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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她。”月虎缓缓的摇头,瞥了她一眼,白色的纱衣早已破旧不堪,长长的发丝凌乱的被挽在脑后,女子脸色平静,红红的胎记胭脂般的涂满半张脸,如湖水般的眼眸却透出眼前女子令人惊艳的流连,那双眼睛带着几丝淡然,几丝轻灵,魅惑的让人不敢对视。
“。。。。。。。”蝶舞心中一跳,突然来了兴趣,歪头问道:“为什么?”
月虎转过头,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温柔的嗓音从这个大汉的嘴中缓缓的吐出:“她生的不好看,常常被人欺负,不像姑娘那般独立自信,你们虽然长得一样,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躲在管家背后怯怯的看着我,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总让人忍不住去保护她。”月虎脸一红,继续说道:“大家看她长得丑,本身就对她厌恶,加上她不知反抗,只有受欺负的份。那次我无意中看到几个小奴逼她一个人抬水自己却偷懒跑到屋舍睡觉,那么重的担子压在她瘦弱的身上,水桶里的水摇摆着晃到外面,打湿了她的裙角,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湿湿的水印。我看的心疼就帮她抬,我告诉她,我要惩治那几个小奴,她却急急的拉住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月虎突然住了嘴,眼睛盯着眼前晃动的白色裙角,一阵沉默。
“后来怎样?”蝶舞抬起头,对上他迷惑的眸子,轻轻问道。
第七十一掌 江潭落月复西斜
“后来。。。。。。。。”月虎喃喃的重复,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抬起头望着没有边际的黑夜,脚下随着蝶舞的搀扶缓慢的迈着步伐。
“后来,她告诉我,他们也很累,叫我不要惩罚他们。你看,她有多善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连累别人。”顿了顿,又喃喃道:“后来,她遇上了戴小姐。。。。。。”
“戴寒烟?”蝶舞心头一跳,吃惊的抬起头,脚下不由一滞,马上又恢复正常。
“嗯。”月虎轻轻点了点头,胸口翻江倒海的痛,身体越来越麻木,咬着牙齿继续道:“丑奴告诉我戴小姐对她很好,她给她好吃的点心,拉着她的手对她嘘寒问暖。”
“我不知道戴小姐处于什么目的突然注意这个无人问津的小丫头,可是那时候,丑奴的脸散发着一种喜悦的光华,仿佛做着很美的梦,让人不忍去打破。我没有忍心告诉她人的心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单纯,结果还是出了事。很快这件事引起表小姐的注意,表小姐处处找她的茬,那次栽赃,戴小姐也是因为维护丑奴才被表小姐推进水中的。”
“相爷,知道了这事命人把她锁进柴房。。。。。。。”月虎叹了口气。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丑奴在一夜之间变了样子。。。。。。。”声音渐渐沙哑,胸口由于压抑的悲伤一起一伏,他颓废的低着头,粗犷的眉目渐渐浮上一丝悲伤的温柔。
“你恨我么?”蝶舞苦笑,是啊,自己鸠占鹊巢抢了人家心上人的身体,却不知道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他应该恨她的吧。
月虎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想姑娘怎么来到这里自己也并不清楚,当我开开门看到姑娘看我的陌生眼神就知道了。”
蝶舞一愣,扶着月虎的手有些发抖,喉咙突然有些紧,她涩然的开口:“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丑奴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没有姑娘那样高贵的气质,这种差别别人一眼就看的出来的,我想将姑娘掳来的那人就是想利用姑娘的这点来引起相爷的注意而达到某种目的的吧,只是不知道,丑奴去了哪里呢,还是。。。。。。。已经被别人。。。。。。杀害了?”
“你觉得我是被人掳来的?”蝶舞心中涌起的希望渐渐破灭,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想,的确是掳来的,只不过没有身体,只有灵魂罢了,这样想来,自己是妖还是怪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自嘲的笑了笑,月虎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
“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我以前会不相信,可是当我见到莫姑娘的时候就知道了。”月虎微笑着看着额前因为疲累留下汗水的女子,“姑娘肯定被那人输入了某种记忆才这样的吧。”转过头看向前方,却不期然的看到大片的黑暗中,一丝光亮透过浓浓的雾气射向这里,这丝黑暗中微弱饿光亮仿佛一丝希望召唤着两人勇敢的走下去。
“姑娘,前面似乎有一个村子,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月虎渐渐模糊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身体也似乎有了力气。
“嗯。”蝶舞也感觉到了那微弱的光,喜悦的点了点头,不由加快了脚步。
小心的扒开草丛,月虎透过小小的缝隙看到的是一排排简陋的农舍,最前面的那个没有篱笆,屋后面是几个堆在一起的草垛,那微弱的光是从窗口传来的,灯前,一个穿着青色衫子的年轻书生正在读书,许是昏暗的灯光给他蒙上一层温馨的光芒,他相貌平凡,伏在桌前的背影却修长有力,让人感觉到一种特殊的风情。
“我们去那草垛下躲一躲吧。”月虎皱着眉捂住胸口,强忍着痛,沙哑的道。
蝶舞点了点头,由月虎指挥着从后面转过去,避开那书生的视力范围,两人钻进了一个已经只剩下一半的草垛,虽然空间有限,但是勉强能遮得住。
坚硬的草扎在身体、脸颊上,两人并排着坐在里面,这草垛似乎是才堆的,里面有些松散,不然两人也无法整个都钻进去。月虎渐渐呼吸有些粗重,他盘腿而坐,运功调息,蝶舞不敢打扰,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吱嘎”一声,那房舍的门似乎被推开了,蝶舞不由警惕的微微抬了抬头,轻微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却是向草垛这个方向走来,心中一跳,不由摒住呼吸,只希望不被他发现才好。月虎也听的声音轻轻睁开眼,用手指扒开细小的缝隙,只见那个年轻书生跺着步在一旁走来走去,一会凝神苦思,一会嬉笑,一会又自言自语,着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青宣,又发浑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吱嘎”一声,一个瘦弱头发灰白的老妇从屋内蹒跚着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
“娘。”书生回过头淡淡的叫了声,接过袍子扶住她嘱咐道:“青宣这就去睡,娘亲快些歇息吧。”
老妇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再说什么,颤颤巍巍的回到屋里,“吱嘎”一声关上了门。
那书生怔怔的望着老妇的背影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手上的衣服却没有穿,只是搭在腕处,微微出神。
看来谁都有解不开的愁绪啊。
月虎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他,闭了眼继续疗伤。蝶舞抿唇听了一会,渐渐感到疲累,不由抱着膝将头放在上面浅眠,跑了一天,加上滴水未沾,着实又累又饿。
气息渐渐顺畅,月虎略微放了心,若是小康他们追来还是勉强能跑的,谷口被封这是预料中的事,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兜圈子,直到月相来救他们别无他法,许是分了心的缘故,本来顺畅的气息流过经脉突然受阻,暗道不好,热浪般的气血涌上来,想要抑制却早已挡不住,“哇”的连连吐了几口血。周围的草上,黑色的衣襟和蝶舞白色的裙裾皆被染上红色。蝶舞急忙抬起头,却不能出声,只能暗暗着急。
饶是月虎小心的不出声,却仍然被那个书生听到了声音。
“谁在那里?”
书生被吓了一跳,迟疑的走向草垛,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想了想许是听错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晚,拿着书跺着步子又走回去。正要关门,却突然觉得眼前亮了许多,抬头就看到许多人站在自己院中,那光的来源是他们手上燃烧的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着,引得周围的虫蛾乱飞。
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盔甲的年轻男子,长的颇为俊秀,站在那里威风凛凛,他身旁的那个是尖嘴猴腮,下颚上还蓄着山羊胡,穿着一件灰色衫子,胳膊似乎受了伤,缠了整整小臂的绷带。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俊秀,一个丑陋,一个严肃,一个却是滑稽,简直天差地别。
老妇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青宣,怎么了?”
他回头,道:“没事,您歇息吧。”说着又开门了,来到那年轻将领面前做了个揖,换了个笑脸,问道:“这位将军有什么事?”
小康仔细打量了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见他一身书生装扮,脸上虽有笑容却不献媚,心情好了些,想到身边那个马屁精,没由来的一阵厌恶,他淡淡的问道:“可见过什么生人来这里么?”
“回将军,小生从小到大在这里,偶尔有些叫卖的过来,生人却没有几个。”书生低眉,恭敬的答道。
“嗯。”小康应了声,目光扫过屋后的那个草垛,突然笑道:“这草垛可是什么时候有的,可能藏人?”
书生听罢,吃惊的抬头看他,触及他冰冷的眼神,又低下头答道:“回将军,这草是才打的。”
“哦。”小康意味深长的看了书生一眼,见他恭敬有礼,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越过他投向那草垛。
“来人啊,把这些草垛给我烧了。”一直沉默的林半仙突然扯着嗓子嚷起来,还不忘挥了挥带伤的手,似乎炫耀他的军功。
书生大惊,几乎急的额前淌下汗来:“使不得,小生家境贫困,可就依仗那些草过冬,军爷手下留情。”
小康淡淡的挥了挥手,身后那些迟疑着要不要听林半仙吩咐的士兵急忙站定,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听林半仙的吩咐。林半仙大觉丢了脸面,有些恼羞成怒,跳着脚怒道:“听到没有,给我烧了。”
“若是人真在里面,你难道要真烧不成?”小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嗤道。
“呵呵呵。。。。。。。”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林半仙讪讪的摸了摸下颚的胡子,睨着眼前的书生叹道:“那怎么办啊。”见他面色恐慌的瞧着自己,心中一乐,走到他跟前,笑嘻嘻的问道:“今年入冬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