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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表示无语,他脾气还不小。
临渊站起身,随即小心扶着武润起来:“我们出去吃怎么样?顺便到处走走——我听人家说,要多走动,才容易生。”
都在一个院子里,有一丁点动静都能让人看见,更何况临渊大张旗鼓地带武润上街——木子风当场就踢了煮饭的锅!任那带着清香的白粥溢满一地,狼藉不堪,正如他努力了许久却从未被人正视的情感。
他无力地坐下,只觉心里的酸楚翻江倒海开始运转,从他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无论她什么态度,他都能不卑不亢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但现在,他发现想想总是很简单,可实施起来,难度不是普通的大。听到他们暧昧的话语,看到他们眼神的交流,他觉得心里像针扎一样的难受。甚至说不出为什么,今天这一幕,比那一日看到敖卓凡和她两人欢爱之后心里还要不舒服。
他静静地坐着,想着她往日清冷无波的眼神里看向临渊时有了淡淡的温暖,想着她从未展露过的笑颜在临渊面前浅浅勾唇,想着她脸上他从未见过的娇嗔——他的心紧紧地缩在一起,即使不想承认可这个事实无比真实地存在着——武润对临渊,真的不一样。或者说,她对他,有感情了。
他猛地站起来,大拳紧握——他不相信!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会轻易喜欢一个人!临渊是帝王,自然少不了三宫六院,以她的骄傲,会愿意多女侍夫?
木子风怎么想的,临渊并不清楚。在临渊眼里,木子风尚且够不成威胁力度。当然了,未来他的后宫会是什么样,他自己早有安排。目前最重要的,是伺候好这位大肚子太后娘娘:“味道怎么样?”
武润点点头,木子风煮的再好,吃多了难免会腻,偶尔换个口味,也觉得挺清新:“你怎么会来?”
临渊看她一眼,眸子里情愫万千:“说了啊,想你了。”
武润笑笑:“临天有你这样的皇帝,是幸抑或不幸?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真不担心有人趁机作乱?”
临渊摇头:“这点信心我都没有,还不如不做这个皇上——话说回来,你这边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过来陪着你?幸好赶到了,我还怕……”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笑:“那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
武润不自在地低了头,心底有陌生的情绪滋生。她轻轻叹口气,开口:“临渊,你何必……”
临渊勾唇:“叫我默默。”
武润看了看四周,颦眉:“你明知道你不是……”
“我是。”临渊点头,脸上的表情转为严肃:“即使你不承认,可我和默默,的确是一个人。以前的默默,让你费心了,从此以后,你的事,我来费心。”
武润把手抽回来,垂眸:“吃吧,都凉了。”
临渊愣愣看着她,再没出声。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筷子上的青菜夹到了武润碗里:“多吃点。”
两人回来的时候,木子风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落寞的身影,飘飞的墨发,挺拔的坐姿,白皙的手指,帅气的侧脸——一进门,临渊的眸子就黯了几分。
他的大手不由得把身边的人揽紧了些,身子微微地侧过来,挡住了武润的身影:“累了吧?走,进屋歇着。”
木子风身子没动分毫,只捏着书本的修长手指关节愈发白皙。
武润脚步没停,如果每个人的情绪她都要顾及,那她真是要累死。再说了,她没必要看木子风的脸色,当初是他要自己要留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该有承受某些打击的能力!
临渊跟着进屋,随手关门。
亦吉皱皱眉,却识相地没跟着进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木子风突然开口。
亦吉正想关门,听得他叫,连忙应了:“哎。”
木子风抬头:“你去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亦吉扑哧笑了:“锅都让你踢烂了,还吃什么吃!”
木子风神色一黯,随即起身:“我去买。”
亦吉想了想:“我跟你去。”
木子风皱眉:“你不跟着伺候?万一她有事呢?”
亦吉笑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那男人比我伺候的还仔细,有他在,我基本没什么用。”
木子风的脸色果然变了,良久,他问:“他是皇帝,他怎么……”
亦吉走在前面,觉得有些事要让他知道,也让他懂得知难而退:“其实,娘娘和他认识最早,那时候……”
临渊就这样住了下来。
木子风在踢烂了一口锅之后,收敛了性子,又乖乖地按时煮饭了。但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他的饭的份量,只够武润一个人吃。
临渊才不计较这些,吃饭什么的真是不值得浪费心思——他每次伺候武润吃完了,然后让武润陪着他再出去吃。
木子风了解了临渊和武润的过往。当然了,亦吉也是斟酌着说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还是有分寸的。
木子风后来分析了一下,照这样看,武润还是念旧的,否则也不会对曾经失忆的临渊那么照顾,如今更是对他另眼相待。他觉得又有希望了,如果他一心一意地待在她身边,有朝一日,是不是她也会被他感动?
关于他不解的一些问题,他也终于得了机会不耻下问。对于武润的传闻,以及他亲眼看到的场面,到底武润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心里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当他问出那天他看到敖卓凡和武润在一起的事情时,亦吉也没多说,只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外加一句非常令人寻味的话——你觉得娘娘是那样的人吗?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这下,木子风是确定其中有什么隐情了,也更加认清了武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说这些都已经是多余了,不管武润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已经爱了不是吗?
临渊才不管那么多,他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等武润生了他就要急着走,说是不担心,可那么大一个国家,也不可能长期当甩手掌柜:“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武润靠在床头上歇息:“拒绝回答如此无聊的问题。”
临渊蹲在床边给她捏腿:“我能给她起名字吗?我希望是个公主。”
武润指指书桌:“莫小艺和木子风已经准备了上千个名字,你就别再添乱了。”
临渊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再开口,笑得更加迷人:“润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帮自己女儿起名字,怎么叫添乱呢?”
武润把腿挪了挪,闭上眼睛,无言地反抗他不着边际的自说自话。
临渊起身,几步走到书桌前,看着堆得厚厚一叠的纸张,坐下来,若有所思。
说真的,快临盆了,要说一点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武润也和莫小艺讨论过这个话题,在二十一世纪,有急救,有输血,有剖腹产,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出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但武润后来又想了想,生孩子正式被搬上手术台才是多少年的事?古往今来,女人不都是这样生的?生产是一种自然现象,虽有一定的风险,但肯定是大多数都是安然无恙的。
武润除了和莫小艺说过,对于其他人,她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流露过,但当阵痛来临时,当临渊附在她耳边细细地叮嘱她——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时,她突然觉得,如果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似乎也不错。
但那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武润生孩子,相对来说是比较顺利的。用亦祥的话说,孩子的头比较小,也不胖,再加上武润平日里很注重健身,反正疼了没多久,孩子就生下来了。
第十日的时候,武润已经回奶了,小宝宝也被来福他们带了出去,寻找合适的奶娘。
其实,自然生产的母亲,一般母乳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分泌出来,武润也大概懂一点,说是头几天的初乳最为珍贵,反正对孩子身体好。想了想,她也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没喝自己一口奶就被抱走,反正最后她是没舍得,就在身边留了三天。
第四天,她终于狠心让来福把人带走了。没办法,听说那边要生了,她再不断奶,到时候回了都城也麻烦。
照木子风的说话,到时候用点药,两天就能回奶,也不痛,也不胀——结果,两天就能解决的事,一直拖到第八天才算圆满收工。
要问原因,武润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真的算是再次见识到临渊的厚脸皮了——这么大的人了,他怎么就好意思做那样的事!
临渊倒没觉得有什么,武润的丰润所在一直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武润生产之后,他一直在一旁贴身伺候,细心贴心的劲头,真是会让人误会他就是孩子他爸!临渊觉得真不能怪他,武润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但孩子吃得不多,喂完了,武润觉得有点胀,想了想,就准备挤出来。
当时武润真没多想,她一心就想着孩子了,对于那个地方,也升级到了一种母爱的圣洁里,直接嘱咐亦吉拿了一个碗过来,她伸手就开始挤。
临渊把孩子放在一旁,一起身,一抬眸,身子一僵,目光就再也没移开。
这种事,亦祥之前就叮嘱过亦吉,所以这两个女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真是没有顾虑到身旁还有个男的,或者说,在武润的潜意识里,临渊已经成为了能让她信任的人。但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亦吉出去以后,临渊坐在床边盯着她:“很多?”
武润把衣襟拉好,轻轻地嗯了一声。
临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武润抬头,瞬间惊呼:“你做什么!”
临渊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我也要吃!”
武润至今想起来那几日的情景,都有恨得咬牙的冲动,可偏偏那人又极其难缠,比莫小艺还能磨人,武润最后都快被他折腾疯了。
那人走的时候,武润真的是冷着脸的,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是不搭理他。
“娘娘——”
武润突然回神——走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再气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难缠的呢:“怎么了?”
亦吉行礼:“娘娘,敖卓凡在外面候着呢。”
武润抚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让他进来。”
敖卓凡这下心里没底了——在来见武润之前,他先去找了莫小艺,其实就是想旁敲侧击地问问武润到底什么意思。
结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