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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聊天没一会儿,桑招弟就开始犯困。
大公子看她精神不济,紧张的问道:“姐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让陆先生住到韩府来照顾姐姐?”
桑招弟忙摆手说:“没有不舒服,就是困的厉害,总有睡不完的觉,你就别劳烦陆先生了。”
“那姐姐就赶紧休息,我们不吵你了。”说完,大公子便起身要告辞。
桑招弟对韩嫣说:“你带他们去园子里走走。我躺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去找你们。”
韩嫣点头,让服侍的丫鬟进来伺候桑招弟。
大公子和云舒随着韩嫣一起走到后院散步,夏天有点热,韩嫣便选了处临水的亭子,命人摆了瓜果,几人在那里坐下。
云舒见池子里有一群色彩非常艳丽的红鲤鱼,便抓了一些果子,到水边喂鱼。
韩嫣看了眼十几步之外的云舒,而后凑到大公子身边,对他说:“你姐姐昨晚知道你们的事情之后,担心了一整晚,怕老夫人和岳父那边不会同意。她的意见,让你还是娶个大户小姐,再把云舒纳进门,只要正妻选个性子柔和的,又有你疼爱云舒,她哪怕做小,也不会受什么苦。倘若你这样执意取云舒做正妻,只怕要闹翻天,云舒也不会好受。”
大公子闻言就沉默了,只抬眼看着远处的云舒。
良久,大公子才说:“让奶奶和爹同意我跟云舒的婚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时机不到,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和姐姐,得帮我们多瞒一段时间。”
韩嫣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这个自然。我们不会乱说的,只是,你真有法子?”
大公子点了点头,说:“你还记得我从娄烦带回来的马镫和马鞍吗?那是云舒弄出来的东西。皇上正在下令招工匠打造,给所有骑兵都配上。等那些东西用上战场,打了胜仗,我就会帮云舒请功……而且,我想让云舒认薛泽为义父,到时候有了身份,什么都好说。”
韩嫣大惊,难以置信的问道:“平棘侯薛泽?”
平棘侯薛泽是高祖功臣广平侯薛欧的孙子,此人颇有才学,但是却信奉“中庸无为”的行事准则,不朋不党,靠着朝廷的俸禄和祖上的荫庇,过着十分安定的生活。
韩嫣乍听到薛泽的名字,十分不解,不知道桑弘羊怎么跟那位默默无闻的平棘侯扯上了关系,更不解为什么会选中这样一个没有交集的人。
不过再一细想,韩嫣就明白了桑弘羊的用意!
平棘侯薛泽此生最大的不幸,就是中年丧子,他唯一的儿子薛沁在二十岁的时候病亡,薛沁当时虽已娶妻。但没有留下任何血脉。
如今薛泽膝下无人,正因如此,桑弘羊才选了他!
韩嫣十分担忧的说:“薛泽此人十分不容易亲近,纵使你有意,他又怎么会愿意认云舒为养女?”
大公子淡然一笑,说:“我那么一点机会……”
韩嫣还要追问,可云舒已喂完鱼儿,转身走了回来。
大公子低声对韩嫣叮嘱了一句:“此事暂不要告诉云舒,等我有七成把握,再跟她说。”
韩嫣自然答应下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喊你们过来看鱼你们也不理!”云舒说道。
大公子不答反问,说:“什么鱼儿这么好看。倒把你迷的在那边待了那么久。”
云舒笑着说:“里面有条白色的鲤鱼,它太厉害了,我想给周围的红鲤鱼喂些东西吃,谁知全被那一条白鲤鱼给抢光了,我投到哪,它游到哪,太没办法了!”
大公子也跟着笑道:“它也不怕撑破肚皮。”
前面有丫鬟过来请他们去宴厅,说是要开饭了。
韩嫣问桑招弟过去了没有,丫鬟说已有人去请她了,于是他们三人才向宴厅走去。
云舒众人走到宴厅时,老夫人跟韩夫人正聊的开心,大公子上前去给韩夫人见礼,老夫人就拉住大公子的手对韩夫人说:“我这儿孙儿,什么都乖,可偏偏在婚事上让我不省心。亲家夫人认识的人多,帮我留意些,若有什么合适的,就告诉我。”
韩夫人当年被韩嫣折腾的够呛,知道孩子婚事没着落有多让人操心,便应下老夫人的话,说:“放心,我一定会帮您物色物色的。”
老夫人高高兴兴的入席做了,大公子却百般不是滋味,入席之后,一直向末席的云舒打量去,见她似是没听到老夫人和韩夫人的对话,他才略微放心。
宴厅不算大,云舒又怎可能没听到那番话?
但她不能有所表现,大公子虽喜欢她,可这件事还不能对桑家的人说,在外人面前更是要遮掩。这种不能见光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但她又想到,这点难受算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若连这一点都受不住,当初又为什么要接受大公子的表白?
一面安慰着自己,云舒的心渐渐豁朗。
待从韩家出来,云舒直接去了弘金号。大公子则陪着老夫人和二夫人回家去。
云舒离开了几天,虽有大平帮着处理,但有些非得她决定的事,都积累了下来。
晚上有桑家的小厮来请她回去吃饭,她都推辞了,一直忙到深夜。
一盏豆灯在账房里闪着微弱的光,云舒手中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好不容易把帐都做完了,她伸了个懒腰,这才觉得好饿。
“墨大哥!”云舒知道墨清一定在房外等着他,便扬声喊了一下,谁知推开门的却是大公子!
“公子怎么来了?”云舒讶异的问道。
大公子走到她身边,问道:“见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就过来看看。事情都做完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云舒摇头,说:“都做好了,我正准备喊墨大哥锁门回去呢。”
“嗯。”大公子将云舒从地上拉起来,云舒原本盘腿坐在地上,空腹忙了这么久,起身时突然眼前一黑,脑部供血不足了。
她摇晃了两下,一下子抓住大公子的手,倒在了她怀里。
大公子大骇,忙问道:“怎么了?云舒!”
云舒闭着眼睛,摇手说:“没事没事,起来的太猛了,头一下子晕了。”
大公子把云舒揽在怀里,说:“要不我跟爹说一说,让你把账房总管的职务辞了吧,何必这么辛苦?”
云舒睁开眼睛,急忙摇头说:“不行不行,我每天有点事情做,生活才有意思,我不辛苦,只不过这几天积累的事情多了,偶尔累这么一次,不要紧的。”
见她坚持,大公子也不再多说,便牵着云舒的手往回走。
路上,大公子突然跟云舒提起一件事:“阿楚很想进宫做医女,陆先生见她坚持,便求到了我面前,让我想办法把阿楚送进宫。”
正文 138、引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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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有些怔住了。没想到阿楚还是选择了入宫这条路。
大公子分析道:“我想了想,若阿楚就在家里跟着父亲,等大了,择户差不多的人家嫁为人妇,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若进了宫,凭陆先生教她的医术,以及她的聪明,说不定能成为女医官,到时候出宫也能嫁个好人家。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好事。”
云舒知道大公子说的有道理,可她对皇宫那个地方,有着先天的抵触,很怕阿楚进去会有危险。
“她还小,皇宫里面规矩多,她进去万一犯错被人欺负怎么办?阿楚虽不是桑家的女儿,可从小在桑家长大,也是小姐般养着,从没受过欺负的。”
大公子解释道:“这点不用担心,阿楚跟着陆先生去过几次馆陶公主府,大公主见阿楚伶俐,很喜欢她。若阿楚要入宫当医女。还要借助馆陶公主的帮助,到时候有皇后在宫内照顾阿楚,想来无恙。”
云舒心中算了算,近些年,后宫还是陈娇的天下,纵使刘彻现在很喜欢卫子夫,但是在卫子夫生下儿子之前,后宫一直是陈娇说的算,阿楚若真有皇后罩着,自然不用怕。
不管阿楚要走哪条路,那都是她的前程。云舒纵使担心,也没道理去阻拦她,何况现在里外都安排好了,云舒便同意了。
“可是有一点……”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一点,必须先跟大公子说清楚:“馆陶公主和皇后之所以青睐陆先生,是希望陆先生能够治好皇后的身子,让她怀上龙嗣,可是皇后注定终身无子,若最后皇后怪罪下来,对陆先生翻脸怎么办?”
“皇后终身无子?”大公子很奇怪云舒怎么能说出这样确定的话来。
云舒自知失言,便说:“我的意思是……皇上和皇后结婚这么多年,要能怀上的话,早怀上了。万一皇后不能生,怪到陆先生头上怎么办?”
大公子淡然的笑了笑,说:“纵使皇后生不出孩子,她也有需要陆先生和阿楚帮忙的时候,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云舒听了这个话。默然。
只要陆先生父女还有利用的价值,陈娇就不会对他们怎样吗?云舒真的很难想象,阿楚以后进宫,会被皇后怎样利用。
太医院,那是个敏感而危险的地方啊……
大公子就知道告诉云舒之后,她会有很多担忧,不过有些事,他已决定,眼下只好劝云舒接受。
“馆陶长公主明天下午会光顾弘金号,到时候我也会过来,你把馆陶长公主请到后院休息,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自从窦太后去世,窦家衰败之后,刘彻最恨的人,就变成了陈家。大公子是刘彻的人,刘彻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跟皇后一族有任何牵扯,所以跟馆陶公主会面,大公子显得格外谨慎。
云舒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馆陶公主明天下午会来弘金号?”
大公子轻轻一笑,说:“还不是因为你!平阳长公主买了弘金号的玉饰,而后就怀孕了,这个消息传到隆虑公主耳中。她也当了真,便从弘金号买了玉送给皇后。馆陶公主自然也知道了,她便向陆先生打听,问是否有这个事,陆先生比较巧妙的圆了这个说法,馆陶公主就说明天下午要来弘金号,亲自挑选玉器送给皇后。”
云舒没料到一件巧合之事,竟然会带起这么大的反应,若再来几个人怀孕,弘金号的玉岂不是成了“求子玉”?那真是要赚大发了!
“陆先生怎么跟馆陶公主说的?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