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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她果然就慢慢地平静下来,双目紧闭,蜷着身子,安静的就像是个睡在子宫里的婴儿一样。
薛澜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抿着嘴,不说话,倒是阿姨主动拿了药单来给他看:“先生,夫人得的是急性肺炎,你瞧,开了这么多的药。”
薛澜肖朝着药单扫了一眼:“她喜欢耍小孩子脾气,所以你多费心,务必让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
“知道了。”阿姨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先生,医生说夫人的肌腱受过伤,昨天缝合处又有不同程度的轻微撕裂的现象。”
薛澜肖眉峰一挑:“然后呢?”
“医生让小心,说她暂时不能受刺激,更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
薛澜肖恩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摸简单的额头。
她还是发烧,烧的脸白的毫无血色,嘴唇起皮。她眼皮沉沉地闭着,睫毛覆着,微微落下一道暗影,偶尔不安分地眨动几下,怎么看都有一种悲恸的神色。
他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以前他再怎么打击她,她都像一根顽强的小草,横生遍野。可这一次,她竟然伤心到缓不过来。
“我知道你想要,可是真的不能给。”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流连,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对阿姨说:“这几天我要出差,你好好照顾她,我在医院的账户里留了一笔钱,足够支付医药费的。这些天的行程排的比较密集,不是开会就是洽淡,我给你一个专线号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可是先生……夫人她……”
薛澜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没关系,这段时间,她不想见到我!”
*
简单是咳嗽醒的,咳的肺都疼了,于是像个撒娇的孩子,委屈地找阿姨要止咳露。阿姨说没有止咳露,于是给她端了水,她喝了几口,扬起苍白的小脸问:“薛澜肖呢?”
“先生来过,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又出差了。”
简单冷哼一声:“躲我?”
阿姨见她表情不善,以为她是因为薛澜肖不在身边而气闷,于是开导她说:“夫人,先生是做大事的人,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
简单笑说:“没有办法?他办法多的是,只要他想做什么,处心积虑,无所不能。”
其实她不是在气恼什么,但阿姨却一直以为她在发泄不满,再想到来医院路上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或多或少地明白了什么,于是说:“夫人,你别看我是从乡下来的,可是男人这码子事,我也懂。你别看他们整天摆着多大的谱,其实都心软着呢,不管什么事,你跟他说几句软话,哄哄他,自然了就过去了。要是整天吵啊闹啊的,那不是把男人往外赶吗?”
其实她是巴不得,其中的细微末节这位阿姨是不会明白的,她也懒的解释,于是不再说话,继续躺下去,蜷在被子里咳嗽。
简单不是没住过院,也正是因为出院没几天就又住进来,所以倍感无聊。薛澜肖不见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反而是阿姨,里里外外忙的热火朝天。
阿姨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整天给她熬这个汤,做那个羹,说这些东西营养丰富,对身体好,而且每次从保温瓶里盛出来的时候,都要说一句是先生吩咐的。
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结果一听薛澜肖三个字,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像是被谁塞了一团棉花。
她撇撇嘴,把勺子放下:“我不想喝。”
“这怎么行?身体是自己的,就算生气,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她被阿姨劝的没有办法,这才勉强端起碗来,那汤做的很浓,因为下料十足,又费了不少功夫,汤汁都白了,薄薄的飘着一层油花。她皱着眉,用勺子一点一点舀着喝,她觉得腻,没喝几口就一阵恶心,然后扶着床栏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阿姨吓的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再劝她喝什么汤,撒开腿就往外跑:“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不是不舒服,是这汤太腻了,明天不要做了!”
简单以为这下她不用再受罪喝那些汤汤水水了,结果第二天,汤还是照样送来,只是换了个花样,少放了些油。
为此,她发了几次脾气,那阿姨也被她折腾的头大,却仍是苦口婆心地劝她,最后逼的她没办法,为了少听几句唠叨,只好捏着鼻子把汤喝进去。
*
由于一直配合医生的治疗,她的烧很快就退了,但就是咳嗽的厉害,有的时候一咳就是大半宿,连觉都睡不好。
这天晚上,她又开始咳嗽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姨已经回去了,她只好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下床去倒水喝。
刚把暖瓶拎起来,就听见有嗡嗡的声音,她四下里望了望,一下子就看见一个手机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原来,阿姨把手机放下充电,结果走的时候忘了把手机带回去。
她走过去,想把手机收起来,结果那手机是短信自动阅读,她一低头就看见那上面是一种汤的详细做法和功效介绍。
她想关掉,结果电话这个时候却狂震起来。电话是薛澜肖打来的,简单握着手机,就像是捧了个烫手的山芋,纠结了半天,于是按下了接通键。
“她今天情况怎么样?还吐不吐?我刚刚给你发了个汤谱,那个是润肺的,你明天给她做一点试试。那里面有木耳,她不爱吃那个味道,所以她要是不喝,想办法骗她喝完。”
简单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方也察觉到了不大对劲,沉默了半晌之后,竟然猜到了是她:“你是简单?”
“是我。”她抛开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问,“怎么,是不是觉得扔了我的袖扣,有点对不起我?”
“你认为呢?”
“我当然是这么认为。你薛大总裁对谁献过殷勤?除了这一点,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你就是这么聪明!”他端着电话冷笑,“你还欠我一个孩子,病不早点好,怎么生?”
他不说她倒是忘了,他一直是指望她生个孩子的,哪会有什么愧疚感?
她笑了笑,说:“不就是个孩子?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要是着急就来医院,反正也是高级VIP,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人听到的。”
她当他是什么?为了生个孩子忙碌于床塌、无休无止的种猪?还是一个饥渴到连病人都不放过的人渣?
薛澜肖眯了眯眼:“你就那么想我?连在医院里都按耐不住?”
她故意拿捏了声调,惺惺作态:“是呀!是呀!以前的时候不想,尝过了这种滋味感觉还不错,现在我一个人,夜深寂寞,孤枕难眠,碰巧今天值班的又没有男医生,你说怎么办呢?”
“简单!”
她的一句话总算是激怒了他,不假思索就低喝起来:“好好养你的病,别给我想什么邪的歪的。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如果真的惹出什么乱子,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挂断电话,简单就坐在床上开始冷笑。身份这两个字多么微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合法生存过的证据,而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使命,一种负担。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她就必须如履薄冰,就连打个哈欠都要留意是不是有人在偷拍,因为这个身份,她就算是牙痛,都要痛的雍容优雅,仪态万千!
身份?去TM的身份!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要的不是身份,而是尽早结束合约,然后远走高飞,平静地过正常人那样的生活。
第八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3…5…31 10:13:58 本章字数:3631
简单在被窝里纠结了一夜,想起爸爸妈妈,想起简凡,想起秦天,最后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况,酸涩感怀:同样的青春年少,为什么别的人就可以承欢膝下,而她要带着弟弟在孤儿院里苦苦挣扎?为什么别的人可以和爱人相依相守,而她却要承受生离死别的打击?
她这一生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无奈,她一直坚持着,一直挣扎着,可是终究摆脱不了任人摆布的命运。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该有多好?
简单把自己蜷成一团,躺着,想着,思索着,叹息着,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朦胧之下,她的影子就浮一层沉静的幽光,越发衬的孤夜寂寥。
再睁开眼的时候,简单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她打了个哈欠,伸直了腿,坐起来伸懒腰,却忽然被坐在病床对面椅子上的人吓了一跳。
薛澜肖不是出差了吗?昨天晚上还打过电话,怎么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医院?更何况,这里有监控,到了晚上就不再让人探视了,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斜眼瞟了瞟病房的门。
薛澜肖正靠在椅背上浅眠,听到床上有动静便睁开眼睛,结果简单这个小动作刚巧被他尽收眼底。
“不用看了,我在这边是VIP,有卡,只要在大门上一刷就进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自然是回来找你生孩子!”他勾唇浅笑,似乎是心情不错。
简单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于是也摆出一个魅惑妖娆的姿势对他抛媚眼:“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有没有玩过制服诱惑?或者,你出去偷一件护士服来?”
薛澜肖胴眸微眯,笑道:“我可没有那么重的品味。再说,我不喜欢护士服,只喜欢黑色的蕾丝,你难得主动取悦我一回,不如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让人送来,那岂不是天下皆知?不管最后什么结果,堂堂薛大总裁青天白日地为爱妻送性感魅惑的蕾丝绝对是个看点十足的新闻,哪怕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也会凭白地惹来无数露骨暧昧的揣度与猜测。
最后,这一回合,她又以惨败收尾。
阿姨送早餐来,一开门看见薛澜肖,立即上前去报告这几天简单在医院的情况,从吃药、饮食、休息等方方面面事无巨细,他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