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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听出久保木的话里有刺儿,睁开眼睛镇定地回答说:“见过,跟伊岛一起。”
“上小学的时候也见过吧?”
梁平摇摇头:“没有。虽然有一段时间跟她女儿是同班同学……跟伊岛一起见到她那次还是第一次。”梁平说得非常自然。的确,最近见过的志穗跟以前的志穗完全是两个人。
“过去,见过久坂聪志没有?”
“过去我倒是知道久坂优希有个弟弟,但见面还是7月7号那天晚上,在多摩樱医院前边。当时连句话都没跟他说……”
“你跟伊岛意见不一致吧?”久保木问,“在我们正侦破的这个杀人案子,是否跟久坂聪志有关的问题上。”
“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梁平看了一眼伊岛的侧脸,伊岛的表情没变。
久保木说:“我也觉得伊岛的看法有些牵强。不管孩子多么讨厌母亲,也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利害冲突,很难成为杀人的动机。可是伊岛说,跟母亲之间病态的纠葛,可能造成久坂聪志精神失常。精神性疾病也许是久坂聪志杀人的原因,叫什么病来着?”
“人格障碍。”伊岛一边开车一边说。
梁平不以为然地说:“人格障碍?听说连医生都难断定,毫无道理嘛。”
“从他责怪父母时的表情和口气上,我就能断定个八九不离十。”
梁平正要反驳,久保木摆摆手制止了他:“今年6月,多摩川里漂上来的那具被人掐死的女尸还记得吧?川崎警察署还在破这个案。伊岛认为那个案子也可能跟久坂聪志有关。实际上,案发那天久坂聪志确实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我觉得伊岛只不过是先提出结论再倒着往回推理,没任何证据。”梁平反驳道。
“是直觉。”伊岛有些悔恨地砸砸嘴,“不幸的是我的直觉没有错,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事件。要是早些动手呢,说不定能防止久坂聪志杀害母亲的事件发生。我们这里制动失灵,犯罪就会逐步升级。”
“这都是不负责任的推论,甚至是胡乱猜测。”梁平往前探着身子说。
伊岛一个紧急制动,把梁平甩了回去。一辆小型摩托车闯红灯,在车前横穿过去。摩托车上是两个没戴头盔的把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少年,坐在后座上的那个还冲梁平他们伸出中指,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
梁平他们这辆车,没有跟其他警车联系的无线通信装置,所以伊岛没打算去追,车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小子们,出了事故就该哭了。”久保木深陷在座位里,歪着头看着梁平说,“追捕放火犯的同事们认为,久坂聪志是杀死母亲以后放的火。这样的话,以后还得跟伊岛撞车。不过都是一家人,已经商量好了,先不让课长知道,所谓君子协定。明白啦?”
梁平点了点头,伊岛没吱声。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俩都别说话。从现在开始,我不叫你们开口,你们就闭着嘴呆着。”
30分钟以后,一行三人来到设置了放火杀人事件本部的中原警察署。跟传达室的警察打过招呼以后,顺着楼梯进了地下室的一个房间。在这个小教室似的房间里,放火犯搜查股的本多股长、冲津班长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两个人都扯掉了领带,袖子挽到胳膊肘以上,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
“就这间屋子空着呢。”体重100多公斤的大汉本多股长说,他的寸头里边都是汗,“既没窗户也没空调,你们也把领带解了吧,不必拘礼了。商量完了快点儿结束。”
久保木答应了一声坐在本多的对面,伊岛和梁平也先后坐下了。本多要求伊岛先说一下他的行动计划。伊岛没说话,是久保木代替他说的。
本多他们对于多摩川绿地的杀人事件可能跟久坂聪志有关的分析,表现出一定的兴趣,同时非常执拗地问现在发现了什么证据没有。
关于这是一个刑警的直感这一点,久保木没有直说,只是暗示了一下。他主要提出了扣押久坂聪志的权力主要在哪一方的问题。
“无论如何我不会撤出的。”伊岛在久保木说话时,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本多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久保木:“按照伊岛君的意见,得发给他逮捕证啦?”
久保木没说话,瞪了伊岛一眼。
商量了一个小时,终于定了一个默契的君子协定。抓久坂聪志的主要权力属于本多他们,伊岛他们协助本多他们破案,可以继续搜捕久坂聪志。伊岛得到的情报必须转给本多,而且在可以逮捕久坂聪志的情况下,必须迅速通知本多,由本多他们来逮捕。同时,本多也应该尽量向伊岛提供情报,如果本多他们抓住了久坂聪志,也应该给伊岛审问的机会。
最后,久保木对本多说,以后,伊岛的搭档不是梁平,而是幸区警察署的一个年轻警察。
“那个年轻人负担可够重的。”久保木对本多说。
本多他们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回幸区警察署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更沉闷了。几乎所有的权力都让给了本多他们,伊岛很不高兴,脸色变得很难看,开车也心不在焉的。梁平几次说换换他,他理都不理。
“有泽,”进入幸区警察局管区的时候,久保木说话了,“你干没干过背叛别人的事?”
梁平看着久保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久保木看着车外:“伊岛凭直觉会不会说中,我也不知道。但是,关于久坂聪志跟母亲不和的看法,至少可以说已经在这次火灾案中得到了证实。当然,不管怎么说,即使把伊岛的看法向课长们汇报了,也得是本多他们优先。一想到只能吃点儿残羹剩饭还得搜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干脆撤了算了。不过,要是久坂聪志真的跟我们正在破的案子有关,弄不好会让本多他们帮咱们把案子破了。这样岂不被别人笑话。明白啦?”
“明白了。”梁平点了点头。
“你跟久坂聪志工作的那个事务所的头儿,还有久坂聪志的姐姐,早就认识?”
“啊,就算是吧……”
久保木没说本多他们是否已经查明了这个问题,却说什么“为了摆脱本多他们的追查,那两个人大概要跟你联系吧?”
“联系不联系的……”
“那么,要是你跟他们联系一下怎么样?”
梁平感到困惑:“他姐姐不是去向不明了吗?”
久保木没说话,伊岛发言了:“有联系,肯定有联系。”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梁平说,“最近你小子可有点儿不正常。这次可是你挽回名誉的机会。”
梁平沉默。
久保木拍拍梁平的肩膀说:“背叛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但是,要是得到有关久坂聪志的消息或证据,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作为一个刑警的责任。要协助伊岛,弄清久坂聪志到底跟咱们正在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要是弄清了没有关系,通知本多他们一下。不难吧?”
“梁平也是个刑警,应该憎恨罪犯!”伊岛非常有力地断言。
梁平把脸转向了窗外。
梁平一夜没睡好。
天亮了,在练功房睡觉的警察们还在呼呼大睡。梁平到盥洗室洗了脸,换了件新衬衣,回到练功房。实在受不了那又馊又臭的气味和震耳欲聋的熟声,梁平离开练功房,到警察署后面的小路上去散步,一边散步一边等着早上的会议开始。
小路上没有人。路两边种着茂密的灌木,夹竹桃那粉红色的花,散发着又甜又香的味道,比起百日红来,显得朴实,也显得谦逊。
突然,梁平想起了奈绪子。
“我太过分了。奈绪子,快把我忘了吧!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梁平把大白鼠扔掉以后,奈绪子怎么样了,笙一郎什么也没说。
优希家失火那天下午,梁平在多摩樱医院前接到笙一郎的电话,说优希家失火了,失踪了,都是梁平已经知道的事。但是,听说失火那天早晨,优希给笙一郎打了电话,梁平心里乱极了,觉得优希选择了笙一郎。
另外,笙一郎还让梁平迅速跟奈绪子联系,言外之意是出了大事。至于出了什么事,笙一郎没详细说,让梁平直接问奈绪子。可是梁平至今还没跟奈绪子联系。
8点开会。抬起手腕看了看表,7点半了。梁平正要回警察署去,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现在说话方便吗?”是笙一郎。
“怎么了?这么早来电话。
“这还是等到现在才打的呢。好安安静静地多休息会儿,啊,我指的不是你……”笙一郎吞吞吐吐的,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儿,“现在,在我住的公寓里呢。”
梁平莫名其妙:“谁呀?”
“优希。”
梁平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要问是怎么回事,笙一郎又说话了:“她给我来了电话。”
什么?优希给笙一郎……优希不但在失火以后给笙一郎打电话,而且在去向不明以后也给笙一郎打电话。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在梁平心里翻腾着。
笙一郎继续说:“优希在电话里说的话很奇怪,好像退回儿童时代去了。大概是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我问了她使用的公用电话的地址,就跑过去了。事务所被警察盯上了,我不知道我本人会不会被盯梢。我是在地方裁判所的大厅里接到优希的电话的,就算有人盯我的梢,我也发现不了。所以我是从后门溜出去的。优希是在高津区和多摩区之间的宇奈根交叉路口打的电话,可到那儿一看,她已经不在了。我在附近找了半天,总算在多摩川岸边的草地里把她找到了。我看见她时,她正蜷曲着躺在草地里。大概是从医院里跑出去以后,一直沿着多摩川往北走来着。没有外伤,所以我把她带回我的公寓里去了。公寓好像没有人盯梢,不管怎么说,得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当然,我是在事务所睡的……”
听着笙一郎蹩脚的说明,梁平更生气了。心里生气,嘴上却说:“聪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