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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恩”的迟疑了一下,低着头有些委屈的对奶奶说:“奶奶,我最近在主人家里干的有些累,所以请了假,想回来多休息几天。”
苏婉没敢和奶奶说实话,因为着实怕她太过担忧,可是就如此,奶奶听完,神情还是立刻紧张起来,扳过苏婉的肩头,前后左右的又看了个遍,问道:“婉儿啊,是不是在那里工作的不开心啊,老爷太太们对你不好?你被欺负了?有没有受伤?如果干的不开心,就回来,咱们祖孙两个有手有脚还怕饿死不成,而且这段时间你拿回来的钱也够我们生活一阵子的。”
奶奶那关切紧张的神情让苏婉鼻子一酸,眼圈红红的,泪水差点掉下来,可她强忍住了,对她来说软弱和眼泪一点用也没有,她只能比坚强更坚强的活着。
她娇嫩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来,话语轻柔的安慰着奶奶:“奶奶,你别担心,他们对我都不错,只是前一段人手不足,累坏了,最近又来了新人,所有我便和主人告假休息一段时间。真的没什么事情。”
“真的?婉儿啊,你可不准骗奶奶!”奶奶将信将疑的望着苏婉说道。
苏婉诚恳的点点头,然后撒娇的依偎着奶奶,娇声娇气的说:“哎呦,我发誓了,婉儿怎么能骗奶奶呢,好了好了,奶奶我好饿啊,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啊?”
奶奶看苏婉这个样子,才稍稍的安心一些,然后抬起手捏了捏苏婉的鼻尖,心疼的骂了一声:“小馋猫,就知道吃,好了,好了,奶奶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松鼠鱼和白鸡粥,你好好在家休息吧,我去买点菜回来。”
“奶奶,要不我去买吧。”苏婉实在不愿意看着这么大年纪的奶奶忙来忙去。
奶奶摇摇头,然后拍拍胸膛,“你可别小看我这身老骨头,可是结实的很,没事没事,出去啊正好晒晒太阳,活动下筋骨,你就在里屋躺会,等做好饭,我叫你。”
奶奶说完,就挎着篮子出去,这时整间屋子就只剩下苏婉一个人,她到了里屋,轻轻的躺在木板床上,这床虽然不及林家的松软舒适,但是躺在上面却很踏实,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苏婉睡得很沉,直到奶奶叫她吃饭,她才醒过来。
日子就这么一晃过去四五天了,苏婉一直呆在大杂院没有出去过。
这天天气甚好,阳光如同金子般照在地上闪闪发亮,苏婉终于决定出去走走活动下筋骨,随便也想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毕竟她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奶奶也要靠她来养活呢。
夜晚的上海要美丽得多,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女郎,时尚而炫目。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那些舞厅夜场里灯火通明,里面一定有人在推杯换盏,意在不醉不休。街道两侧不停闪烁的霓虹灯,色彩缤纷,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灯光的影子映进黄浦江,是一种迷乱的效果——江水,也在这灯红酒绿的都市里迷醉了么?应该想不会。它一定只是在微笑罢了。
然而这华丽的灯光让苏婉有些晕迷。抬头,却发现天上没有星星。是的,只是一片黑暗,一颗星星也没有。苏婉不禁感到有些悲哀。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留在这样的城市里,天上没有星星,也就失去了星空下那些美丽的传说,失去了夜间神秘的遐思。也许,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梦在哪里,所以越是在这种繁华的都市里越是让人寂寞。
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伪装。
不知道在这不夜的城市里,是否有人和她一样,在繁华里落寞。
苏婉不知不觉中就在江边坐到了晚上,从阳光明媚到灯火通明,只是短短的一念之间,夜风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很温柔轻盈。让她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好像也不再有那么多迷茫和感伤。
“我苏婉一定要努力,我会靠我自己,绝对不在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到忧伤!”
苏婉将双手拢到嘴边面朝着江水大声的喊道,喊过之后,突然觉得心里顺畅了很多,原来只是一时的迷惘,她也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的懦弱,会被什么可笑的爱情所伤。
心里好受了之后,苏婉整理下衣衫,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大杂院走去。
回到家里后,她前后找了一圈,奇怪了,都这么晚了奶奶去哪里了呢?她也询问了大杂院里的街坊,大家都说下午看见有人来找老太太,然后两个人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事。
苏婉心里焦急,也没有听说奶奶在上海还有什么熟悉的人啊,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到了这般光景还不回来呢?在大杂院中也等不下去,她起身出了院子,打算出门去找一找,可是刚一出门,就看见满头是汗,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奶奶,正顺着墙根低着头,默默的走着。
苏婉赶忙跑过去,一把扶住奶奶的胳膊,急匆匆的问道:“奶奶,这是去了哪里啊?怎么这晚才回来啊?快,快,我先扶您进屋去。”
苏婉边说,边搀扶着奶奶进了大杂院,等到了屋子后,苏婉让奶奶坐下,然后端了杯水,递给奶奶后问道:“奶奶,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奶奶拉了拉苏婉的手,也让她坐了下来,先是安慰了下苏婉,告诉她自己没事,而后脸色一转,叹气起来:“哎,奶奶我没事,只是婉儿啊,以前奶奶带你回东北老家时,你见过你二表舅家的表哥东子吧?”
苏婉揉下鼻子,想了一下,说:“太久了,记得不是太清楚。”
苏婉心里嘀咕,天才知道那个二表舅家的什么东子表哥是谁,不过奶奶问了起来,她也就只能暂时这么回答。
奶奶听苏婉这么说,也无奈的笑了笑:“也难怪你不记得了,当时带你去的时候,你才五六岁的年纪,哎,这年月兵荒马乱,而且从这里到老家又路途遥远,亲戚们也就断了往来,可是东子毕竟还叫我一声姨婆,如今看着他进了大牢,又要掉脑袋这心里不好过啊!”
苏婉被奶奶的一席话弄得更懵了,什么大牢,掉脑袋的,这都是哪和哪啊。
奶奶见苏婉一脸困惑的样子,就解释说:“这东子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从小家里就砸锅卖铁的供他读书,希望他将来可以出人头地,可是这东子学上的多了,思想也就和以前不一样,后来去了广州上了军校,听说出来后就悄悄做了地下党,说是要建立一个新的民主自由国家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可是你也清楚,现在政府正到处抓地下党呢,这可是要命的事,没想到东子居然来了上海,还在这里犯了事,如果不是他托人给我送个信,让我带话给老家的人,我还不知道呢,刚刚就是去监狱里看了他,回来后我这心就一直不好受啊。”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甚是伤心的样子。苏婉只能轻轻的拍着奶奶的后背,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奶奶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婉儿啊,你做工的那家不是个沈家大户吗,能不能找找关系从警署里那人救出来,奶奶我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还有原来从老家嫁过来时的金镯子和耳环,本是想留给你出嫁的,但是……奶奶是在不忍心啊,我们老冯家也这么一个男丁的,我哥哥他又死得早,我做姨婆的,实在……”
奶奶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她也觉得自己有些难为苏婉了,苏婉握握奶奶有些冰冷的手,笑着说:“没事,奶奶我去想想办法,也不一定能成,但是我会尽力的,您放心,别太焦虑。”
“好好好。”奶奶连声答应着,又低头抹了两把眼泪。
好不容易才将奶奶安抚好,让她睡下,苏婉也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后,仰面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烦恼,睡不着。
她刚刚答应了奶奶,该怎么办呢,以前在林家还可以求求林文治,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是不能在去,听说那个左逸现在在警署混的不错,不过自己也只不过和他有几面之缘而已,一条人命那么大的事情,这么贸贸然的去也不妥,万一在被人发现扣个地下党同党的帽子,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管怎么说,明天她自己先去监狱里见见东子吧,把大致的事情了解一下,看看问题有多么严重,然后再决定,实在不行只能去找四姨太,起码自己知道了她和姜一水的秘密,可以用这个当做筹码,这点事情,她应该会帮的吧。
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苏婉索性不想了,明天的事情,就留给明天烦恼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苏婉早早吃过饭,就和奶奶说要去趟监狱,探听下情况,临出门时,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苏婉一定好主意安全,如果真的不行,也是没有办法的,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苏婉安慰奶奶几句,就出了门,很快她就来到了监狱里,这里大院高墙,守卫森严,苏婉和看守磨了半天嘴皮子,然后还硬生生的给人家塞了两块大洋才得以进入。
在看守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个牢房前,守卫往里面一指,“进去吧,你要见的冯东就在里面,别耽搁太久知道吗?”
“谢谢,守卫大哥。”苏婉说着,猫下腰顺着打开的牢房小门钻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人,似乎又被用了刑,身上一道一道的,都是伤痕,不过应该不要紧,都是鞭打的皮外伤,可是这只是进来一天而已,往后的日子要有苦吃了。
那两个人本来是闭着眼睛靠着墙躺着的,听见有人走进了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以为是守卫或者是狱警,又来带他们出去问话呢,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苏婉这般柔弱可人的姑娘,所以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苏婉蹲到他们两个的面前轻声问道:“请问,哪个是冯东?”
其中一个长的粗实一点的年轻男人开了口:“我就是,请问姑娘你是?”
苏婉一听眼前这人就是冯东,笑了一下回答说:“东子表哥,我是苏婉,我奶奶是你姨婆啊,她昨天还来看过你。”
“婉儿表妹?”冯东显然对苏婉还有记忆,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也难怪,还有什么比在这深牢大狱之中见到自己的亲人更让人欣喜的事情呢?
苏婉和冯东寒暄了几句后,苏婉问冯东:“东子表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