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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驰云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有些恍惚的应了一声,“哦,是,朕是打算要减税的。”他走神了,思绪不知飘忽到了哪里。
“贤亲王的年纪不小了,该给她指几门婚事了。”国师提醒着,她的目光一刻不离那还是闭着眼的凤驰云。
“这事交给你吧,拟好圣旨后颁发下去就是了。”摸着身旁那透着凉气的手柄,如今他身边都是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国师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凤驰云,冷不丁的就转身离开了。
凤栖宫里不再有别人了,凤驰云整个人就蜷缩在凤椅上,这黄金做的椅子太冷了,丝丝凉意沁入心脾,他窝在毯子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细微的。毯子的一角被濡湿了,他再换一角。木挽心走了,他的生活也该归于宁静了。
两个月后,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凤栖宫。
经过全国名医的仔细治疗,凤驰云的眼睛如今已经能看见一些朦胧的光线,但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进展了。
每每到了进餐时间,宫人们都非常谨慎,因为最近女皇的口味变得有些不寻常,一下子说要吃这个,一下子要吃那个,要是御厨做得不好,女皇一怒之下就会把御厨革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女皇睡觉时绝对不能有人打扰,有一次一位宫人就是因为打扰了女皇午睡,结结实实的就挨了三十板子。
除去女皇的习性变得变幻无常外,这凤仪国的情势还是过得不错的,国泰民安,就算今年收成不好,大家也是齐心协力的度过了。刚入冬的时候,凤仪国下了一场小雪,当天夜里守夜的宫人被冻醒,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挽心’。除了那宫人,这事谁也不知道,因为说出去了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国师还是老样子,每日每日的来给女皇请安,念奏折,商谈那些处理不完的国事。
“陛下,之前微臣提过的子嗣问题,不知陛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们原本讨论着南边的军事问题,莫清风一句话插进来,凤驰云竟不知要怎么开口。
“国师放心,朕会再安排李将军进宫的。”其实在木挽心走后,他就从未召见过那李将军。
国师身旁站着的人身子猛地一僵,这是国师身边经常带着的童子,凤驰云是知道这人的,据莫清风所说,这人是个哑巴,只会听不会说,他也的确从没听过这人的声音。
“那微臣就放心了。”莫清风把一本奏折放下,“微臣有一段时间没给陛下把脉了,今日就让微臣给陛下探一探平安脉吧。”
莫清风除了是国师外,她还是凤驰云的私人大夫,因为男子的脉络与女子不同,普通人一把就会知道,宫里的太医只是凤驰云的外伤大夫,把脉这种事情凤驰云是从不让他人做的。
“多谢国师好意,朕很好,不用了。”凤驰云这次显得有些刻意,他不想让莫清风把脉。
“那好,午膳的时间快到了,陛下也稍作休息吧,微臣告退。”莫清风起身行礼离开了,她身边跟着的童子却没走。
凤栖宫的殿门关上,自从陛下眼瞎了之后,这就似乎成了一种规矩,殿内没人的时候要关上大门。
现在殿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天气凉了,殿内正生着炭火。凤驰云平时穿得少,只是有一张毯子是永远要裹在他腰间的。
无人的时候,他平日板着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微笑,是淡淡的,笑时如昙花一现。
“我的采薇。”手掌轻柔的覆在腹部上,他此刻笑得很甜,就像一个偷偷揣着糖果的孩子。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呢喃,声调轻轻的,就怕将他吓着。“凤采薇还是木采薇?”
木挽心笑着注意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住了,然后是有些轻颤,她伸手抚摸他脸颊时,他脸上已有热泪落在她指上。“抱歉,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在。”
红唇轻启,他正要说些什么,她却将他含糊的话悉数吞入腹中。揽着他单薄的身子,她原想像那些大力士一样将他横抱起,无奈她实在不是凤仪国女子,所以她只能很煞风景的扁嘴:“我们能进房不?”
伴着泪光,凤驰云甜甜一笑,站起身,他是比木挽心高许多的。
“朕从来就不稀罕那些力能扛鼎的女子。”稍稍弯腰,他有力的臂膀已经将她横抱起。踹开寝殿的大门,他将她放到床上。
“你知道我两个月来站在你床边看着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不敢扑上去的感觉是什么吗?”扯着他的腰带,她非常感慨这两个月做哑巴的经历。
“心痒。”凤驰云早就尝过这种感觉,抱着她温润如玉的身子,他懒懒的不想动了。
侧身趴在他身上,木挽心小心翼翼的不敢压到他腹部。“太医说孕夫对那方面的需求会比较旺盛。”她红着脸,其实这话是国师莫清风告诉她的。“而且多做运动对宝宝好。”她压根就没弄明白凤仪国男子的生理结构。
“这样啊。”房内的炭火正烧着,她的身子却显得有些凉了。
“挽心,不后悔么?”她指尖所触的地方都会引起他阵阵颤栗。
“不上都上了,娃都有了,还后悔个毛啊?”放下那遮光的帷帐,她美美的窝在温柔乡里。“你家伙真是瘦了很多,吃这么多补品都不行?估计是那娃在跟你抢营养吧。”
“不……”她抵死缠绵,他猛吸一口冷气,凤驰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了。
这殿内的炭火生得旺,木挽心的后背已经有细细的汗了,豪爽的扯掉那被子,继续卖力的嘿咻嘿咻!“你没听过《采薇》的后半截吧。”
凤驰云咬牙轻微的应了一声,他发现她在床上会变得非常多话。“完事了再唱给你听……”她在他耳旁小小声的说着,他听后脸上又是一阵潮红。
午膳的时间到了,凤栖宫外站着的宫人不敢进来打扰,里面静悄悄的,他们以为女皇又睡下了,这时候谁敢进去就是找死!
傍晚时分,寝室内传来木挽心醉人的嗓音:“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凤驰云满足的闭眼听着,从初见到如今,他的每一时刻都是既痛苦又快乐的。“我决定了,无论男女,这孩子一定要叫采薇。”
木挽心哼唱着,瞥了一眼红潮未退的凤驰云。“好吧。”其实采薇就是采野菜的意思,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那就随他了吧。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凤采薇还是木采薇咧?”靠在他肩旁,她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回想着刚才的巫山云雨,这凤驰云其实就是一闷骚男。
凤驰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着:“这个,本来孩子是要跟母家姓的,但因为我的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就凤采薇吧,挺好的。”抚着他平坦的小腹,她心里也是砰砰乱跳的,这么奇特的小生命,她也很期待啊!“我今晚要吃大餐。”
凤驰云无奈挑眉,“好。”他什么时候有亏待过她?
“嗯,我睡一下,吃饭的时候叫我。”木挽心闭眼满足的笑笑。
“好。”他侧脸吻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吻了哪里,但他心里依旧甜滋滋的。听着耳旁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此刻是真的非常感谢上苍。
……
其实木挽心和凤驰云相认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她要走了。当初她以童子的身份陪在国师身旁,默默观察着凤驰云度过了两个月,就是想看看没有她后他是否能过得像以前一样好。但事实证明,有她在最好!
木挽心回家的原因是轩辕靖,她收到轩辕墨的来信,说轩辕靖大病了一场,哭着闹着要娘亲,她心疼那从小就不在身边的娃娃,所以才下决心要回家陪陪他。
“你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写信告诉我,我立刻赶回来。”上马车前,木挽心非常担心的看着凤驰云,真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他明明每顿饭都撑得死死的,平日里的补品也没少吃,但身子还是那样消瘦。
还有他的眼睛……木挽心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了,或许师傅能救?
“你又不是大夫,回来顶什么用?”凤驰云刚说完,木挽心就变脸了,有些娇气的哼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他明白这小女人是为他好,但他凤驰云也不是什么小男人。
这天国师很难得的出面了,这次木挽心是真要走,莫清风淡漠的说了几句后就没什么了,但面对凤驰云时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木挽心的马车缓缓离开,凤驰云仍旧静静的立在原地。“国师,谢谢你。”他笑着就让宫人扶自己回去了,国师微微一怔,也跟着走了。
凤驰云相信父亲对母皇的爱情忠贞,但他同时也感动国师对父亲感情。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莫清风实在不易啊。
一个月后,一辆马车在轩辕府门前停下,木挽心一脸疲倦的走下马车,那甜腻的娃娃音大老远的就传来了。
“娘,娘!”轩辕靖已经快两岁了,摇着还不太稳定的步子,他咧着嘴就跑到门口。
“靖儿!我的靖儿,来,娘亲抱抱!”木挽心弯腰就将那小胖子抱起,“看你这重的,小子,在家养得不错啊。”轩辕靖也没太听懂木挽心的话,就嘻嘻哈哈的笑着。“靖儿,想娘亲了不?”
轩辕靖这句话听懂了,他点点头。“想……”小娃娃把一个‘想’字拖得长长的,片刻后他就抽抽鼻子趴在木挽心身上大哭起来:“娘坏,坏坏……”
“哎哟哎哟,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娘就走啦。”木挽心这一说,轩辕靖瞪大着眼看她,她以为他不哭了就想说些好话哄他,谁知他扁扁嘴,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还边扯她头发。
“娘坏……”轩辕靖就像一霸王在木晚上身上乱哭乱蹭,小手里本来捏着的糕点也抹到木挽心身上,眼泪鼻涕口水一起下,等到乳娘把哭累的轩辕靖抱走时,木挽心已经是一身狼狈。
管家低着头走到木挽心面前,十分不忍的不敢去看木挽心。“夫人一路辛苦了。”
将发丝上的糕点屑拿走,再看看衣襟上那一团不明物体,木挽心无奈的感叹道:“是辛苦了。”真不知道平日那乳娘是怎么和这小霸王相处的,看来以后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