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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林老爷对这个总是阴阳怪气的左逸有点反感,但是碍于面子,这礼尚往来的客套还是要有的,于是林老爷咳嗽两声,说道:“我这眼睛不太舒服,眼皮总是跳来跳去的,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呵呵。”
左逸听完,皱了下眉头,然后咯咯的冷笑了几声,低着声音道:“我说林老爷,你可别怪我左逸多嘴啊。”
“恩?”林老爷听左逸这么说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挑了挑眉毛,清声问道:“左警官,有事但说无妨。”
“这眼皮跳,那就是要发生什么事情的预兆,我看林老爷面色灰暗,印堂发黑,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左逸,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老爷显然很不高兴,脸色也变得很阴沉。
左逸不慌不忙的望着林老爷,“哎呦哎呦,林老爷你别急啊,我这可是好心。”
“哼哼,那么老夫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林老爷白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多理睬。
左逸挠挠头,自言自语的道:“刚刚真是可气啊,下面居然有人说看见四姨太和一个男人在码头亲亲我我的,手里还拿着包裹,像是要坐船离开上海啊,这怎么可能呢,四姨太可是林家的姨太太,林老爷的您的女人,居然敢有人这么污蔑她,我当然不能客气了,叫人好好的教训了那个多嘴的一番,我想不过是长相类似罢了。
对了,四姨太呢,怎么昨天晚上和今天都没有见到呢,以前这种场合可是少不了四姨太太的啊,她可是上海有名的社交女王。”
林老爷听了左逸的话,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他低头沉思着,也对,这几天四姨太的确有点不太对劲,总是借故身体不适,推脱应酬,以前可是乐意的很,而且还时常走神,心不在焉,难不成真的……
不会,不会,一定是这个左逸在这里造谣生事,四姨太私奔,这是绝不可能的,没有人能背叛他林耀国。
左逸见林老爷一个人又吹胡子又皱眉毛的,知道必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他咯咯的奸笑了声后说:“林老爷,哈哈,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哈,我这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林老爷只是嗯了一声,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应酬这个一肚子鬼主意的左逸,所以听说他要走,真是求之不得。
等左逸走后,林老爷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一些,可是他这心却怎么也落不了地。左逸刚刚的话就像一个小小木刺一般扎在他的心里,虽然不见得有多深多痛,但是却难受的很。
想来想去,林老爷都觉得不安心,所以他摆摆手叫过了正在那里端着酒杯吃着东西的杜军,杜军见林老爷叫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
林老爷一见他过来,低声吩咐道:“打电话回林家,问问四姨太的行踪,要详细一点,然后向我汇报,知道吗,立刻马上去办这件事情。”
杜军被林老爷这么一吩咐,弄得有点傻,平时四姨太和林老爷都是各忙各的,他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四姨太的行踪,怎么今天这么怪异呢,可是他一个做手下的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慌弓着腰,点着头答应。
然后就一溜烟跑到外滩公园拐角处的公用电话亭中,拨动键盘,嘟嘟嘟,电话被接通了。
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下人张妈,杜军在电话这头问道:“张妈,四姨太在家没?”
张妈回答说:“没有啊,四姨太一大早上就出门了。”
“出门去了哪里?”按照林老爷的吩咐,杜军得仔细问个明白才行。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怎么敢问四姨太的去处呢?”张妈惶恐的回答。
“那四姨太出门都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好像是手里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拎包。”
“还有呢?没有其他的和平时不大一样的地方了?”
“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没有啊,对了,四姨太今天的打扮有些奇怪,头上戴着一个大头巾,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还带了个墨镜,穿着大款的风衣,要不是在林家见到,我都怕一时认不出来,要说四姨太平时那么一个爱漂亮,喜欢让大家驻足观看的人,怎么会打扮成这样,这么低调了呢?难不成脸上起了东西?”
这张妈一开始提出四姨太,还觉得说主子的是非不太好,有所顾忌,可是讲着讲着,就开始八卦起来了,话也越来越多。
杜军皱着眉头,听着张妈的描述,心里也画起魂来,这的确不像四姨太的风格,她可是个爱炫耀的要命的人,到哪里不透风头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如果能让她如此低调的打扮,那么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想到这里,杜军撂下电话,又急冲冲的跑回了林老爷的身边,将张妈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给了林老爷。
林老爷听完本来就紧锁着的眉头,这下皱的更厉害,不对,这事很蹊跷啊,先不说别的,就是四姨太这几天怪异的举止,和今天奇异的打扮,以及往日一步路都不愿意走的人,今天出门居然没有坐家里的车子,这些就足以让林老爷有所怀疑,另外现在想想,左逸这个人虽然诡计多端,阴阳不定,但是这种女人和别的男人私奔,给他林耀国带绿帽子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胡乱造谣的,必是得到了什么八九不离十的消息,才会如此。
林老爷坐不住了,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沉着脸问杜军:“今天都有那个码头的船离开上海,去香港方向的,大概几点?”
林老爷心中有数,如果四姨太真和人私奔,定然是会逃离大陆香港是必到的地方。杜军昂着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这几日海上不平静,风也大,所以出海的船少了,大概就东郊码头那里下午一点左右有条油轮去往香港。”
林老爷看看表,还有些时间,应该足够他从这里赶到东郊码头了,他冰冷的对杜军说:“叫人备车,我要去东郊码头走一趟。”
“是,老爷。”杜军应了一声,下去安了,等林老爷一行人上了车子,开往东郊码头后,左逸和顾元生从远处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顾元生略有担忧的侧脸看了一眼左逸:“这林老爷已然去码头了,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吧?”
“放心吧,顾署长,我这就去亲自带人去码头,一切都会顺利的,你就在自己的公馆里好好的等待着吧,哈哈。”
顾元生听左逸这么话,也不由得喜笑颜开,用手亲昵的拍拍左逸的肩膀。
“左逸啊,这件事情你要是给我办好,我定会记在心里,以后绝不会亏待于你的。”
左逸嘿嘿一笑,朝着顾元生拱拱手说:“顾署长,您的话,小的已经记在心里了,您记得就行了,那我这就去了,不能在耽搁时间了。”
顾元生恩恩的点点头,就目送着左逸离开。
东郊码头
四姨太和姜一水坐在岸边的一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四姨太吃着姜一水买回来的东西,头斜着依靠在姜一水的肩头,脸上满是甜蜜,还有一会儿,只需在忍耐一会儿的功夫,她和姜一水,这个她心爱的男人,就可以远离这个纷乱的地方,远离她从前不堪的生活……
而她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姜一水,此刻正在直直的望着平静的像个镜面的江水出神,他知道如今这么一走,再回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今生还能再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吗?
曾经他厌恶自己,厌恶到无法言语的境地,因为他的爱情是没法说出来的,也许说出来会被当做一个异类吧,可是自从第一次遇见他,远远的看见他在校园里的橡胶树下,沐浴着阳光站着时,扬起的那清爽而略带忧伤的脸……宛如一幅静止不动的油画,刹那间,他在自己心周围筑起的厚厚的堡垒就倒塌崩裂了。
那个下午,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片刻都没有停歇过,晚上的时候他在台上唱戏,他就在下面看,不知道那时台下面的他,是否注意到台上那不肯挪动的眼神,是的,他一定注意到了,从那天开始,他们便相识了,那是段快乐的日子,虽然只是做朋友……
姜一水的回忆如同开了闸的江水,潺潺的流动着,哎,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和他将心理的话说出来了……
“一水,怎么了?在想什么心事?”四姨太搂着想事情想的出神的姜一水问道。
姜一水淡淡的一下,然后扭过头温柔的望了一眼四姨太:“没什么,只是在看看这里,看看这江水,以后我们就没有机会回来了。”
四姨太双眼低垂,有些疑虑的问,“一水,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我让你和我离开,是不是很让你为难啊?”
“不要多想,我没有觉得为难,只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乡,所以难免多看几眼。不过离开也好,我们都需要新的生活。”
“恩呢,一水,你真好。”四姨太头靠在姜一水的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姜一水的衣袖,脸上满是甜蜜。
——
“老爷,你看这……”
杜军透过汽车的玻璃窗,远远的看见码头上姜一水和四姨太依偎着的身影,顿时话语有点结巴起来,也不敢转头看后面坐着的林老爷那杀气腾腾的脸,只能偷偷的从后视镜里观察林老爷的反应。
林老爷好半天没有吱声,车子里面安静极了,杜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军隐隐的听见后身传来一阵咬牙的声音,他偷偷瞄了眼镜子中的林老爷,见他的眼眸中,泛着冷如冰霜的寒气。
他浑身一打哆嗦,鸡皮疙瘩不由得都起来了,老天啊,看来林老爷这是犯了杀机,今天必定会血光四溅啊。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听见林老爷在他身后冷冷的说:“告诉后面的几个兄弟给我从旁边包围着,决不能放走他们,我倒也亲自问问这对狗男女这是怎么回事?”
林老爷的声音中都透着寒意,也难怪,他可是上海有名的大亨,一向都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能他给别人戴绿帽子,万万没有别人给他戴绿帽子的道理,何况在当时女人给男人戴绿帽子是件无法容忍和饶恕的事情。
林老爷吩咐杜军后,便沉着脸,开门下了车,然后一步一步向着四姨太和姜一水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水,以后我们在英国的小镇上买个有花园的房子,里面要种满了不同颜色的花。房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