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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洁白的额上流下汩汩血红,她淡漠的越过他到里屋穿了他的衣衫,易成他的模样,经过他身旁时,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温柔男子溺宠的笑来,那时,她咿呀学语,抬头欢喜的叫他:“寒叔。”
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策马狂奔,暗夜中,白影似雪。
刚到谷口,几队人马将她团团围住。一拉缰绳,马声长啸。
“什么人?”火光下,将士的脸冷酷异常。
将火把举上去,一个白眉老人,神情淡然,道骨仙风,一眼看过去,面部线条柔和许多;“原来是寒长老。”
蝶舞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还不让开。”
那人为难的看她一眼,笑道:“寒长老,不是在下故意刁难,徐大人交待过了,一定要出示令牌才能通行。”
冷冷一笑,略带愠色:“怎么,有谁能顶替不成?”说着轻轻摸了摸腰间的令牌。
那人一眼瞅见,立即献媚的拱手道:“寒长老请。”说完转身,大手一挥,“让行”
一旁的士兵有秩序地撤下,蝶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双腿一夹:“驾……”骏马奔跑,白衣飘然。
谷外,一片白色雪地,原来,早已下了雪……
一路上关卡重重,越往雪都走,蝶舞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难道皇宫已被他们控制了么,大街上乱哄哄的,到处是游走的士兵,蝶舞在皇宫不远处弃了马,巍峨城门处,大门紧闭,朱红色的漆料在暗黑的夜色中卸去明艳的火热,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尤显冷冽。
记得也是在这朱红宫门前,他笑着对她说,在蝶谷等他。
几个月已经过去,他却还没有出现,再来这里时,门头的锦衣卫换作别人部下,他呢?又是在哪里?
眼前又浮现那人自信傲气的笑来,心中隐隐的发痛,那样骄傲的人,看到这种局面心中定是很难受的吧。可是,他有没有怎么样,他武功再高强,又能敌得过这千军万马么?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蝶舞急忙闪进一旁树林,远远看去,一个红色身影策马前来,到城门处停下,马蹄腾空,嘶声长鸣,紫金冠发,红色锦袍,如玉脸庞,双目灼灼。
接着他身后相继赶来四个人停在身后,红衣男子扫视四周听到了城门处。身后几个人朝那几人大喊一声,须臾,大门打开,几人不费吹灰之力,策马进了宫门。
蝶舞缓缓从树丛里探出身来,目光却兀自沉了几分。连星晨也到了这里!
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眼前似乎浮现出他满头鲜血的样子,汩汩血红流到他白皙脸庞上,那双曾经温柔看她的眉目却不曾睁开,没有活力的闭着,他身上到处都是鲜红一片,那个可以让她靠的肩膀也染满了血迹……
胸口痛的无法呼吸,她勉强扶着一旁的树狠狠地吸了口气,皮肤陷进粗糙的树皮中,咯得生疼。脚下雪意融融,凉意从脚底侵向全身,心也变得冷起来。
无痕,不要有事,答应我,晚镜和流景都在等着你去接他们,他们还不会叫“父亲”啊……
眼前渐渐模糊,一大片雪白闯进眼眸,仿佛又看到红梅点点中,那人灿烂的笑,那人温柔而霸道的吻,在那个雪夜,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良久,她站直身体,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大步走向宫门处。
“站住,什么人?”
“老朽是徐大人的故友,今日有约前来。”
那人狐疑看她一眼,迟疑道:“可有令牌么?”
她淡淡一笑,伸手拿了令牌递了上去。
那人接了,顺着火光仔细看了几眼,又瞄了他几眼,微光下她的神情淡然,眼眸中却藏着诱人的魅惑,明明是一个沧桑的老人,却在这雪白的背景里变得风情美雅,让人忍不住顺从。
高大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宫墙和高低不同的楼阁。
一阵风吹来,掠过她发套上雪白的发丝,宽大的衣袖在风的鼓动下铮铮作响,衣决飘飞,目光一秉,迈动脚步,身后沉重宫门缓缓关上,“砰”的一声,恍如她的决心。
无痕,等我……
你不能死,要死,也是我们一起……
就算死,我们也要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
大结局 第一百五十五章 缘起缘灭(一)
一路鲜血。
雪白的地上是一片片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腥味连着横塘竖斜的尸体。雪色银白,却染了片片鲜红,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胃中的食物开始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她扶在冷硬的宫墙上,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走。
刚刚推开发融宫院子的一扇门,一个阴影朝自己扑过来,还未来得及躲闪那个身影就已倒在了自己身上,定眼一看,是个穿着青衣的女子,满身鲜血,眉目紧闭,抬手一探,鼻息已无。
心顿时凉了半截,扶她离开自己的身体,雪白长衫上,漂流般的淌下来,猩红一片,朝着那方向看过去,许许多多的身影纠缠打斗在一起,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数十个穿着青粉色衣衫的女子们和几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和穿着灰衫的士兵们打斗在一起,还有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也参与其中。
蝶舞突然想到仇单风。
抬眼看向雪融宫门口,门廊大开,里面身影交错,看不真切。
这时一个士兵冲过来,对着她就砍过来,蝶舞吃了一惊,急急闪过,门廊里空间并不大,左闪右闪,那人杀红了眼,表情狰狞,刀上的寒光倏的闪过,她无处再躲,心沉沉的,几乎绝望的时候,一把剑突然将那刀挡开,蝶舞还未看清,那人就倒了下去,诧异的转头看去,救她的人一身青衣,身上血色点点,发髻有些凌乱,却是柳青瑶。
待要说话,一把剑突然横在颈上,寒气逼来,感觉毛孔都兀自合上了。
“你不是寒长老,你是谁?”
她警惕的看着她,目光迸出些许杀气。
的确,寒长老武功高强,她连一个士兵都打不过,伪装自然不攻而破。
“青瑶……”她伸手弹开那剑,淡淡开口:“是我。”
“你?”柳青瑶讶然的看她半晌,目光突然变得喜悦,收了剑欣喜地抓住她,焦急得道:“主人就在里面,我护你过去。”
柳青瑶将她人护在身后,青袖舞动,杀出一条血路,几个士兵纠缠在她们身边,离大门还有几步之遥,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这时一个青色身影越过来,两人背靠背将蝶舞护在中间。
蝶舞从未感觉自己这样无用,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大门,拳紧紧握了起来。
“这人是谁?”边对付几个冲上来的士兵,那女子开口。
“即莲姐姐,她是蝶姑娘。”柳青瑶一个回身挡开冲向蝶舞的刀,转头看向即莲。
即莲抽出空袭惊诧的打量了蝶舞一眼,这时,已经接近大门,她似乎想到什么焦急的对她说道:“蝶姑娘,快些进去。”
蝶舞点了点头,急忙转身进屋,却没有留意身后一个士兵冲了上来,只在几秒钟时间,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就直直的逼向她的后背,寒气袭来,她的脑中只有他温柔的笑。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刀刃插入肉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蝶舞惊诧的回过头。
是即莲,脸色苍白,胸口处鲜血汩汩流出。她的身子直直的落了下去。蝶舞急忙扶住她,可是她的身体依然往下落。
她看着蝶舞,却笑起来。
“即莲!”被包围住的柳青瑶变得有些疯狂,挥剑杀了又要举刀刺向蝶舞的那个士兵,越上来接住了即的身体。
“即莲,你怎么样?”蝶舞伸手抱住她,鲜血流下来,染红了衣袖。柳青瑶盯着她胸口的伤,脸色变得灰败。
她失去血色的双唇一张一阖,似乎在说着什么,蝶舞按住胸中涌上来的浓浓悲意,俯下身艰涩开口:“你要说什么?”
仔细一听,才听她说:“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样子,上次……没有看清。”
蝶舞怔了怔,依言摘了头上的发套,卸去脸上的妆容,乌发一泻而下,月光下,她的脸像是初绽的花朵,径自在暗夜中绽放,却带着些许悲意。
为一个不曾相识却为她而死的女子,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毫无顾忌的去替她挡那一刀。
一时间,院子里的打斗却停止了,他们看着门口跪抱着即莲的蝶舞,满目惊艳。
“你真美。”即莲虚弱的笑起来,吃力地抬起手去抚摸她的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我认输了……”余音未消,那手倏的垂了下去。
柳青瑶咬着唇别过了头,打斗依然继续起来,眼角缓缓流出泪水,突然想到什么,她擦去眼角泪水,焦急得回过头:“蝶姑娘,你快些进去,也许你能扭转局面。”蝶舞的小顿时沉了下去。
她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即莲,朝柳青瑶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即莲,我一定不会让我白死的。
屋内情势也并不乐观,她几乎踩着尸体跑进去。
雪无痕正在和三个人战在一起,雪白的长袍上血色点点,身上已有几处受了伤,大片的血渍从渗在那片雪白上,惊了眼,痛了心。
白衣翩然,剑舞生辉,血光弄影。
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才去打量那几人,一个灰色长袍,一个黑色锦衣,另一个却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红袍猎猎,正是星晨。
她渐渐看清那两人眉目,灰袍的那个是徐子轩,另一个却是许久未见的雪清寒。
都是曾经的故人,却与她的爱人拔刀相见,她如何自处?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冲破三人凌空飞来,腰际被轻轻勾住,在地上旋转几步衣衫飘然,这才止住脚步。
鼻底混杂着蝶舞清香和淡淡血腥味道,转眼间,他已在身旁。
许是看到她满身鲜血,他扳过她的身体焦急的检查伤势,发现身上血迹是别人的,这才松了口气,剑眉轻皱,面带责备:“你怎么过来了?”
这时,其它三人已经赶了上来,齐齐的在几步之遥停下,沉着脸色,冷冷的看着雪无痕。
蝶舞抬眸看他,一时千万情绪涌上心头,却不知说什么,目光扫过他身上,才艰涩开口:“你受伤了……”
雪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