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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两辆马车的武士有近二十人,每辆马车除了车夫,还各配了两个做事熟练的仆妇伺候。
云舒、丹秋带着云默坐了一辆马车,墨清、大平、毛大叔坐了另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震泽山庄而去。
云舒靠在软软的车厢里,吃着香脆的梨子,十分感慨。
如今的耕种条件决定人们靠天吃饭,八至九月是吃鲜梨的季节,到了十一月还能吃上梨子的人家可不多,更何况这梨子还是脆嫩多汁,丝毫不见皱皮或坏烂。
马车咕噜行了大半天,直到入夜才赶到了太湖边的一个渡口。
渡口的桥旁挂着两排灯,近水面停着一艘不小的船,因天黑看不清楚具体样子,但是那如楼一般的阴影已让云舒觉得有压力了。
渡口旁守着一名中年男子,见车队来了,连忙迎上来,对云舒身边的一个仆妇说:“赵婶子,你们可算把人接来了,庄主查人来问好几遍,快请贵人进庄吧”
那仆妇掀开车帘,云舒带着云默下车走到渡口,仆妇见状要扶云舒上船,却被从后面赶来的墨清接过手,亲自扶着云舒上船,而丹秋也是由大平亲自牵上船的。
来到船舱里,墨清、大平等人自觉站在云舒周围,把妇孺围在了中间。看到他们警觉的样子,云舒的心往下沉了沉。
墨清和大平一左一右保护着女人和孩子,神色很严肃,云舒不知是之前她说周子辉会记恨他们,让这两人太紧张,还是他们警觉的发现了什么状况?一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大晚上的在深湖之中,小心些总是没事。
晚上的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水哗哗的声音。
迎接云舒的中年人主动说起话来:“贵人们还没吃饭吧?庄主在庄内摆了盛宴,只等诸位过来,我们马上就靠岸了。”
云舒冲他笑笑,没有多搭腔,只把云默搂在怀里,摸摸他的头。
正文 191、入庄
191、入庄
船外,传来两声云舒听不懂的吴语吆喝声,想来是船只靠岸,在跟渡口上的人接头。
船内,云舒听迎接之人说了些话,知道他是震泽山庄的一名小管事,姓孙,可叫他一声孙叔。
待船挺稳,孙叔请云舒上岸,云舒抱着孩子跟在他后面踏上水面的浮桥,墨清紧随其后。
黑夜里,脚底下的木板摇摇晃晃的,云舒小心掌握平衡,往岸上走去。眼见还差两步就要上岸,却感觉到脚下的木板突然抽动向后滑去。
惊讶之声还没出口,云舒就觉得手臂一紧,她连人带孩子,被墨清提上了岸。
待她站稳,只听连续几声“噗通”,架在渡桥和船板之间的木板浮桥了水中,刚刚还站在木板上走路的几个仆妇应声落水,立即掀起一阵混乱。
喊叫的喊叫,救人的救人,提灯笼的提灯笼……
墨清待着云舒往后退了两步,云舒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墨清说:“这些人里有周子辉的人,想替周子辉出气,打算惩戒你一下。”
“墨大哥怎么知道的?”
墨清指指自己的耳朵,说:“坐在马车里时,听到车队里的两名武士谈话了。”
那武士私底下商量坏事的时候,必然是小声耳语,只是没料到车内坐了一个功夫高手,连五官六识都不同于常人,让他们的一点小计谋,只字不落的进入了墨清的耳中。
云舒感慨的笑道:“幸亏墨大哥听到了”
说着,云舒心里对周子辉更加厌恶了。
虽然周子辉之前对她态度不好,但因为觉得周子辉十分疼爱妹妹,是个好哥哥,所以对他也没有十分厌恶的感觉。可是没料到这个男人,会对女子和小孩儿弄些小动作,实在是太膈应人了
云舒原本还因为戳破了他们的事感到内疚不安,但现在,她心里的那些不安完全消失,反而愤愤的觉得,这个周子辉,就是欠收拾
忙乱中,有人救起了落水的几个人,重新把浮桥木板搭上,大平、丹秋他们才从船上下来。
孙叔一脸愧疚的来到他们面前,说:“真是对不起诸位贵客,底下人办事太不小心了,幸而贵客们没事,对不住、对不住……”
来了震泽山庄,云舒没打算故意挑事,于是压下心底对周子辉的愤怒,微笑道:“无碍,水上不比陆上,难免有失足的时候。”
孙叔一路赔罪,领着他们进庄,待进了山庄大门,转由丫鬟们领他们进去。
山庄依山而建,房屋隐在茂密的植被当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亮光从树缝中传出。
领路的丫鬟轻言轻语的说:“庄主在华宴厅中设下晚宴,请贵客们随我来。”
不知穿过了几层庭院,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方长方形的院落里。东边的宴厅里,大门敞开,里面灯壁辉煌,一眼望去,已能看到桌案上盛放的丰盛食物。
而亭外,一排丫鬟垂首站立在那里等候,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个带着木冠的中年人,想必就是周庄主。
见客人来了,周庄主笑着上前迎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云舒姑娘了,请受我一谢”
云舒是晚辈,自不敢当他的大礼,微微避开之后,笑着说:“周庄主太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周庄主见云舒落落大方,知书达礼,不似寻常女儿家的扭捏和羞怯,心中已对她另眼相看。
他微微点头,说:“你们想必都饿了,老朽也不废话,云舒姑娘,墨侠士,快请入席”
云舒被周庄主安置在左列首席,其余人依次而座。
落座之后,云舒见只有周庄主,而不见周子辉和周子冉,就问道:“怎不见周公子和周小姐?何不请他们出来一起用宴?”
周庄主挥挥大手,说:“姑娘不要管他们,那两个孽子现在正在祠堂领罚,明日一早,我就让他们亲自来谢过姑娘。”
“不是、不是。”云舒并不是要他们道谢,而是因为周子冉因她而受罚有些内疚,“深秋夜晚十分寒冷,特别是周小姐年纪还小,若受寒可怎么办?我在这里替周小姐求个情,还请周庄主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周庄主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这个女儿,你是不知道她有多顽皮,以前家里老老少少都护着她,把她惯得天不怕地不怕,这次冒冒失失的离家出走,幸而是遇上了云姑娘这样的好人,若是遇到了歹人,或是遇到其他危险,那可怎么办才好?我这次必然要好好罚她,让她长点记性”
云舒看他还有余怒未消,劝慰道:“周小姐年纪小,调皮总是有的,这次她已经吃了苦头,想必再也不敢了。”
周庄主想起之前夫人到他面前求情,说女儿在祠堂里跪着抄书,一边抄一边咳,已经受凉了。现在云舒又替她求情,他心下已软,挥手对旁边服侍的丫鬟说:“去,到祠堂把小姐请过来拜谢恩人”
丫鬟应声而退,周庄主就开始招呼云舒吃饭,并问起一些家常。
知道云舒是从长安来这里做生意的,周庄主更是惊讶,想她一个女子,不远千里跑这么远做生意,他行商几十年,倒是第一次遇到。
“不知云姑娘是打算做什么生意?”
云舒说:“听说这里盛产茶叶,想做些茶叶生意。”
周庄主点点头,但过了一瞬,真心为她担忧的说:“吴县茶叶的确好,可是做茶叶生意却不易,云姑娘可是想好了?”
西汉人饮茶,都是摘新鲜的嫩叶丢进水里煮,茶叶的好坏根据新鲜程度和香味来决定。茶叶摘下来放久了就会枯萎,香气消散,所以就跟卖水果一样,要讲究保鲜。
想把茶叶生意做好,茶园、运输工具、畅通的销路很重要,周庄主看她外地人过来做茶叶生意,很为她担心。
云舒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周庄主说起生意细节,因为那必然会导致她提起购买胥母山之事,或许会让周庄主觉得她拿救命之恩来说事,感觉就很不好。
“呵呵,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吴县物资丰饶,到底做什么生意容我再想想,现在即将入冬,不如先休息游玩,待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呵呵,不错不错。虽然是冬季,但这吴县却是有很多好去处,姑娘不如就住在山庄里,我必定派人引着姑娘把好去处都看遍,以尽地主之谊。”
云舒忙拒绝道:“这怎么行,太叨扰了”
周庄主一为云舒救女之恩,二为儿子无礼道歉,执意要云舒留下,来来回回说了很多遍,终究是拗不过他,云舒也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只待住几天就找借口走掉。
周子冉被丫鬟从祠堂领了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脸上苍白没有一点颜色,而且显得很憔悴,看来罚她跪祠堂着实让她吃了不少苦。
周子冉看到了云舒,眼神亮了一下,但看到主席上的周庄主,眼神立即黯淡下来,低着头蹑手蹑脚的走上前。
“爹爹……”
周庄主“哼”了一声,说:“看在云舒姑娘给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还不去见过恩人?”
周子冉一听不用再跪祠堂,也不用抄书了,脸上立即恢复了几分颜色,立即转向云舒,行礼道谢。
丫鬟给周子冉在厅里布了席位,她坐下之后小声问道:“那哥哥呢?”
周庄主虎着脸说:“休要提他,再让他多跪一晚,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一下这个孽子竟然敢对恩人动武,我倒要问问他,我周家何时教出了这样的孽子”
周子冉吓的噤声不敢说话,云舒虽然能劝,但是想起周子辉的不客气以及小动作,一点帮他说好话的意思都没有,就让他跪着吧
她看到周子冉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就放心了。
在云舒和周庄主聊天的时候,云舒注意到周子冉频频捂嘴咳嗽,看来还是受了凉。
周庄主发现云舒分了神,便对周子冉训道:“宴席之上,怎如此吵闹?礼仪何在?”
周子冉小脸一白,咳嗽憋在喉咙里非常难受。
云舒看的心疼,就说:“想咳嗽的时候,如鸡毛在喉头瘙痒,半点也忍不得,庄主就不要怪冉冉了。冉冉病了,这咳嗽之症要早点看病吃药才是。”
在古代若拖成肺病,几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