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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公主见曲轻裾红了脸颊,知道她是害羞了,笑着道:“倒是忘了你是新嫁娘,这会儿害羞着呢。”她看对方第一眼时,只觉得实在惊艳,但是这幅小女儿娇羞的样子,倒是让她赞同皇后娘娘的话,这位端王妃很适合二弟。
卫青娥看出晋安长公主对曲轻裾有亲近之意,意外的看了曲轻裾一眼,今日她这个二弟妹穿得仍旧十分打眼,那有九分美色的脸也变成了十分,她心里清楚男人就爱这样娇美的女人,但是她更清楚,女人光靠一张脸是不可能留住男人的。
“公主,瑞王妃到了。”
晋安公主听到下面人来报,脸上的笑意淡了一分,但若是不细看,不会让人发现,“快快有请。”她与瑞王并无多少来往,但是瑞王嚣张行径早已经传进她耳中,作为已经出嫁的公主,她从不在这些事情上多言,但是对瑞王一家子却不是那么喜欢。有这样性子的人,即便登基她们这些兄弟姐妹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秦白露的精神有些不好,但是面上的笑却半点不少,她走进亭中,与晋安公主见礼后,便在曲轻裾旁边坐下了。
坐得近了,曲轻裾就发现她的脸颊似乎有些肿,秦白露今日的妆容也有些浓,看着仿佛成熟了不少。
卫青娥捧着茶杯,吹着水面的茶叶,慢慢喝了一口才笑着对秦白露道:“三弟妹今日来得晚了些。”
“今日出门遇到些事,让大姐与两位嫂嫂笑话了,”秦白露挤出两分笑意,端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是弟媳的不是。”
“你大嫂是跟你说笑,哪里晚了,”晋安公主也看到了她脸颊上的不对劲,语气也柔和起来,“既然你们几个都到了,便随我一起与其他人聊聊,这么些年我与京城的女眷们也不太熟了。”
大姑子既然开了这个口,三个做弟媳的自然起身陪着晋安出去与女眷们交谈,三人跟着晋安公主在上首坐了,发现园子里坐着不少年轻姑娘,也不知道晋安公主是何用意,便俱含笑不语。
曲轻裾发现梁氏带着曲约素与曲回雪也在园子里,便偏头去看秦白露,果然见她脸色难看了两分。
见此情景,她不由得叹息一声,梁氏此人也忒急功近利了些,今日明知瑞王妃会来,何必还凑这么个热闹,难不成晋安公主还能因此看重曲约素不成?
“今日来了不少娇客,本宫向来是个爱热闹的,不如诸位娇客们赏几幅画,做几首诗词让人开开眼界,”晋安公主语气虽是商量的口吻,但是话音一落,便有人拿了画还有笔墨上来。
能在公主以及王妃面前露脸,不少人心里都愿意,于是这些年轻小姑娘们便开始端详起画来,以便做出一首好诗。
曲轻裾看着这些跃跃欲试的少女们,瞬间觉得,晋安公主这是在找乐子,左右这些年轻姑娘与她又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热闹热闹倒是不错。
这些人在赏画,曲轻裾等人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便喝着茶说些闲话。
“听闻前天夜里河畔的上元灯极美,只可惜我抽不开身,不然定要去看看,”宁王妃卫青娥语带惋惜,“府里的灯虽美,总缺了几分趣味。”
曲轻裾看到秦白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二弟妹可去看过?”卫青娥把话扯到曲轻裾的头上。
如今谁不知道端王带着端王妃赏花灯,还到瑞王的画舫上赏焰火?曲轻裾挑了挑眉,卫青娥问这话,无非是想挑起她与秦白露之间的事端罢了。毕竟,曲约素与她一样,是姓曲。
此时端王府内,贺珩听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消息。
“老三要昌德公三女为侧妃?”贺珩面色平静的看着王昌名,“此事确定?”
“瑞王府已经下了纳书纳礼到昌德公府,想必已经j□j不离十了。”王昌道,“只是不知昌德公府是否会应下。”
“他们当然会应下,”贺珩把玩着一枚根雕,似笑非笑道,“老三也乐得下我一回面子,他也不想想,曲家三小姐与王妃能有多大干系。”
王昌名不敢提及王妃,只好道:“戴铎还传来消息,瑞王爷对钦差遇刺一事十分愤怒,怀疑是宁王故意陷害。”
贺珩垂下眼睑,把根雕放下,弹了弹根雕的底部:“由着他怒。”
只见根雕底部是个镂空的楼阁,看起来漂亮,实则并不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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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指桑骂槐
女性大多偏爱婉约的诗词;曲轻裾接过卫青娥递过来的诗词,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到什么清风、淡烟之类的字眼,她随意翻了翻便递给旁边的秦白露,“我觉得这些姑娘都很有才华;只是我不擅诗词,不如让三弟妹看看。”
秦白露接过这几份由晋安公主选出来比较出众的诗词,打头的便是昌德公府上三姑娘的诗作;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往下翻了翻;对曲轻裾道:“二嫂世家出身,连贵府三姑娘都这般有才华,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这话说得有些刻薄;即便瑞王受皇上宠爱,那也是弟弟,你一个做弟妹的用这种语气对嫂嫂说话,未免也太不懂尊卑些,亏得秦家乃是书香世家,怎么会有这般教养的女子?
晋安公主眉梢挑了挑,抬头看了秦白露一眼,随即低头品着茶。
“贵府?”曲轻裾笑吟吟的拿出手绢擦着嘴角,语气温柔道,“三弟妹,不是嫂嫂爱说教,只是你这话也太不规矩了,咱们女人出嫁了那就是出嫁从夫,我的府上便是王爷的府上,三弟妹这话岂不是不把我当皇家的人?”
这话连皇后娘娘都说不得,更何况秦白露一个弟媳?
秦白露听完这席话,心里恨曲轻裾不给她留颜面,面上却只能赔笑道:“二嫂恕罪,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还请嫂嫂原谅则个。”说完,起身一福。
曲轻裾没有起身回礼,只是颔首道:“弟妹无需多礼,咱们妯娌间也没那么多规矩,只是今日我还得说一句,如今我是端王妃,母亲乃是曲田氏,弟妹日后莫要弄混了。”
秦白露脸上的笑意几乎要凝固,她没有料到曲轻裾会这么直白的把昌德公撇开,想起京城里关于昌德公府与端王妃之间的传言,什么昌德公为人放荡不羁,发妻亡故百日不至,便娶了新妇;什么田梁氏为母不慈,苛待昌德公前夫人之女,对庶女更是不闻不问,只对自己儿女与娘家人好。
难怪京城中最近一段日子传四处都在传昌德公府的丑事,原来是在这等着,曲轻裾是想明明白白表明她对昌德公府的态度。
今天来人不少,秦白露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大脸,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忍着气坐了回去,把手里的诗词递还给晋安公主:“不知公主觉得那首好些?”
曲轻裾看着她强忍怒意的样子,有些不喜的想,瑞王两口子还真是天生一对,说话都这么欠抽不讨喜,让她觉得不噎对方两句,都对不起对方那张狂的态度。
“本宫觉得,曲、陆两位姑娘都不错,”晋安公主抬头,“不知是哪两位姑娘,上前让本宫瞧瞧。”
曲轻裾看着上前行福身礼的姑娘,曲约素相貌柔美可人,陆家姑娘纤细婉约,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陆家姑娘应该是陆景宏大学士的女儿玉容。
“本宫观你们二人的诗平分秋色,所谓文无第一,不如由你们二人共得魁首,”晋安公主听说过曲约素与瑞王的事,便多看了曲约素一眼,此女确实有着春花之貌,眉眼几乎可以入画。
此时,她不由得看了眼正浅笑品茶的端王妃,两人虽为同父姐妹,但是外貌与气质皆不相同,曲约素美则美夷,却并不是世间难寻的美,倒是端王妃容貌虽不是天下无双,但就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好看,一言一行都带着美的味道。
大概这便是个人魅力了,晋安公主让人呈上一套上好的墨宝以及头面送给曲、陆二人,又夸了好几句后,才笑着让二人坐下了,倒是一个字也没提曲约素与曲轻裾的关系。
很快有下人呈上了新的糕点与水果之物,众人看出这些全都是好东西,可见皇上对晋安公主是极宠爱的,难怪几位王妃对晋安公主都这般和气,连瑞王妃这般孤傲之人,也客客气气的。
从头到尾说话不多的卫青娥觉得,曲轻裾与秦白露二人似乎天生有些八字不合,而每每还是曲轻裾占了上风。
曲轻裾敢这般有底气的顶秦白露面子,想必也是仗着端王对她的宠爱,不然哪里敢这般不计后果的说话,她有些嘲讽的想,待端王不宠爱她时,她又该如何自处,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妯娌都得罪了,日后还会对她怜悯两分?
若是她,定能把话说得更加漂亮,不至于让人下不了台来。她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只有现实的残酷会让女人学着成长。
“画赏得差不多了,诸位若是不嫌弃,不如随本宫一起去听听曲?”晋安公主扶着丫鬟的手起身,这话一开口,众人纷纷说好,哪里会嫌弃云云。
台子是早就搭好的,众人坐下后,戏便开唱了,大意便是无情男人痴情女,最后女人老去男人浪子回头的戏码。
曲轻裾看着这种的情节,就觉得难受,凭什么女人在家奉养老人,教养孩子,男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等女人老了青春不在了,男人玩得没意思想回家养老了,还要被人称赞浪子回头金不换?
女人的青春女人的血泪谁看见了?等她老了,再也无法享受青春时的美好时,男人浪子回头有什么用?
照她看来,这些戏曲尽是些猥琐没用书生写来满足自己的**,他们总是希望自己的老婆贤惠寡言,又希望别人家的老婆放荡不堪。实际上他们连老婆都没讨着,唯一能做的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蹲在漏风的破屋子幻想有个田螺姑娘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