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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挽心伸手指着雨中的红衣人,声音有些微颤。“你说他是太子?”
马骏疑惑的看了一眼木挽心。“你难道不知道吗?”随即他又继续说:“太子今日进宫因出言不逊被皇上罚了二十大板。唉,不过这也是经常的事了,你看多了就习惯了,总而言之现在别去招惹太子,他真会杀了你。”
马骏好心劝说完就走了,木挽心愣愣的听完这些话,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那妖孽是太子?那鸾殿里的人,那沐秋园里的人,就是他段长歌!
第五十七章 段长歌你个烂人!
回到沐秋园的木挽心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状态,她气愤段长歌对自己的欺骗,同时又疑惑他的行为。一个堂堂的傲来国太子怎么会如何堕落?怎么会以一个男宠的身份接近她?怎么会……被打伤了都没一个人敢去慰问他?
心中的疑问越积越多,木挽心终于按耐不住的站起身。“去就去吧!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变态!”说罢她撑起伞就往鸾殿跑去。
侍卫大哥还是站在门口,他看到木挽心来有些吃惊。“小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不怕死啊?”
木挽心赶紧凑上去问道:“太子在里面吗?找太医了吗?”被打伤了还淋了雨,铁打的都受不住吧。
“哟,看不出你还挺念主的。太子在里头呢,你要去看他我不拦你,只是我给你一个劝,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说不定还能活命。”
看侍卫大哥那认真的劲,难不成那段长歌还能真吃了她!“知道了,多谢大哥的提醒,小弟先进去了。”
收起伞,木挽心站在寝殿门口,附耳仔细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他睡下了?轻轻推开门,再关上门,在面前的还是那一块长长的屏风。
木挽心深呼一口气,提起勇气就越过那神秘的屏风,刚抬眸,软榻上那抹红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果然是他!
“太子殿下……”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眉心微蹙,紧闭着的双眼没有睁开。
她轻手轻脚的步步走近,这妖孽,衣服还湿哒哒的就躺在那里了?看他那痛苦的表情,他应该很难受吧。“太子殿下?”她已经走到他面前,他依旧没有动静。
木挽心颤颤的伸出手,当她的手心接触到他的额头时,她才知道他正发着高烧。
“你……”木挽心的话还没说完,那原本病怏怏的段长歌突然坐起,伸出五指死死的扣住她脆弱的脖子,那力度差点要把她的脖子掐断。
“是你?”他泛红的眸子看清了木挽心,收回脸上狰狞的表情,他松开手,再次无力的垂下。
“咳咳咳……”得以解放的木挽心捂着脖子赶紧退离他几步,这妖孽发什么疯!
“你走吧。”他又躺回软榻上,用手臂捂着发烫的额头,缓缓吐出一口热气,侧脸闭上眼不再看她。
木挽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你生病了,该看大夫。”她对他说话,他还是不理不睬。“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你要看大夫!”一个骗了自己这么久的人还跟她闹脾气?!
“再不走就杀了你。”他依旧闭着眼眸,声音冷魅。
木挽心还是十分纠结的站在原地,出于私心,她只想要从他府中偷走一幅画,出于良心,她不能对一个与她还算有点交情的人见死不救。
没办法,她还是默默的走去内殿,她第一次走进这寝室的内部,他的鸾殿是太子府里最上层的建筑,却也是最荒凉的。华丽的装潢,上等红木制成的家具,一切的一切都这么富贵,可是看上去总觉得有些空虚,少了些人气。
打开衣柜,里面堆着杂乱的衣物。“这家伙平时是怎么生活的?”一个太子府有这么多下人,他竟一个都不要?养了那么多可怕的女人也没一个来关心生病的他?
木挽心随意找了一件干净的衣物,她抱着就跑去正厅,那人还是像死了一样的躺着。
“我先给你换衣服吧,你穿着湿衣服会烧更严重。”木挽心伸出手刚触到他的衣襟,他却扬手大力将她的手打开。
榻上人暴怒的弹起,他伸手就揪过她的衣襟,漠然对上她惊慌的双眸,他只不屑的吐出一个字:“滚!”
木挽心彻底被他惹火了,她的好心就这样三番四次的被他狠狠拒绝,就算再多的耐心也会被他磨光!“段长歌你个烂人!”木挽心愤怒的吼道,这狗屁太子是有双重人格么!
“对!我烂透了!你满意了吗!可以滚了吗!”他神情阴暗,现在的段长歌与她平日相处的妖孽太不一样了。
“你……”气愤过后的木挽心看着他又有些迟疑,一个高贵的太子怎么会在下人面前这样作践自己?
段长歌再次无力的闭上眼,他累极了,累得不想再说话了。“你走吧,我一个人会好的。”
木挽心的手还是覆上他滚烫的额头,他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她蹙着的眉心。“恕奴才冒犯了,但此刻殿下的身子更重要!”她低头抿着嘴唇,罢了罢了,就当做是照顾一个淘气的孩子吧。
她是疯子吗?段长歌静静看着她的动作,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这么做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我不会因此对你放下戒心,你还是一个身份十分可疑的人。”
“奴才会向殿下表忠心,但不是现在。”她的回答很坚定,他看她的眼神也逐渐由冷漠到疑惑到现在的复杂,木挽心很认真的为段长歌脱去淋湿的衣物,只有脱到裤子的时候她迟疑了。
这裤子,她脱还是不脱?
看到木挽心再次纠结的表情,段长歌突然淡淡一笑。“你去端盆水来吧。”
“是。”拾起地上的衣物,木挽心转身就走开,待她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上干净的衣物,外加地上一条湿哒哒的裤子。
木挽心用自己相对瘦小的身子撑着高大的段长歌走进内殿,她扶着让他平躺在床上。“奴才这就去请大夫。”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段长歌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别去,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手上的力度却很大。
看到他的坚持,木挽心只有无奈的叹气。“殿下真是奴才见过最糟糕的病人。”拧干手中的毛巾,她轻轻放在他的额上。“殿下不愿见大夫,那总该吃药吧,奴才现在就去药房取药。”说罢木挽心就快步离开房间,拾起地上的伞,飞奔着跑出去。
段长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素色衣服,他重重的叹了一声。“这丫头,不知道本太子最讨厌的就是素色么?”虽然是这么说着,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烧得有些头晕了,他便闭眼睡过去了。
段长歌再次醒来时,床边正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那药正用热水泡着,是担心会凉掉吧?“木木……”不觉的呢喃着这名字,他将那苦药喝尽。
他瘫软的躺回床上,感觉到枕头旁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一瓶药膏。打开瓶盖嗅了嗅,是涂抹伤口的药膏。
她知道了他在朝廷被打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这么平凡的事情,她却半句不提的给他送来药膏,是怕伤了他的尊严么?
段长歌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真该在第一次见你时就杀了你。”
握着那小小的瓷瓶,他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他对她的第一道坚固无比的防线,就这样轻易的被她攻破了……
第五十八章 宫宴刺杀(上)
那日之后,沐秋园就像荒废了一样再没有人踏足,在知道了那妖孽的真实身份后,木挽心又郁闷被的调回了鸾殿,她只好无奈的接受这事实。原来在太子府兜兜转转这么久,她一直被段长歌玩弄于鼓掌中。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那长长的屏风已经被撤走,段长歌一身红衣的斜跨在椅子上,凤眼斜睨眼前站着的人儿,红发高高梳起,自有一股邪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毕竟是傲来国身份尊贵的太子啊。
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真是太放荡了……木挽心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段长歌配得上各种褒贬的词语,他是好人吗?从他的种种劣行来看绝对不像是,坏得彻底吗?她又不能这样轻易下定论,也许就像师傅说的那样,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
“是,奴才会准备好的。”段长歌给她的匕首,她是一刻也不敢忘。面对这高高在上的段长歌,木挽心很难将太子的身份和一个自称‘男宠’的妖孽联系起来。“殿下,奴才有很疑惑未解。”
“你且说来。”勾起一个酒瓶,如果没有美酒作伴,他便不是段长歌。
“殿下为何要以男宠的身份与奴才相处?”木挽心大胆的说出,这个男人太坏了,一方面以太子的身份欺压她,一方面又以男宠的身份与她套近乎。
“嗯……比较好玩。”他随意的回答,她却站在一旁气得要吐血。
混蛋,是比较好骗吧!木挽心随即讥讽的一笑,“殿下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连府中姬妾也是这般的‘不寻常’。”这变态的段长歌,看着别人被你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噢,你说她们啊。”段长歌伸出手指数了数,木挽心愕然的看着他这举动,难道他连自己的女人有多少都数不清了吗?
“太子殿下也未免太薄情了些?”虽说那些女人长得是不怎么好看,但他既然招惹了就该对人家负责啊!
薄情?段长歌挑眉冷笑,“到底是谁薄情你难道还看不清楚?”那日他高烧不止,府里有哪个人来探望过他?别说他的女人了,就连普通的下人也没来,由始至终都只有她!
“她们都是别人送来的,表面上是送美姬,实际上只是路边随便捡来的女人,既然不给本太子最好的,那我便挑最坏的来。他们不是想借此给我一个‘府邸荒淫’的名声么?那就让他们看看我太子府的姬妾到底有多美……”
看着座上他那复杂的笑容,木挽心不由的觉得心里一颤,这个怪人,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明明高高在上,她却感觉他过得如蝼蚁。他明明锦衣玉食,她却看到他自我颓然的一面。
“殿下……”木挽心感觉应该要说些什么话安慰一下他,但她不清楚真正的段长歌,还是别自作聪明了吧。
“今晚好好表现,你要记住了,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段长歌抛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