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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点头问:“这么晚了,你过来作什么?”
纤云陪笑说:“这夜长了,来陪老夫人聊天解解闷儿。”
跟着纤云的一个婆子说:“老夫人还不知罢,我们林姨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纤云低着头羞涩地笑着。我和馨月又惊又喜,想不到她竟这么快就怀孕了,看着纤云尚平坦的肚子,真心地为她高兴。
老夫人也高兴异常,一叠声叫丫头扶着纤云坐到她身边。
那几个婆子又来拉我和馨月,纤云忙问:“不知道燕姐姐和馨月姐姐犯了何错?”
一个婆子回了话。
纤云忙站起来,走到我们旁边挨着我们跪下说:“老夫人,您要罚就罚我罢。其实这件事情怪我,我姑妈的女儿是锦绣坊的绣女,因这几天病了,绣活完成不了,我姑妈求我帮忙做做,我是有身孕的人,不能执针线,因此我求了燕姐姐和馨月姐姐帮我做。她们也是抹不开情面才帮我做的,都怪我一时糊涂了。求老夫人饶了她们,罚我罢。”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被纤云暗暗拉了我一下,一记眼刀止住。
老夫人忙叫丫鬟扶起纤云,说:“你也太糊涂了点,我们这样的人家,主子们的针线活岂可流落在外?念你有孕在身,否则也不轻饶。”
又对我和馨月说:“念你们是顾及姐妹情分才一时糊涂,又是初犯,就饶了你们罢,思过房是不用去了,明天饭还是不许吃。以后若再犯,定不轻饶。”
我和馨月忙磕头谢过老夫人。
周金薇心有不甘,却没有什么办法。
老夫人点点头,不再理我们,拉着纤云说话儿。
我和馨月就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
回院子的路上,我问馨月:“思过房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这么害怕?”
馨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姐怎么忘记了。思过房是惩罚这园子犯错的人的。关上了门里面一丝亮光也没有,却有一股阴森森的凉风。里面上吊过一个下人,又有个人受伤在里面死去。听说闹鬼,有许多人半夜隐约听见里面有哭声。这园子人人一听关思过房都怕的。”
我打了个冷颤。
因老夫人说了,第二天我和馨月不许吃饭,有巴不得让我们饿肚子的人,也有人想给我们饭吃,又怕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盯着,告诉了老夫人的。
比如嫣儿是想给我们饭吃的,但只要从厨房里拿出的食物,都被送到固定的主子和丫鬟那里,吃完就被收走了,再从厨房拿,定会被人发现,嫣儿老夫人是舍不得罚的,但如果我和馨月接受了嫣儿的食物,只怕会被加倍地罚,所以嫣儿也不敢给我们院子送饭。
饿了一天,到了傍晚,我才发现饿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胃好像空空的,又好像涨涨的,像有一只手在抓着,说不出的难受。
我在现代从未饿过那么久的时间,在佟府虽然以前吃的是粗茶淡饭,但也能保证吃饱,一时间只觉得饿得晕晕沉沉,手脚都开始有点发抖了。
当知道我们晚上还不能吃饭,要到第二天才有饭吃后,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我常去的荷塘边。
我只觉得更饿了,脚更软了,干脆坐在荷塘边的石头上不动,节省能量。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佟远宁。他似乎刚从书房那边过来。我心一跳,忙站起,叫:“宁爷。”
他点点头,脸色沉静如水,淡淡地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吗?”如同面对的是府里任何一个人,随口的问候,客套而疏远。
我答道:“没什么。”心里却为他那疏远的语气微微一酸。
但我的肚子却没那么给面子,好像和唱反调一样,“咕咕”地大叫起来。
我大窘,脸一红,只恨肚子怎么那么不争气,虽然确实是饿了,但也不必须见人就大诉委屈吧。
他微微一怔,说:“回去吃饭吧。”
我站着没动,呐呐地说:“老夫人罚我今天不许吃饭,我一整天没吃饭了。”
他刚走了两步,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又向四周看了一下,对我说:“你,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走了段路,穿过了小竹丛,来了角门边,他轻轻地拍了拍门。
听到书房那边一阵脚步声,有人跑了过来开门,那个人我认识,是佟远宁的贴身小厮淳茗。
淳茗见了我,微微一怔,立即机灵地打了个千,叫道:“燕奶奶。”
我点点头。佟远宁对淳茗说:“你去拿些膳食来。”
淳茗点点头,快步地去了。
我跟着佟远宁走进了他的书房。我一进去就惊叹一声,好多书呀。
虽然偷看过他的书房,但只能看到院子,书房里面却是没见过的。书房里面很宽敞,正中摆着书桌和太师椅,旁边还有一些椅子。其他三面都是书架,高高的都是码着整整齐齐的书,还配有小楼梯,大概是拿高处的书要用到的吧。
佟远宁让我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自己坐在书桌前,手里拿起本公文在看。
我不好说什么好,一时,书房内一片静谧。
我有点尴尬,偷眼看看佟远宁,他正专注地看着公文,好像根本没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这时,淳茗推门进来,在桌上放下一个纸包,又退了出去。
佟远宁把纸包往我面前一推,淡淡地说:“吃吧。”
我一喜,忙接过来,一打开,顿时香气扑鼻,眼睛顿时亮了,是几个包子,还有一只烧鸡。
我忙不迭地用手抓起包子就往嘴里送,刚吃了两口,又想到佟远宁还在旁边,脸一红,勉力控制自己速度慢点儿,但生理的反应比心理要诚实得多,虽然我一再告诫自己要慢点慢点,也在旁人看来还是在狼吞虎咽。
我偷眼看了佟远宁一眼,见他眼睛还是专注地看着公文,只是嘴角微微向上翘,便暗暗安慰自己说:他不会看我的,他没注意,对,他没注意。
十二、迷路
想起馨月还没吃饭,我吃了一半后,把剩下的食物又用纸包包了起来。
我的胃开始有点饱饱的感觉了,感觉暖暖的,我满足地叹了口气。
我想起刚才自己的吃相,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佟远宁抬起头,好像才发现我吃完了一样,说:“走吧。”
好在古代的衣服袖子是比较宽大的,我把纸包掩在袖子里,跟着佟远宁从角门回到了园子,低低地向他道谢。
他脸色沉静地微微一点头,向与去我院子不同的另一条路走去。
我回到我的院子,只说要早点歇息,吩咐馨月把房门关了。
馨月关好门后,等我把纸包拿出来,馨月的眼睛也一下亮了,但虽饿了那么久,她的吃相却比我斯文多了。
她吃完后问我食物是哪里来的。
我想了想,回答说:“是宁爷给我。”
她眼睛一下亮了,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她大概还在希望我能获得佟远宁的宠爱吧。我轻叹了一声,对不起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晚上睡觉时,馨月对我说:“奶奶,其实宁爷……并不止对你这样,对大奶奶和周姨娘也是一样的,这几年来,他都在衡芷园住,并没有住在大奶奶和周姨娘的院子里。或许……”
我心一动,想起了沈萝,叹了口气对馨月说:“睡吧。”
第二天,我和馨月去看望了纤云,恭喜她这么快就怀孕了,又谢谢纤云帮了我们,又怪她不该自己背黑锅。
纤云笑着说:“说到底,接锦绣坊的活是我出的主意。再说了我现在有孕在身,佟府一向子嗣单薄,老夫人听说我怀孕了,定然高兴,定不会罚我,自然是我背起来好些。只是还是让你们挨了一天饿。说起来,还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琳羽是我和馨月的好姐妹,见你们要挨罚了叫小丫头赶着来告诉我,让我想想法子,还好是赶到了。”
日子又平淡无奇地过下去,偶然我依然去荷塘边的假山上偷看佟远宁,不过没再遇到那个登徒子加自恋狂了。
后来,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嫣儿,为什么佟远宁的书房会在园子隔壁。嫣儿说,原来佟远宁的书房是和佟玮的书房一起,在外院的,佟远宁现在所在的书房是佟远宁的爷爷晚年静养的地方,后来佟远宁爱那地方清静,才搬到那里做书房的。
一日,馨月从外面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对我说:“奶奶,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给锦绣坊做女红会被发现?为什么周姨娘来的那天晚上,我们栓了院门她们却能进来?”
我摇头,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
她生气地说:“是惠香,惠香是贵才媳妇的侄女。想不到赶走了贵才媳妇这只狼,又引了惠香这条毒蛇在身边。这个小娼妇,我定不轻饶她。”
一会惠香回来了,馨月叫她过来,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个小蹄子,奶奶叫你几次,你却不知道跑哪里偷懒了。不教训教训你只怕去不了那根懒筋。”
说着还要打。惠香的脸早肿了起来。
我见惠香那小丫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用手捂住个脸只是个哭,也不敢还手,想起在现代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还在读中学,还是受父母家人宠爱的年龄,心里一软,拦住馨月说:“算了,别打了。”
馨月还不解气,又骂了几句,让她出去。
馨月说:“那小娼妇就是要给她个厉害看看,奶奶怎么倒拦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她还是个孩子呢,算了。”
馨月静默了会说:“奶奶的心越发软了。”
过了两天,府里要到三清观祈福,要在三清观住一晚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府里热热闹闹的,年轻媳妇和姑娘、丫鬟们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得都有出去散心的机会,都很兴奋。
我也很兴奋,从穿过来后,终于有机会第一次出这佟府大门了。
在头天晚上,我和馨月就兴奋地商量着拣好了出门东西,一接到小丫头通知出门了,我和馨月,满脸笑容地挽着个小包裹,到了二门前。
二门早聚集了一大群的姑娘和丫鬟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二门前停了几十辆马车。
嫣儿见了我们,跑了过来,看了看,惊奇地说:“你们怎么就带这么点东西?”
我说:“只是住一天而已,不用带很多东西呀。”
刚说完,我就傻眼了,因为我看到一群婆子大包小包地抬着东西,往后面的几辆马车里装,直装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