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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急忙让夏芷传令开宴,六人各自入座。
席间谁也没说什么沉重的话题,只不过如家常闲聊一般,说起宫里宫外的一些小事情。刘彻显得兴致颇高,竟主动跟众人说起玩笑话,也因此,云舒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至少可以看出来,刘爽所求的事情有着落了。
宴毕,云舒先送走刘彻,又送走刘陵、刘爽,这才得机会跟桑弘羊单独说话。
桑弘羊带着云舒回到卧房,知道她满心疑惑,就开始为她解惑。
桑弘羊颇为感叹,说:“若不是今日听刘爽亲口所说,我怎么也想不到衡山王府里腐化肮脏到如斯地步”
云舒对衡山王府的事了解的比桑弘羊多一些,所以相对比较冷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刘爽先是状告徐王后妇人乱政,手握衡山国军权,并与淮南王勾结,撺掇衡山王谋逆。不过淮南王谋逆一案已经判决,皇上说再行翻案将范围扩大,只怕行之不易。刘爽听了,又状告另外一件事……”
桑弘羊语气微顿,呼了一口气这才说:“他状告衡山王与刘孝父子二人聚麀,同时状告刘孝烝yin。”
云舒有些不懂,问道:“什么是聚麀,什么是烝yin?”
桑弘羊有些为难,但两人是夫妻,也没什么说不得的话,就低声解释道:“聚麀是说衡山王与刘孝两人同寝一个女人的秽行。烝yin是指与母辈乱。伦之事……”
云舒掩嘴惊呼:“刘孝与徐王后?”
云舒震惊了,她以前读史时,知道西汉诸王多有yin。乱秽行,但是她亲自接触到了,还是十分惊讶
桑弘羊说:“刘爽是这样说的,连她妹妹刘无采也举止不端,整个王府真是乌烟瘴气,我在旁听的着实为刘爽觉得难堪。”
云舒想了想,了然了,难怪刘陵说刘爽拿住了徐王后的把柄,难怪徐王后和衡山王要对刘爽痛下杀手这等事情败露之后,衡山国必定国除无二话
“皇上决定怎么办了吗?”
桑弘羊说:“皇上早先就想惩办衡山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此次刘爽为他提供这么多线索,皇上自然高兴,他说会立即派人去衡山国暗查,若事情属实,则会还刘爽一个公道。”
云舒点点头,难怪刘彻走时那么高兴。
见云舒还要往深处想,桑弘羊就搂着她坐在床边,说:“这件事情自有男人们去处理,你就别想了,我们不如来说说孩子的事。”
“孩子的什么事?”云舒疑惑的问道。
桑弘羊的大手摸上云舒的肚子,十分期待的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思来想去,总也订不下来。”
云舒想到名字的事,也惆怅了,按照当下习俗,应该由老人赐名才对,于是说:“写信给爹,让爹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桑弘羊的手缓缓的摸着云舒的肚子,说:“爹一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了,他怕太后或者皇上要赐名,所以不敢抢先。”
“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的,等生下来再说也不迟。而且我已嫁做桑家妇,太后和皇上应该不会赐名才对,之前平阳公主家的寿儿,就是曹家自己取的。”
桑弘羊这才说了实话:“不管是皇上太后还是我爹,我怕他们取的名字不满意,所以想提前跟你商量几个,到时候上面若要赐名,我也好在旁出出‘主意’。”
云舒忍不住笑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要做个有备无患,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商量了一宿,勉强想了两个还算满意的名字。
若是男孩,就叫桑昭然,取其“贤者以其昭昭”之意,希望儿子以后能做个明白人。若是女孩,就叫桑妙然,取其美妙、妙不可言之意,希望女儿美好乖巧。
到了腊月,祭灶、扫尘、过小年,云舒已怀孕七个月了,虽然不方便走动,但是过年的准备事项却是在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外面的应酬之事桑弘羊都一力承担了,至于像过年新衣、小孩子的衣物,及女眷登门时的接待等,还是少不了云舒亲自拿主意。
年前最后几天,刘陵带着专门给云舒及孩子制作的衣服到公主府来看云舒。
云舒只试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是否合身,就放在一旁,倒是对那一件件小巧的婴儿衣物鞋袜爱不释手。
看着那柔软布料做成的精致小衣服,云舒打心底里感激,对刘陵说:“我自己手工不好,府里的妈妈们做的又不合我心意,还是仙衣铺的做工好,样子也好,看着一双双的小鞋子,可爱极了”
难为刘陵十分用心,一般男女婴儿都能穿的衣服,各种款式都做了一些,若是区分男女的花样,就各做一份。
刘陵笑着对云舒说:“你这般客气做什么,仙衣铺也有你的一份子,你只管当自己的铺子,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云舒就不再跟她说客气话,而是问起她过年的打算。
“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到我这里来吧,我身子重,不方便拜年,所以今年哪也不去,就在家里,你来陪我解解闷。”
刘陵知道云舒是怕她没了家人,一个人太孤清,可是她还要给家人戴孝,凡事都要避着些,也免得坏了云舒府里的喜庆,于是婉转的拒绝了此事,只说:“我跟刘爽说好了,让他们过年到我这边来住几天,公主府里人多眼杂,万一被看出来就不好了。”
即是又人陪,云舒也就不强求。
刘陵又问道:“衡山王府的事情,有音讯了吗?”
云舒点头,说:“差不多了,听说派去衡山国的暗羽已拿到了罪证,抓了几个证人,皇上只等年后发作。”
刘陵点点头,说:“这就好,十六哥也能过个安心年了。”
待守了岁过了除夕,就到了大年初一。
云舒不出门拜年,也不见客,全由桑弘羊去张罗,亲友们也都知道她的情况,自然体谅,只盼着她能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
待开春,衡山国果然出事了,衡山翁主刘无采将徐王后的舅舅刺伤,经查却是因情而伤。朝廷派了张汤去查办,一连串丑事相继查出,除了不知所踪的衡山太子,其余人全部被下狱。
长安公主府中,云舒半躺在长靠椅中,手中端着雨前碧螺春,跟穿戴一新的刘爽说着话。
“我下午就要去大理寺协助办案,这一去也不知要几个月,我看你的样子,估摸是快生了,当初答应好给你的礼物,我先给你送来,免得又迟了。”
刘爽说着,就递上一个布包给云舒。
云舒好奇他送给自己的大礼是什么,当即在桌案上打开,只见包袱里包着一个棕色的单肩皮包
云舒震惊的看着桌案上的东西,对于她的震惊,刘爽很满意,高兴的说:“你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吧,这是我几年前从关外商人手上买来的。它似皮非皮,上面的金属似铁又不是铁,还有它的做工非常好,样子也好看。”
云舒伸出手摸上这个皮包,在肩带那里,还挂着一个可爱的迷糊娃娃,一时间,眼泪都要出来了。
刘爽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云舒吸了吸鼻子,说:“没事,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刘爽听到这个话,这才放心了一些。
他走之后,云舒看着桌上的包包久久回不过神。
这个皮包,是她穿越时所带来的,她正是从这个包里拿出瑞士军刀,导致卓成残害了她。看着这个包包,勾起了她许多回忆,若不是这个东西,她几乎都要以为她穿越之前的生活只是一场梦,竟有些分不清楚哪里是梦中,哪里又是梦外了。
重新用布裹起来,云舒让红绡把东西放到箱底封存起来,只当做前世的一个念想。
三月初,阳光最是明媚的时候,云舒正在树下晒太阳,肚子就疼了起来。
桑弘羊彼时正在她身旁坐着给她削果子吃,口中说着:“陆先生说你这几天就要生了,怎的迟迟没有动静?我们的这个小家伙莫不是个贪睡偷懒的,到现在都不肯出来。”
云舒肚子抽抽的疼,不过几息时间,她脑门上就出了一层细汗。
“我……我怕是要生了……”
桑弘羊手中削到一半的果子和刀子一起掉在草地上,他当即站起来对院子里的丫鬟大喊道:“快,快把稳婆和陆先生都请来”
守在院子门口的丫鬟闻声,立刻跑出去,院子里贴身伺候的,急忙开始准备分娩要用的东西,烧开水的烧开水,拿剪刀的拿剪刀,虽然有些惊慌,却也算是有条不紊。
桑弘羊则横抱起云舒,大步往产室走去。
云舒知道古代生产容易出事,所以年后就一直在准备分娩之事,产房、稳婆、帮忙的丫鬟,都是事先准备好,云舒亲自谈过很多话的,连陆笠这个临时备用的医生也找了来,以防万一。
稳婆很快就赶来了,丫鬟们把云舒安置好之后,急忙请桑弘羊出去。
可桑弘羊心切,见云舒疼的脸色苍白,不停的哼哼,心里跟刀刮似的,一直徘徊不去。
余嬷嬷带着雪霏等几个孩子也赶来了,见状劝道:“公子稍安勿躁,公主没这么快生,就算快也要几个时辰,请先去外面等等吧。”
雪霏在门口张望着,也要往产室跑,桑弘羊怕她添乱,这才领着孩子到外面等着,并说:“那有劳嬷嬷进去看看,我带着孩子们现在外面等着。”
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一直到掌灯时分,孩子也没能生下来。
产房里点起盏盏油灯,烘的温度越来越高,云舒难受,稳婆们也是急的一身汗。
丫鬟们不停的进出换水,铜盆中渐渐有了血色,桑弘羊在外面看着,险些要把门框捏碎。哪怕是在沙场遇敌,他都没现在紧张害怕
“头出来了,出来了,公主再使把劲”
稳婆们带着欣喜喊着,孩子终于出来了,红绡在旁把剪刀递给稳婆,云舒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剪刀……要干净……”
剪脐带的时候若感染了,孩子会很有危险。
红绡连连保证道:“公主放心,刚从滚水里取出来的”
稳婆手脚利索的剪断脐带,扎好之后,将孩子倒提着,冲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哇”的一声,洪亮无比的哭声一直穿透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