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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吧。”雪无痕见她面露焦急不由怜惜,感由心发,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说了“我”而不是“朕”。
蝶舞却是微微一愣,她疑惑的看他一眼没有作声,看了看地上晕厥的小菊才道:“谢皇上美意,蝶舞和小菊回去就好。”
“你怎么带她回去?”雪无痕见她拒绝不由皱眉,扫了一眼身后跪着的安喜:“送这宫女回蝶舞轩,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安喜急忙点头,抬起袖子暗暗擦了擦额上的汗。
“走吧。”也不管她拒绝,伸手揽了她的腰际,拥着她走向门外。
在那么多侍卫面前,蝶舞也不好再拒绝,微微皱着眉便随他回到了蝶舞轩。
两人一路无语,路途突然变得极其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回到屋子时夜色已变朦胧,蝶舞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雪无痕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微笑着打量着她的寝宫,那样子仿佛是第一次来。他在贵妃椅上坐下,抬头看到蝶舞远远的站着,微微一笑:“朕可是爱妃的客人,爱妃难道不想尽地主之谊么?”蝶舞尴尬的走过去,她气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尽这地主之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又何来地主之谊之说?
这时安喜弓着腰进来,看到屋内情景,小心翼翼的拱手:“皇上……”
雪无痕没有抬头,拈起桌上盘中的一粒葡萄,放入嘴中:“都办妥了?”
“是,奴才擅自作主找了郎中看了看,并无大碍。”说这句时,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旁的蝶舞一眼。
“那就好,若是不行,宣个太医过去也行。“雪无痕面无表情的应着,见他还杵在那里,不由皱眉:“怎么还不下去。”
“奴才……”偷偷看了一眼雪无痕硬着头皮道:“奴才想请问皇上今晚要召人侍寝……还是……”说完又往蝶舞身上瞄了一眼。
蝶舞对这个安喜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方才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听他提起来只恨不得把他那嘴给封上,又怕雪无痕果真在这里过夜,若是这样,难道她真如踏雪无痕所说得那般拿刀刺他不成?
雪无痕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蝶舞,苦涩的笑笑:“去柳妃那吧”
说完站起身来不再看蝶舞就走出殿去,身后传来蝶舞极其丫鬟恭送皇上的呼声。
蝶舞看着他黑色的身影隐入夜色,心底苦苦压抑的酸意浓浓的泛上来,抬头便看到一弯皎月挂在打开的窗户旁,仿佛那人笑弯了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呢……
幔帐重叠,宠妃柳妃的寝宫布置却不似一般妃子那里华丽,却多了几股清冷之气,没有女子的娇稍,却带着几丝男子的阳刚。
殿内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丫鬟们都已被赶入殿外,里面也只有帝妃两人。
雪无痕皱眉坐于书案旁,手中的朱砂笔圈圈点点,明黄的折子堆满了案头。
“皇上。”柳妃袅娜的端了一杯茶放到桌上,看着雪无痕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就是。”雪无痕头也不抬的在折子上划了一笔,合上折子这才看向柳妃。
“皇上怀疑那小菊是受人指使么?”柳妃迟疑一声才说出口。
“量她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雪无痕冷冷的将手中折子放在案头,又道:“你还是去查一下吧。”
“是。”柳妃朝雪无痕福了福。
雪无痕抬眼看她,见她清秀的脸庞与初来时瘦了许多,淡淡道:“你做得不错。”顿了顿又道:“委屈你了。”
柳妃听他说这句话只觉得眼眶一热,极力忍住眼底泪水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有主上这句话,再累再苦也值了。”
是啊,扮作他的妃子与宫中妃嫔们周旋,要忍受众妃嫉妒的眼光,还要保护蝶舞不受其害,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绝不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的。
“若是有心仪之上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雪无痕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青瑶脸一红,却毫不扭捏的一福:“谢皇上。”
雪无痕看她半晌,叹了口气:“她也是那般不拘小节的,有一次竟然可以在一个男子面前毫不羞怯的说出‘喜欢’。”
青瑶立在一旁也不打扰他,任由他陷入沉思。
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事?”
“奴婢有一事不明。”
“说”
青瑶低头看着脚上镶着金丝的绣鞋,缓缓道:“主上一直不召妃子们侍寝,不怕她们起疑么,虽然每次赏赐很多,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闻言雪无痕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耐烦地放下手中朱砂笔,语气恼怒:“派人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给朕收了。”
每次雪无痕来都是呆一会就走,妃子们为了将他留住过夜,不知在哪里搜来得些春药,他虽然精通药理,并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但是次数多了难免不生气。
青瑶难得看到雪无痕气急败坏的样子,微微抿了抿唇,尽力不让笑意泄出来,乖巧的福了福:“是。”
“这个朕自有解决之法。”平息了怒意,雪无痕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案上堆的厚厚的折子,眼前有浮现出那个窈窕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还未亮雪无痕就去上朝了,一夜未睡的他略显疲惫,青瑶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下了朝倚在案上稍稍小寐,想着朝上所议之事甚是烦躁,朦胧中却听到一个脚步走进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
那人止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站着,雪无痕睁开眼见是个穿着藏蓝衫子的太监,眉头不由纠结在一起:“谁准你进来的。”
“皇上……”
下面那人开口,却不似太监的声音,反而清脆悦耳似一女子。
雪无痕微微一怔,面露疑惑,随机想到眼前这人来的目的不由冷了脸,怒道:“连你也给他求情!”
那人闻言抬起脸来,一白一红的脸颊充斥眼底,正是蝶舞。
“他到底是你的哥哥!’蝶舞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天才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说是雪无痕要处死仍在死牢的雪清寒,不愿看他二人兄弟相残,这才扮了太监跑过来。
“哼,哥哥……”雪无痕冷哼一声,方才的睡意一扫而光,想起从小到大他在他所谓的哥哥哪里挨的打,受到的侮辱,修长的的双手紧紧握起,指节泛着骇人的白。
“你下去吧。”冷冷看她一眼,心中泛出股酸意来。
她竟特意来为他求情。
“皇……”
“够了……”
蝶舞待要再说,就被雪无痕打断,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双眼看向她,里面是彻骨的冷。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她,他总是那群温柔的、炙热的,却从没有这般……
蝶舞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置入冰窟。
“你下去吧,这件事休要再提……”看到她震惊的双眼一时不忍,心中变得柔软,也带着几丝懊恼。
“皇上可想过这样做会留下骂名?皇上难道想被人骂作弑兄的昏君么”
掩饰心中的黯然与失落,蝶舞缓缓开口。
“他意图谋反朕杀他有什么错?”听她仍然不改初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却又上来了。
“蝶舞知道了。”蝶舞冷笑着福了一福抬起头来,那双清澈的双眼中亦是陌生的冷冽:“蝶舞有一事相求,请皇上允许蝶舞为大殿下送行。”
雪无痕一怔,对上她陌生的眼神,顿时心凉了半截,恍惚的点了点头,看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懊恼便如潮水般的涌过来,张了张嘴,看她消失在大殿门口,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蝶舞……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此情堪堪奈若何
一切收拾妥当,蝶舞女扮男装才随着 太监去了刑部,一进死牢,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强行压下胃中翻腾的呕意,感叹雪清寒从小养尊处优这种地方怎么忍受的了。
“娘娘,前面就是,皇上嘱咐娘娘小心些。”太监停住 脚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蝶舞淡淡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孤立牢房前,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男子披头散发的依在一角看不出面容,牢房里还算干净,可见雪无痕除了要他的命之外并没有折磨他。
伸手扶在冰冷的铁栏杆上,蝶舞迟疑叫道:“大殿下……”
缩在墙角里的那人听到有人叫他动了动。
“大殿下……”蝶舞又叫了声。
那人这才缓缓回过头,凌乱的乌发下遮掩着一个苍白消瘦的容颜,憔悴的几乎认不出。
那人看到蝶舞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黝黑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蝶舞……”雪清寒沙哑开口。
“大殿下。”蝶舞蹲下身,看到他的狼狈样子,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雪清寒,不免感慨万分。
“想不到在我临死之前看到的人竟是你。”雪清寒突然笑起来,那笑容苦涩清凉,在苍白的脸上更显酸涩。
“殿下可有什么事向蝶舞交代么?”蝶舞不忍心看他的样子,思前想后也只能进着点薄力了。
“蝶舞,我以前那样待你,你竟不恨我么?”雪清寒凄凉一笑。
“都已经过去了。”蝶舞摇了摇头,其实他待她也并不太坏。
闻言雪清寒缓缓站起身来,脚上铁链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哗哗”的响声,他走进蝶舞,艰难的蹲下身,看她半响笑道:“他能让你来看我,也算待我不薄。”
“大殿下……”蝶舞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雪清寒注视眼前这个女子,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展现,记起两人的点点滴滴,不由失神的伸出修长的手探向蝶舞近在咫尺的脸。蝶舞微微一愣却并没有躲闪。
“你似乎瘦了许多。”女子的脸滑腻若凝脂,一时突然舍不得离开。
“殿下若有生还的希望,还会争那个位子么?”蝶舞握住在他脸上梭巡的手略带期望的看着他。
雪清寒一愣随即苦涩一笑,质疑道:“他会放过我?”
“若他真的能放过你,还请殿下找一个僻静之所安静的生活吧。”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去,蝶舞决定再去求求情。
雪清寒深深看她一眼,心中某个东西嘭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