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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可不敢。”那女子赶紧顿住脚步,一脸惊恐,“可不敢让夫人称我为大姐,您直呼我名字就好。”
“那你的名字是?”
女子轻声道:“我自小被卖到大宅做丫鬟,也没有家人给取个正经名字,做丫鬟的时候叫婉儿,后来嫁了人生了子,大家就称我为婉娘,嫁了人之后就随了夫家的姓,叫隋婉娘。”
“婉娘,婉娘……”罗千语喃喃两句,笑道:“还挺好听的。”又道:“原来小福生姓隋,那全名就叫随福生了吧?”
其实她想说这名字真的有点土气,怎么听着都像是个下人的名字,见人还没说话,从名字上就输了几分气势。
“是啊!”婉娘点点头,“当时我侍候的主子将我配给了府上的一个小厮,后来就生了孩子,当时是为奴为婢,哪敢取什么张扬的名字,就这个名字还是主子给取的。”
“现在不是奴了,可以改。”罗千语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婉娘突然眼睛一亮,喃喃两句,“是啊,现在我们不是奴了。”
或许是自小为奴,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说他们现在不是奴了,婉眼的眼中竟然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
到了正屋,银子已经一边哄小森森一边将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那青色地面都泛着亮光,所有家具擦拭一新。
罗千语就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银子抓着胸前的两个大辫子咧嘴傻笑。
几人坐定之后,银子用刚烧好的一壶水泡了茶,每人端上一碗,婉娘怯怯地有些不敢喝,金子见了立马劝道:“快喝吧,您这身子就该多喝热水。别的我不知,洗衣服那活最清楚不过了,到了冬天蹲在井边洗衣服,那手指往冷水里一泡,就像针扎一样疼,不落下病了才怪。”说着就把茶碗递到婉娘手里。
婉娘一脸感激,哆嗦着手接了过来,放到唇边浅浅尝了一口。顿时一股泌人心脾的芳草在嘴角弥漫,她微眯着眼睛,一脸满足。
金子见了,就咧嘴笑出声音。
喝完了茶,罗千语开始给婉娘诊病。
皮肤上泛着绿色,而且是浓绿。
罗千语没想到她会病得这么重,心思闪过又用手摸了摸她的手指骨和小腿骨,因为罗千语的手指比一般人的手指敏感,所以她明显感觉到婉娘的指关节和小腿处都冒着凉气,就算这样热的天气,她依旧是浑身泛着寒凉,若是到了冬天这可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不用想了,只要能驱走她体内的寒气,病定能好了一半。
罗千语对婉娘笑了笑,安慰道:“病的不重,我给你拿些药,你先吃着,回去后千万不能摸凉水,每天用热水泡脚,到了冬天千万要在暖和的屋子里,手腕和小腿都要穿得暖暖的,如果你坚持得好,两个冬天就会养好病的。”
“好,好!”婉娘一脸感激,“谢过夫人。”
“可是娘……”小福生一脸担忧地看着母亲,想要说话,看到母亲制止的目光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罗千语望着小福生,“有什么难处吗?”
福生咬了咬唇,还是看着自己的娘亲。
罗千语似懂非懂,于是指着那药瓶道:“福生,这药是我送给你母亲的,不收钱。”
福生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事儿。
“那,那是怎么了?”这一下不但罗千语不懂,连金子和银子都不懂了,大家的目光不由都望向福生,结果望来望去,这孩子“哇”的一声蹲地哭了出来。
突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本来玩着手里拨浪鼓的小森森突然就不摇了,瞪着眼睛望着小福生;正在屋门口给小赤梳理毛发的小木木也扭了脑袋,一瞬不瞬地盯了过来;罗千语、金子、银子更是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茫然。
唯有婉娘瞪着自己的儿子,“福生,快起来,快起来!今儿是夫人搬家的大好日子,你哭什么哭,丧气不?”
金子看出了点门道,走过去扶起福生,轻声问:“有什么为难的你就说啊,哭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福生哭得更厉害了。
“福生,你过来。”罗千语朝他摆摆手,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柔声细语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哭了?”
福生抹着眼泪,肩膀耸动不止,“扑腾”一声就跪到了罗千语面前,语气抽噎着,“罗娘子,我娘根本就没办法按您说的养病啊!”
“福生!”婉娘刚喝一声,就开始咳嗽不止。
“娘,您就让我说吧!”福生又哭起来,边哭边说:“罗娘子,我们原来在大宅里为奴,被赶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又无亲友可以投靠,别说是冬天穿暖衣住暖房子还要用热水泡脚,就是现在住的地方,到了后半夜都能把人冻醒。”
“啥?”屋里的几个人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罗娘子,我和娘亲没有房子。”小福生道:“我们的房子就是在寺边用破布破草围起来的篷子,平时连喝一口热乎水都难,还哪有泡脚的机会。”
☆、第121节 背靠大树好乘凉
罗千语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人。
金子和银子也一下子就呆住了,怔怔地望着这娘俩,半天缓不过神来。
怪不得小福生已经狼狈到身上脸上都那么脏,怪不得婉娘也是篷头垢面的样子,原来他们已经惨到如此境地。
几人正自回不过神来,婉娘突然也“扑腾”一声跪地不起,抱着罗千语的大腿就哭道:“夫人,我求你,求你收下我儿子吧,他什么都会做,人又机灵又诚实,我看您是个好人,不像是会欺负下人的样子,所以你就留下我儿子做个小厮吧,只要能管他吃饱穿暖给不给工钱都行的。”
这又有何难?可罗千语不明白,他这个娘到底要干嘛?
“收下他容易,可你怎么办?”知道了这母子俩的处境,罗千语的话又温婉了不少。
婉娘喘了口气,“我这浑身是病的人,还敢有什么奢望,只要我的儿子有了着落,我的儿子能好好地活下去,我怎么样都行了,我就是为了儿子才撑到现在的。”
“我懂。”罗千语将她扶了起来,做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不懂,只要儿子好,母亲什么都可以忍。
“罗姐姐。”不知道为什么,金子也突然跪了下去,“罗姐姐,我那工钱,我不要了。就让小福生母子留在咱们这里吧,小福生还能干活,等他母亲的病养好了,说不定也能帮衬你一把,我觉得他们太可怜了。”
“傻丫头。”罗千语笑着推了一下金子的小脑袋,“若是将他们留下就留下,何需还扣你的工钱,我虽然爱财,可从来不克扣穷人或弱势力的吧?”
金子摸了摸脑袋。有些愣神。
银子却突然从她后背就拍了一下,“罗姐姐都答应了,还不快谢恩。”
“谢罗姐姐。谢罗姐姐。”
金子高兴得什么似的,小福生也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唯有婉娘愣在那里半天没动,最后只说道:“我这样的废人,这不是给夫人找麻烦嘛,留下我的儿子就好。我还是回去吧!”
金子赶紧一把拉住她。“罗姐姐都答应了,你还犹豫什么?”
“我这个身子只有拖累夫人的份,我……”婉娘一叹。甩开金子的手,“我们母子与夫人非亲非故,夫人那日在城门口相救,已是对我们恩德再造,如此怎么还好给夫人添麻烦。”
婉娘倒是个通事理的人。
罗千语想了想,道:“这样吧,小福生这孩子其实我也挺喜欢的。勤快也聪明,就让他留在我这里当差吧,平时也没有什么活,就是里里外外地跑一跑,办点事儿,日后我若开了店铺。就培养他到店里当伙计。为日后谋个出路。”说着她看了看婉娘,“既然小福生留在我这里。你也不要回去了,反正我这房子多,住不过来,我给你们母子安排两个暖和的房间,至少在我这你不用去受餐风露宿的那份罪了,好好养病就是。”
“夫人,这,这不行。”婉娘一急,眼泪又要落下来。
“你听我说。”罗千语笑了笑,“你若心里不舒服,那就用小福生的工钱顶你们吃和住。你们母子在这里,我只管你们的吃穿用度,没有工钱,什么时候你的病养好了,也能帮我做工了,我再齐齐给你们母子工钱如何?”
“我这个病还能好吗?”婉娘叹了一声。
“当然能。”虽然这病重,但罗千语还是挺有信心的,又劝道:“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那你就听我的话好好的将身体养好,这样就算你儿子有了出息,你才有机会享他给你带来的福气,否则这儿子不是白养一回。等他有能力孝敬你的时候,你们不是阴阳两隔了。”
婉娘抹着泪,频频点头,“夫人说得对。”
“还有金子和银子虽然在我这里当差,但我除了给她们工钱外,并没有什么卖身契约,都属于随时都可以离开的短工,你和小福生也是如此,想留可以留,想走也随意。”
“这,这……”婉娘瞪大眼睛,很是难以置信,眼睛转动好一阵,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夫人,我和小福生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居然能遇到您这样的大好人。”
罗千语笑了笑,可受不了别人给她戴高帽子。
不知道为什么,罗千语就想起孟子的那句,“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她从没想过有能力兼济天下,或是帮尽天下需要帮尽的人,但是她爱财的目地其一,还不就是让身边的那些人过上好日子吗?
第一天住在新家,虽然有点不适应,但那种住在自己房子里的踏实感,还是让罗千语觉得很满足。她左手搂着小木木,右手搂着小森森,突然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让自己爱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这就是幸福。
第二天一早,罗千语准备好给萧墨泽带的药,又给小木木换了一套新衣服,便和罗千阳围在一起吃早饭,准备吃完早饭就去萧家。
“三妹,今儿我去萧宰相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