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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微微一愣,道:“要我们去?为何?”
我沉思道:“我不知道,但今天他带了世子过来相邀,我已经答应了他。此次龙湖秋宴,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你觉得呢?”
无盐道:“此次他宴请的皆是东藩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到底是什么居心,就不得而知了。他若要我们去,就去吧,见机行事。宫主想必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以凌霄宫的威名,想那孟廷飞也不会与我们正面冲突。”
我叹道:“我也这样想,如果拒绝,反倒让他和世子面子上不好看。倒不如顺水推舟,好歹,我们也算是严家子孙……”
无盐沉默了一下,我看了她一眼,叹道:“那你就准备准备,明天去丽水园熟悉熟悉。”
第二天,无盐与子恒先去了丽水园,龙湖秋宴定在七月初九,这两天云海空前地热闹起来,听子恒说,丽水园里已经住了不少人,虽然人来人往,但是来的不是一品大官,就是江湖名人,而且大多携有家眷,全然是一副度假的模样。越是这样和乐融融,越是让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宴客之日。云海在一年四季里,就数秋天风景最美。南湖岸边枫红胜火,北湖四面菊色清雅,衬着碧清的湖水,无不令人心醉。此时中堤岸上更是游人如织,犹胜春景。拗不过孟廷飞盛情相邀,宴客这天,我也到了丽水园。无盐在厨房掌勺,文玑在一旁帮忙,也走不开,只得让子恒跟着我,处处小心。我也深知其中厉害,不敢让子恒擅离身边。
丽水园里客人甚多,但并不凌乱。孟超带我到一处小园子里等候,只说孟廷飞在招呼客人,一会儿再来相请。我看见他,不由得想起那恶毒的合花,只觉得心中怒气上涌,却只得压住。在园中静坐等候了一会儿,不时听到门外有女眷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请她们去赴宴。正在烦闷,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郡主,你别跑太远,一会儿世子找不到你,可就麻烦了!”
我心中一怔,郡主?正在纳闷,突然跑进来一个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她生得明媚娇艳,云鬓轻挽,头戴翡翠珠钗,正盯着我不住地瞧。我见她一身贵气,应该不是寻常女子,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站起身来,也是盯着她瞧。这时终于有个丫头气喘吁吁跑过来叫道:“郡主!快点去吧,世子和孟爷都等着呢!”
我呆了一呆,她是郡主?东阳郡主吗?忍不住疑惑地上下打量她,却听那小丫头道:“你们是什么人?见了郡主为何不请安?”
我回过神来,连忙福身道:“民女严无垠给郡主请安!”
她嘻嘻一笑,道:“你是严无垠?可是风月楼的严老板?大哥说你们风月楼的菜可好吃了,可是真的?”
我见她一脸天真,娇俏可爱,也没什么架子,不由得心生好感,连忙笑道:“是,民女正是风月楼的老板。难得世子抬爱,我们风月楼也只是仗着无盐这个大厨,才有好菜招待。郡主若是喜欢,以后就请多多捧场。”
东阳郡主呵呵笑道:“好啊,不如就在这儿吃好啦。他们一天到晚只顾自己,什么时候管过我啦?哼!诓我来了云海,又不陪我玩,我才不想理他们呢。”
那小丫头急道:“郡主!不行啊!世子已经差了两个人来请了,郡主还是移驾龙湖吧。”
阳郡主理也不理,只顾上前来拉着我道:“呵呵,我一看你就喜欢。我们俩今天一起玩吧。”
我心中一动,她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天真可爱,全无心机,以后若真嫁了孟廷飞,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心中想了半晌,还是笑道:“郡主,今天孟爷在龙湖大宴宾客,想必世子与你,乃是上宾啊,你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孟爷下不来台?还是去坐坐吧,若实在是无聊,一会儿再找个借口,出席来玩,可好?”
她当即笑道:“这个主意好!你真聪明。那我去了。你别走太远啊,一会儿我来找你。”
说完,她快步出了园子,我才自语道:“想不到东阳郡主竟是个如此天真的丫头,看来辽东王的子孙当真是和善之辈。”
正在感慨,忽见孟超走进来,拱手道:“严老板,当家的有请。”我只得站起身来,随他往湖边走去。只见晓风阁外靠湖的岸边,已经搭起了一个宽阔的台子,从湖面上层层递进,一直搭到晓风阁,仿佛一级一级的台阶,每一层都相对摆了两张桌子,客人几乎都坐满了。孟廷飞与严希林坐在晓风阁内,东阳郡主正好坐在严希林的右后侧。我略略一愣,却见东阳郡主的眼光扫来,禁不住喜道:“咦,严老板你也来啦?”
我只得低头行礼,口中道:“民女严无垠见过世子、郡主、孟爷。有礼了。”
孟廷飞道:“严老板不必客气,过来坐吧。”
我一愣,过去坐?坐哪儿?不会让我坐到主席之上吧?正在犹豫,却见东阳郡主上前来拉着我,笑道:“大哥!我要她跟我坐。你们净说些什么大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要她陪我说说话!”
严希林笑道:“好,你这丫头就是任性得很!廷飞……”
孟廷飞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道:“这有何难,请严老板上来坐吧。”
东阳郡主欢呼一声,拉着我就往主席上走去。
孟廷飞道:“诸位,龙湖风景可还看得?”
下一人道:“龙湖风景如画,名不虚传,我们是托了孟爷的福了!”
我听这声音居然有两分熟悉,禁不住朝底下望去,不免吃了一惊,那说话之人竟是先前曾来锦斓庄买天丝锦的人!听宫雪衣说他是辽都府尹姚圣言,看他一身华服,的确有几分官威。他身旁坐了一个女子,应该是他的夫人。忍不住在席上张望,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末席上的从人宗是我认得之人,其余多数是一些官员,至于三帮八派的掌门,倒是一个也不在。看了几眼,连忙收回眼光,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
只听孟廷飞道:“姚大人既然喜欢,就多住两天,让廷飞好好款待。”
姚大人笑道:“如此就多谢孟爷了。在下也正有此意。只是要劳烦孟爷了。”
忽听另一个“哼”了一声,冷冷道:“风景虽好,只是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孟爷将我等请来此地,不是只为看风景吧!”
人都是一怔,又听一人道:“哎呀,我说赵大人,孟爷请我等来,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为了和东阳郡主的好事啊!”
众人这才笑了起来,东阳郡方忍不住抬头望了孟廷飞一眼,脸忽然红了红,我心一沉,这丫头对孟廷飞有意!却听刚才那人又道:“听说孟爷有意将大婚定在这龙湖举行,不知是真是假啊?”
孟廷飞哈哈笑道:“还是秦大人了解我的心意。在下正有此意。此番请诸位前来,也不过是帮在下看看,如果觉得不错,就请诸位在辽东王面前,多多美言。”
赵大人道:“郡主大婚,应该在辽都举行才是,为何偏偏到这个地方来?依在下之见,此风景虽美,但毕竟是个偏远小城,哪里及得上辽都繁华?辽东王嫁女,嫁的还是天下丰源的孟家,恐怕不该如此委屈吧!”
孟廷飞忽地站起身来,朝下慢慢走了几步,在那赵大人的身前站住,说道:“赵大人此话也不假。只是……我孟家发源何处,想必各位大人都还不清楚。”说着,他转过身,对着在座的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眼光投向不远处的龙湖,缓缓道:“孟家先祖,自天垠朝建立东藩,便迁来云海居住,后来高祖父才华出众,得蒙辽东王赏识,入朝为官,才离开云海,久居辽都。到祖父这一代,又转而经商,因为生意的缘故,常在绵邑和辽都走动,甚少来云海。但事实上,云海才算是我孟家的祖籍。”
众人脸色都是一怔,孟家原是云海人,这倒是少有人知。姚大人道:“没想到孟家与云海还颇有渊源,难道天下丰源不在云海开分号,也是有此缘故?”
孟廷飞淡淡笑道:“祖父不在云海开分号,只不过是怕扰了先人清静。倒让各位见笑了。”
严希林道:“如今各位知道孟爷为何想来云海大婚了?他不过是尽一点点孝心。这里有孟家列位先祖的灵位,能在云海行礼,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众人见严希林也这样说,都忍不住附和几声,唯有那赵大人,一言不发。我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此人生得一张阔脸,五官有型,只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仿佛有很重的心事,子恒忽然在耳边轻声道:“赵大人体格强大,精光内敛,是习武之人。”
我微微一愣,低声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子恒还没说话,却听东阳郡主道:“你是说那个赵大人?他是右督大司马,掌管辽都外城兵马。”
我吃了一惊,禁
不住又抬头去望他,是个手握兵权之人!他似乎对孟廷飞很不满,却是为何?当下沉思半晌,却见孟廷飞缓缓地走回了主席,依旧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下,举起杯来,朗声道:“诸位,欢迎来到我孟家之地,相信云海之行,定不会让诸位失望。”说完他朝下扫视了一眼,沉声道:“请!”
各人都举杯共饮。可这情形却让我心生怪异,孟廷飞宴请之人,无不是手中握有一方权力,严希林贵为世子,却反倒不如他气势凌人。他神色之间,似乎将众人的心情,捏得清清楚楚,恐怕此番是一场鸿门宴吧。先前宫雪衣说,孟廷飞与各色人等结交,怕是心有不轨,如今看来,这宴席之上有一半的人,都在看他的脸色,想来宫雪衣所言非虚。可是,孟家光有财势就能号令天下吗?辽东王是皇帝所封,他孟廷飞凭什么左右朝政?
正在沉思,忽听孟廷飞道:“严老板,今天的菜色不错啊,你们风月楼功不可没,在下敬你一杯。”
我连忙举杯道:“多谢孟爷,小女子愧不敢当。”浅饮一杯,忽又听他笑道:“难得你与东阳郡主如此投缘,以后若有空闲,就请多来坐坐。”
我心中一沉,不由自主朝东阳郡主望去,她脸带喜色,笑道:“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