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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两家人都走了出去,姜衍看看落泪的任晚秋,再看看发呆的秦绍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情情爱爱什么的,太麻烦了。
“县主,宋公子要是生您的气,就不会抢先开口了,他这是在为您遮掩呢。”任晚秋的贴身婢女小声劝慰道。
任晚秋眸中一亮,“真的吗?”
“真的。”婢女肯定地道。
任晚秋转忧为喜,笑了。
姜衍拍了拍秦绍维的肩膀,把他再次从呆滞状态唤醒。一行人出了疏影园,前往芙蓉园的池上院。虽说每个园子里都有三个院落共游人举动流觞宴,但京中达官贵人众多,若非姜衍借着两位公主的名义,也订不到这间院子。
在池上院的人工湖畔建有流觞亭,亭内设有外录联句的桌子,桌着站着个识字的婢女,亭子的旁边摆着四张长条案几,上面放着茶水、果盘和各种点心,可让婢女们随时取用送去给各位主子享用。
依着流觞的规矩,在曲折的在水道两旁分设小几和圆墩。等众人在水道边坐下,姜衍让婢女送上韵牌匣子,“我做东道,我来抽韵。”
周思仪看着坐在对面的秦绍维,笑盈盈地道:“好了,别啰嗦,快抽吧!”
姜衍随手一抽,抽出“道”字,“限韵十一真,联三句,放桃花盏。”
上游的婢女放出的桃花盏,沿着水道飘流而下,停在了宋箬溪的面前。
“恭喜溪儿妹妹拨得头筹!”姜衍笑道。
宋箬溪挑眉问道:“你有没有搞鬼?”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宋箬溪眸光一转,朗声道:“读书探圣道,嗜酒露天真。”
坐在宋箬溪对面的是宋箬池,道:“窗目笼纱纸,炉头倒葛巾。”
“蝉鸣哀暮夏,莺啭怨残春。”
“柳塘生细浪,花jing起香尘。”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草迎金埒马,花醉玉楼人。”
宋箬池不擅诗词,能说出两句已是极限,笑道:“我说不出来了,我认罚,弹一首琵琶曲。”
婢女送上琵琶,宋箬池抱在怀中,试了试音,弹了一曲《醉归曲》。
宋箬溪从韵牌匣子取“寺”字,“限韵九青,联三句。”
婢女放出桃花盏。
桃花盏在水中浮浮沉沉,停在了邺疏华面前,“曳杖寻僧来古寺,提壶饯客到长亭。”
坐在邺疏华对面的是纪允祥,“八月好修攀桂斧,三春须系护花铃。”
邺疏华句中不离寺僧经,联句难不住纪允祥,两人一人一句,三句片刻联成,笑着举杯饮了茶。
邺疏华从匣子里取出了“湖”字,“七虞韵,连三句。”
桃花盏顺水直下,停在了纪允礼面前。
纪允礼挑挑眉,“淮小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宋淮冷笑一声,“你放马过来,谁怕谁。”
“关外戎臣,两鬓经霜羁远塞。”
“江中渔父,一蓑烟雨钓平湖。”
“竹户半开,对牖不知人在否?”
“柴门深闭,停车还有客来无。”
“琴调轻弹,杨柳月中潜去听。”
“酒旗斜挂,杏花村里共来沽。”
“祖饯三杯……”
“够三句了,不许再说了,你俩是打算把七虞的韵全说完是不是?”姜衍打断两个尖锋相对的小子。
“不尽兴。”纪允礼和宋淮同时撇嘴道,互瞪,冷哼,扭头。
动作一致,众人皆笑。
纪允礼取到“瑕”,“六麻韵,连三句。”
桃花盏停在了宋箬清面前,坐在她对面的是宋箬涵。
宋箬清想了许久,才想出一句,“秋凉梧堕叶。”
“春暖杏开花。”宋箬涵应声答道。
“我不知道了,我认罚。”宋箬清羞愧地小脸通红,“我抚琴。”
各种乐器都备齐,宋箬清起身去琴案边坐下,抚了一首《满芳园》。技艺稍显青涩,还弹错了两个音,不过众人都没有介意。
宋箬清从韵牌匣子里取出个“琴”字,“十二侵的韵,连三句。”
这次,桃花盏停在秦绍维面前。
姜衍拿起一块糕点,投掷在他怀里。
秦绍维茫然地看着他,“做什么?”
“轮到你联句了。”姜衍有掐死他的冲动。
“哦,是什么韵?”秦绍维问道。
姜衍翻了个白眼,气得不想理他。
周思仪好脾气地笑道:“秦哥哥,是十二侵。”
“寂寂秋朝,庭叶因霜摧嫩色。”秦绍维不愧才子之名,张嘴就来。
周思仪想了想,道:“沉沉春夜,砌花随月转清阴。”
秦绍维神色黯然,“何以解千愁?”
周思仪皱了皱眉,道:“村酿拚一醉。”
“酒使人醉心难醉。”秦绍维说的是心声。
“秦哥哥,你用错韵了。”周思仪提醒他道。
秦绍维突然问道:“皈依佛门,是否就能放下一切烦恼?”
“秦哥哥,不可以!”周思仪惊呼,“你万不能生出这样的念头。”
邺疏华口颂佛号,道:“一切烦恼皆是如来种,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皈依佛门,施主能逃避一时,却不能消除施主内心的烦恼。”
“那我该怎么办?”秦绍维满脸痛苦地问道。
宋箬溪眸光微转,道:“我有法子,让你忘记烦恼。”
“是什么法子?”秦绍维和周思仪异口同声。
宋箬溪缓缓道:“忘却旧时意,珍惜眼前人。”
秦绍维看着周思仪,目光闪烁,垂下眼睑,避开周思仪满是绵绵爱意的眼神。
“珍惜眼前人。”任晚秋轻声吟道。明眸流转,柔情似水,注视着对面的宋濂,他和她不就是彼此的眼前人,唇边噙起甜甜的浅笑。
宋濂不愿被这样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这么早就走?我还没联句。”姜衍急道。
“你整天都闲着无事,有的是时间把所有的韵说尽说完。”纪允祥笑道。
“联句是为了逗乐子,我又没疯,把所有韵说尽说完,那还不把我给累死。”姜衍抬头看天,“还没到午时,再玩会。”
“我们走过去就到午时了。”宋濂看着纪允祥,“祥表哥,要不要一起走?”
“姑父来了,我若不去见礼,不是找挨骂。”纪允祥掸了掸衣袍上的糕点残渣,笑道。
“师兄,走吧!”宋箬溪没有忘记把邺疏华带走。
邺疏华是随宋箬溪来,随她离开,旁人不觉有异,可宋濂不喜欢宋箬溪与邺疏华走的太近,怕她移了性情,生出不好的念头来,“妹妹,你怎么可以决定别人的去留?”
宋箬溪受教地点了点头,问道:“师兄,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一起走?”
“小僧随师弟一起走。”邺疏华笑道。
一问一答间,似乎透着丝丝情意,宋濂顿时愁绪满怀,难道妹妹喜欢这个假和尚?这可不行,登瀛城太远,万一妹妹受了委屈,他鞭长莫及,妹妹不能远嫁。
宋箬溪不知道宋濂想远了,系好面纱,往外走,率先向外走去。
纪允祥与宋濂自幼一起长大,彼此十分了解,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轻声道:“濂表弟,你这是不是庸人自扰?”
宋濂皱眉道:“你没有妹妹,你不懂。”
纪允祥斜睨着他,“溪表妹也叫我一声表哥,难不成,你觉得她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会袖手旁观?”
“我说错话了,你别计较。”宋濂冲着与宋箬溪并肩而行走在最前面的邺疏华呶呶嘴,“你说这个怎么解决?”
“父母命,媒妁言,这句话都不记得了?”纪允祥挑眉问道。
“这样的话妹妹会难过的。”宋濂黯然。
“长痛不如短痛。”
宋濂点点头。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出了芙蓉园,邺疏华敏锐的感觉到到了什么,身体本能反应比思维快,迅速转身,将宋箬溪严严实实地护在怀中,一个从天而降的男人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好在邺疏华在觉察到有危险时,就已运功,他没有被砸伤,那人反被他用内力震开。
后面跟着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姑娘!”
“姐姐!”
“七姐姐!”
“溪表姐!”
“妹妹!”
“溪表妹!”
呼喊声乱七八糟地响起,众人蜂拥而上。
“发生什么事了?”宋箬溪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护在怀中,淡淡地带着檀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时愣住,被众人的呼喊声唤醒,才惊觉有事发生。
“师弟,有个人砸了过来,已经没事了。”邺疏华扶着宋箬溪,等她站稳,松开手。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同一个问题,“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宋箬溪道。
见她毫发无伤,众人松了口气。
“多谢邺少城主。”邺疏华能奋不顾身保护宋箬溪,宋濂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施主不必言谢,保护师弟,小僧义不容辞。”邺疏华温和地笑道。
“多谢师兄。”宋箬溪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要是被砸中,她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只是这么怎么会从天中而来?
邺疏华笑道:“师弟不必与小僧客气。”
“姑娘,公子,你们没事吧?”一个美貌的少妇跑过来急切地问道。在少妇的身后跟着走来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和两个婢女。
“我们没事,你是谁?”宋箬溪问道。
那妇人笑道:“妾身夫家姓甄,刚才这人无礼冒犯,我家夫婿随手将他丢开,没想到险些砸到两位,让两位受惊了,实在是抱歉,还请两位恕罪。”
“你家夫婿要教训人,打他一顿,踹他几脚都可以,这么随手乱丢,要是砸伤人,说一万句抱歉也没用。”宋淮怒道。
宋濂冷哼一声,“今日来游园的姑娘众多,你们将一个男子这样丢出去,砸伤人事小,毁了别人的名节,你们要怎么办?”
“盛怒之下,失了考虑,好在这位姑娘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在下愿以千金赔罪。”黑衣男子上前道。
“有钱了不起啊!”宋箬涵不悦地道。
“怎么刚拿人砸人,现在是要拿金子砸人?”纪允礼气愤地道。
那少妇扯了黑衣男子一下,陪笑道:“诸位请息怒,我家夫婿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赔金子不是要砸人,是给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压惊用的,希望几位大人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把头扭到一边。
宋箬溪看到那黑衣男子脸颊靠近脖颈处有道不太明显的疤迹,想了一下,就想起几年前,曾受这此人的恩惠,道:“哥哥,我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别再追究。”
邺疏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