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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定有什么使他拔枪射杀四个人,会是什么?”
“我知道才怪。在这一行里,有时压力在经年累月的累积后,才突然爆发出来。”
“我了解,”李欧波同意着。“但局长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
“韩克能活下来告诉我们答案的机会如何?”
“我四点离开医院时,他仍在手术室。我现在要过去看。”
随着早晨的来到,急诊室也回复了它平常复日的步调。这时,不过是些儿童手臂骨折,或腿割伤的事件。李欧波来找莱斯医生,被引导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那儿,他发现这外科医生正闷闷地看着一个空咖啡杯。
“漫长的一夜?”李欧波问。
莱斯点点头。“韩克一个半小时前死了。他在手术完时还活着,却在恢复室内死去。”
李欧波难过地摇头。“我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我已经打给局长了。”
李欧波说: “我是要打给那个开枪打他的人。”
他打到队部去,但人们告诉他佛来契回家休息了。李欧波迟疑了一下,然后拨了佛来契家里的号码,希望佛来契会来接,而不是他妻子。他运气不错。
“哈罗,佛来契。你好吗?”
“筋疲力竭。组长,我想睡一个礼拜。”
“韩克一个半小时前死了,”李欧波告诉他。“我想你会想知道。”
“谢谢你。我想,当我开枪打他时,在我心目中,他已经死了。”
“试着睡一下。”
李欧波挂了电话。转身面向莱斯医生。“其他人怎样?”
“葛罗斯的情况愈来愈好。那女人已清醒了,你要见她吗?”
“当然。”
莱斯送他到三楼的一间私人病房。“我要在这里安置一个警卫,”他告诉医生。“我会安排。”
“好的,你可以单独跟她谈五分钟。”
李欧波进入房间,走到床那边。他一眼就看到这女人醒了,正用她那很迷人的深蓝眼珠望着他,只是他现在没心情欣赏。她大概快三十岁了,棕色头发剪得像男人那般短,但李欧波实在难以想像,葛罗斯和史威尼怎会没看出她是女的。她的高颧骨,以及柔和的五官,使她的面庞非常女性化。
“我是李欧波组长,”他告诉她。“来调查昨晚的枪击案。”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着,闭上了眼睛。
“让我们从你的姓名开始。你是谁?还有你为何要打扮成男人?”
“我叫卡希。我是个艺术家,并且我没有打扮成男人,我只是穿我平常穿的衣服。他们没理由逮捕我。”
“你用瓶子砸破了老雅典店的窗户,”李欧波指出。“并且很不巧的,你是在一辆未标示的警车前干这件事。”
“不管我干了什么,我总不该挨枪吧!”
“是的,”他同意。“枪击你的人是个名叫韩克的警探。这名字对你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应该有吗?”
“他未曾警告就开枪打你,以及其他的几个人。我只是想找出理由。”
“他怎么了?”
“他被我的一个部属开枪打中,不久前才去世。不过医生向我保证说你会没事的。”
“谢谢。”她说。她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
“我会需要记录下你的地址。不过,我认为你不需担心你的起诉。在这种情况下,通常它们都会被撤销的。”
她说出旧市区某地的住址,离她被逮捕之处不远。“我现在想要一个人独处。”她告诉他。
“当然,”李欧波表示同意。“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口袋内有张五元粮票,你在哪儿拿到的?”
“在银行。艺术家有时赚不到足够的钱来养活自己。”
李欧波点头,离开了房间。他对她给的答案不满意,但她太虚弱了,没法问下去。过些时候他会再来,或许到时会有一些答案。或许他可以知道为何当他告诉她韩克死了时,她似乎在哭。
葛罗斯警探是个有着太多赘肉和太少头发的中年男子。他伤得比史威尼严重得多。平躺在床上,鼻里、臂上各插根管子,看来好像不只是挨了韩克一颗子弹。
“韩克死了。”李欧波告诉他。
“组长,那算不上是什么损失。他总是怪怪的。”
“哪些方面?”
“喔,对每个人都怀疑。自从他在几年前逮到他妻子背叛他后,他就认为每个人都想背叛他。我不懂麦威尔怎能忍受他这些年。”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件事。或许我没有我想的那般了解他。但,葛罗斯,他昨晚为何会拿枪打人呢?”
“我还以为你是来告诉我的。”
“你和史威尼逮捕的那个嫌犯做了什么?”
“那男人用瓶子砸窗户。”
“是个女人,打扮成男的。”
“真的?那地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韩克在开枪前曾经看到她吗?”
“当然,她就和我们一起站在那儿。”
“戴着手铐?”
“当我们带她进来时,便把手铐去掉了。”
“韩克跟她说话了吗?”
“一个字也没有。”
“当你逮捕她时,你对她的印象是——譬如,她吸过毒、喝醉了,还是什么?”
“说老实话,组长,都不是。我的直觉是这男人——我们以为她是男的——存心要被逮捕。你知道,就像欧亨利小说里那个想借坐牢来避冬的家伙。”
“我知道,”李欧波说。“只不过现在是夏天。”
那晚他努力不去看报,上面有关于这次枪击的耸动的头条新闻。有韩克和班特利的大帧照片,史威利和葛罗斯的小帧照片。
没刊出卡希的照片,但某个小标题称她为这个案件里的“神秘女郎”。这事件在首页被大幅报导,发生在“皇冠超级购物店”的火灾,则被挤到内页。
李欧波在总部待到很晚,他希望当佛来契来上班时,能见到佛来契。那就是为何当司法部的那人到来时,他会在他桌子那儿。司法部的那人名叫艾力斯,蓄着小胡子,是个肤色浅黑的黑人。
握手时他面带微笑地说:“麦威尔少尉说我该来找你。我知道你负责调查昨晚的悲剧事件。”
“似乎是我没错。”李欧波承认。
“我在今天下午由华盛顿搭机,要来和韩克见面。那是在我知道他被杀了之前。”
“麦威尔告诉我说你在同一地区工作。”
华盛顿来的这男人点头。“调查失窃的粮票。它会变成一个大问题,尤其在都会地区。黑社会拿它们当钱用,购买麻药、枪支,以及几乎其他所有的东西。从实用观点而言,它们形同金钱,但比较起来,它们比钱好偷多了。”
“但这些粮票最后会怎样?”李欧波问。“最后总要有人把它们兑换成金钱,明知这些粮票是偷来的。”
“那就是韩克正在查的。我们相信它们流入大型超市,大概是每一元券兑换五角或两角半。商店经理乐意赚取利润,风险很小。”
“超市,”李欧波复述着。“有人告诉你昨晚的火灾吗?”
“发生在哪里?”
“皇冠超级购物店。它在枪击案前不久起火的。”
“有人纵火?”
“我不晓得,”李欧波说。“但我打算查出来。”
“让我跟你一起来。我得做些事,免得白费了这趟奔波。”
李欧波拿起了一份纵火组的报告,上面说有证据显示,皇冠的火灾起源可疑。他和艾力斯驾车去现场,但在黑暗中看不到多少东西。“屋顶塌陷,”当他们绕着这毁坏的建筑走时,李欧波说。“看来全毁了。”
“一个很好的毁灭证据的方法。”艾力斯说道。
“什么证据?”
“失窃的十万元粮票。有人在上个月抢了我们的一个发票中心,但我们没让此事上报。钱的数目不大。那地方是在联邦大楼后的一个停车库。某个了解内部的人在午餐时间进去,拿了笔粮票。有了把复制的钥匙,他只要避开电视摄影机的镜头,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这使得李欧波吹了声口哨。“韩克正在调查这件事?”
艾力斯点头。“他的线民告诉他失窃的粮票经由当地超市兑现。我曾就各地居民的相对收入制作了每家超市的兑现数目的电脑图表。就它的所在地而言,皇冠兑现了过多的粮票。那就是我为什么今天要来见韩克的原因。我打算明天突袭搜索皇冠,因为这些最近失窃的粮票很有可能就在该地。我在电话里告诉韩克,我们明天会申请搜索票。”
李欧波叹口气,踢了块焦黑的木头。“麻烦是,你的韩克是个能干的秘密警察,我的韩克却在局里发疯,开枪打了四个人。”
“听来真像两个不同的人。那超市经理呢?纵火组的报告上一定有他的名字。”
他们回到车里,查了一下。名字是葛泰德,地址在某个较高级的郊区。“生意一定相当好,”李欧波说。“让我们去看看他。”
艾力斯犹豫了一下。“我不去。在我调查的这个阶段,或许我们最好还是别见面的好。让这件事保持在地方性的层次,但尽你所能地去查。”
李欧波在市区的一家旅馆放艾力斯下车,单独开车去见葛泰德。当他抵达葛家时已快十一点了,屋里没有灯光。李欧波正打算明早再来,一部计程车弯进街里,停在屋子的前面。
一个男人打开门,付钱给司机。李欧波下了车。“对不起,”
当这男人沿着黑暗的路走向他的房子时,李欧波叫道。“葛先生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或许担心是打劫。“有事吗?”
“我是李欧波组长。想问你几个有关昨晚火灾的问题。”
当李欧波走近时,他发现葛先生是个五十几岁的人,瘦长,灰发,有张看来似曾相识的高颧骨面庞。“组长,我才度完辛苦的一天。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我的店被火烧了,我刚才去探望我的女儿,她病了。我相信我所能告诉你的,你都早已知道了。”
“我保证只要花几分钟。”
葛泰德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