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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抬手,不想节外生枝。
来福立即转身,一个眼神过去,立即有人架着何元准备把他扔出去!
“救命!救命!”何元不知道怎么称呼了,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可刚刚那个人叫她夫人!
商子郢看了母后一眼,可见母后无动于衷,他也当没听见。
武润没忽略商子郢的表情,她颦眉:“且慢!”
进玉家
为君者,当心狠手辣,当冷酷无情,当铁血无私!可是,武润差点忘了,此时的皇上,只有七岁而已!今日,不管什么原因自己见死不救,对于商子郢来说,这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来福连忙拱手:“夫人三思!”
武润何尝不知道来福的顾虑,他们虽然是秘密出宫,可谁也不敢保证有心人因此惹出什么事来!她笑了笑:“无妨!问问他,喊人救命怎么不去报官?”
她只是问问,但她不会管。天下不平之事太多了,她管得过来吗?
何元跪在地上一脸虔诚:“求夫人救命!”
茶馆老板凑过来看顺便被暗卫架到后院。
来福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家夫人问你,为什么不报官!”
何元双手抬高,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物件:“请夫人过目!”
来福只瞧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他接过来,面色凝重地在武润身边低语了几句。
武润看过去,下一秒,她开口吩咐:“来福,派人保护少爷回去!”
“娘——”商子郢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母后让他回去!
商子郢离开,武润进了雅间。
何元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什么事说出来,能帮的,我家夫人尽力而为!”来福护在武润身边,不敢大意。
“回夫人,小的奉命行事,得罪了江湖门派遭人追杀。无奈,小的隐身于此。小的本可以逃命,但小的不是一人。小的身边,有一朋友,因被小的牵连,现在也被追杀。可他真的是无辜的,他是小的一个朋友的儿子,自小——有些痴呆,小的不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可带着他走只怕还会有杀身之祸。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的虽身份卑贱,却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恳请夫人暂时收留他!来日,小的必定回来接他!大恩不言谢!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日让小的做牛做马,小的万死不辞!”
武润觉得自己真够无聊的,虽说地上跪着的人身份奇特,可牵扯的是江湖门派,她还不至于自降身价和那些人混为一谈:“来福,你看着办!”
来福面色凝重:“夫人,请三思。”
武润看了来福一眼:“那人何在?”
片刻之后,何元口中的痴呆儿出现在武润面前。
此人自进来就蹲在角落,五官平常,目光有些涣散。
来福上前。
那人身体一阵轻微的颤抖。
何元立即上前护住他:“不怕,不怕,这位大人只是看看你的病。”
来福伸出手,很快,回到武润身边,俯身:“中毒。”
想了想,来福又低语道:“夫人,他所说,并非虚言。他手上的令牌,也的确是真的。夫人,此人,救了也未尝不可。”
武润抚额无语,印象里,来福还从未对事情这么热心过。罢了罢了,随他吧:“该回去了,这事,你看着办。”
来福随即拍板:“一年为期,你欠我家夫人一个承诺。”
因了这事,武润的兴致全无。怕有什么意外,商子郢也被她赶回去了,就这样回宫,难得出来一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可不回去,她也真的没有了逛街的心思。突然,她弯唇:“去玉太傅那里走走。”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要重用玉家,那她如果不遂了那些人的愿,岂不是要让某些人失望?
亦吉挽着她站在玉府外,微风拂起她的纱裙,又缓缓落下。
此时的武润,完全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仪和大气,发式精简,发饰低调,一身的风华内敛,只余一双灵动的双眸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玉天成小跑着来接驾,头也不敢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太后娘娘突然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老臣参见……”
武润抬腿进府:“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
玉天成连忙爬起来跟上,身后一干家眷半晌才敢起来——惊鸿一瞥,貌似太后很年轻?
看着玉天成满脸紧张,武润忍不住想笑,原来老狐狸也有这种表情:“本宫只是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就到了爱卿家门口了,所以来讨碗水喝。”
玉天成立即跪下:“太后羞煞老臣了!不知太后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武润抬手让他起来:“平身。爱卿府邸桥台楼阁,绿意盎然,一派好景致啊!”
玉天成又想跪,实在琢磨不透太后来此为何,又想起自家那个混小子没在家,万一太后问起,不来接驾岂不是大不敬之罪?他抹把汗:“老臣不敢当,不过是安身之所而已。”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玉天成敏感地发现,此时的太后,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凌厉和狠毒,手段也越加圆滑,之前放走三皇子的事情发生之后,玉天成对这对母子是不看好的,可谁知,近日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另他对上位者的女子彻底改观!忠心已在,自然有恐有惧。他站在了她这一方,这代表,荣辱与共,他赌的,是玉家几百年的基业!
武润细细打量,待客之处儒雅大气,透着书香门第的浓浓文化氛围,不愧是大商传承了几百年的第一文人世家!武润的目光落在一幅早春图上:“此画可是出自太傅之手?”
玉天成连忙抬眸不经意间看见太后面纱下的侧脸,大惊,控制了心跳看向她目光所及的画!卸去宫装的太后竟然如此的惊艳!可他瞬间想起——他几乎忘了太后还是十六岁的女孩!可朝堂之上,谁能记得承载那些威仪的只是一具十六岁的身子!就连他都几乎忘记了她的真实年龄,印在脑海里是她的王者之气和皇家荣耀:“回太后,此画乃是老臣那孙儿所画。”
武润闻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忘了玉擎远这事!她这个时候跑来玉家做什么!来福心里会怎么想:“本宫乏了,回宫吧。”
来福确实不知道武润心里怎么想的,第一次拿捏不准太后的心思,太后明明排斥玉擎远,可为什么会来玉家?就算是来看玉太傅,可来了这里就一定会见到玉擎远,难道说太后……
玉天成垂眸不敢冒犯天颜,心里巴不得这祖宗快点走,可太后突然说要走,他不禁思索刚刚的话有没有说错,太后明明有留下的意思,甚至刚刚还在讨论诗画,怎么转眼就翻脸:“老臣恭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武润起身就走,心里实在呕得很,她看了来福一眼,警告他别多想。
来福快速地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太后这算不算变相的暗示?
亦吉搀着娘娘,对于太后来玉府,她也有点想歪了。
一阵风从前方扑面而来,武润脚步没停,来福已经拦住了玉擎远:“大胆!太后在此,还不见驾!”
娘娘天资
玉擎远确定自己听到了“太后”二字,但他触目所及,只见一浅绿衣衫女子薄纱遮面,风姿卓越,仪态万千,面纱之上的一双美眸幽深迷人,面纱之下,依稀看得到绝色的容貌,似曾相识……
“大胆!”来福厉喝:“见了太后还不跪下!”
玉天成豁了老命地从太后身后站出来,一把把孙儿推倒在地——也难怪他会失神,他这么大把年纪看了都惊为天人,何况血气方刚的孙子:“逆子!还不给太后磕头!”
玉擎远这下确定眼前的人是太后,他瞬间又想抬头,奈何被玉天成用力摁着抬不起来,他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太像了!可是,怎么可能:“下官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润又看了来福一眼,寓意你千万别多想,本宫没有这个意思:“起来吧!”
说完,不做任何停留地继续前行。
来福摸了摸鼻子——太后是怪他刚才对玉擎远太粗鲁了吗?
玉天成又摁了一下玉擎远,快速地低语:“你给我在这儿老实呆着!”
他连忙跟上,唯恐太后怪罪孙子大不敬之罪。终于提心吊胆地把太后送出门外,他拜倒:“臣恭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润彻底没心情了,直接回宫!
玉天成半天没动,直到老夫人在他耳边:“老爷,太后娘娘可真……”
“闭嘴!”他一脸的严肃:“都给我回府!今日之事,谁敢议论,家法处置!”
玉府之内再无议论之声,可太后出宫进了玉府,这已经是无法隐瞒的事实!
玉擎远跳起来去找爷爷,他一定要问清楚!她走过的时候,他甚至闻到……但他瞬间不敢继续想下去:“爷爷!爷爷!”
玉天成后怕地让他跪着:“那是太后!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你脑袋搬家!远儿,你怎可如此莽撞!”
玉擎远心甘情愿地跪着:“我怎么知道太后这么年轻。”
玉天成也知道确实不能怪孙子,可下次一定要注意:“现在知道也不晚。远儿,切记,我们为人臣子的,万万不可做逾越之事!”
玉擎远反感地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没有反驳的立场:“孙儿记下了。”
亦吉想着法地逗主子开心:“娘娘,玉监史肯定不是故意冒犯娘娘的。娘娘天资,奴婢服侍了这么多年,每每看见还要失神,更何况玉监史?再说,娘娘这身衣衫,也让娘娘更加的风采照人。”
武润根本不想听见玉擎远这个人,心烦地让亦吉褪去浅绿衣衫:“扔了!”
亦吉没有多想地把衣服带了下去,太后的衣服不可能穿第二次,扔不扔的没有什么区别。
武润换上宫装,开始批阅奏折,很快就忘了这回事,也忘了来福带回来一个人。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她没有必要把这些琐事都放在心里。
玉擎远快马加鞭地去找师父,连夜赶路,第二天就赶回来了。
商子郢要学的东西很多,特别是最近武润更是给他重新安排了课程,身为帝王,不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是不可能成功的。一次出宫,让他欢喜,也让他意识到,他要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