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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说什么,炎如霄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最了解默默的人,莫过于武润了。听武润这样说,他也放了心,毕竟临渊和默默的反差太大了,武润如果喜欢默默那样的,就绝不可能喜欢临渊。只要临渊不会成为他的情敌,他自然不会担心那么多:“当然,他现在是临天皇帝,自然不是默默。”
武润知道他的心思,也听得出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你别节外生枝,他不提,我们就当不认识,总之,我想早点离开。”
炎如霄细细给她揉捏,尽量缓解她的疲劳:“嗯,我听润儿的。”
武润没空考虑他的心思,双手放在腹部,她内心再次被浓厚的母爱充满:“我该休息了,你也该回去了。”
炎如霄想了那么久,总算知道了怎么讨武润欢心,他立即移开双手,痛快地回答:“好,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他看着她的脸,愣了一愣,最终握紧了拳,转身。
“如霄——”
炎如霄的身子猛地定住!
“最近,小心些。”
炎如霄带着不可置信的怀疑慢慢转身——她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没听错!她叫他——如霄。
他慢慢踱步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抬头仰视她:“润儿,谢谢你——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能原谅我,谢谢你。”
武润扯了扯唇:“你有错,我也难辞其咎。这一段时间,凡事小心为妙吧。如果我们想早点离开这里,就不能出一点差错。”
炎如霄重重地点头:“嗯,我听你的。”
武润觉得临渊挺能装——那时看默默单纯简单,万没想到他的本尊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武润敢断定,临渊一定有默默的记忆,但并不是全部——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救了她那一次,她在他怀里,看到他的目光。
焦急、担忧,很快,转为迷茫,无措,最后,放开她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无波。
默默的目光对于武润来说太熟悉了,那眸子表达的涵义她猜不出百分百可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临渊救她,完全是下意识动作,武润知道,他身体里绝对有默默的记忆。可他在挣扎,在彷徨,武润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躲闪,于是,武润猜测,他努力地想知道那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却因为大概猜得到什么而不愿去深入探索,所以,他很矛盾。
之所以让炎如霄小心,其实,武润还是担心临渊会记起那些事,然后对炎如霄不利。
不管怎么说,当初默默对炎如霄的敌意是毫不掩饰的,默默挡在她身前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默默身上的寒意!
武润准备睡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说了互不相欠了,而且人家装的恰到好处,根本就把她当陌生的客人那样对待,那她何必想这些没用的,庸人自扰?
的确是武润多想了,接下来的日子,临渊完全把他们当贵客款待,该有的礼节一样也不少,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总之,他演绎的是一个完美的帝王形象!
炎如霄彻底放了心,没人和他争武润,他心里有这样的窃喜。因为他知道,如果临渊想要什么,他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止的。
自从那晚武润对他说了敖卓凡的想法以及她做出的应对措施,炎如霄也时刻观察着敖卓凡,可最后他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武润的计策还是挺成功的,敖卓凡的确不屑水性杨花的女人!但炎如霄每每想起这事,就觉得心痛——他竟然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让她如此作践自己才能保得周全!他真是没用!
敖卓凡并非第一次来临天,但和临天皇室接触,却是第一次。他能和武润、炎如霄同桌而席,也使他正式踏上了国际舞台,成为让人不能忽略的新生力量。
炎如霄对他的试探和观察,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说真的,因了云含卿,敖卓凡本来对炎如霄印象不错,但自从知道炎如霄对武润做的事情之后,他就对炎如霄有种排斥感,很奇妙的一种感觉,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敖卓凡在某个夜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小气,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斤斤计较呢?可他只要想起武润被炎如霄强了,他就觉得心里赌得上!当然了,他也不会做什么事来出这口气,毕竟武润不是他什么人,炎如霄还是云含卿的臣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自己的兄弟。
在临天都城自然不比路上随意,敖卓凡也知道避嫌,虽然他很想念和武润斗嘴的那种乐趣,可他想着离开临天,他还要一路护送她到大商,两个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很,也就自然忍下了想去找武润的冲动。
武润现在基本放下戒备了,她也不会多事地去考虑敖卓凡在想什么,炎如霄在想什么,除了公开场合她随时保持着大商使者的尊贵和高雅,空闲下来的时间,她开始一心一意地养胎。
莫小艺都说她胖了,她自己倒没觉得,只是觉得吃得比以前多了些,喜欢吃水果,特别是又酸又甜的水果。
这一晚她从临天皇宫回来,一个人坐在那里抿着唇,也不说话,莫小艺让慕枫给她找的那些果子,她也没像以往那样吃得不亦乐乎。
莫小艺问她:“老师怎么了?今天不想吃啊?”
武润吞了一口口水,她以前就知道女人怀孕以后口味会改变,而且想吃什么东西的话就会特别想吃——现在她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可她说了莫小艺会不会笑她?
刚刚在临天皇宫,她吃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水果,可因为顾及到太后威仪,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她也没让自己失态——天知道她当时忍得多难受,口水不自觉地就往肚子里吞,当时临渊说了什么她也没去在意,反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现在静下来,脑海里全是那种清香的味道,她想了想,开口道:“小艺,慕枫,有一种水果,和李子差不多大小,近似于椭圆形,颜色是淡淡的黄色,还带着点青,味道——”
武润觉得自己的唾液又开始旺盛地分泌,她咽了一口,继续:“很清香,很独特,不是特别甜,但回味悠长,吃过很久都感觉齿颊留香。知道是什么果子吗?”
武润没见过的,莫小艺肯定也不知道,两个女人期待地看向慕枫。
慕枫是个男人,对于水果也不是很热衷,他的认知基本停留在小时候吃过的那些东西。但武润的描述他觉得有点熟悉,特别是那种颜色,他好像见过,至于吃过没有,他不记得了:“我想想——不是很大,又很香,还是那种颜色的……”
他看向武润:“老师是在哪里吃过?”
他总是太后太后地叫,武润听了别扭,就让他跟着小艺叫老师,慢慢接触下来,他也渐渐不再拘束了。武润心里是把他们当小辈的,这样问他们要吃的,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实在痒得难受,眼睛一闭,决定把老脸豁出去:“刚刚——在临天皇宫里吃了一个。”
莫小艺“扑哧”就笑了。
武润立即瞪了她一眼。
莫小艺赶紧捂住嘴,冲着慕枫吼:“到底知不知道!”
慕枫憨憨地笑:“能让临皇招待贵客的,自然不是凡物——我倒是想起来小时候吃过的一种圣果,颜色和老师描述的很像,可我记得那果子很酸……”
莫小艺扯一下他的衣袖:“你忘啦!老师现在吃什么都是甜的,酸的也是甜的。”
武润轻轻地笑:“哪里有那么夸张——你继续说。”
慕枫搜寻记忆深处的片段:“可能就是圣果,听闻这种果子很稀少,又因味道清香独特,是很多富贵人家待客的上品。这些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了,能让临皇招待老师的,想必就是这种物以稀为贵的圣果了。”
武润叹了一口气,心里觉得莫名的失落。
莫小艺看在眼里,又扯慕枫的衣袖:“你去想办法。”
慕枫嗯了一声,朝着武润颔首:“老师,你等着,我去找。”
莫小艺觉得挺奇怪的,原来怀孕的女人会怎么好玩啊!她难得见一次武润小女人娇态,觉得很开心:“老师,你别担心,慕枫一定会找到让你解馋的。”
慕枫走了,武润也没再觉得不好意思:“敢说我馋?你自己就是一只没人能比的小馋猫!”
莫小艺吐吐舌头:“好,是我错了,不是老师馋,是肚子里这只小馋猫想吃了,好不好?”
不管谁想吃,总之武润很期待那种味道再次在口腔里蔓延,可等了很久,也没见慕枫回来,她不免开始失望了。
不能怪慕枫,那水果的确就是圣果,他小时候还能吃到,可现在,这种水果只出现在皇宫内苑,供皇室中人享受——因为太少了,收获季节来临的时候,圣果树上只有那么寥寥数个,它就是产量不高谁也没办法。
慕枫找了叶炫烈帮忙,武润的什么事对于叶炫烈来说那也是天大的事,知道她想吃一种水果,两个大男人真是费尽心思地到处打听。
本就是晚上,更何况富贵人家都有些狗眼看人低,慕枫二人没亮出身份,天子脚下的权势人家更是不甩他们,忙了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
最后,慕枫急了:“要不,我去皇宫走一趟?”
叶炫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也去。”
武润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他们去,夜闯皇宫,还是使者带来的人,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天大的误会!
可武润不知道,这两人商量了一番,换了夜行衣,直接就去了。
其实两人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特别是慕枫,他的武功尚在炎如霄之上,在他看来,出入临天皇宫,根本是小菜一碟。
可两人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人发现了,弓箭手、大内侍卫就跟等着他们似地都准备好了!
两人不敢恋战,也知道如果被人捉了会给武润带来多大的麻烦,当下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离开的机会!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御膳房所处的殿外所有人恭敬地跪倒在地,听候新皇的差遣。
临渊负手而立,绝色的容貌在月光下美如谪仙,良久,他启唇:“都退下。”
何元随侍左右:“皇上,这二人先是在都城到处找寻,现又胆大包天到潜入皇宫,太后娘娘不似如此没有分寸……”
临渊勾唇冷笑:“明日再说。”
武润一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戏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种事归根结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