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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从未见过妇人对他这般,他瞪着眼竟一时忘了哭,突然记起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几个人,又拉了拉妇人的衣袖,小声说道:“娘,那不是生人,离儿又看到那个姐姐了。”
“姐姐?”妇人吓了一跳,急忙抓住小男孩的胳膊,皱眉问道:“什么姐姐?”
离儿纤嫩的胳膊被妇人抓得生疼,委屈的瘪着嘴看着她倔强的不说话。
妇人叹了口气,松开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乖,告诉娘,什么姐姐?”
离儿见她不生气了,破涕为笑,扬起小脸得意的道:“就是那个脸上红红的姐姐。”
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张画,那女子的一半红一半白,这种人极少见,因此记忆犹新,但是记忆最深刻的却是站在远处的锦衣男子,一身霸气,气度不凡,出手也阔气……
不敢再多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手也抖得厉害起来。
离儿觉察到她的异样,睁着大眼睛天真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离儿,我可问你,刚才过去的那些人,可是有给咱们金子的那个人。”
离儿隐隐约约知道娘说的金子就是那金黄黄的东西,歪着头想了想,笃定的回答道:“没有。”马上又高兴的说道:“我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哥哥和那个姐姐坐着一匹马过去的。”
妇人的脸马上变得煞白,心道是了,肯定是哪家女子和心上人私奔,夫家找来了,这时脑中又联想起那夫家那那女子抓回去的情景,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离儿见过那女子,万一他们以为离儿和那姑娘是一伙的……
猛地吓出一身冷汗来,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孩子,想着若是真的是那种情况,果真是倒了大霉,不由骂道:“呸,我们什么也没干,管我们什么事。”她竟真的这样以为了。
今日这妇人大大有如平常,就是上一次搬家她也没有这样离奇,离儿这才开始害怕,怯怯的小声叫道:“娘……”
被这小小的声音拉回神来,妇人急忙将他放到土炕上,一股脑门收拾起东西来,东一件西一件,不一会就挽了个包袱,匆匆忙忙地走到土炕旁边,背过身弯下腰来:“上来。”
“不。”离儿见她还要搬家,想起昨天和小伙伴约好的要玩大将军打仗的游戏,当时自己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将来要当将军的,被伙伴们笑话了一顿,今天若是不去,只怕他们以后就不和自己玩了。
“你这孩子。”妇人回头正好看到他赌气的往墙角上缩,一阵怒气从心中泛上来,伸手拿起炕上的扫帚疙瘩,举手就要打。
离儿从未见过她生过这样大的气,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到大街上,空旷而寂寥。
妇人见他哭了,这才惊起自己在干什么,急忙扔了手里的东西,一步爬上土炕,看他委屈的样子,一时悲上心头,抱着他就哭了起来:“可怜的儿啊,你从小就死了爹,娘一手把你拉扯大,就是不想文具盒我吃苦,外面快打仗了,娘搬家也是为了能让咱娘俩好好过日子啊,若不是因为上次那块金子惹了贼来,娘也不会按么急着搬家啊,今天你又看到那个姑娘,只怕祸事又要来了,娘是怕你出事,那个姑娘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被夫家追来了,娘是怕你出事……”
离儿不明白妇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娘哭了,也是心疼不已,抬起小手帮妇人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奶声奶气的安慰:“娘……不哭。”
“不哭……”妇人含着笑用衣袖擦了泪水,又擦擦离儿的脸蛋:“离儿,可要听话啊。”
“嗯。”离儿扬起小脸笑了起来,心想可不能再让娘哭了。
妇人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一拔将他揽进怀里,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时,地上却轻轻震动起来,接着那震动越来越厉害,桌子和上面的锅碗瓢盆,丁丁当当的响着,就连身下的土炕也打着抖,仿佛千军万马般的地动山摇。
妇人疑惑的透过窗缝向外面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第六十六章 道是春归人未归
目光透过狭小的空隙向外看去,窗外,狂风乍起,风涌云起,几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并排端坐在马上。一排排的士兵整齐的站在身后,神情严肃正气,上百个人聚在狭窄的村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逸的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有序而自然,任谁看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边上一个略年轻的士兵在中间的那个穿着银甲的将军耳旁轻声低语,不时打量一下周围,妇人见那目光扫过来,吓得急忙缩回头,低头,离儿给自己一个灿烂笑脸,叹了口气,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小心的向外瞄了眼。
中间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子眉目如纂刻的完全雕塑,硬朗俊秀,英气勃勃,举手之间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霸气,寒目一扫,威风凛凛。却正是那日那个锦衣人。
妇人额前冒出汗来,腻腻的粘着额前的汗,好不难受,伸出早已没有少女的那般滑腻的手随意在脸上抹了抹,本来就有灰的脸上和汗水掺在一起,便成了泥糊,黑乎乎的贴在脸上,成了大花猫。
在她怀中的离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得真切,咬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痴痴的笑起来:“娘成了大花猫了。”响亮的童音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无波的湖水中,激起层层波浪。
妇人被他吓得差点栽倒到窗户外面去,神色慌张的掩住了他的嘴,又偷偷的朝缝隙看了看,见他们仍在窃窃私语,似乎没有听见。这才放了心,长长的嘘了口气。
“王爷。”身旁的年轻男子凑上前来:“恐怕有诈。”
启王没有说话,扫了一眼村子远处,高低不平的房舍由大变大消失在地平线上,树影重重,似有暗涌闪动,天际的乌云越来越低,压得人有些烦闷,风声猎猎,在暗无天日的天气中犹为刺耳。
这时他身旁的另一个大将却忍不住了,见启王沉默不语,不由感到不解,对方是一介书生,就算他们武功高强也只有二十几个人,他们上百人难道还害怕了他们不成,这样想着却也说了出来,这人心直口快倒也算不得什么缺点:“王爷,对方二十几个人,难道还害怕了他们不成。”
启王不语,一旁的那个年轻男子却皱了皱眉,嗤笑道:“你懂什么,对方是当朝宰相,谁不知道宰相年轻却经于谋略,若是旁人,王爷会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
“哼,虽是这样说,未亲眼所见所说,世人难免有些夸大其词,王爷这般驻足不前,实在是失了男儿本色……”说到最后猛地察觉不对,只吓得冷汗也流了下来,不敢再说,只得干笑着含糊其辞,后来想到大丈夫敢作敢为倒也释然。
那个年轻男子听的眉头紧皱,心中怒火丛生眼见启王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到般注视着前方出神,不由为他感到不平,朝那大将怒道:“王爷岂会是贪生怕死之人,赵青杨,你未免也太过放肆。”
“好了。”启王沉声一喝,却是不怒自威,两人急忙噤声。
“赵青杨,你既然不服,就派你带几路人马前去勘探如何。”
赵青杨微微一滞,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启王,拱手领命:“得令。”策马回身喊道:“右分队,随我来。”
“王爷。”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一个干瘦的男子突然说话,尖下巴,宽颧骨,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却并未着军装,只见他拂着下颚丁点的山羊胡自信满满的说道:“赵将军莫急,林某倒有一条妙计。”
此人自称林半仙,半年前来到启王府成为王府门客,上次蝶舞结婚一事也是由他提议,这倒正中启王下怀,随即应允,谁知这林半仙竟自得起来,谁也不放在眼里,惟启王马首是瞻,溜须拍马,无所不能。身边几个人不能忍受,几次到启王面前上谏,却被启王一句“我自有打算”驳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对他日益厌恶,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启王竟也将他带了来,心下更为不爽。
赵青杨本是个直肠子,喜好厌恶都表达在脸上,听他狐假虎威的命令自己,更是气恼,正要发作,却见启王飞速的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先生请讲。”
那年轻人也是心中不服,却不敢声张,狠狠地瞪了林半仙一眼。
林半仙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道:“俗话说:‘兵不厌诈’”偷眼瞧见启王已经不耐烦的神色,急忙切入正题,干咳几声才道:“月相若进入村子,不管是否设下埋伏,村民们总会有所察觉,卑职以为只要问一声就可以了。若是他们真的没有察觉,只需由他们在前面带路,月相被称为贤相,总不会无辜伤害村民性命。”
赵青杨“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姓林的你怎么会出这种馊主意,那埋伏之人是白等的么,他们哪会手下留情,叫他们带路岂不是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林半仙看他气势逼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缩了缩头,悄悄地往启王身边挪了挪。
赵青扬见他这样心中怒气更胜,只恨不得净他瘦巴巴的竹竿身体给捏得粉碎。但是又碍于启王在场不好付诸于行动,忿忿的朝地上又吐了一口,等着听启王的意思。
“便按你说的做吧。”启王一开口,旁边的年轻男子也惊的直直看过来,更不用说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的赵青杨了。
“王爷,使不得……”年轻男子呐呐的劝着,却在启王冷冷的望过来的眼神中瞬间没有言语。
“谢谢王爷。”林半仙笑眯眯的下了马,一揖到底。大摇大摆的朝临近的房舍走了过去。
“嘭嘭”
门“吱呀”一声战战兢兢的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妇人的脸,那妇人脸上黑乎乎一片遮住容貌,看不真切,一双无神的双眼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林半仙一笑,文邹邹地问道:“我可问你,这村子可来过什么生人么?”
那妇人赶紧献媚答道:“大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穷乡僻壤的能来什么生人。”
“没有?”林半仙挑眉。
“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