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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想了想,点头。“即刻去吧。”
说走就走,仙人跟着木挽心一起来到房里,房内的浴桶还在,桶里的水已经变得发凉,地上那两滴血也有些干了。
仙人俯身用手指沾了沾,血中腥味很浓,直至现在还能闻到些许。“是锦鲤族人的。”
“宫烨霖么?”木挽心急切问着。
“不止宫少主,整个镜缘宫人都是锦鲤族人。”仙人的眉头渐渐皱起,朱雀在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事?连镜缘宫都算计到了?
仙人严肃的皱起眉头,木挽心也苦恼起来。“但最有可能的还是宫烨霖?”
“或许吧,也有可能是极不起眼的人,以后你还是注意些好了。”仙人朝窗外看了看,从这里跑出去的话,最近的地方就是宫烨霖的住处,但真的是他吗?他与木挽心闹得这么僵,这也太明显了吧?
面对这满屋子的狼藉,木挽心只有无奈的叹一声,折腾了半天她还是处于危险状况中。
“我那里还有一个空房,你就先去睡下吧。”仙人开口说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估计是没有心思在这里睡的了。
“嗯。”木挽心点点头,这房间,她还是起床后再来收拾吧。
走出房间,木挽心低头跟在仙人身后,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宫燕飞倒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了,二位还没有入睡?”镜缘宫虽然一天到晚昏沉沉的,但还是有人打更的。
“劳烦二小姐挂心,我们正打算去休息呢。”木挽心没心情和宫燕飞寒暄,她应付着就想走。
“你们?”宫燕飞突然疑惑的看向木挽心,再看向仙人时,他那冷清的眸子却让她一愣。即便是蒙着面纱,仙人那独有的气质总能让人移不开眼。
木挽心也感觉刚刚那话好像说得有些不对,正想反口时仙人却将她拉走了。“先告辞了。”
木挽心被仙人急急拉走,如今他对镜缘宫人都是充满警惕的,可宫烨霖身上的花瓣不假,他们又必须留下。呵,这莫非就是朱雀的计策?
两人走远了,宫燕飞却有些痴痴的看着仙人狭长的背影,其实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神族男人。
仙人拉着木挽心回到自己的小筑,御风莫名其妙的被叫醒,看到他们两人在房里,仙人还穿得这样随意,他就笑着挑眉。“师傅,你们有进展?”他贼兮兮的凑到仙人身旁。
“你若还想再跪一天就尽管说闲话吧。”安置好木挽心,仙人才回到自己房间,御风尾随跟来。“她今晚遭人袭击,很有可能是朱雀埋伏在镜缘宫里的人,你以后要时刻看着她。”
“噢。”御风应道,跟着木挽心还真是麻烦不断。“师傅,我怎么感觉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呢?”
仙人扫了一眼八卦的御风,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你真该去外头跪一跪了。”
御风立刻耷拉下脑袋,什么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开师傅玩笑呀?“徒儿回去休息了。”
御风离开房间,房门关上后,仙人才若有所思的走到床边,摘下面纱,脱去外衣,放下头发,依旧是那宽松的睡袍,他满心忧虑的叹一声,还是吹熄了烛火,侧身躺下了。
木挽心在隔壁也不好受,她老是回想着那刺客,左右思索一番,她决定要再次将他引出来!
……
起床的打更声响起后,两间房门同时打开,木挽心一脸愁容的走出来,仙人也是目光幽幽的。她斜睨,他侧脸,四目相对。
“师傅,好巧啊。”木挽心嘿嘿笑着,仙人却轻轻别开了脸。
“昨晚的事,你就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要让他人看出什么异样来。”仙人凝重的叮嘱着,“那个人既然这次没成功,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加害你,但这两天你还是安全的,御风也会跟着,你放心吧。”
木挽心点点头,仙人总是帮她想好了一切。“师傅,那我先回自己房了。”那房间还凌乱着,她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记住不要和宫少主再起冲突,他不一定是那个人。”仙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木挽心,担心她与宫烨霖的脾气相冲,又担心她被宫烨霖欺压。
“知道啦。”木挽心抛给仙人一个放心的笑容,忍辱负重嘛,她懂的!这该死的宫烨霖,为了这混蛋少爷,她决定要做这天底下脸皮最厚的女人!
木挽心笑着走开了,仙人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眼里还是浓浓的愁色,他是真的很担心。
木挽心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现场,又是倒水,又是擦地的,一切东西都弄好了之后,她还把拿匕首擦干净藏在身上。要不是这匕首,她昨晚早就小命呜呼了。
整理好房间,木挽心缓缓深呼一口气,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她该去宫烨霖那里奋斗了!
将隐隐的怒火压着,木挽心再次来到宫烨霖的房门前,那几个男仆一看到木挽心就变了脸色,这女人可是少爷的大仇敌啊。
“少爷,奴婢来了。”木挽心恭敬的在门口说道,他不是要她自称‘奴婢’么?行,她配合!
房内没有声音,木挽心再次耐心的敲门。“少爷?”她侧耳听着,一个不明物体就突然撞在门上,哐啷一下,木挽心听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这混蛋……“少爷需要奴婢进去伺候吗?”又丢花瓶?丫的,她回去要好好练一下反应能力才行,以后他再丢什么破东西,她就蹦来跳去的气死他!
“不需要!”宫烨霖每次和木挽心说话都是扯着嗓子大吼的,“本大爷不需要婢女!”
“少爷若喜欢,奴婢也可以装成男人。”木挽心娇嗲嗲的说着,连门口站着的男仆都受不了了。
“本大爷就不要你!”宫烨霖直接说了,他不喜欢女人伺候,更不想见到木挽心。
木挽心轻轻哼着,没得让他不要!“这是宫主吩咐的,少爷若是不从,奴婢难做事,少爷也不好过吧。”
房内又安静了片刻,木挽心偷偷一笑,她知道宫烨霖是个怕娘的娃。“那你不要进我房间,洗衣扫地的都可以,就是不要靠近本大爷!”
他难得退让,木挽心也识趣的应着:“是,少爷。”转念一想,她又补上一句:“小爷。”
房内再没动静,木挽心就随便去拿一把扫帚装样子,她现在只想跟宫烨霖打好关系,快点扒了他裤子,快点走人!
之后的第二天,木挽心还是拿着扫帚在门前扫地,其实地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扫了,但那沙沙的声音却让人听着非常烦躁,门口男仆们不敢说什么,房内的宫烨霖倒要发飙了。
“你能不能别在门口扫!”宫烨霖猛的打开门,一脸气鼓鼓的瞪着木挽心,感觉这女人做什么都让人讨厌,
感觉许久没见到宫烨霖,木挽心乍一眼看他时还是小小感概了一下,怎么这样天使的面孔就长在一个恶魔身上呢?
“那少爷想让奴婢去哪里?”她谦卑的回答,这收敛的模样倒让宫烨霖有些不适应。
“反正不要在门口,烦死了。”说完他又嘭的关上房门。
木挽心好脾气的笑了笑,不在门前扫?可以。拿起扫帚,她走到这房间的一侧,在他的窗户下扫,顺便还能看看他在里头干什么。
宫烨霖被她惹烦了,探头朝窗户看去,木挽心那赔笑的脸突然凑近,惊得他连连后退。“少爷好。”她拿着扫帚边扫边朝他笑,这窗户下种着的鲜花早被她摧残没了。
“阴魂不散。”他赌气的把窗户也关上,木挽心顺手又推开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伺候少爷啊,窗户关着不好,空气不流通的。”木挽心继续咧嘴笑,她也开始佩服自己这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了。
宫烨霖感觉自己快忍到极限了,抖抖眉头,他大吼:“给我把窗户关上!”
“是。”木挽心故作受伤的神情,伸手把窗户关上,其实还留着一条细缝。
宫烨霖一瞥,木挽心那黑溜溜的眼珠子还在,轻轻一哼,她就看吧,他懒得管了。
……
打更人出现,大概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木挽心还在外头,辛苦了这么久,她就是要等宫烨霖睡觉啊。
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在屋里呆了一整天的宫烨霖好不容出来透透气,眼睛一扫,木挽心还在远处呆着。“哼。”还说扫地,根本就是在抱着扫帚发呆。
木挽心在地上静静坐着,她就听着打更人的声音,等到宫烨霖睡熟了,她再潜入房里去。
宫烨霖仔细看着木挽心的背影,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遣走所有男仆,屏住呼吸,他眼眸阴冷的步步靠近。
木挽心若有所思的目视前方,御风则在暗地里偷偷看着,她一瞥,看到御风警惕的眼神。感觉有什么不妙,她也渐渐谨慎起来。
后背冷飕飕的,木挽心坐在地上缩了缩。她等不及了,定定的站起来,但没有转过身,还没有动静?她再等!
一声轻微的步子落地,木挽心也轻轻勾唇,她猛然转过身,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她看到宫烨霖那瞬间放大的瞳孔。“少爷,你想做什么?”
他惊慌的倒吸一口气,两人靠得太近,他要后退时她却伸手抓住他。“少爷,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握紧他左边的手腕,她注意到他的微微蹙眉。
“呵,小子,这下还不被我抓到?”快速拉起宫烨霖的衣袖,他手腕上果然包扎着绷带,因为她刚刚用力过大,绷带上还渗出一些血丝。
御风也冲了过来,拔剑指着宫烨霖。“不是我!”挣开木挽心的手,他急着争辩。
“小子,我说你十五岁就十五岁吧,我都没问话,你倒自己招了,不是你还能是谁!”木挽心再次伸手要抓他,他却急急的后退了。
宫烨霖慌忙的逃开,木挽心和御风则迅速跟上。“宫烨霖,你个混球给我停住!”他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
宫烨霖跑进房间,房门关上后,木挽心和御风站在门口真是好气又好笑。“你以为进去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这个小气包,我不过和你有些过节你就想着要溺死我,你这丫是不是丧心病狂啊!”
木挽心使劲敲着门,她就没见过像宫烨霖这样傻的刺客!“御风,管他那么多,冲进去把他砍了然后再扒了他裤子!”
御风皱眉仔细想了想,还是把剑收了起来。“我觉得这事还要跟师傅说一声,不能妄下定论。”
“他那手上的伤口就是我刺的,他还能抵赖么!”木挽心说罢连着猛敲了几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