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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我就傻眼了,因为我看到一群婆子大包小包地抬着东西,往后面的几辆马车里装,直装了好几辆马车。
我倒吸一口冷气,傻傻地说:“我们这是去住一天吗?我怎么感觉像在搬家呀。”
嫣儿听了噗哧一笑,说:“算了,若你东西不够用,我带了很多呢,也足够你用的了。”
不久,老夫人、佟远宁、佟玮、佟云荣和众夫人、奶奶、姨娘也来了。又有人交代了些出了外面不许乱嚷乱闹乱看,要守府里的规矩之类的话。
一时大家上了车,老夫人和嫣儿、宋香芹坐在头里的大车上,纤云因有身孕,也带着丫头坐了一辆比较大而舒适的车,其他人各自坐了小车,我和馨月一辆,佟远宁、佟玮、佟云荣骑马在前面带路。
一时,闹哄哄地出发了。
出了二门又走了好一会,才出了府门,却不是从正门出的,而是从正门旁边的侧门出去了。
终于来到大街上了,听着大街上的叫卖声,我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久违了,这民间的热闹。
我贪婪地趴在小车的窗子上向外面看去,只希望把这古代的繁华大街看个够,又要顾虑车外监督的婆子们,只能掀起一点点车帘往外面看。
馨月取笑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我心里暗道:大姐,你说对了,我是没见过这古代大街哦。
可不久后,她也趴在车窗上掀起点帘子往外看了,样子一样地贪婪,又被我取笑了一番。
就这样相互打趣、说笑着,我们出了城,来到了一座道观前面下了车。一个老道迎了上来,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这里是三清观,听说三清观离都城并不远,在都城是有名的,好些皇亲国戚和名门、大臣们,都到三清观祈福。
这次也是,才到就有人说靖安王府和端清王府也在三清观祈福。难怪除了佟府的马车,门口还停了那么多马车。
面前是石阶梯,嫣儿和文鸾搀扶着老太太,宋香芹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也是由小丫头搀扶着往上走,其他人也有扶着的,也有自己走的,一路拾级而上。
走了不高一段阶梯,面前是一座大门,上面写着“三清观”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这三清观却是大得很,是建在一座山上的,建了许多的房屋,一层层地,真不愧是皇家也会光临的大观,观里除了少数几个年老有地位的道士外,却不见其他的道士,估计是有佟府和王府的人来,早清出去了。
老夫人带着,一层层地瞻拜了,歇息了会,又是繁琐的祈福程序,直累到中午才好。
祈福后,因靖安王府和端清王府也在三清观祈福,佟玮、佟远宁和佟云荣自去拜见靖安王爷朱询和端清王爷朱筠。
老夫人则带着众女眷,去拜访了端清王朱筠的妻子端清王妃和靖安王府女眷。
靖安王朱询尚未成亲,与个妹妹雅清郡主一起住,和乳母带着些丫头来祈福。
我不竟暗暗纳罕,那靖安王爷听说也有二十一、二了,却不知为何在这早婚的古代竟然还未成亲。
端清王妃长的很漂亮,是冯丞相的女儿冯娴兰,只是有一种张扬跋扈的气质,举止都透着一些嚣张。不过她对老夫人却很是敬重。
雅清郡主只有十五岁,长得娇小可爱,性子倒和嫣儿有些相近,她与嫣儿一见如故,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笑。
不久,道长摆上了斋饭,在真真假假的客套和亲热中,大家一起坐着吃了午饭。
饭后,众女眷上了一处楼阁听戏。这边戏正唱着,我却看嫣儿站在阁楼一边向远处看去,目光专注。
我走过去,轻轻一拍她,问:“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她吓了一跳,见到是我,略含羞涩地一笑说:“没什么。”
我向她刚才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佟远宁,另一个――却是那个登徒子。
我吓了一跳,怎么他也在这里?
嫣儿见我看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哥哥旁边的那个,是靖安王爷朱询。”
我一听,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这什么跟什么呀,那登徒子,竟然是靖安王爷朱询?!我原来还以为他只是佟远宁的一个门客。
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和佟远宁在书房往来的大臣、门客那么多,只有他能够在书房和园子间来去自如,敢情就是因为他是王爷呀。
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有点红,拉着我在雅清郡主旁边的座位坐下看戏。
我看了会,只觉得台上演得乱纷纷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唱些什么,不禁觉得很是无趣。于是和嫣儿打了声招呼,下了楼阁。
我略微找了找,却没有看到馨月,想是去哪里玩了,也该让她放松放松,于是没有叫任何人,独自出了院门,到处逛逛。
三清观颇大,设计得也颇有些不落俗套,我边走边看,到各处去游玩。
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条小径,那小径两边或者黄草曼曼,或者绿树莹莹,在这深秋的季节,竟别有风味,远处的风景也很秀美,我一路边从路边摘下花草玩,一边游览,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觉得脚有些累了,太阳也渐渐低下了,便想快点回去,只怕佟府的人会找了。
结果我发现,原来只道是在道观内,并没什么紧要,也没留意路,现在我却不知不觉处身于一片山林中。
脚下虽然还有小径,但我走了一圈后发现,远远地可以看到道观的房屋,却怎么也走不近。
眼看天越来越晚了,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不禁大急。越发加快了脚步。
可是,脚下的小径却好像没完没了,明明前面有路,走过去却发现迂回兜转,走来走去,我发现我竟然好像在兜圈子。
我的心情渐渐从焦急转为恐慌,只想快点出现一个人带我出去,或者佟府的人找到我。
但是,没有任何人出现,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只留下天边的余晖,我继续加快步伐,却仍然继续在兜圈子。
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一喜,转头一看,是登徒子……哦,是朱询。
我第一次见到他有这么高兴,立即满脸笑容地跑了过去。
朱询看着我,眼里都是戏谑,说:“原来你却有这兴趣,来领略这八卦阵。”
八卦阵?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阵?难怪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走都是在兜圈子呢。
我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对他说:“你带我出去吧。”
他笑道:“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我带你出去,你怎么报答我?”
我想了想,说:“我……把我的月钱都给你。”
他眼里都是讥讽,说:“你每月月钱多少?”
我呐呐地说:“二两。”
他大笑起来:“还不够我一天的膳食费。我要来干吗?”
我呆了一呆,心里暗骂奢侈,不竟有点恼,说:“我把我的首饰给你。”
他嘴角含笑,扫了我的头饰和耳环一眼,说:“就这点烂钗环?就你手上这个玉手镯还值点钱。”
我忙说:“其他的都可以给你,这个玉手镯不行。”开玩笑,这可是嫣儿的东西。
他还是微微地笑道:“你这点烂钗环值几个钱?不要。”
我一气说:“你这个财迷,小气鬼,那么有钱还乘人之危打劫我。我没钱,什么也没有,你走罢,不用你带路了。”
他点点头,笑道:“好呀。”转身就走了。
我一呆,想不到他真的就这样走掉,追上去大叫:“喂,登徒子……啊,不,靖安王爷,你等等我。”
谁知道,他身体挺拔,可怜我那么娇小的身材怎么赶得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过几棵树后,就不见人影了。
十三、赈灾
我不禁又气又急,茫然四顾,却还是未见一个人来,明知道自己走出去的希望很渺茫,眼看天就要黑了,又不敢停下来,只好继续走,希望可以撞对一条路出去。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我还是在兜圈。
我简直快哭出来了,又迁怒于朱询,这登徒子、小气鬼,竟因为我没有钱丢下我就走,于是,我边走边骂:“朱询登徒子,臭男人、小气鬼、胆小鬼、财迷……”把能够想起来的所有坏的形容都骂了一遍,又祝他喝水呛到、吃饭噎到……
把能想起来的坏话都说了一遍,直说到没得说了,再从头骂一遍。
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天边还有一丝余晖,隐隐可以看到路和树的影子。我害怕极了,难道要我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吗?
这时,路边一个突然扑出一个黑影,直向我冲过来,我头皮一麻,吓得大叫:“啊……啊……”声音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把黑影却从我身前掠过,飞远了,原来只是一只大鸟。
但我却觉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诤”地断了,各种感觉涌上心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耻笑从前面传来:“没钱的胆小鬼,跟我来吧。”是朱询。
我又恼又喜,忙爬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
像他那么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发神经又自己跑掉呀。
他耻笑我:“即使我玉树临风、英俊非凡,你也不用那么主动吧?”
我也顾不上理会了。
我跟着他左兜右转地走了会,面前不再是阡陌相交了,而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向道观蜿蜒伸展。
他停下了脚步,说:“你走吧。”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又要把我扔在半路吗?这么一想,我忙把他的衣袖抓得更紧了。
他扯出一个“你是白痴呀”的笑容,眼里有几份狡黠,说:“难道你想让一众人看到你我孤男寡女地从荒郊野外回来吗?那我们一起走吧。”
我一愣,忙放开他的袖子,快步往前走去。
背后传来他的轻笑:“敢问姑娘芳名?”
我顿了一下,想到我现代的名字,神使鬼差地说:“颜玉,我叫颜玉。”
走了一段路,道观的灯笼已经清晰可见,我松了口气,向身后望去,天已经完全黑了,只隐约看见山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刚回到道观,刚穿过两个院子,突然一个小丫头惊喜地叫道:“燕奶奶,你在这里呀,刚才准备吃晚饭时,到处找你不见,都急了呢。我去告诉馨月姐姐。”说完走了。
我心一沉,忙向内院走去。一会,馨月跑了过来,眼里难掩几分焦急和欣慰,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