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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苦无铁证,唯有饮恨入狱。母亲万不得以,唯有向当年已经主宰朝野的西宫太后求援。钟粹宫惨案当日,琅太皇太后暗示:只要我母亲能假手杀人,便可大赦家父。谁料……”
翡翠,娟秀的脸上一行清泪缓缓地淌落。灭门惨剧,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翡翠只有七岁。家有一仆人念在家父对其曾有救命之恩,偷将自己的女儿与我相调。”
空气中,深髓的大殿内,翡翠的怨恨冲上了灵宵。
“翡翠,也曾经恨不得与父亲族人一同死去。而后来,我才知道,我必须活着即使是苟存也要活下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翡翠去完成。”
“我在西宫潜蜇了十年,以得到琅瑾信任伺机刺杀她。谁料,她总是只信任蕊初一人戒心极大。翡翠近日千辛万苦才探得一事:皇后娘娘,如果你旦下嫡皇子的话,必遭西宫轼杀之。”
听着翡翠道出寒冰一样的内情,我听过之后,背脊不断地颤抖着。我的汗如豆滴,腹部的阵痛又再加剧,频繁了。
皇后!皇后娘娘!在我的耳边,种种呼声此起彼落。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让自己坐起来。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临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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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风雨梧桐
(起8C点8C中8C文8C网更新时间:2004…6…25 20:40:00 本章字数:2136)
西宫太皇太后 琅瑾:
山雨欲来,风满楼。
站在太庙之内,伫立先帝段峰的灵位前面,我侧耳听着屋外狂肆的风雨伴着轰天叫啸的雷鸣。风势越发凌冽了,望着段峰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岌的灵位,我笑了;经年久月之后的再面对,一
切犹如隔世,我笑了。
“连你都动怒了,对吗?先帝!”
在风雨中,我的声音震若雷霆,坚似铁铸。
“你又有什么资格动怒!你声色犬马,一心只念着那宓婕。不是我,你的大理一早毁在这八面来风!”
整个宽敞的太祠庙中,我的笑声此刻听起却是,那样的怅惘、失落。
“听着!段锋!今日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琅瑾应得的。”
我又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已经成过眼云烟的往事,想起我每个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定,想起自己用辛酸血汗换得所有所有。
少年的我,用涂满蔻丹的手,紧擒着帝心令宓捷的血恨洒萧墙。
为人母的我,更是游韧有余地,把自己所有的眼钉肉刺连根拔去,一切看上去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获全胜。
如今的我,更可以说是翻手则宫变,覆手成派争,整个大理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回首走过的一段又一段坎坷路,回首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宫中的多年我已经练就了炉火纯青的玲珑八面:我的微笑,平凡中找不出敌恨怨仇的深意;我的言谈,谁听了都以为是莺声软语;甚至我的缄默,也是和善慈爱的欢颜。
我,这样的我,才是宫中独占梧桐枝头的凤,这样的我,就应该得到所有。我没有任何喜悦,没有庆幸,因为成功从来没有侥幸。我有的,只会是自豪。
“娘娘!娘娘果然是神机妙算啊!方才皇后旦下小公主不久,睿王妃就急着直奔东门出宫去!她现已经被禁宫侍卫拦在东门。”
门外,蕊初来带初战的捷报。我转身望着越来越大的风雨,笑了。这只是此役的前奏罢了,后戏在后头。此役之后,侗秋水这三字我要它永远地从后宫妃子的宝牒中消失,无影无踪地消失。
抖擞精神,我的激动骤然得以平伏。
“传哀家懿诣:罢驾东门。”
“睿王妃,别来无恙!”
在风雨中,我看到手中捧着一硕大锦盒的娄甄脸无血色,惨然伫立于自己的王妃凤伞下。
“臣妾见过西宫太皇太后,愿琅太皇太后吉祥。”
因为手中抱着硕大的锦盒,娄甄只能轻轻地弯弯腰,作了一个万福礼。
“睿王妃全部的随众、以及凤辇等臣下已经搜过无一可疑。只是王妃手上锦盒,有皇后娘娘的凤宝封条,所以臣下未……”
一心腹,走近我轻轻地道。
“今晚,哀家的梧桐轩失窃,先帝御赐的明珠不冀而飞。哀家想看看睿王妃你手中的锦盒。”
娄甄被凤散华盖所掩盖下的天姿国色,此刻竟然没有了当年与我对峙时的处变不惊。我真有点儿失望。原来,时间会让人失去许多宝贵的东西,例如曾经唯可与我匹敌的对手。
“回禀琅太皇太后。此锦盒中之物只是皇后娘娘托臣妾,带给她娘家母亲的礼物。况且皇后娘才旦下小公主,臣妾想将此消息尽早告诉……”
我每向前走一步,娄甄即如雨蝶一般,往后跌退一步。一个闪电掠过,我看到花容失色的她脸色越发苍白了。
我进她退,直到她退无可退时,娄甄才挣扎着急急地说:
“娘娘!此盒上还有皇后的凤印。”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乐在其中。每每想起当年的娄甄,她兵行险着胜我的那一役时,我的心就久久未能平伏。
如今,看着她一再地做无谓的垂死挣扎,我的脸上有了因快感而展现的微笑。
“娄甄!今日你就由不得本宫了。”
我快步走近娄甄,一下子就撕去她手中锦盒的封条。然后将封条随手扔弃,犹如扔弃的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纸。
我打开盒子。原来,锦盒之内除了一些锦缎、玉饰,真的别无他物。
惊雷,再次划开寂静的天际。
目送着娄甄急急离去的身影,我知道这过中一定内藏玄机。
“娘娘!奴才探得:方才有两名皇后娘娘的心腹,她们手捧着一锦盒往东宫赶去了。”
“哼!”
我冷笑一声。侗秋水,你又想重施故技。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太小看我琅瑾了。其实所有秘密,应该就藏在侗皇后的太和殿中。
“蕊初!你带着哀家的令牌,赶往东宫的路上截之查之。如遇反抗……”
蕊初真不愧是我多年以来的左右手,她未及我语毕即点头会意,马上就带着一众人马赶赴通往东宫的路去了。
好戏,在后头。
侗秋水,真非一平庸之类。你要欲盖离彰,那就难于过蜀道上青天。
“传哀家懿诣:摆驾太和殿。哀家要见见皇后嫡出的 ‘小公主’。哈哈!”
雨继续倾盘而下,仿佛天地也在为侗皇后哀鸣,因为此役她必输无疑。我的笑声,依旧是燕语莺声,因为那是赢家的笑声。
“去!召上琅淑妃与哀家一同前往太和殿道贺去。”
我来到太和殿前面,但见宫门深锁。只有宫前的数株梧桐在风中雨中,无助地不断摇曳着单薄的树身。
此时,蕊初也跟着回来了。
“回禀娘娘,臣下查过:两名宫女只是送物到东宫铁太皇太后处,亦无一可疑。”
我满意地向蕊初点了点头,回首再看了一眼,那几株雨中的梧桐树,于是更坚定地跨入太和殿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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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生死一线
(起5M点5M中5M文5M网更新时间:2004…6…30 22:04:00 本章字数:2126)
皇后 侗秋水:
雨,这是一场很大的雨。
闪烁的雷电,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太和殿,及一个整个大理皇宫。狂肆的雷声,也一次又一次地将我从几欲晕昏的分娩痛楚中惊醒。
此刻,我方知道难为天下的母亲。原来,世间至痛莫过于此。
一下,一下,撕心,裂肺。一阵,一阵,噬食着我的意识里面最后的顽强。
多少次,多少次我窒溺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中。
我的双手,分别被两位稳婆的手紧紧地握着。借着她们的力量,我方可以数次地挣扎着过这人生的生死关。
窗外,飞沙走石,飒飒作响的树叶,杂夹着呼萧骤风。
啪!啪!啪!…啪啪啪
雨,终于倾盘而下了。
一道可怕的霹雳过后,紧接着天空中传来轰轰隆隆的震声,一声远,一声近。宫室在此起彼落的雷鸣中,一明一暗。之后一切归于沉寂,除了滂泊而下的雨声。
我知道此刻的后宫,也一如此暴风雨。
阵痛暂时过去,稳婆取出我口中的软木,慢慢地给我喂了一些米汤。
我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挣扎着支撑起自己身体,用不断抖动的手指,指向床塌旁边的梳妆台上的一凤纹木漆盒子。
义母,一下子明了。她快步走去打开,那盒中放着一张纸。在那张薛涛笺上,写着两个我为自己孩儿预先想好的名字:
女儿,熙月。
儿子,夔日。
我的意思昭然,就是将自己未来的孩儿,托附给义母。因为我知道,在后宫这场真正的暴风骤雨中,我可能难以幸免遭遇不测。
呼!呼!呼!
我重重地喘着息,一缕缕惨白的水气在自己面前缓缓升着。义母,她拿来一条厚厚的娟绦,不断地印吸着密布在我额上的细汗。
“秋水,放心!什么事义母都打点妥当了。无用多虑,你就安心地把皇儿生下来吧!”
我清楚,义母她所说的打点。
产室的内堂,只有商穆、义母,以及义母在睿家军属中挑选过来的数位稳婆。而太和殿的正堂宫外,则是二十名睿军死士。
我口中塞着软木,也已经没有点头的力气。我只能眨了眨疲倦的眼睛,以示自己明了。
“段宸正在御书房陪着皇上,如若有个万一……不会有万一的!秋水放心吧!”
义母,停着了手。她凝重的神色给我看到了,笃定的决心。
“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此拼死守护你与孩子的。”
瞬时,我的心如沸水。
之后,我两耳轰鸣。痛,又排山倒海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