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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袭猛然打了个寒颤,这个秘密到死都不能说。
景阳觉得是自家背信在先,有些无颜面见文家的人,愧疚道,“文财啊,你在京城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只管上府来找你伯父,你别跟我们客气啊。”
“伯……恩,伯母放心,文三会的。”文财犹豫瞬间,本想将文喏被囚禁在任颧禾手里的事托出,然后想借雷霆王府之力将文喏救出,可转念想到,任颧禾权倾朝野势力已在京城根深蒂固,而雷霆王府是才入京的勋贵,在任颧禾手上定是讨不到好,到时如果没能救出文喏反而还搭进了雷霆王府,那他也无颜面见母亲。更何况……如今亲事已退,文家跟雷霆王爷再无瓜葛,他又怎好开口。
“那,伯父伯母,文三下次再来拜访,就先告辞了。”
文财从雷霆王府出来,就直接去了任家约好的地方。
郊外的山庄门前,排排绿柳垂吊,马车在门口停下的同时紧闭的山庄大门就缓缓开启。一个管家摸样的男人从山庄内迎出来,见着从马车内下来的文财,恭声迎道,“文公子,我家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文财沉着脸拍了拍微皱的衣摆,“麻烦带路。”
大门内几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管家带着文财下了石阶,踏上碎石子铺成的甬路,“文公子这边请。”
管家带人来到书房前,扣了扣门,“老爷,文公子到了。”
“请他进来。”
管家推开门,伸手引着文财进房,“公子,请。”
文财颔首点头,进了房间。屋里,任颧禾坐在太师椅中,身旁站着一身青衣的粱耀祖。
如果在不知道文喏的事之间,文财或许还会笑着给任颧禾见礼,可在文喏的事之后,文财连个笑脸都不想给,直接冷脸道,“左相大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任颧禾面色不改,面上的笑容不减分毫,“文公子真爽快,本相就喜欢跟爽快的人谈生意。因为爽快的人一般都守信,希望文公子是个守信的人。”
“我也希望左相大人也是个守信诺言的人。”文财冷哼。
“当然。”任颧禾笑得分外灿烂,“本相说了,只要文公子答应与本相合作,本相就放了令弟。文公子放心,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令弟很快就能平安回家。”
文财看了眼梁耀祖递上来的协议,然后在落款的地方签上大名,随后盖上了文家的私印。之后随手就将纸张扔在了粱耀祖的脸上。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草民再次提醒左相大人,可得说话算话。不然文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就此罢休的。”随后愤愤的出了房门。
粱耀祖见他嚣张的背影,不由起了怨恨,再怎么有钱也只是贾商,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怎能与官比。以前他梁家风光的时候,这种低贱的人只能跪在他面前仰望,现如今……
他摸了摸被纸角划得生疼的脸,低声谏言道,“大人,看他态度如此嚣张,小人怕万一将文喏放了之后,他缄口否决……”
在文财出门的瞬间,任颧禾就沉下了脸,冷哼一声,“量他文家也没那胆子敢诓骗本相。”
粱耀祖本欲再说,管家突然进来了,“相爷,派去的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任颧禾撑起身,支着假腿杵着拐杖进了书房的内室。他刚在书案后的虎皮椅上坐下,就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布衣男子,男子身量矮小,面容平凡,是过目即望的类型。
男子跪地请礼,“相爷。”
任颧禾端起桌上放的茶盅,不看下面跪的人,“怎么样,他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回相爷,文财前几日一直待在府中,闭门谢客。直到今日,他在来见相爷之前,去了趟雷霆王府。”
“砰!”任颧禾将手中的茶盅给摔在了红木书案上,盖子直接摔得粉碎。脸色阴沉得吓人,“你说他去哪儿了?”
“是去雷霆王府。不过相爷不必担心,他去雷霆王府不是为了我们的事,好像是去为文家五公子退亲事。”
“退亲事?”怒容顿时收敛,好奇的挑眉,“与谁的?”
“与平安公主的。”
粱耀祖的脸色瞬间转阴,突然想起曾经的好友王敬说的流言,不由沉了眼,低喃出声,“竟然是她……”
“是谁?”任颧禾离他最近,清楚的将他的低喃声收进耳里。
粱耀祖不敢隐瞒,如实道,“听王敬言,他与荣世子在云闲茶坊喝茶时曾见太子殿下与文家五少爷为一女子争风吃醋过。想来这个女子便是平安公主了。”
“是吗?”。任颧禾沉凝着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不难听出他的语气特别沉重,“消息可准确。”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还听说当时郁少傅之女郁香容也在场。且荣世子的嫡亲姐姐是北郡王府家的媳妇,而文家五公子又是北郡王的嫡亲外孙子,想来荣世子是不会错认文家五公子,如果说文家五公主与平安公主有婚约在身,那么这个女人必是平安公主无疑了。”
“哈?呵呵,这可真是巧了。”任颧禾面色阴郁的摸着那条假腿,“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个文喏可是有大用啊……呵呵,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粱耀祖蹙眉,“相爷,您的意思是?”
“呵呵,这文喏要是用好了,可就是一把利器!一把对付太子和呈以墨的利器!”任颧禾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多谈,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任伍,账簿踪迹查得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任五恭敬回道,“已经查到了,魏赵将账簿交给了他远方表亲魏疯,魏疯带着账簿从水路秘密进京,属下已经派人去拦截了。”
“找到账簿直接把人给杀了。”任颧禾微眯起眼,眼底迸射出冷冽的杀气,“蒋春华和王泽铭竟然背着本相搞出账簿的事!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本相定不会让两人活着走出年谱。”
“是,属下明白。”
……
五日后。
今天是玉蝶的成亲之日,雷霆王府上上下下都挂上了喜庆的红彩,就连下人的衣服都换上了喜庆的颜色。闺房里,玉蝶身穿红嫁衣,头顶红盖头,脚穿红色的绣花鞋。微风拂过,轻轻扬起红盖头,露出下面美艳俏丽的颜色,螓首蛾眉,星眸流盼,薄粉敷面,真真是美艳绝俗。
以墨进来,见她满面红霞,再见一身红嫁衣,看着心里也喜庆。手里拿了两个苹果,将一个又大又红的塞进她手里,照着她娘的吩咐,说了句吉利的话,“平平安安。”
然后坐在一旁,拿起另外一个苹果嘎吱嘎吱的啃起来,没办法,她是孕妇,一张嘴吃两个人消化,饿得快。
花舞笑容满面的进来,“玉蝶小姐,吉时快到了,您得去前堂给王爷和王妃拜别。”这小妮子今儿也换上身喜庆的衣裳,亮丽的玫红将两边小脸蛋衬得粉娇玉嫩的,看着十分讨喜。
“恩。”玉蝶从软凳上起身,正要踏出门,却被花舞拦住,“呀,竟然望了这么大的事。新嫁娘结婚的那天是不能接地气的,都是兄弟背着出门。可王府又没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花舞急了,临到这时候才想起这么大个事,如果找不来个兄弟背新娘出门,那今天这婚就结不成了。
“这好办!我来。”以墨将苹果一扔,回房换了身衣服,等再出来的时候,赫然便是俊美隽秀的少年儿郎,那帅气的摸样看得花舞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她忙着娇羞,自然就忘了阻拦。如今她家主子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孕妇!
以墨一袭黛青色锦袍加身,腰间束着精致的碧玉腰带,胸膛处,炫黑的展翅雄鹰威武慑人,缕缕金线勾勒着轮廓,清贵,凛然,霸气,一如他的主子,霸气俊美,浑然天成!
玉蝶神情有些恍惚,好似回到多年以前,在那简陋的茶棚中初次见到她一眼,她也是这身装扮。墨染的青丝高高束起,衬得那张雌雄难辨的绝色容颜犹如雾中花水中月,美得那么不真实,好似九天月畔的流云,清贵非凡。
玉蝶趴在她的肩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想起那时的怦然心动,想起那时暗生的情愫,想起得知她是女儿身的黯然失落,嘴角泛起淡淡笑意,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般好笑。可那淡淡的情愫确实存在心间,虽然被后来的亲情所掩盖,不过谁也不能抹灭它存在的痕迹……它将成为她一辈子的秘密!
当以墨背着玉蝶从后院走到主殿大堂时,一路上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呈袭和景阳都直直的愣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儿看起来特傻。
以墨将人放在二老面前,直到玉蝶跪下了,两人才回过神来。可当回过神来的瞬间,呈袭立马就惊得跳起来了。紧张的指着以墨,“你你你你……肚!”突然响起这里人多嘴杂,顿时止声!
可眼神还是不停的往以墨身上瞄,传达的意思很是明显:肚子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以墨耸耸肩,回他一个平安无事的眼神。
呈袭顿松口气,可转念又恼怒起来,如果现在不是玉蝶成亲,他肯定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揪着以墨的耳朵训示:都是个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啊?怀了身孕能干这么体力活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以墨见他一副不止不休的架势,有些无奈的开口,“父王,玉蝶在给您敬茶呢。”
呈袭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正事来,忙接过玉蝶递上来的茶,含糊的点头,“恩,好好好,乖女儿。”
玉蝶红着眼眶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给景阳敬茶,“娘亲,请喝茶。喝了女儿这杯茶,女儿就再也不是王府的人了。”
景阳也红了眼,到底是在府上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如今嫁出去,自是不舍,接过她手中的茶,语重心长的训示道,“出了这道门你便是玉家的媳妇了,再也不是呈家的闺女了。做人媳妇要懂得伺候夫婿,照顾公婆。不可惹事生非,不可说长道短,一切都要以婆家为主。望你谨记!”
玉蝶泪别,磕头应道,“女儿记下了。”
新嫁娘与父母拜别,母亲训话,然后就是上花轿,被抬往婆家。
十里之外的玉家村此刻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