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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左右高杰的不是思维,而是过于悲伤的情绪。掐死他,大约就能得到他们的谅解吧。
“高杰!你这是在干什么?”
申雪不知何时出现,冲过去拉开高杰,这才让高杰恢复意识。
“你放手!”
周子峰贪婪地大口吸气,庆幸刚从死神手里夺回一条命。
“你干嘛呀你?”
申雪既着急又愤怒,她担心的正是这点,周子峰死了不要紧可他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呵。
高杰的心跳得飞快,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做什么。看见狼狈不堪的周子峰他除了愤怒好像什么都不剩。他像个虚脱的人,在放手的同时自己也软了下去,不知所措起来。眼睛里骤然腾起的泪水模糊了一切。
申雪扶着他,明显察觉到了那种从一开始就埋在他身上的脆弱感。
“跟我做对没什么好处,”周子峰从喉咙里努力憋出几个子,“你记着,我会让你好看的……”
“那就来试试吧!”申雪先说,“你的事儿还没完呢。我告诉你周子峰,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周子峰用手帕捂住嘴,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挑衅。庞白扶着他上了车,他无暇顾及其他人,要平复他老板的情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杰眼角布满红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别这样好吗?算我求你了。”
“抱歉。”
说完就打算走人,申雪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操心呢?”
☆、不速之客(二)
申雪不是马歌,她深知没有马歌那样幸运,有这样的男人爱着她。她只能作为一个朋友远远地看着他。很多时候她已经心力憔悴,在旁边干着急却换不来他一点点哪怕是一个回答。
“抱歉就是你的答案吗?华瑞不是全部,许帅也不是!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们想想,你这样让大家怎么看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
“我不需要别人怎么想,我为我自己活着,干嘛管别人怎么想!”
听这么一说申雪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了。
“对,在你眼里就什么都没了,对吗?你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就那么痴,会爱上你这么个人?”
一番话让高杰突然清醒许多。不是吃惊,而是深深地自责,这爱于他承受不起,她的,或者她们的。
“对不起。”
“对不起?”申雪偏着头反问他,“这句话很容易让人听厌的。希望你明白,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大家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连自己都放弃了,许帅也会对你失望的!”
摸掉眼泪,申雪快步地走了。《夜曲》在耳边反复哼唱,他一个人又在那儿站了许久。天空骤然黯淡,风时起时落,把湿润的眼角吹得干涩发疼,把空空的视野变得惨淡无光。
这是他常来的广场,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
对面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有些年轻人正在排练节目,可究竟演些什么他却看不清楚,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就只剩下一支,本来想把这最后一支解决掉的可火机怎么也打不燃,索性也就一并揣回口袋里,结果又从里面摸到忘记拿给少强的警号牌。他细细端详着手里冰冰凉凉、闪着光芒的小玩意儿,心想这可能是唯一一件能将他的过去和现在联系起来的、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了。
对面有一座突起的小山,一点也不高大,有些灌木类的植物沿着一条小路延伸翻过小山头。高杰看见两个小孩的身影从那儿走过,明明不高大的山头却被那两个小小的剪影衬托得不同起来。阳光是从他的左前方照过来的,他偏过眼睛,望着很久没出现灿烂阳光的天空。再回眼看去,那两个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最近以来,他想得最多的还是与自己未来有关的东西。美国是去,还是不去?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不想有人称他为懦夫骂他不中用,更不想让自己一辈子都和这件事过不去,至少要做些什么好让自己不是那么窝囊。
但是另一边则是深爱他的母亲。她还躺在医院里,头天晚上送去的,医生说是脑溢血。幸亏这一劫算是过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刚才他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倔强地不肯见他。为了不让病情加重高磊让他回避,说的已经够多了,他还清楚的记得高磊的话:如果为了朋友把母亲的命搭进去我不会原谅你。
他能怎么办呢?如果不去,是否他还再继续做一个不孝的儿子?那他要怎么向死去的人交代?
三月已经到了,风不再那么刺骨,他盼望的春天终于来了。
☆、不速之客(三)
没想到,有人会来找他,通过老爷子,在他打算离开北座的前一个星期。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沿海餐厅,那天到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围着绿色围裙的服务员把他引到二楼,他看见老爷子冲他招手。
夜晚的海风有点凉,和着海潮涨落的声音给他某种不真实的错觉。入坐以后发现旁边是个生人,经严建东介绍方才了解到这个人姓吴,叫吴国英。
当时的高杰好像已经失去了作为警察的第一反应,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那时的他的确暂时丢失了一个侦察员应有的基本素质。
“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高杰不解听着对方的话,又看了看老爷子,而严建东的眼睛分明没有在看他。他盯着远方的海面,大约思索着什么。
“什么忙?”
对方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
“听你们严局说你是一名很出色的警察,破过不少棘手的案子,而且,侦察技术不错。”
“您是做什么的?”
高杰这才有些警觉。严建东看了一眼他,还是不说话。
对方豁达地笑了。
“瞧,老严,你连我的身份都忘了介绍。”他挺直了身板,“国家安全局的,负责你所熟知的这批文物盗卖案,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案子,而是整个网络。”
高杰认真端详此人。实际上在他踏进这家餐厅的那一刻便隐约有种不安,在他优雅涵养的背后,是否带着一把锋芒锐利的凶器?
“您的意思是?”
吴国英夹了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又用勺子不紧不慢地搅拌着。
“我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破这个案子。”
“怎么帮?”
“卧底。”
很简短的两个字、很干脆的回答,却又仿佛不可思义般地钻进他的耳朵。他首先看了看老局长,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虽然他当时并未自知。
像是察觉了对方的意思,吴国英很快地给自己做了补充,“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强求,但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这当然也是你们严局的意思。”
“要我怎么做?”
“不用那么快答复。”他老人家总算是说话了,“想好再做决定。”
高杰不理会,看着吴国英,“要我怎么做?”
他又问一遍,语气坚定而中肯。
“打入这个网络,协助我们一举端掉这个盘踞了多年的毒瘤。我们注意到这个组织已经很长时间了,它牵涉的范围很广,也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国际刑警组织已经介入,而目前根据中国警方调查的情况来看不尽入人意。所以我们需要新的渠道。”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优秀,符合我们的条件,而且你接手这个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这会帮我们更快地靠近真相。
“这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
“我们之前的确有打算安排我们的人,可案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失控了,特别是范泽贤的出现,他把一切都打乱了不是吗?”他推了下镜框,“不过那个人不是你。但现在你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更有利……”
“我的情况?您是什么意思?”
当吴国英提及到那个名字,他应该意识到他的情况怎样,又如何对这些人有利。
“其实你心里最明白,就算我不说你也可以猜得到。现在我想说的是,选择权在你的手上,在我讲完这番话之后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为你朋友、同事,甚至是这个国家奉献一己之力;你也可以一走了之,当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然后去过一种全新的属于你的生活,因为你对于这块警徽的忠诚或者说是责任,在你离开警察队伍的同时就已经消失了。”
一点不错,束缚着他的不再是责任,而是一种情感的羁绊。
“我们都知道,你曾经最好的朋友范泽贤成为了一个杀手,而她的女朋友……”
吴国英的话没有说完,高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高杰会会如此反应,对于这一幕,这位绅士显示出了该有的冷静。
“我还知道是周子峰买通了范泽贤以他的名义绑架你女朋友,而范泽贤在你女朋友身上没得手反而阴差阳错地杀死了许帅,而这些和十三年前的那次事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面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人,直至被对方看进骨头里,看出他的狼狈和懦弱。那些险些失掉的记忆重新在他的大脑里翻腾起来。
“当你知道一系列真相的时候,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够了!”
严建东打断了吴国英□裸的逼问,无论高杰的态度如何、选择怎样他都是支持他的,他不希望有人以这种方式把他逼上一条没有尽头的绝路。
高杰被所谓的真相搅乱了思绪,他重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薄荷水一饮而尽。
“请原谅我的冒昧,但这就是现实,我做事一向比较直接。因为在最重要的利益面前,容不得我耽搁任何一点时间!”
“让他自己决定吧。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你们对我还知道多少?我的家庭?我的身世?所有和我亲近的人?恩?我已经被你们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