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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在门口看门又是怎么回事?」警官问道。「那把锁就足以将一切不速之客拒之门外了。」
「嗯——」克劳舍踌躇了一下。「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隐私狂,他甚至不愿听到敲门声。估计这就是他隔三差五要我派人来站岗的原因。他还总让弟兄们在楼道里呆着——他们全都痛恨这份差事,连到前厅坐会儿都不行。」
警官盯着他的制式皮鞋看了会儿,然后示意威弗过来。
「到这儿来,我的孩子。」威弗疲惫地穿过地毯。「弗兰奇到底为什么如此热衷于隐私?从克劳舍所介绍的情况看,这地方大部分时候都像座要塞。除家人外,他到底还让谁进来?」
「这只不过是老板的一个癖好,警官。」威弗说道。「别对这事太认真了,他这人挺怪的。没多少人进过这套寓所。除我本人,他的家人及董事们,店里几乎没人能来这儿。哦,这个月,拉瓦利先生也常来。不,我没说对,商店经理麦克肯兹先生偶尔也被叫来听取老板的直接指示——实际上,他上周刚来过。但除麦克肯兹外,在店里其他员工眼中,这地方完全是个谜。」
「给他们讲讲,威弗先生。」克劳舍打趣道。
「确实是这样,警官。」威弗接着说道。「在过去的几年里,连克劳舍都没来过。」
「我最后一次来这儿,「还是在两年前,那时他们正重新装修屋子。」他突然回忆起了某个隐痛,不禁涨红了脸。「哪有这么对待保安主任的!」
「你真该去当一名城市警察,克劳舍,」警官冷冷地说道。「闭上嘴,有份这么轻松的工作你就知足吧!」
「我该解释一下,」威弗补充道,「这个禁忌多少只限用于公司雇员。其实许多人来这儿,但绝大多数来访者都必须预约。他们都是为反邪恶联盟的事来的,大部分是牧师,也有一些政客,但不多。」
「这是事实。」克劳舍插嘴说道。
「好吧!」警官锐利的目光射向他面前的这两个人。「这位卡莫迪女孩的情况看来很不妙,呃?你们是怎么看的?」
威弗面有苦色,半转过身去。
「喔,我不知道,警官。」克劳舍极其自负地答道。「对于这个案子,我个人认为——」
「呃?你个人认为?」警官似乎有些吃惊,他忍着笑,问道。「你个人认为怎样,克劳舍?没准还有些价值——这很难说。」
埃勒里刚才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桌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他将小册子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验尸?」他笑着问道。「我好像听说,克劳舍,你要发表对这个案子的个人看法?」
克劳舍尴尬了片刻,在地上来回蹭着脚。但紧接着,他便挺直了肥厚的双肩,滔滔不绝地讲开了,毫不掩饰地享受着演讲的快乐。
「我认为,」他开始了——
「呵!」警官感叹道。
「我认为,」克劳舍不知害臊地重复了一句。「卡莫迪小姐是个受害者。是的,先生,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不!」埃勒里低声咕哝了一句。
「接着说。」警官颇有些好奇。
「这再明显不过了,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对不起,警官。谁听说过一个女孩杀死自己的妈?这太不正常了。」
「但那些牌,克劳舍——那双鞋和那顶帽子。」警官彬彬有礼地提醒道。
「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警官。」克劳舍显得信心百倍。「见鬼去吧!以为弄一双鞋和一顶帽子搁在那儿就能骗得了人!不,先生,别告诉我是卡莫迪小姐干的。我现在不相信,将来也不会相信的。我是凭常识这么说的,这是实话。女孩杀死自己的妈!不可能,先生!」
「嗯,多少有些道理。」警官故作庄重地说道。「你在分析这个案子时,是怎么看玛丽安·弗兰奇小姐的围巾的,克劳舍?你觉得她和这案子有关吗?」
「谁?那个小丫头?」克劳舍不屑地嗤了一声,解释道。「这又是栽赃陷害,要不就是她不小心落在这儿了。不过,我还是认为,是有人栽赃。这是事实!」
「那么,按照福尔摩斯的说法,」埃勒里插嘴说道。「你该说,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来着?」
「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先生。」克劳舍振振有词。「但这案子看起来确实像是一起谋杀绑架案。看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谋杀绑架?」埃勒里笑道。「这个想法不错。你刚才说得很好,克劳舍。」
保安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直缄默不语的威弗长嘘了口气。这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谈话终止了。
门口站岗的警察打开门,外面走进了一个干瘪的小个男子。他头上光秃秃的,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下午好,吉米!」警官欢快地打着招呼。「是给我们带东西来了吗?」
「当然,警官,」小老头的声音短促刺耳。「我是以最快速度赶来的。——你好,奎因先生。」
「见到你真高兴,吉米,」埃勒里一脸的殷切期望。恰在这时,一群摄影师和指纹鉴定员拥进了书房。他们都已穿戴整齐,工具也已收拾妥当。「吉米」又和这群人—一打过招呼。
「这儿的活都干完了,警官,」一位摄影师报告道。「还有指示吗?」
「目前还没有。」老奎因转向指纹调查员。「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发现了许多指纹。」有人报告道。「但几乎都集中在这间屋里。牌室里一个都没找到,卧室里只找到弗兰奇先生的几个指纹。给你。」
「从这屋的指纹里找到什么了吗?」
「这很难说。如果整个上午董事们都呆在这屋里,那他们都有理由留下指纹。我们得找这些人核对指纹才能最后证实。没事了吧,警官?」
「去吧。不过,对这事可得上点心,孩子们。」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走了。「再见,克劳舍。再见。」
「太好了。」克劳舍喜滋滋地跟在警察后面一块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警官、威弗、埃勒里和那个叫「吉米」的人。四人站在屋子中央。奎因警官手下的几名侦探在前厅里闲逛着,小声聊着天。警官小心翼翼地关上通往前厅的门,又匆匆赶了回来,一边走还一边急促地搓着双手。
「威弗先生……」他说道。
「没关系,爸。」埃勒里温和地劝道。「没必要对威弗保密。吉米,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说得生动些,不过,首先要快。说吧,詹姆士!」
「好吧。」「吉米」犹疑地搔了搔他的光脑袋。「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他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件用柔软的棉纸精心包裹着的物品。他小心地打开包裹,一个玛瑙书档露了出来。他又打开另一个包裹,将两个书档并排放在弗兰奇办公桌的玻璃桌面上。
「书档,呃?」老奎因嘀咕道。他好奇地俯下身去,仔细查看着毛毡与石块相接处隐约可见的浆糊痕迹。
「看玛瑙石。」埃勒里提示道。「吉米,我给你送去的那些装在玻璃纸袋里的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
「普通的指纹粉。」「吉米」即刻答道。「是白色的那种。至于说它是怎么到那儿的,没准你能做出解释。我可不能,奎因先生。」
「现在还不能。」埃勒里笑道。「指纹粉,呃?你后来在浆糊里又找到些了吗?」
「差不多全让你找到了。」秃顶小个子说道。「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些。我还发现了一些异样物质——当然,主要是灰尘。但那些粉末确实是指纹粉。除你的指纹外,两个书档上都没留下其他指纹,奎因先生。」
警官看看「吉米」,又看看威弗,再看看埃勒里,脸上浮现出如梦初醒的神色。他伸手摸索着鼻烟盒,稍稍有些紧张。
「指纹粉!」他惊问道。「是否可能是……」
「不,你所想的我已经想到了,爸。」埃勒里严肃地说道。「我发现浆糊上的粉末时,警察还没进这屋子。实际上,我当时就猜到了它们是什么,但我当然希望能确定一下……不,如果你认为书档上的指纹粉是你手下人洒上去的,那你就想错了。这绝对不可能。」
「你显然已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了?」警官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发尖了。他在地毯上来回走了几步。「我见识过形形色色戴着手套作案的罪犯。这已成为犯罪这一行公认的习惯了。这似乎是——也许是小说或报纸直传报道的结果。手套、粗帆布、干酪包布、毛毡——这些东西不是用来防止留下指纹,就是用来擦掉指纹可能留下的痕迹。但这个——干这事的应该是个——」
「超级罪犯?」威弗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非常正确。一个超级罪犯!」老先生答道。「听着像是有些大惊小怪似的,对吧,埃尔?我也这么认为——连意大利人托尼和瑞德·麦克罗斯基这样的屠夫我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可惊诧的?这班人现在都在地下等着我呢。许多警察一听到超级罪犯这几个字便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嘴脸。但我知道确实有这种人——他们就像珍稀鸟类一样,很少见。」他挑战般地看着儿子。「埃勒里,这起案子的案犯不管是男是女,总之都不是普通的罪犯。他——或她——非常谨慎,他(她)也许是戴着手套作案的,但他(她)并不满足于此。他(她)在屋里洒上了警察的破案法宝——指纹粉,让自己的指纹都显现出来,然后再把它们擦掉!……我们所要对付的,是个非同寻常的家伙,一个惯犯,他可要比他那些普通愚蠢的同类们高明得多——我对此坚信不疑。」
「超级罪犯……」埃勒里想了会儿,微微耸了耸肩。「看上去确实如此,是吧?……他在这间屋子里杀了人,事后开始清理一大堆烂摊子。他是否留下了指纹?也许留下。也许他要干的事特别麻烦,戴着手套根本干不了——这是个思路,嗯,老爸?」他微微一笑。
「不过,你的最后一个推断根本讲不通。」警官咕哝道。「我不明白他可能干些什么戴着手套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