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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大过年的,谁惹二嫂嫂不痛快了!”从门外走进一个圆润的中年妇人,正是七老太太。
瞅着七老太太额上的细细的汗珠,纪芸投去感激的视线。七老太太与纪芸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弟妹今日怎么舍得过来?”宋老太太语气僵硬地问道。
“在家闲着无事,来寻二嫂嫂打牌。”七老太太笑盈盈地走到左边上首位置上坐下来。
宋老太太在妯娌面前,不好继续骂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输了,你可别不认账。”
“哎哟哟,二嫂嫂越发的精打细算了,这牌还没打,就先撂话。行行行,只要二嫂嫂手气好,你赢多少,弟妹我就给多少,保证一个子都不赖,成不成呀?”七老太太笑道。
“成。”宋老太太骂了一早上,也没力气再骂,顺水推舟应承了七老太太,“来人,把桌子摆上,我和你们七老太太打打牌乐呵呵。”
“二嫂嫂,我们打牌是开开心心的事,没得让那些人败了兴致。”七老太太看了一下门外。
宋老太太盯了纪芸一眼,她心知肚明是谁搬来了七老太太,也知道七房早就跟纪家挂上了钩,七老太爷能在瀚书库修书得力于纪承宣,轻咳一声,“让她回她院子去,二丫头三丫头留下,你们都回房歇着去吧。”
小蒋氏带着宋箬满和二房、三房、四房的人一起退了出去。小蒋氏倨傲地吩咐道:“马氏,你可以走了。”
“贱妾叩谢老太太,叩谢大太太。”马太姨娘磕头道。
伺候马太姨娘的婢女上前扶起她,跟着众人出了正院门。纪芸回头道:“太姨娘……”
“三太太,天气冷,这里是风口,快带姑娘们回院子去吧,别着凉。”马太姨娘使了个眼色给纪芸。
欧阳氏轻叹一声,扯了扯纪芸的衣袖,“弟妹,我们走吧!”
纪芸不好多说什么,领着三个女儿回了竹隐院,让宋箬池和宋箬涓自行回院子,带着宋箬溪回了正院,“溪儿,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先前听着象是爹爹要升官,老太太不高兴,折磨太姨娘出气,可后面,觉得老太太不是在针对爹爹,那些话也不象是在骂太姨娘,她这个怒火发得让人奇怪。”宋箬溪分析道。
“是挺奇怪的。”纪芸往后靠在引枕上,双眉紧皱,“究竟是什么事呢?”
“娘,可以让人去松鹤院偷偷打听打听。”宋箬溪眨眨眼睛道。
纪芸眸光微转,“溪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了?”宋箬溪茫然地看着纪芸。
纪芸拧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丫头,在娘面前还说谎。”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我知道青荷是娘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如何发现的?”纪芸又借事教女。
“在广陵府时,我发现青荷的举动透着古怪,就让蚕娘盯着她,发现她常偷偷去娘的院子。”宋箬溪低着头道。
“知道后是不是有点生气?”
宋箬溪抿了抿唇,“娘是为了溪儿好。”
“溪儿不要生娘的气。”纪芸伸手搂过她,“娘想给溪儿最好的保护,娘舍不得溪儿吃一丁点苦,娘给你的人,你可以放心的用,若是她惹你不高兴,你也可以直接告诉娘,让娘把人弄走,但是溪儿,娘对你的保护是有限的,以后会有很多人往你房里安插人,到时候你就要想法子不动声色地打发人出去,甚至有的人,你连打发都不能打发,只能暗中防备。”
“溪儿知道。”宋箬溪知道纪芸不会害她,才会任由青荷留在她身边,可其他人若安插人进来,那多半是居心不良,这后宅内的事,繁琐麻烦,处理起来令人头痛。
纪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有的原本是你的人,可是万一她要是被人收卖了,背叛了你,你要怎么对付她呢?”
宋箬溪眸光微转,“我可以杀一儆百,也可以利用她来对付收卖她的人。”
“我儿聪明。”纪芸赞了一句,脸上露揶揄的笑,“只是娘担心你心太软,怕到时候别杀一儆百了,杀一儆十都做不到。”
宋箬溪暗叹,道:“娘,我会努力学的。”
“溪儿,在后宅中,一味心善、心软,不止无法自保,还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纪芸语重心长地道。
宋箬溪受教地点了点头。
纪芸正在房里教女,听到门外传来婢女给文氏请安的声音,接着听到婢女禀报道:“三太太,四太太过来了。”
“请四太太进来。”纪芸脸上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文氏顾忌着宋老太太,不敢与其他三房私下来往的,平时也只是偶尔帮衬几句,今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文氏带着婢女进了门,婢女手中提着食盒。文氏笑道:“我家兄弟早上遣人送来了八宝楼的糕点,想着溪儿一定爱吃,就送些过来。”
文氏登门的理由漏洞百出,但是纪芸自是不会拆穿她,笑道:“溪儿,还不谢谢你四婶。”
宋箬溪屈膝行礼,“溪儿谢谢四婶。”
婢女送上热茶和文氏带来的糕点,宋箬溪吃了一块,味道极好,入口即溶,香甜满口。
吃了两块,宋箬溪起身道:“娘,你和四婶说话,溪儿先回去了。”
“去吧!”纪芸满意地笑,她的女儿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等宋箬溪离开,纪芸摒退婢女,笑盈盈地看着文氏。
文氏微微垂睑,道:“我有事要跟三嫂嫂说,若说的不对,请三嫂嫂莫怪。”
“四弟妹有什么话直说无妨。”纪芸放下手中的杯子,淡然一笑。
文氏抬眸看着纪芸,“三嫂嫂觉得今天老太太后面骂得那番话是针对谁?”
纪芸眸光微闪,“还请四弟妹指点。”
“三嫂嫂带侄女们给老太太行礼请安时,低着头,看不到老太太的眼神,可是弟妹我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文氏凑近了一些,“她盯着溪儿的眼神就象一条毒蛇,她几次都想将手中的茶水泼出去。”
“你真得看清楚了?”纪芸沉声问道。
文氏伸手握住纪芸的手,“三嫂嫂,我是母亲,我也有两个女儿,我绝不会拿孩子的安危说事。我可以确定她要对溪儿不利,三嫂嫂,你要好好应对。”
“多谢四弟妹。”纪芸反手握紧文氏的手,“四弟妹也当好好保重身体,别为那些不懂事的人生气,她们不过是在做嫁衣裳罢了。”
文氏重重地点了点头。
“福茶,去告诉七姑娘,让她收拾一下,她外祖母派人来接她过去小住。”纪芸担心她护不住宋箬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把宋箬溪送到娘家去,宋老太太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三嫂嫂这只能暂时躲避,不是长久之法。”文氏皱眉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那有什么好法子,等三爷回来,再做打算。”纪芸很感谢文氏能把所觉察的事情告诉她,但不表示她会全然信任文氏,更加不会告诉文氏,若是宋老太太执意要害宋箬溪,她是不会介意让宋绥丁忧。
文氏心中了然,并不在意地笑了笑。
妯娌俩闲扯了几句,文氏就告辞离去。
纪芸打发秦显家的过去跟宋老太太禀报,宋箬溪去纪家小住的事。宋老太太没有表示反对,纪芸越发觉得这事透着蹊跷,难道是文氏无的放矢,宋老太太针对的是另有他人?
“娘,外婆为什么突然要接我过去小住?”宋箬溪收拾好行李,过来辞行。
“你姨母说要教你骑马。”纪芸不打算告诉女儿实情。
“娘,你准我学骑马?”宋箬溪惊讶万分。
“学骑马时,注意安全,要听姨母的话,不准乱来。”纪芸把宋箬溪额间的碎发挽去耳后,慈爱的笑道。
“娘放心,溪儿会乖乖听话。”宋箬溪笑应道。
“你带哪几个丫鬟过去?”纪芸问道。
“香绣和青荷。”
“把蚕娘和三巧一起带过去。”
“娘,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箬溪警觉地问道。
“没事,娘是怕有人再做出翻墙窥视的事,希望你身边多几个人保护你。”纪芸轻松地笑道。
宋箬溪不怎么相信纪芸的话,可是乖巧地没有追问,向纪芸辞一行,又回了一趟院子,让蚕娘和三巧收拾包袱,带着五人出二门上马车,去了纪家。
就在宋箬溪的马车离开宋家没多久,另一辆马车停在了宋家门外,广陵府蔡家的人求见宋家三太太。
纪芸听到通传,愣了一下,虽说她知道年后蔡家人会来,可这也来得太早了点,她还以为至少要过了元宵节,看来不止她急着把宋箬湖嫁出去,蔡家人也急着娶媳妇,嘲讽地一笑,命人把蔡家的人领了进去。
蔡家人请人择了三个吉日,让宋家人挑选。纪芸客套了几句,就安排他们在客院住,等宋绥晚上回来,把红纸和一叠银票递给他,“蔡家人送三爷选个合适的日子吧,也不知道二姑娘三姑娘亲迎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这是我们三房嫁女,碍不到长房和二房。”宋绥抽了两张银票出来,其余又全递还给纪芸,让她保管。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没分家,妹妹在姐姐前面出嫁,大哥,二哥二嫂嫂到是不会有什么话说,就怕老太太和大嫂嫂心里不舒服。”纪芸叹道。
宋绥为官多年,一听就明白纪芸这话中之意,笑道:“那我就去请父亲来选日期好了,她们叫没有话好说了。”
“时间尚早,想来老太爷还没睡。”纪芸笑道。
宋绥拿着那红纸出门去找宋老太爷。
现在只要不是嫁宋箬溪,嫁谁,宋老太爷都不会在意,指着第二个日期,“就这个,八月二十七。”
宋绥满意而归。
喜事属于三房,悲事属于二房,次日,一个噩耗传来,和宋箬湖定亲的俞少爷昨夜被人捅死在叮叮楼。叮叮楼是京中有名的小倌楼,好男色的男人流连的地方,捅死他的是祺郡王世子的手下,他已经去衙门自首。
宋箬湖呆了,俞少爷死了,她成望门寡!就算不当寡妇,她日后也只能去当填房继室,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欧阳氏大笑三声,连老天都看不顺眼宋箬湖这个不尊嫡母的东西。
这天早朝退朝后,皇上把纪承宣召进了御书房,“纪卿,你看看这个。”
纪承宣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十首曲目,落款写着盛瑜公主府姜衍,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佯装不知情地问道:“皇上,这是?”
“初二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