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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死了个将,并不能定胜负,继续下。”
他用一贯沉着的语调安慰我。
“就是,就是,保护好你的小兵,回头也弄死他的帅。”小薄在一旁老神在在地说。全然没意识到,我的对手,是他师祖。。。。。
但他的话很对,现在我的将已经死了,如果连兵也被杀光,那就真的完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韩千凡用相翻杀了我的第一个小兵。
能想到的,最糟的情况都应验了,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定了定心神,我开始反击。
你来我往,你杀我躲,十几个回合后,棋盘上剩的棋已经不多了,特别是我的兵,被杀得只剩下了一个。
我不惜舍掉一个士,两个炮将它藏到了离红棋最远的地方。我固执地认为,只要这个兵还在,我就不算输。
韩千凡显然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勾起嘴角,讥讽地笑了笑,我的斗志瞬间爆满。
死拼死磕一阵,我居然干掉了他两个马和一个相,而棋盘上只剩下了六枚棋子,我们一人各占三枚。
他有一个帅,一个相,一个炮。
我有一个兵,一个象,一个士。
我们不约而同把象(相)放在了最外面,亦攻亦守。
只是如此一来,这盘棋就成了死局。
我的象和他的相始终保持着一步之遥,谁也杀不了谁,同样,谁也不能越过谁往前一步。
“哎呀,难道要打成平手了?”小薄瞪着一双桃花眼嚷嚷。
我咬了咬牙道:“没有平局,只有胜负!”
“哼,老头子奉陪!”
韩千凡的相往我这逼了一步,我赶紧往左退让一格,他见状又逼过来一步,我再让,他逼,我让,逼,让。。。。。。。
屋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寒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呜”的悲鸣,我们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天色渐暗。
小薄边打呵欠边点了一盏油灯,随平的眉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
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我要赢的并不是一盘棋,而是一条命。
抬手抹抹冷汗,我继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韩千凡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早已倦容满面。他不止一次地抬头瞪我,眼神凶狠怨毒。
我想他肯定恨惨了我,其实他并没有错,他只是想为冤死的妻子报不平,而我,只是想看看天意如何。
就在我以为这盘棋真的不会有输赢的时候,韩千凡突然下错了一步,硬生生把他的相送到了我面前,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杀掉!
然后,我赢了。。。。
我居然赢了???
我真的。。赢了。。。
屋里再次静得诡异!
韩千凡猛地伸手一挥,棋和棋盘通通掉了下去,落得“噼里啪啦”。
“最后一步是老头子我看错了,不算!”,气急败坏的他居然想悔棋。
世修淡淡道:“落子无悔,千凡兄。”
“姑娘的救命之恩,随平和舍弟没齿难忘!!”随平喜出望外地同我道谢。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必谢我,天意如此。”
“别做梦了!这盘棋老头子我是不会承认的!”韩千凡依旧抗拒,底气却没一开始那么足了。
世修适时地出来劝说:“千凡兄,小弟我刚刚就说了,这世上很多事要看天意。既然天意如此,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嫂子在天有灵,肯定也会希望你出手相救的。”
“是么?”韩千凡不知怎么竟笑了起来,笑容三分古怪,七分嘲讽,“好吧,既然连世修小弟都这么说了,那老头子我就勉为其难地救人吧。只是。。。。。解这毒需要一味药引,不知二皇子能否在自己弟弟丧命之前找到呢?”
“什么药引?”随平故作镇定地问。
我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告,果然,韩千凡冷笑道:“至阴之血,即冬至日出生的童女血。”
随平的脸霎时变得雪白。
至阴之血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处偏僻地方就难寻了。更何况他只剩几个时辰的时间,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赶得及。
看来韩千凡对老齐王的狠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从随平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救慕容千。
可惜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小薄会带我们来这。
我起身,走到随平身边,笑着说:“二皇子不必费心去找了,刚巧我就是冬至日出生的。”
我深深觉得这件事过后,韩千凡会把对老齐王的恨转嫁到我身上,否则拉我去药室的时候,他也不会露出那种要吃人的神情了。
但是,这次的坚持换回了三条人命,我很开心。
历经岁月沧桑的药室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我闻着,放佛回到了剑庄,回到了小薄的医馆。
三三你要等着我给你买太平鼓呀!
“把手伸出来!”韩千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语气不善地命令我。
我赶紧乖乖伸出了右手。
锋利的刀刃划过手腕,留下一道深至白骨的伤痕,我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疼叫出来。
“不是老头子我心狠手辣,故意划这么深,只是配制两人份的解药需要的药引不少,划深一点,血流的快一点,省得流到一半的时候,血液凝固了,还得挨一刀。”他不算友善地跟我解释。
我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清醒地看自己被放血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那样鲜艳明亮的颜色从裂开的骨肉间喷涌而出,就像生命在源源不断地流逝。
“我第一次听说她这个人的时候,她也正是你这般年纪。你相信吗?直到跟她定亲,我们都没见过面。她虽成日呆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外面还是到处传着她的芳名,据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
“枇杷?不是吃的么?怎么弹?弹枇杷籽?”我疑惑地瞅着他,不想被他伸手狠狠敲了一记。
“哪来的野孩子,一点见识都没有,老头子我说的琵琶是件乐器!”
乐器?我努力在脑海里构想出一颗有着琴弦的巨型枇杷。
韩千凡看着盛血的大碗继续说:“那时候我听着传闻揣测,这一定是个极其文静内敛的女子。不曾想,等真的见到才发现,其实古灵精怪的很,抱着一只脏不垃圾的兔子问我能不能治好它腿上的伤。”
“你怎么说?”我打着呵欠问。
“我说不能,因为我不是兽医,她就瞪大了眼睛,可你是神医呀!呵呵呵。。。。。。”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韩千凡笑了,柔柔地,带着淡淡的忧伤,揉碎在一室药香中,苦涩得让人想落泪。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江南三月的光景,到处草长莺飞,花红柳绿。
身着明黄春衫的少女怀抱一只脏兮兮的兔子,站在自家门口,对远道而来的少年郎笑道:“你能治好它腿上的伤吗?”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双更。。。。。
简短的笑话:、理发师的一生:年轻时不能自理,老了也是。
、浮生若梦
一觉醒来,已在马车之中,身边躺着面色苍白的苏倾月。
我赶紧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还好,还活着,看来毒已经解了。
右手手腕不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肿得跟个猪蹄似的,也不知道被放了多少血,头晕得厉害。
突然,马车的车帘动了动,一个人影弯腰走了进来。
“你醒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是封渊。
我赶紧点了点头,“醒了”。
顿了一会,问:“慕容千没事了吧?”
“没事了。”他在我身边坐下,“二皇子已经带他回宫了,我们现在回别院,不然就要错过武林大会了。”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二皇子走之前要我转告你,他还欠你一个故事,下次见面,定讲给你听。”
下次见面。。。。。不知是在多遥远的以后,但我还是期待着,希望那个时候,彼此都不会再这么狼狈。
“伤口还疼吗?”
冰凉的指尖拂过手腕,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我顿觉受宠若惊。
“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
“是、是吗?”
被从不轻易开口夸人的封渊夸,我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得厉害。
为了避免自己过激而死,我故意伸手掀开车帘,转移注意力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一天一夜,破晓前应该能到别院。”
“那能在长街上逗留一会吗?我想买个东西。”转过头,我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深怕他会拒绝。
还好,他同意了。
我兴奋地趴在窗口,看着东方的天空。看着它一点一点退却浓重的黑色,泛出点点奶白。
清晨的长街一片寂静,只有极少数的生意人挑着担子,踏着步子,穿过淡淡的雾霭,走向自己的摊位。
我蹦蹦跳跳地跟在封渊他们身后,四处搜寻着我想买的东西。
终于,在街角的一个小摊位上,我看见了一面插在桌上的太平鼓。
“咚咚咚。。。”小鼓的声音清澈透亮,做工也很精致,我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我说小鬼,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居然还玩这个?”小薄单手叉腰,恨不得把“鄙夷”两个字写到脸上去。
女鬼边付钱边瞥了他一眼,“人家好歹是大工臣,要什么你就给呗,啰嗦个屁。”
我笑笑,把那面小鼓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衣服里面。
别院在这个时辰也是静悄悄的,小薄边唠叨“这群懒家伙肯定还没起床!”,边推开了大门。
空旷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大家真的还在睡觉。
我开心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回头看时,封渊他们身后已经站满了拿剑的黑衣人。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此刻都大开,无数黑衣人涌了出来,空旷的院子瞬间变得拥挤,薄雾中隐隐透出几分杀气。
“小心!”一声怒吼过后,我被封渊揽进了怀里,无声剑稳稳送入了一个朝我扑来的黑衣人的胸膛,喷薄而出的热血洒了我一脸。
“抱紧我!” 他低声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听不出丝毫慌乱。
下一瞬,几十个黑衣人舞剑攻了上来。他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挥舞着无声剑,在几十个人的合力围攻中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
不时有冰冷的剑锋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有一次甚至割断了我的头发,舔血的剑刃散发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小薄和女鬼奋力挡在马车前,保护苏倾月。
女鬼手里的阿火剑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灼热,剑刃四周跳动的火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