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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有人把玩着酒杯故弄玄虚,立马引来旁边人的一阵怒骂。
“好啦,好啦,都莫急,我这就说,你们都知道上次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吧?”
“知道,知道,于大侠的遗女差点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掳走。”
“对,就是那件事。当时是救下来了,但后来听说还是被掳走了,封渊好像因为那件事也受了不轻的伤,带到漠北去的三百个弟子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封渊伤好后,到处派人打听她的下落,后来不知怎么就怀疑到九天阁的头上去了。”
“那遗女不是前几天找到了吗?听说练了一门很邪门的功夫,叫什么神火术。嗳?你们知道不?”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听说现今大齐的开国皇帝当年也是练得这门邪术。”
“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谁知道呢?可怜那封渊还不知情地到处找她,早知会是个祸害,还不如当初不救,就这么随她死在大火中好了。”
“唉。。。。。。”
在一声沉长的叹息声中,我匆忙付了银子,走出小摊,去对面的马房里买了一匹马,又去镇口,问了摆渡的老伯怎么去剑庄,知道了大概的走向。便翻身上马,一路狂奔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生疏得很,几次三番都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幸好死命扯住了缰绳。就这样磕磕绊绊走了近百里路,才终于稳当了起来。
刚刚那群人说的话就像一道惊雷从我心上滚了过去,震得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虽然知道传言不可信,但我也不愿再去找别人问清楚,只想快点回去,回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可等我真的走到了那座山下,抬头望向半山腰时,那一片漫无目的的黑,瞬间扼杀我心里所有的希翼。
难道,真如那些人所说,剑庄出事了?
上山的通道旁有几个人把手着,看到我立马伸出剑来拦,“朝廷有令,这座山暂时不允许任何人上去,小姑娘快走吧。”
“为什么不让上去,这座山上去什么事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抖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快回去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看守的明显不耐烦了,伸手就想推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举在手里的火把,轻轻一挥衣袖,那些火焰便离开木棍,满山遍野地飞去。
其中有一小丛飞到了我的指尖上,我动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它也跟着上下飞舞,在黑夜中拖出一道金色的亮光。
几个看守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不约而同爆出一声尖叫,“鬼呀!”,“有鬼呀!”。。。。
不一会儿功夫,就逃得一干二净。
我收回手,提起裙摆,朝着山腰狂奔而去。
还未靠近那扇熟悉的大门,便闻到了一股恶臭,似是血腥味中夹杂着腐烂的气息。
今日正逢月半,一轮圆月高悬在空中,惨白的月光照得大门上那一道道暗红的血迹格外阴森。
很多年后,午夜梦回,我总是会被推开门后看到的那一幕吓醒。
遍地的尸体,或坐或躺,形态各异地倒在这座我曾生活了五年的大院里。
现下虽然是秋天,比较寒凉,但这些尸体还是有些轻微的腐烂了,被我轻轻一翻,就有黑色的不明液体从鼻子,耳朵,甚至眼睛里流出来,恶臭熏天。
这些。。。。。真的是剑庄的人吗?
这里。。。。真的是剑庄吗?
我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会痛,不是梦,这不是梦!
封渊、小薄、还有女鬼。。。。。。一张张熟悉的脸像走马观花般从我脑海里掠过。
我猛地蹲下,开始动手翻看这些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一直从前院到孟兰桥。
我记得那里原本有人间最美的风景。每到初春,整个荷塘边都会开满大花蕙兰,那浓郁的香味,就算是在离得最远的寂园也能闻到。而到初夏,荷塘里的荷花便会齐齐绽放,“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曾让多少路过的人伫歩停留。
而今,蕙兰被人践踏成泥,荷花被数十具漂浮的尸体掩盖,就连总是游来游去向我讨吃食的贪吃鱼也没了踪影。
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猛地被一具靠在桥头的尸体吸引住了目光。
那庞大的身形。。。那傻不啦叽的仙童头。。。。是三三。
呼吸倏地停住,耳畔似又刮起了大风,鹅毛般的雪花晃晃悠悠地往下落,落到地上,身上。。。。又冷又伤。
“团子。。。嗯。。。此去漠北,天高路远,你要多多保重。”,稚嫩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寒风凌冽中,是谁因为一句话,羞红了脸?
我听见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说:“三三,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我听小薄说漠北的长街上有卖小孩子玩的风葫芦,还有太平鼓,你喜欢吗?”
他说:“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会等我的。
我不过才晚回来了一年,你们怎么就都不要我了?
三三,你醒醒,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再不往你衣服里塞毛毛虫、再不嫌你背书声音大、再不扮鬼吓你,你醒醒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玩。我在漠北学会了一个新把戏,能让火自己飞起来,不信你看。
手掌摊开,一簇火苗窜了出来,金色的光芒那样温暖,照亮的却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往日总是红扑扑的脸蛋变成了可怕的青灰色,动不动就泛红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一个你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对你笑,跟你说话,无论你去哪,他都不会再对你说一句“我等你”。。。。。
我蹲下,将三三背到背上,继续去翻看那些尸体。
每翻一具,心就痛一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信念翻完那一千多具尸体的,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如果下一具翻出的是封渊,我就跟他一起死吧。
我的命是他给的,家是他给的,如果他也死了,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可是,老天似乎还不想我死,这些尸体里没有他,也没有小薄、女鬼和苏倾月。我觉得他们一定逃出去了,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我一定要赶快找到他们。
我背着三三下了山,在山脚找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给他挖了坟立了碑。碑是木头做的,上面的字是我咬破手指用血写的:“三三之墓”,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小薄说他一出生便被爹娘遗弃了,是某个早起下山的剑庄弟子发现了他,把他抱回了剑庄,因为那时正好是三月,便叫了三三。
我在坟前站了一会,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低头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鼓。
鼓声“咚咚”,清脆一如往常。
我把小鼓插在了他坟前,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抬头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天大地大,该往哪去呢?
哪里才能找到封渊他们呢?
“团子,你想找封渊吗?”兀地,身后传来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看到了那个银发蓝衫的人,静立于树枝之上,无喜无悲地看着我说:“如果你想找他,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九天阁
九天阁的闻人拥白。
如果说在见到他之前,我还会对“九天阁灭了剑庄”这个说法抱有一丝怀疑。那见到他后,我便完全肯定这件事肯定就是九天阁做的。
不由得,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戒备。
“你真的知道封渊在哪?”
“真的”,他低下头,对我笑了笑,“他就在九天阁。”
“你们抓了他?”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能抓吗?”他理所当然地反问。
“他失了所有功力,现在被关在九天阁的地牢里,如果你想救他,就跟我去九天阁。”
“我跟你去”,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能见到他,去哪里都可以。
话音刚落,人就被他拽着飞上了树。
秋风从耳旁呼呼吹过,迎着金色的朝阳,他带我轻轻松松地飞过了一座山。
我从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的轻功好到一种境界的时候,真的可以像鸟儿一样飞起来的,还飞得那么轻松,简直就像神话故事里的仙人。
沉默了一会,我轻声问他:“剑庄死的这么多人里,有多少是你杀的?我听小薄他们说你很厉害,应该杀了不少吧?”
他银色的长发被风吹起,遮住了那张美过头的脸,略显空灵的嗓音穿过发丝传了出来,“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为什么,我想知道。”
“那我偏不告诉你。”声音里居然带上了一丝无赖的味道。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陌生。
九天阁离剑庄很远,我们飞过一座山,又过了一个镇才到。
在我印象里,九天阁这种坏人云集的地方,应该躲在深山老林里,或者是像老头那样找个隐蔽的山洞,而不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立在街道旁,难道不怕吓坏路过的百姓吗?
进门的那一刻,我以为会见到修罗地狱般的情景,不曾想却是鸟语花香,小亭林立的美景。
而那个传说中的九天阁阁主—褚尊,更是跟我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象中的他,应该是手握大刀,满脸横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而现实中的他,却是手握纸扇,临花而立,还时不时咳嗽两声的文弱书生。
见到我,既没逼我下跪,也没叫人把我毒打一顿,反而轻拢纸扇,笑着对我说:“姑娘请坐。”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笑面虎。他们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很好亲近,事实上却是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的存在。
我没有坐,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他,“封渊呢?”
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在地牢”
“听说他武功尽失?”
“帮他把脉的大夫是这么说的。”他转身,拎起一把精致的水壶,给一丛开得正好的秋菊浇了浇水,“后来我让秋娘下毒试探了一番,的确像是武功尽失了。”
“难道真是你逼苏倾月向剑庄下毒的?”
他勾起嘴角笑笑,“今天找你来不是讨论这个的,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救封渊?”
“你要杀他?”,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不救他,我就只好杀了他。”他说着咳嗽了两声,似乎身体真的很不好,“但如果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