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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这几年的确长进了,时常帮着云舒做账,做事有分寸有条理,很得云舒满意。而且他跟着墨清练武,身体和气质比街上乱混的小子要好很多。
云舒笑着说:“大平本身就懂事,又肯学,我并没有操什么心。何况你肯让大平去那偏远的地方找我,就是信任我,我又怎能辜负吴婶娘的信任?”
吴婶娘一直念着云舒的恩情,当下也不多说,只想着以后和孩子们一起全心为云舒做事,慢慢报答这恩情。
陆笠在旁问道:“你这几年身体还好吧?”
云舒笑着谢道:“多亏了先生的药方,真是我的救命药。”
这话听在吴婶娘耳中,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
“姑娘身体哪里不好了?”
云舒只怕她想岔了,低声解释道:“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坦。”
吴婶娘是过来人,当即明白了云舒的意思,因陆笠在场,吴婶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过是闲话,云舒没怎么留心。但没想到,吴婶娘过了几天就抗了一袋子黑豆到春荣楼。
云舒忙上前帮吴婶娘接下袋子,并让丹秋给吴婶娘倒水喝。
吴婶娘顺了顺气说道:“姑娘把这黑豆用酒煮了,然后晒干,每天吃一小碟,吃一个月,保管再也不用吃药了!”
云舒有些楞,想了一想猜明白吴婶娘送黑豆来是为了哪般。
她忙谢道:“自从吃了陆先生的药之后,我每个月不那么痛了,只是偶尔受了寒,才会痛一痛。”
吴婶娘念道云舒也是个没娘的孩子,怕她不懂这些,就说:“女人家可不能小看这种病,只管听我的法子煮的吃了,这个土方特别灵!”
在古代,人们崇尚白色食品,只有贫者和食不果腹的人才无奈食用黑豆,黑豆主要被用作牲畜饲料,却不知黑豆的营养和药用价值非常高!
吴婶娘想了一想,怕是云舒看不起黑豆这种东西,不愿意吃。又说:“虽是给牲口吃的东西,但是为了姑娘的身子,姑娘少不得要忍一忍!”
云舒自然领了她的好意,若是能根治痛经,她还真是要好好谢吴婶娘一番!
在桑府跟大家热络了几天,云舒准备去金店报到上任了。
桑家在长安的金店叫做“弘金阁”,虽然才开没几年,但却是长安最大的一个金店,里面不仅出售黄金饰品,还有珍珠、玉石等各种珠宝。
弘金阁有大小两位当家,大当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管事,姓罗,下面的人都尊称他一声罗三爷,二当家是稍年轻的一个人,听说是一位老管事的儿子,名叫李兴。
金店中另有各种手艺师傅二十余人,帮工的伙计、护卫的武士几十人,总共有近百来号人!
云舒从大公子那里了解清楚这些大概的情况之后,这才派大平给弘金阁的罗三爷递了信,约好了上任的时间。
大公子怕云舒因年纪轻、又是女子,而被人欺负,专向刘彻告了一天的假,陪着云舒去弘金阁报到。
弘金阁坐落在长安最繁华的正隆大街上,宽敞的三间铺面十分气派。门前的石板路一早就有人洒水打扫过,十分的干净,云舒踏着青石板走进了弘金阁。
二当家李兴见到了桑弘羊,当即笑着迎上来,说:“大公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看?哦,定然是听说了今天有账房总管上任的事情吧。呵呵,也难怪大公子不放心过来看看,我们听说新总管是个只做了五年账的后生,也是担心的很呐!”
大概是做销售做成了习惯,李兴一个人对着大公子说了好多话,中途都不带打盹的,只把云舒看的啧啧称奇。
大公子看了看李兴,说:“嗯,我就是为你们新总管而来的,罗三爷人呢?”
李兴忙不迭的说:“三爷在里面休息,我这就去请他出来!”
不过一会儿,李兴虚扶这一位花白胡子的微胖老者走了出来,老者对大公子行了礼,大公子客气的还了礼。
不待大公子介绍云舒,罗三爷的一双眼睛就放在了云舒的身上。
云舒因今天第一天上任,特地挑了一件比较沉稳的红棕色,边上绣卷云暗纹的曲裾,头发利落的束成一束垂在后背,末端簪了珍珠做装饰,其余首饰,一件没戴。
罗三爷打量了云舒一般,见这姑娘大方而有礼的颔首对他笑,就问:“大公子。这位姑娘难道就是大老爷所说的那位新总管?”
大公子点头道:“对,她就是云舒。”
他转头看向云舒,说:“快来见过罗三爷。”
罗三爷是长者前辈,又是弘金号的大当家,大公子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更别说云舒这个新人了。
云舒上前见了礼之后,又向二当家李兴见礼。
李兴脸上十分尴尬,他万万没料到跟着大公子一起来的女子就是新的账房总管!他之前只听说新总管是个新人,但没想到还是个女子!
一向口舌灵活的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对云舒尴尬的笑了笑。
云舒并未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专心的在罗三爷的带领下,见过店里的各个伙计,听罗三爷介绍起金号的事情。
待云舒在后院单独宽敞的账房里坐定了,大公子才离开弘金号,云舒也开始熟悉新的工作了。
大公子一离去,弘金号的店铺里就炸开了锅,伙计们全都三五扎堆的议论了起来,对这个女总管十分的好奇。
“是女人,还这么年轻,靠得住吗?”
“大公子送她来的,有大公子这个靠山,靠不住也靠得住了!”
“不会少算我们的工钱吧……”
李兴听着伙计们议论,并没有阻止,他心里也是惊奇不已。
竟是个年轻丫头!
他摇头想了想,便尖着脑袋钻进了罗三爷的房间。
“三爷,这女子真的是我们的新总管?账房总管?”
罗三爷脸上微有些松弛的皮肤抖了抖,他沉声说:“嗯,是这个人没错,怎么?你有想法?”
李兴满脸鄙夷的说:“大家都觉得靠不住呢,也不知大公子怎么说服了大老爷,把自己的女人弄到这里来了,这不是坏事吗?”
罗三爷严厉的咳了两声,说:“大胆!大公子是这样的人吗?大老爷是这样的人吗?既是大老爷亲自做的安排,就有他的道理,你莫小看了这姑娘,反倒误了自己的事!”
李兴根本没觉得云舒有什么本事,再看她身边跟来的几个人,也没有一个像是靠得住的。丹秋在李兴眼里是个丫鬟,大平看着像小厮,一直沉默的跟在云舒身后的墨清,一看就是护卫,这样的四个人,能管理账房?
李兴边想边摇摇头,倒为弘金号担忧起来……
云舒虽没听到外面的议论,但这种情况她早已料想到了,她并不在意,只专心翻看以前的账目。
丹秋和大平都是云舒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们很能帮云舒做些事情,墨清看着粗犷,但是放下刀剑却能写一手好字,经常帮云舒誊抄东西,正好弥补了云舒、丹秋、大平写不好毛笔字的缺憾。
这样的四个人在账房里忙了一天,中途并没见伙计进来报账,难不成弘金号今天一天都没有生意?
云舒狐疑的来到前堂,见李兴正在柜台前监督伙计做事,就上前问道:“二当家,我今日一天不见伙计到我这里来报账,是弘金号生意不好吗?可我看以往的账簿,以前每天都能做几十笔生意,今天怎会如此?”
李兴看着云舒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生意挺好的,我是怕你看不懂账,让伙计们先都报到了我这里,我一笔笔的记下了。”
云舒惊诧的抬了抬眉头,问道:“卖掉首饰得的银子也是二当家收的?”
李兴点头说:“自然,我这里都管着呢。”
云舒一声冷笑,但看周围的伙计都悄悄打量他们,她不想给李兴难堪,便说:“我有些事情不明白,请二当家跟我到罗三爷面前请教一番。”
李兴心道:你个小丫头,不明白的多了!
面上一阵鄙夷,就跟着云舒来到了罗三爷的面前。
罗三爷见他们一起走进来,眼光微闪,就知道出事了。
云舒看李兴的态度,就知道他看不起自己。
这是她第一天做事,若她不纠正李兴对她的态度,只怕以后的工作不好做,于是开门见山的对罗三爷说:“罗三爷,不知是我规矩学的不对,还是二当家坏了规矩,我竟然从不知桑家的管事能够替账房收银子了?”
正文 112、扳指(上)
112、扳指(上)
桑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洛阳第一富商。除了桑家经营有道之外,还跟他们相对先进的用人管理体系有关。
桑家上到各地的大当家,下到跑腿的伙计,桑家的每一个工人都有明确的分工。
在云舒这个现代人看来,分工是再正常不过的做事方式,但是在古人看来,却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先进思想。
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各手工行业内部根本没有实行分工,行业之间的分工也是很少的,但桑家却能够做到知人善用、各尽所能。
手工技艺师傅因业专而技术日进,管事和伙计也细分出了许多工种,避免了由一个工种转到另一个工种而带来的损失。
正因如此,桑家定下了许多规矩,账房之事由账房总管统领操作,哪怕是管理具体业务的当家人,也不得直接插手,最多只得查看账簿。
云舒能够理直气壮的站在罗三爷面前质问这两人,也正是因为这一项铁规。
李兴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云舒,心中一下子燃起了怒火。
他能够做到桑家长安金店的二当家,自有他自己的本事和关系渠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第一天报道的小姑娘,竟然敢拿规矩来压他!
李兴面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账房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总不能因为缺账房就不开张做生意吧?你没来之前的半个月,一直都是我管着银子,你是觉得吩咐我管银子的罗三爷做错了,还是觉得账目在我手上出了问题?”
云舒平静的对李兴笑道:“之前我没来,二当家一人做两人的事,劳苦功高,我怎么会说您和罗三爷做错了?只是上午罗三爷领着我进账房的时候,我分明记得您对罗三爷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