了一下:“淘气,乱摸什么呢。”
“越看皇上越好看,妾身是想到底怎么长的,忍不住就想摸。”她的手指动了动,又顺势砰砰他的嘴唇。
这恭维话说的,赵佑棠笑开了。
过得会儿,他问:“今儿是怎么回事?”
往常他这样,她还总是害羞。
冯怜容道:“为皇上给妾身种的怜容花啊,妾身自己都忘了,皇上还记得,妾身高兴。”她把脸蛋贴在他脸上,轻声道,“就为这个。”
赵佑棠笑起来:“那看来朕要常做这事儿。”
冯怜容拿手指在他身上划来划去:“皇上哪有这些功夫,不过一两件,妾身就满足了,多了,妾身也不知道如何回报皇上。”
“你要怎么回报?”赵佑棠垂眸看看她的身体,“用这个就行了,朕什么没有?”
冯怜容这回又羞了,拿被子蒙住自个儿半边脸:“妾身还会泡酒的,给皇上按摩,做做里衣。”
赵佑棠不屑:“就这点儿还好意思提,还不如说掏耳朵呢。”
冯怜容眼睛一亮:“这也能算?”
“能。”赵佑棠觉得这个最舒服,按摩也还行。
冯怜容想一想:“那要说起来,妾身还会剪指甲,梳头发呢。”说着就坐起来,叫宝兰给她拿梳子。
宝兰把梳子放在床头,见二人还躺床上,赶紧红着脸又退下。
“梳什么头发?”赵佑棠道,“朕又不是没人梳。”
冯怜容不管,伸手把他拉起来。
赵佑棠懒洋洋的不想动,半靠在床头。
冯怜容拿梳子给他通头,通了一遍又一遍。
赵佑棠越发困了。
冯怜容问:“舒服不?”
“挺好。”
“还要吗?”
“继续。”
冯怜容就一直给他梳,结果把他给梳得睡着了。
她见状,偷偷摸摸给他在头顶梳了个小辫子,一个人乐了半天,后来还是没有胆子,把辫子给弄散了。
赵佑棠这一睡就睡了半个时辰。
两孩子都吃完饭了,他才起来。
冯怜容早穿好在等他了。
赵佑棠倒有些不好意思:“饿了就先吃,等什么。”
“不等皇上,妾身也吃不下。”她给他把筷子摆好。
赵佑棠的碗筷都是自己专用的,几个小黄门随身带着,他看着忽然觉得麻烦,说道:“朕留一副放这儿,省得拿来拿去。”又看看她的,上回他给了她一个调羹,她一直在用,不过筷子不配套,他跟严正道,“再拿双筷子来。”
冯怜容吃惊:“送给妾身的?”
“是啊,用罢。”
冯怜容拿着新筷子,只觉沉甸甸的,这筷子奢侈精美,亮眼是亮眼,可不习惯,不过他赐的,怎么都是好。
她笑嘻嘻的拿着去夹菜。
赵佑棠看看,二人两幅筷子一模一样,看着也顺眼一些。
钟嬷嬷跟两个宫人暗地里咋舌。
以前只听说胡贵妃怎么怎么受宠,如今自家这主子只怕也不遑多让。
两人用完饭,赵佑棠又带赵承衍去书房,指点他写字,当然,现在也教不了什么,毕竟还小呢,力道不够不说,脑袋也跟不上,所以只是瞧瞧姿势对不对,对待练字又是什么态度,这是从小就能看出来的。
冯怜容在旁边看着,有点心疼儿子。
她教的时候和风细雨,从来不说重话的,赵佑棠却比她严肃多了,不过幸好赵承衍喜欢他爹爹,不觉得有什么。
因这桌子,凳子都是极矮的,专门定做,所以就是赵承谟那么小,那么矮,也能看见,
他立在一边,极为认真。
赵佑棠教了会儿,看看小儿子,招招手道:“阿鲤,你来写个看看。”
冯怜容忙道:“他才几岁啊。”
赵佑棠道:“看你担心的,不过是好玩,来,阿鲤,别怕。”
赵承谟听话的走过去,小手一伸,准确的握住了毛笔,与刚才赵承衍的姿势分毫不差,十分的标准。
两个人都很吃惊,赵承衍都叫道:“弟弟会呢!”
冯怜容嘴唇微张,盯着赵承谟看:“阿鲤,那你会不会写字?”
赵承谟抬头看看她,好像不太明白。
赵佑棠又把笔拿回来,写了一个一字:“阿鲤,你也写。”他点点那个一字,把笔放回到赵承谟手上。
赵承谟小手动了动,歪歪扭扭写了一个一字。
冯怜容惊的嘴里能塞个鸡蛋,这孩子怎么厉害!想当初赵承衍写一字,得有四岁呢,可他还不到三岁,严格来说,三岁还差四个月。
赵佑棠却很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聪明呢,不过他叮嘱冯怜容:“今儿是玩的,他还小,写字还得等到五岁,不然手会长不好。”
冯怜容点点头。
几人出去,这会儿赵佑棠要走了,他也不敢再留在冯怜容这儿,指不定晚上又弄一回,他明儿还要早朝呢。
冯怜容问:“泡酒可吃光了?”
“怎么吃得光,你一坛一坛的送。”赵佑棠道,“也不能经常吃的,你要有功夫,不如做些别的?”他顿一顿,“不是说会弄葡萄酒的吗,你就酿这个。”
“葡萄酒啊?”冯怜容道,“这会儿哪儿有,再说葡萄可贵呢,不然我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