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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相所言甚是。”一旁的吏部尚书附和道,“那个吉丝一直咄咄逼人,炎火对陛下登基一事应该多有意见,似是想趁机入侵我国。”
“炎火的确狼子野心。”雪皇皱眉道,“那么君临呢?”
“君临……态度并没有异常,似乎是觉得陛下登基属于我国内政问题,没有想干涉之心,臣认为可以建交。”
“安相觉得呢?”
“臣以为,君临为三国国力最强之地,近年来愈发强大,却没有对外扩张之心,与之交好绝对比和炎火交好来得有利,毕竟现在我国初定,多一个强大的盟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嗯。”雪皇点点头,“那么与君临建交之事就交由安相和左相负责,天色已晚,大家退下吧。”
“臣遵旨。”
“臣等告退。”
待大臣退下后,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雪皇一人。
静坐了一会,他起身走了出去。
“参见陛下。”守门的宫侍行礼道。
“平身吧。不用跟着,朕想一个人走走。”
“是。”
他走在空荡荡的回廊上,看着天上纷飞而下的雪,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
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的烦躁。
又下雪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讨厌雪,非常非常的讨厌。
是因为他将他的姐妹赶尽杀绝时下着雪?
还是因为那个他恨极的母皇离世时也下着雪?
他冷笑。
他很想欺骗自己是。
但其实不是。
那些人只是血缘上和他有关系的陌生人罢了,谁会介意不相干的人的死亡呢?
他知道世人会如何评价他,不外乎残忍无道,为达目的弑亲杀母,有违伦常。
呵呵,自古以来便是一将功成万骨灰,帝皇之路,从来都是铺满血腥的。
突然,一阵梅花的清香飘来。
他一定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梅园。
又来这里了。他有点好笑地想。
如果说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还有什么地方是让他觉得温暖的话,非梅园莫属。在这里总能感觉到深深的爱恋和浓浓的悲伤。
这个梅园是他那个早逝的父妃命人建造的,里面的梅树全都是他亲手栽种。
他的童年便是在这里度过。
他慢慢走了进去。
到底是多深的爱才能令父妃在失宠后依旧坚持不懈地栽种梅花?
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女人。
起码有一个男人,终其一生都无怨无悔地爱着她,即使被伤害,即使被背叛都依旧爱着。
那么,他呢?
父妃,我也会遇到像你爱母皇般爱着我的女人吗?
“谁?”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抹火红的身影,他冷冽地道。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乱闯梅园。
听到他的声音,来人慢慢地转过身,月光流泻下,那张脸更显妖娆。
天琳看见是他,行了一礼道:“雪皇陛下,本王有礼了。”
他想不到会是她,愣了一下,淡淡回道:“凤九王爷,还未歇息?”
“睡不着,闻香而来。”她将目光移回梅树上,轻轻回道。
他看着她,觉得此时的她和宴会上的截然不同。
如果说宴会上的她是出鞘的名剑,寒光逼人,那么现在的她便是月下的幽兰,透着朦胧的脆弱。
脆弱?他为自己的想法皱了皱眉。
他是见鬼了才会觉得这个被誉为军神的女人脆弱,刚刚她在大殿上对那个吉丝所发出的气势可是骇人非常,怎么能用这样软绵绵的词形容呢?
但是……他就是这样觉得。
“王爷……很喜欢梅花吗?” 或许是为了想搞清楚自己那种笃定是从哪里来的,他没有赶她离开,只是淡淡地询问道。
她轻轻摇头,眼带怀念地凝视着和雪飞舞的白梅。
“只是……很爱那个有着梅般凛然傲气的人。”
风飞,皎洁的月光下,是与雪飘舞的梅瓣,和,她眼底刻骨的思念。
他怔怔地看着,眼眶居然莫名一热,吓得他立马低下头。
还好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整理情绪。
再抬头,已经恢复到冰冷沉寂的样子。
“陛下,这是什么花?”她突然出声,并将手上一朵绣球状的洁白花儿递到他面前。
他看了一眼道:“是雪绒花,我国特有,长于苦寒之地,雪落而花开。”
“哦。”她收回手,低头细细端详,“与梅花栽种在一起倒很难分辨。”
“的确。”他点点头。
她看看周围洁白的一片,再看了下手中的花,然后足下一点,如翩然的蝶穿梭于繁花之中。
再在他面前站立时,怀中已经抱着满满的雪绒花。
“送给你。”她眼神明亮地看着他道。
他反射性地接过,仍被刚刚那一幕所震撼,说不出话。
“为……为什么?”他表情依旧冷峻,只是声音带着点点沙哑。
她温柔一笑,周围霎时如冬日的阳光般变得温暖人心。
“恭喜你登上皇位,成为千古第一的男帝。”
她的话充满真诚,找不到一丝虚假。
“君临已经送过贺礼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与身份无关。”她温柔地笑着说。
他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唇边的笑。
突然,硬邦邦地说:“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尽早休息。”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所以,他没有听到她轻轻的,却十分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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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皇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回自己的寝宫,铁青的脸色吓得看见他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
“参见陛……”
“所有人都退下!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朕!!”他快步向内室走去,并大声咆哮道。
“是!”宫人们一惊,立刻离开。
把内室的门大力关上,他便恍若全身力气被抽光一样,倚门滑坐在地上,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潸然而下。
他用手一抹脸,愕然地看着指尖上晶莹的泪珠。
他……哭了?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哭?
看着支持他的五妹被害死时他没有哭!
看着二皇姐在他面前毒发身亡时他没有哭!
看着不可一世的大皇姐被他逼疯后他也没有哭!
看着那个被儿女们弄得全身瘫痪最后含恨而终的母皇他更没有哭!
他早已经为了登上帝位而舍弃了哭泣的权利,怎么可能还有眼泪??
可是……为什么呢?
怦怦——
他慢慢抚上胸口。
怦怦——
回想那个女子温柔的笑容,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突然跳得很大力的心跳,但是……但是……
成串的泪水又滑了下来。
“老天,我是不是疯了……”他呻吟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到她的笑,就突然想哭,可是当他看见她那温柔的笑,那瞬间胸口就是好难受,若非他竭力保持镇定,只怕会当场失态。
他很确定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就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却碰到了一堆柔软。
他低头,看见了那洁白的花束。
恭喜你登上皇位,成为千古第一的男帝。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与身份无关。
不其然地,这两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轻轻地将花儿抱起,低头轻嗅。
“……恭喜我吗……与身份无关……”他轻喃。
或许是花香扑鼻,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愉悦地笑了。
雪皇本就是一个美人,平常冷着脸已经有着别样的风情,现在笑了起来,竟带着七分邪魅三分艳。
只是有幸得见美景的就只有他怀中的洁白花儿。
从地上起来,他将花放于枕边,上床安歇。
花香怡人,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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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失莫忘看着含笑归来的天琳,不禁惊奇地问:“王爷……心情变好了?”
刚刚在宴会上不是被那个吉丝触怒,虽然脸色平静,却令所有人退避三舍,怎么出去一趟后就变的春风满面,桃花乱飞呢?
“呵呵,我有说我心情不好吗?”她唇边的笑愈加扩大,明艳得令两人脸红低头,不敢直视。
“是下属理解错了。”莫忘连忙道。
“没关系没关系。”她笑着摆摆手,准备推门进入房间。
“王爷,等等。”莫失伸手拉着她道。
“怎么了?”她笑着问。
莫失脸更红,支吾道:“王爷,刚刚……呃,反正是出使人员住在皇宫里一定会得到的……招待。”
天琳挑眉,“……惯例?”
两人点点头。
“你们没有拦着。”她皱眉道。
“王爷,你知道我们嘴笨,怕处理不当会引起一些不好的误解,所以就等你回来在行处理。”莫忘不好意思地道。
天琳了解地点点头,“好吧,莫失,把人带来大厅,本王亲自处理。”
“是。”
所谓的招待,便是由风雪国在后宫挑选一些姿色出众的宫奴,用以接待来使。
这个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国际惯例了。
天琳坐在上位品着茶,看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穿着薄纱的瘦弱男孩,心底一阵轻叹。
这个莫失还真不会怜香惜玉,这大冷天的居然也不会给人家披上一件外衣,就这样把人请了出来。
给了一个责怪的眼神莫失,那人还楞头青似地站着,要不是莫忘低声提醒她,还真的不知道会站到何年何月。
莫失解下身上外袍,上前披到那男孩的身上。
男孩一惊,脸红红地看了她一眼,覆又低下头。
“你是……谁派来的?”天琳淡淡地问。
“回王爷,奴家是后宫男官派来的。”男孩颤着声音说。
“抬起头来。”
“是。”男孩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在触及那绝艳的脸庞时完全呆滞了。
好……好美啊!原来天下间真的有如此美艳的女人。
看着抬头的男孩,媚眼红唇,颇有几分风流的本钱,只是身上的脂粉味甚重,天琳离他颇远,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