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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道,“先回去用膳。”
苏流年也只有点头了。
明晓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姿态,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这个女人怎能对除他主子以外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虽然他们是夫妻,那也是绝对地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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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丹倾走入了阴森冰冷的天牢之中,一进去就感觉到里面的温度与外头的温度相差了许多。
外头阳光明媚,里面森森冷意。
如此阴森寒冷,那个女人的身子可承受得住?
她一辈子养尊处优,事事都让人伺候着,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她又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谈不上恨,但也谈不上尊重了,毕竟她所做的一切真实叫他失望。
曾经那么美好,让他引以为傲的母妃,却将他伤得最深,伤了他伤了别人,一切都已经与他印象中那温婉美丽的母妃已经重叠不上。
如今的她,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多年来的恨毁灭了她的一切。
一步步朝着天牢走去,脚步几分沉重,前头有狱吏带着,突然之间他有些想要退缩。
还是没有做好去看她的心理准备。
可最后,花容丹倾还是朝着深深的牢狱走去。
“十一王爷,连青诗就关在这里了!”狱吏道。
花容丹倾点头,“退下吧!本王与她谈谈几句!”
“是!”狱吏这才退了下去。
牢房中的连青诗在听到这熟悉的温润的声音时,心里一颤,第一个反应并不是立即冲过去探个究竟,而是想把自己藏起来,他还是来了!
且在她这一副模样的时候。
一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近了,连青诗立即转过了头,背对着牢房的栏杆。
花容丹倾走到了牢房门口,看着里头简陋的一切,而后目光落在那坐在床上那一道纤瘦了不少的素色身影上。
一头白发如瀑一般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背后,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他心里一紧,如被人掐住了心,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那一道纤瘦的背影上。
足够想象这些时日以来,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记得当时的德妃娘娘光鲜明艳,姿色压住了后宫的每一个女子,在人前更是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从不会有丝毫的瑕疵。
可是如今的她,一头白发,落于牢狱之中。
是否已经一无所有?
剩余的是满心的恨与不甘?
花容丹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这一声母妃,从断绝母子关系他就不曾再唤过了,若喊德妃,她已经被废除,且不再是皇室之人。
喊一声连青诗,再如何不是,也是长他一辈。
连青诗也在等对方开口,可是等了许久,身后那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她却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此时正落在她的背影上,落在她一头散落下来的白发上。
此时的花容丹倾是否怜悯于她?
是否觉得她可怜?
在连青诗等了许久之后,终于听得花容丹倾轻轻地喊了一声,“连夫人!”
她轻颤了下,随即苦涩一笑,连夫人
如此陌生的称呼,终有一日,她唯一的儿子这么称呼她!
是该怜悯,确实可怜
苦笑之后,她终于也开了口,“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花容丹倾沉默了一会儿,此时再见,却似乎无话可说,难免心里也觉得苦涩。
他轻叹了口,问道:“你为何与永宁王狼狈为奸?你如此,对得起父皇对你的宠爱?连夫人,你明知永宁王想要造反,为何要一味地帮助他?且帮他出谋策略害了临云国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如果皇上追究起来,我保不住你!”
“因为我在这里,惟有依靠于他,一切全都没了,我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成此时这一副模样,你且满意了吗?十一,你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亲身母亲,可曾心怀愧疚过?你从小就让我捧在手心里,不曾让人伤你分毫,欺你分毫,更是恨不得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全都送到你的面前!”
她轻笑了下,想起自己那些年来的苦心经营,想起那一段母子融洽的相处,再与此时一对比,什么都变了!
她又道:“就连那帝王之位,你我联合,手到擒来,那花容王朝的江山,便是我们的,可是十一,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如此伤母妃的心,如此放弃你的大好前程,还让我沦落至此!十一,你可有后悔过?”
“冥顽不灵!”
花容丹倾叹了一声,宽大的绯色袖子里,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回连夫人的话,我不曾后悔过,若说有过后悔,那便是不曾早点发现你的动机,也许许多人都不会走到这么一步!”
“冥顽不灵的人,该是你罢!”
连青诗起身,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去,目光落在站在牢房外一身绯色的花容丹倾,依旧没变,继承了她的容貌,风华绝代的姿态。
此时就这么站在那里,俊雅如此,甚至胜过了当时她年轻时候的模样。
而她也以自己此时这一身样子面对他。
花容丹倾看着眼前那一张消瘦了些的脸,一头白发,让她的肌肤更为苍白,唇上的血色也淡了许多,这就是他那个以容貌为最的亲生母亲吗?
鼻头一酸,若非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怕是会掉了下来。他也会心疼她的,尽管他不会再喊她一声母妃,但始终在心里极少将她放下。
若她在宫内过得还不错,他还能放下,可是此时的她落魄成这样,再没有依靠,他还能放得下吗?
连青诗以自己此时的容颜噙着笑意一步步朝他走去,与他相隔一道铁栏杆,仰着小脸朝他望去。
“十一,看到我这一副模样,你会后悔吗?以往的我每一日光彩照人,力求完美,可如今你瞧瞧我这一副鬼样子,十一,你怎能不心疼心疼母妃?”
花容丹倾端详着她那一张脸,眉目之间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眼角处已经爬上了几缕细碎的纹路,这是连脂粉都遮掩不了的。
他的心中自是万分复杂,且还有对这个女人的心疼,花容丹倾轻叹了口气。
“你若不作恶多端,岂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连夫人,能否抛掉仇恨,能否一切重来?你若愿意,我可以保你无虞,且可以照顾你往后的生活,你若不愿意待在这样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寻个幽静的地方长住,只要你愿意!”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他留恋的,挂心的除了苏流年还有与他断绝了母子关系的连青诗。
他始终放不下,特别是看她此时如此地步。
连青诗听着他的话,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心中一动,她自是想与他在一起,毕竟花容丹倾是她唯一的孩子了,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
她摇头,上前几步,伸手穿过栏杆,握上了花容丹倾的双手,轻颤着。
她道:“十一,你不懂,他们若是不死,必定就不会放过我!你明白吗?”
泪水突然溃堤而落,晶莹的,一颗颗滚落下来,她紧紧地握住花容丹倾的双手,眼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十一,你要替我报仇,杀了花容墨笙,是他害我如此!十一杀了司徒珏,我好恨好恨如果没有他们,如果没有司徒鸣空,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就不会有今日的痛苦,十一,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就算你伤母妃的心,你也一直都是我的孩子,从来都是!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好不好”
帮她去杀人吗?
还是杀他在乎的人!
他怎下得了手?
就是让他杀的是与他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会纵容!
更何况是花容墨笙与苏流年,这两人,他从头到尾,不曾想过要去伤害!
花容丹倾抽回了手,摇头,“连夫人,不肯放过你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明白吗?七皇兄和流年都不是可威胁你的人,是你对不起他们,是你杀了当年的赵盈,手段残酷,还是你杀了真正的七皇兄!连夫人,你不止如此,你更杀了司徒珏一家几百条人命,除此之外,流年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还有临云国的瘟疫一事,你也是罪魁祸首,这么多条我见得着的人命,你还不够吗?”
不要再让他失望,否则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先替天行道!
宁愿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也不愿意再让她祸害别人了!
“你呀!”
连青诗流着泪笑了出来,知道花容丹倾绝对不会帮她的,绝对不会站在她这一边了,如此一来
她唯有靠自己!
连青诗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笑了出来,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她的目光含着泪水藏着仇恨。
“你就只会数落我的不是,可你有想过我承受的苦?你可知道我这一头白发从何而来?你可知我每月承受两次***丹的折磨,若不是靠那些仇恨支撑我活下去,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真是一点点的想要放下的意思也没有,花容丹倾看着眼前的女人,以往对她的了解,原来都只是一个表面。
真正的连青诗,或许真是眼前这样的模样!
深呼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疼,他道:“可你有想过,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司徒鸣空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该杀了人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你也不该将仇恨迁怒于他人,谁阻拦了你的路,就没有好下场,以前我还是你儿子的时候,你可曾为我想过?若有一日你的罪行被发现,我会有多难过?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多宠爱我,却是你将我伤得最深,让我绝望,让我痛不欲生!连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以往在他还不知情的时候,连青诗于他来说,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母亲,可是此时
他还是怀疑当年了。
连青诗怔住,抬眼朝他望去,一双手握得紧紧地,他竟然怀疑她对他的爱!
亏他说得出口,她这些年来当真白养了他吗?
连青诗再次一步步朝他走近,想去拉他的手,只是在她就要碰及的时候,花容丹倾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见此,连青诗只是苦笑,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质问道,“十一,你见我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吗?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