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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略有些迟疑的看了手中饭菜一眼,心中寻思只怕将饭菜还她,她马上就会跑回去,可是若不还她……,他低头又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头部隐隐的疼,只好闷闷得说谎道:“我饿了。”
“……”她没想到他这样坦白,愣了愣,随即笑道:“早说么,你把那个还我,我马上去给你做。”
她这样说着,身体却依然挂在那人身上,黑衣人别扭的皱了皱眉,脸上愈加火热,他道:“现在可以松开了么?”
“哦……”玉蕊这才突然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那人身上,讪讪的放手,吐了吐舌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涩。
“我就要吃这个。”玉蕊松了手,身上变得轻松,黑衣人说谎也变得自然起来。
“不行,那个是给舞姐姐吃的,我重新给你做好不好。”玉蕊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托盘,暗暗可惜自己精心做得的饭菜就这样被他糟蹋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为什么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就抢走她手中的饭菜!
“我就要吃这个。”黑衣人扫了她一眼,仍旧冷冷得说着。
玉蕊急的额头冒出汗来,她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小声劝着:“我重新给你做好不好,肯定比这个好吃一百倍。”
月光下,女孩闪着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眸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圆圆的小脸红彤彤的,皮肤细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红颜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贝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挪开眼,嘴中机械的重复道:“我就要吃这个。”
“你……”玉蕊忍无可忍,她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菜怕是早已凉了,将她端给蝶舞吃反而不好,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菜送给他算了。想到这里,笑着拍了拍手,理了理凌乱得发丝,嘴中说道:“看你这么饿,要不就送给你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她变脸变得极快,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却笑容可掬,黑衣人还未在这快速的变化中缓过神来,突然看到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皱眉问道:“你去哪?”
玉蕊回过头,她眨了眨眼,嗤道:“你这人可真是,我不给你吃得你偏要,给你了你又问我去哪!”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理直气壮的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男子听后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更黑,他狐疑的收回手,心道刚才也不知是谁抱着别人不放,这时又来告诉自己‘男女授受不亲’!
玉蕊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想过去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一眼扫到他要比自己高出很多,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就走。谁知那人重新抓住他,一双眼睛看着她明灭不定。
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玉蕊怀疑的看着他,开始认真考虑他的真正动机。
黑衣人在那双纯真眼睛的逼视下,极不自然的转开目光,口中极力搜索可以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我没人看着我吃饭,就会吃不下。”说完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幼稚极了,额角悄悄渗出汗来。
玉蕊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却真的不走了,一只手拉他到草地上坐下,自己径自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笑眯眯的看着他:“快吃饭吧。”
黑衣人被他看的发毛,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草地上,扒着已经变凉的饭菜,心中暗暗苦笑,他抬了抬头看向苍穹,心中只盼这夜快些过去。
玉蕊指着下巴专著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见他鼻梁笔直,浓眉大眼,长得还不错,想到这里,暗暗摇头,心中只道可惜:可惜是个傻子。
这一夜,玉蕊陪着黑衣人坐了一晚,黑衣人却苦着脸将那饭菜吃了整整一晚。
清晨,蝶舞睁开双眼,听到窗外风穿梭过树叶的沙沙声,清晨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卷进屋内,让人心神一震。
心情突然变得雀跃。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鼻唇。
顺华的发,笔直的鼻,柔软的唇……
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触了电般的收回手,蝶舞不自然的笑道:“醒了?”
踏雪无痕应了一声,却飞快的穿上衣服,翻身越过她下床,一句话也不说得离开,一时间两人又重新回到初识的冷漠。
蝶舞呆呆的坐起身,一脸的困惑。
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蝶舞猛地记起有人说过: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对人敞开心扉。
冷漠的人可能会突然对你露出笑脸,矜持的人可能会对你热情似火。
可是当那些人重新恢复理智,
便会重新关起心灵的门。
冷漠的人依然冷漠,矜持的人依然矜持。
于是,踏雪无痕在短暂对蝶舞开启心灵之门之后,又重新恢复冷冷的面孔,和生疏。
蝶舞静静得坐在床上,一阵风吹来将床上的幔帐吹得轻轻摇曳,薄薄的纱幔漫过床上的人,遮住脸庞,一双美目透过纱幔却愈加茫然,床幔间依然流动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蝶舞花香,在诺大的空空如也的床上慢慢的散去,留下的却是些许讽刺和蝶舞失落的心。
她记得那人身上的淡淡花香,清香而不单调,甜美而不艳俗。
她记得那人低低的声音,磁性而性感,清凉而魅惑。
她记得那人睡着时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沉沉的,像个孩子。
她还记得那人抱着自己那样的紧,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孤单的,惊慌得怕要失去。
她记得那人梦中轻喃呓语,他死死抓住她的衣襟流着泪低喃:“母亲,不要离开我。”
她记得他说那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他是那么脆弱,那么无辜。
于是,就在那一夜,她也记得,自己的心就那样轻易的沦陷,快地连自己都无法掌控。
第四十一章水流歌断春风暮
当玉蕊跑进屋内时,就看到坐在床上出神的蝶舞。
乌黑的发瀑布似的倾泻在雪白的衣衫上,她面容的沉静的坐在那里,头微微转着露出脖颈一片白嫩肌肤,芊芊素手搭在床沿上越发显得白嫩剔透,眼中的湖水却是仿佛一记死潭,吹不起半点波澜。白色的衣衫上有着些许的褶皱,透露出女子一丝丝倦色。
飘起的幔帐将女子包围其中,与白衣连成一片,仿佛血中忧伤的精灵。
“舞姐姐!你怎么样?”玉蕊见她这个样子,只觉心脏快要涨破,她几步跑到蝶舞跟前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了心,抬头却见她仍是愣愣的,不由轻声唤道:“舞姐姐?”
蝶舞回过神,听是玉蕊的声音,脸上浮起一丝温暖,她淡淡地问道:“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不回来?”
玉蕊见她恢复正常,松了口气,听她关心自己,心中也是暖暖的,想起昨晚那个黑衣人,不由心花怒放,一屁股坐到床上,嘻嘻笑着对蝶舞讲她昨晚遇见那黑衣人的情景。
“他吃那饭吃了一晚上?”蝶舞听到有趣处也是忍俊不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嗯,他就在那一小口一小口地扒着饭,最后几乎是数着米粒吃的。”
“后来怎样?”
“后来我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那个人就走了,碗筷摆在地上,不过碗中吃得干干净净。”玉蕊眉飞色舞的说着,脑中又浮现出那人苦着脸吃饭的样子,又吃吃的笑起来。
蝶舞听得奇怪,她沉吟一声,问道:“玉蕊,你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别的人么……比如……那黑衣人之类的。”
“没有啊。”玉蕊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干脆的说道。
脑中的思路瞬间理顺,那黑衣人是保护他而来的吧,黑衣人为了不让玉蕊打扰他们,才抢了饭菜将他引开,只是那黑衣人的方法怎么这么笨?
蝶舞抿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原来却是走了……
“啊呀!”玉蕊突然大叫一声,将蝶舞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玉蕊拍着脑瓜,似笑非笑得道:“忘了给姐姐熬药了,我这就去。”
一听到药,昨天那刺鼻的味道和胃中翻江倒海的苦浪历时涌了上来,蝶舞的脸皱成一团,她立即抓住玉蕊的衣襟,可怜兮兮得道:“待会再去吧,好不好。”
“不行,公子说要喝半年呢,知道找到……”说道半截怎么也记不起踏雪无痕说的是什么药名,只得含含糊糊说道:“找到那个……才行。”
蝶舞听得好笑,她挑着眉问道:“找到什么?”
玉蕊在脑中极力思考那药的名字,无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憋得小脸通红,看到蝶舞一脸坏笑的样子,嗔怪这跺了跺脚,说了句“不理你了”便跑了出去。
听着耳边脚步声渐渐走远,嘴角淡淡的笑容渐渐停滞,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中的沉闷却依然无法释放。
拿了放在手边木杖,蝶舞慢慢的走出屋子,远处,玉蕊拿着小扇小脸通红的对着药罐扇着,雾气缭绕中却并未看到默默走着的蝶舞。
木杖一下一下的敲在松软的泥土中,发出轻微的脆响,蝶舞无目的走着,心情也慢慢变得好起来。
她突然记起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清风徐徐,果真应景,如果自己不是双目失明,想必自己一定也能有这样的淡然,又如果自己不是为情所困,定也能安静的享受这片纯美的自然吧。
走了很久,蝶舞渐渐体力不支,腿部酸痛,额头也渗出汗来,她摸索着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用木杖支撑着身体静静休息。
这时脚底被一个东西碰触,蝶舞皱了皱眉,伸手触摸,却是一个自己缝制的球,那球面似乎用普通的麻布缝成,细细的摸着还能摸到球上浓密的针脚。
猛地想起,古代的蹴鞠就是足球的原形。
眼前又浮现出一个跑着足球威风凛凛的看着他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球服,小大人似的站在路口等着自己。
那时候自己也是小小的,走得很慢,总是迟到。
每次他总是皱着秀气的眉瞪着自己傲慢的道:“每次都这么慢。”
自己却不理他,径自往前走,他却快步跟上来,伸出一只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