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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方才说道:“我们上路吧。”
上马之后,他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衣服。裹住了她。
她照例窝在他胸口,紧紧地贴着,马儿以极快的速度前行,雪和风迎面扑来。原本十分的冷,可因为有他,暗香依依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时而抬头看着他略显坚毅的下巴,忽然觉得,自己不会骑马是件极好的事。
近午夜时,方才赶到—处集镇。如此冷的夜,人马俱疲。
砸开了镇中唯一家客栈的门,还没进去,暗香依依心里就在嘀咕,不会又是一间房吧?!
待店小二为难地回道:“客官,最近来往客商多,小店只剩一间房了,您看?。。。。。。”不用看了,暗香依依面无表情地拿过钥匙,先行上了楼去,她已经认命了。
进了屋,她顺理成章坐在椅子上,正舒展着筋骨,便见顾不迷走了进来。筋骨舒展到一半忽然想到此刻二人关系,她又邪恶地想到只有一张床,不知怎么就红了脸。
顾不迷走进屋来,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走向床铺,而是站在屋中对她说:“你睡床。”
他终于知道怜香惜玉了!暗香依依心酸地想。
没有和他争论谁该睡床的问题,因为太知道他的个性,她索性点点头乖乖地爬上床。
熄灭的烛火让屋中暗了下来。他盘膝坐在凳子上打坐,暗香依依坐在床上打坐,运气两周天后,困意袭来,偷偷地半睁开眼瞄向了他,见他已然人定,便向旁一歪,摸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再次偷眼看去,暗香依依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便细细地打量起来。忽然想到,自己多次与他共处一室,他都不为所动,他定力怎么那么强?!是他定力强还是自己吸引力不够?如此一想,她心里头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说不定他也想偷瞄自己,只是不好意思,不如。。。。。。眼珠子一转,她便起身将床头的帐帘放了下来,还故意留了一条缝。在里面偷看了好半天,暗香依依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思,不禁泄了气,打算睡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心头像是窝着一把火,明知道不应该,可这把火就是来势汹汹窝在心里头不灭,搞得她怎么都睡不着。只好使出撒手锏,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直到九百九十九只羊,她顿时睁开双眼,翻身坐起,偷偷掀开帐帘露出一颗头来,不看还好,这一看恰好看到顾不迷睁开了眼看向了她。早先人家不看她时,她不乐意,这回人家看她了,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目光相遇,顾不述的神情让她呵呵干笑了两声,没头没脑地说道:“你在打坐啊,真巧,我也在打坐。”
顾不迷没有理会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平静地说道:“九百九十九只羊。”
她顿时一怔,而后面红耳赤地仓皇躲到帐帘后,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
第二日天刚亮,二人便动身上路。
暗香依依想到昨晚便觉得不太好意思,像是闹别扭一样,一整天都不再主动跟他说话。
又是一路急赶,直至很晚才风尘仆仆地走入客栈,店小二刚开口说:“客官,真是对不起。。。。。。”
暗香依依立马打断了店小二的话,“一间房对不对?”
店小二马上说:“客官,你真神啊!”
暗香依依指了指顾不迷,对店小二说:“你错了,不是我神,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神!”
店小二听得一头雾水,暗香依依已自小二哥手中夺过钥匙大步上了楼去,如今的她已经不得不彻底认命了。
今晚投店相对要早,尚有热茶暖身,热水烫脚,还有热腾腾的吃食。
吃过饭后,暗香依依在屋中烫脚,顾不迷则一声不吭地擦拭起了沾染风尘的紫漆木琴。
暗香依依边洗边想,好像这里的男人看到女人的脚就要对这个女人负责,可她发现,自从她脱鞋子脱袜子洗脚以来,顾不迷就没看过她一眼。都说君子非礼勿视,可他一眼也不看,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昨天晚上的事,她还小心眼地记得,再加上今天的,就成了变本加厉。
她故意轻轻咳了咳,看去。。。。。。
他没抬头。
她又咳了咳,再看去。。。。。。
他还是没抬头。
她咳,继续咳,反复咳。忽然发现额头上多了一只手,而后听他道:“无碍。”
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个指甲大小的药丸,递了过来,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急忙摇摆着双手呵呵干笑道:“我没事,不用吃,不用吃。”
他不为所动,面色不悦地沉声道:“吃下去!”
“可不可以不吃?”她试图做垂死挣扎,可一见他当下神色,就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要我亲手喂吗?”果然,他又说出了让她噎死过去的话。
“不。。。。。。不用。。。。。。”她缓慢地从他手中拿过药丸,在他坚持的目光下,痛苦地将药丸塞进了嘴里,顿时苦得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吃了药丸,他便坐在床边,看着她躺下,又为她仔细掖好被褥,方道:“睡一觉就好了。”
见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她忽然觉得那颗药吃得有点儿值了,水汪汪地睁着一双眼不愿闭上,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顾不迷低声道:“闭上眼。”
她有些幽怨地道:“你和我说会儿话嘛。”
静默中,顾不迷开口道:“我们大概还须两天的路程才能到总舵。”提起总舵,他神色变了变。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忙岔开话题问:“眼看就过年了,往常你都是怎么过的?”
“往年这个时候,我、你还有汤斩都要回总舵过年。”
暗香依依从没想过魔教也会在乎团圆。听顾不迷如此说,她忽然想到一事,往年他们三人都会赶回总舵过年,顾不迷、暗香依依、汤斩,一众高手齐聚一堂,九幽教该是何等的风光热闹。而今却只剩下顾不迷和她,而她记忆全无,汤斩又变成了残废,顾天穹尸首不全,闫长老等十一人尸身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无从辨别……这一连串的事,一件比一件让他棘手痛心。见他神色暗沉,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她坐起身来,展臂抱住了他,将头放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你还有我呢,今生今世,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你也休想抛下我!”
“我发现了一件事。”他忽然道。
“什么事?”她以为她会说一些感动的话。岂料,他却说:“你很黏人。”
“有吗?”她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撇起了嘴,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道:“就黏你了,怎样!”
顾不迷敛了眸光,轻声道:“还能怎样,黏就黏吧。”
闻言,她伏在他肩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烛光摇曳,早先的阴霾也被她的笑声所取代。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肯躺下去睡了,刚闭上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想来药丸起了作用。
他幽幽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漾起了无尽柔情。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人影一闪而过。
他眸中闪过轻蔑,不为所动,守着床上的她,直至天明。
于客栈中补充了水和干粮,二人方又准备上路。
出门前,顾不迷对暗香依依说:“如果我们走散,不要找我,直接去总教等。”
暗香依依不解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会走散?”
顾不迷没有回答,当先开门走了出去,暗香依依只得提了包袱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重又打马上路。
第二十七章 途中遭袭
清晨薄雾缭绕,看着初升的朝霞,暗香依依心情极好。
今早醒来时,她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他,想到他守了自己一夜,心里止不住地飞扬愉悦,很快便将那句“走散”抛诸脑后。
策马出了集镇,一路疾驰,沿着官道穿过成片的树林时,忽闻潺潺溪水声。举目望去,前方有座石桥,桥下溪水流过。晨光柔和,清澈的溪水一路顺流而下,枯叶浮于其上随波逐流,萧瑟中更有几分自在。
顾不迷策马过桥时,暗香依依指着这山这水,仰头对他甜甜笑道:“我最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将来如果有条件,咱们也寻一处类似的地方,盖几间屋舍,在门前种上一些花草,在屋檐四角放上风铃,再养上几只小鸡、小鸭、小鹅、小兔子,等它们长大了就把它们杀了吃肉,你看如何?”
顾不迷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暗香依依想了想,叹道:“我知道不太可能,唉,终归只是想想罢了。”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不能那么悠闲地活着。
顾不迷闻言却道:“总舵后山倒有一处与你说的相符,在那里盖几间屋舍也无不可。”
“真的?”她雀跃地望向他,灼灼的目光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索性完全不看,便又听她道,“等到了总舵我得去看看,好好规划规划,可以的话咱们就在那儿盖几间屋舍,就算不能天天住,闲暇时去度度假放松一下心情也好啊。”
顾不迷垂眸看到她捧在胸口的手,虽然低着头,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当下的表情有多可笑,可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道了声:“好。”
她抬头时,他的目光已望向前方远处。
又行了大约两个时辰,来到一处密林。
驱马入林,一路荒凉,来往几乎无人。
大约又行了半刻,顾不迷忽然勒马停步。
暗香依依自他胸口抬起头来向周围望去,并未发现任何异状。可就在这时,寂静的树林内,无数带着厉风的光亮骤然自内射出,疾速向二人袭来。只可惜这些暗器尚未近身,便被顾不迷几个琴音击飞出去散落于林间各处。
如此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如果是在从前,顾不迷尚未练至琴功第六重时,方才一击暗香依依也难免要被波及,可如今顾不迷已今非昔比,虽还不能将攻击力缩成一个点,但已可以呈扇形小范围攻击。
二人自马上跃下。顺着顾不迷的目光,暗香依依看到前方不远处,一黑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