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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看着他似真似假地笑容。也半真半假地道个条件。”他问:“什么?”我道:“你将秋延天放出来。”
朱询停住脚步,盯着我看了一会,又举步向前走:“好。”
我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狐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笑道:“怎么?这街上的冷风很好吹么?”我跟了上去。他没答应救秋延天时,我觉得正常,而当他答应了救秋延天,我反而觉得不安。
王府近在眼前了,身边的朱询用低得简直听不清的声音道:“我倒希望我们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我回头向他一笑道:“好呀。一直走、一直走,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你’。”边笑着边往王府侧门行去。
朱询笑着跟了来,问明了杨易和馨月在偏厅。丫鬟回道,馨月喝了姜汤,又勉强用了几样茶点,但就是强撑着不肯去歇息。
我忙加快了步伐,向偏厅去。
听到有人进,馨月满眼希望地抬头看向我们。我心里一滞,有些歉意地向馨月摇了摇头。馨月眼神一黯,要站起来向朱询行礼。朱询忙双手虚扶一下,让她坐下。杨易在一旁陪着她,虽然眼里有忧虑之色,但为了安慰馨月,偏撑着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们陪着她们在偏厅等了一阵,依然没有人来回报。看来志儿还没有寻到。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我心里越来越急,而馨月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担心等志儿找到时,她已经生病了。便将朱询安慰我的话说了一遍,让她先去歇息。但她却只是固执地摇头,不肯去歇息,只是劝我们快去歇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叹了一声,也确实心里挂记着志儿,便陪在旁边等着。
眼看得天边渐渐地发白了,逐渐有卫回来报着,却是些东城寻遍,未发现踪影,北郊寻出五里,未发现踪影……这一类的消息。馨月脸色越来越苍白,直站起来要冲出去寻,好在杨易和我劝住了她。
天色渐渐大亮了,日头渐,我撑不住在凳子上打了个盹儿,与朱询去用了膳。馨月受了风寒,又惊又怕,发起了烧,却不肯离开一步,只得唤人送了饭菜过去,却几乎一口未动地送了出来。我又急又担心,却只能无奈地叹气,传了大夫给馨月看了病,吃了药。
眼看一上午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回报寻着的消息,志儿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向安定从容的朱询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唤了如影进来,吩咐道:“传黑卫去寻,多画些画像给他们。”
杨易脸色一变,站起来道:“王爷,不可。这黑卫一动,若皇上知觉了,只怕……”
馨月并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但听得杨易竟阻止朱询派人去寻她们的儿子,不竟有些急,有些怒道:“易哥,志儿是我们的儿子。”
杨易道:“娘子,这些事儿你不懂。”
如影道:“不如派捕厅的人去寻?”
朱询摆了摆手道:“如今不宜派捕厅之人大肆搜寻,只为搜寻一名孩童弄得满城风雨影响更大。不用多说了,如影,传令下去。”如影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杨易看着朱询,突然重重地拜了一拜。我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七十八、别院
后,志儿寻了回来。馨月扑上去搂着又哭又笑的。母亲直哭,那场面看得人心酸酸的。原来志儿是被那人牙子抱走了。万庆门的表演还没结束时,乘当晚城门关得晚,便抱出了城外。第二天一早藏在箱子里与些货物偷偷的运离了都城。王府护卫自然四处寻找也找不着。虽然也四处打听了,毕竟在明处,也不能采取什么过分的措施,所以一无所获。而那朱询口中的“黑卫”,派出不久便能寻着志儿,看来是不简单的一个组织。至于那些人牙子,自然是抓了官办。
馨月高兴得好像病好了大半,与杨志抱着志儿向朱询磕了个头,出了王府,一个满脸苦相的婆子站在门外磨磨蹭蹭地靠了上来,陪着笑脸道:“志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馨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王府护卫道:“如此不安份的刁奴,拉了去按官办处置。”那婆子吓得满脸青紫,向馨月磕头求饶,可惜馨月正气她丢失了志儿,怎么也不答应。
过了几天,朱询脸色却有些凝重,来到忆园后的话语也少了许多。我有些纳闷,但他不说,我也不问。也许他担忧的是朝堂上的事儿吧。
朱询问我是否愿意到郊外别院住段时间,散散心也好。我想了想,朱询答应了救出秋延天,我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虽然我不能全信他,但暂时却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忆园自成一园,住得久了难免遇到许多以前认识燕信飞的人,也不是很好的,便答应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反正也没有多少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和鹃儿坐着马车,与朱询来到了郊外的别院漱玉园。
这别院与府院不同。府别院是精致而玲珑。而王府别院却是粗放而在细节处细致。比如花草树木都有一种不经刻意修剪的蓬勃架势,房屋宽大而内设简单,但也许墙影的几杆潇湘竹山后的一条细流,却显出一种江南的温婉和细致。
相映而又和谐。
朱询带着我在园里漫步了一圈,远远听得不远一个院子有高声叫好的声音和笑声。
朱询笑道:“肯如风带着护院们在习习武艺。”我来了兴致,央着朱询去看看。朱询笑摇了摇头,带着我去了。谁知道听着很近,却兜了好几个圈才到,原来那练武场是在外院了。
我们进去时,只见如风教朱询的义子朱逸练习射箭边还有几个护院陪着。朱逸平举着弓箭,拉了个满弓如流星射了出去,一连几箭虽然都未中靶心,却也都离得不远,引来一阵叫好声。那群人笑闹着,都看着场中并未留心门口。
朱询点头笑道:“习学时间不长便能做到如此。不错。”众人这才发现站在门口地朱询和我纷行礼。
朱询摆了手。让其他护院退了下去。如风笑嘻嘻地看着我。行了个礼道:“颜小姐。”我回了个礼。那朱逸也行了个礼。只是眼光看向我时。似乎有寒光闪过。我怔了怔再看时依然是那个嘴角噙笑地清秀少年。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我提放在如风旁边地弓发现重得很。心里不服气双手拎了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平举起来。如风“噗哧”一笑里地耻笑意味有些明显。我脸一红。瞪了如风一眼。有些丧气地放了下来。
朱询笑着从朱逸手里接过弓。递给我道:“你如果想学地话。用这个。这个弓轻。”我接了过来。果然是轻了许多。便学着朱逸地样子握着弓。如风在旁边指点着我如何上箭。我撇了撇嘴。看着好像很简单嘛。平举着弓。拉开弦。一箭飞了出去。歪歪斜斜地。不用说中靶心。连箭靶处都没飞到就掉了下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了会。想着怎么看着这么简单地事情。到了我手里就变成了这幅德性呢?
如风忍了好一会。才嘴角抽搐着微笑道:“第一次学。不错了。”走了近来教我弓箭该如何抱。弦应该拉满了。
谁知道之后的几箭,毫无例外地从离箭靶很远的地方飞了过去。如风终于失去了耐心,有气无力地道:“我求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教你的。”
听得朱询毫不客气地在旁边闷笑,我瞪他一眼道:“我是第一次射箭好不好?别那么不给面子。”朱询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不错,第一次学,很不错了。”
我怀地看了他几眼,将如风用的弓搬到他手上道:“别只耻笑我了,倒让我看看你的真本领。”
如风脸色一变,便要上前制止。朱询手微微一挡,如风停了下来,脸上却有担忧。
朱询举起弓,一箭比一箭快似流星,几支箭全停留在了靶心。朱询一脸地看着我道:“怎样?”
我点头道:“还马马虎虎吧。”却见如风迅速
过了弓箭。朱询依然笑着,眼中却有痛楚一闪而过点头道:“我有事去一去便回。”如风陪着他走出了大门。我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觉得扑捉不到。
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朱逸接过弓,倒有几分闲适模样。看着他的行为举止,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觉得他通身的气质和朱询有几分相似,因为他凡事都在模仿朱询。看来他对朱询的感情真如对父亲一般。
他突然看着我问道:“颜小姐,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父亲大人吗?”他眼神冰冷得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我怔了一怔,看向他问道:“你觉得呢?”
他冷笑一声道:“你不配。请你别缠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的幸福不是你能给的。”
我没有回避他》线,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今年几岁?”
他怔了一怔,答道:“十二。”十二岁吗?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我说道:“你今才十二岁,知道幸福是什么吗?你又如何知道朱询要的幸福是什么?就算是金枝玉叶,如果他不喜欢,你觉得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幸福?若朱询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觉得他会怎样?”
他怔了一怔,狠狠地看我道:“可父亲大人也不会喜欢你。父亲大人会体谅我的,我是为他好。”
我轻着摇了摇头:“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这样着为他人好的名义,行他人所不愿之事。可你又如何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他瞪我的眼神,突然就觉得和一个小屁孩谈论这样的事情真有些无聊,摇了摇头向外面行去。突然就想起朱询离去时有些痛苦的眼神,好像隐隐看到他手臂的衣裳上有几丝血迹,难道他受伤了?
我呆地想了一回,拉住个婆子问明了朱询的所在,跑了过去。进了房门询刚让大夫包扎好右臂上的伤口,见我来了了一下,向我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我怔了怔,顾不得其他,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受伤了吧?”一边捋起他的袖子,掀起袖子后更是吃了一惊,看包扎的样子该伤的挺长一条。有几丝血渗了出来,将包裹的白色布条染成了红色。
我惊怒交加,问如风道:“怎么受伤的?”
朱询拍了拍我的手答道:“没什么。习武与人过招时不小心。”
我问道:“练武也受那么重的伤?你是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