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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过,你觉得那孩子真的能在我们傲月楼里立足吗?”那样的人,真的可以委身青楼,卖笑过日??
“可以的。”留下三个字,风忆情转身离开。
他知道古弦担心什么,穆艳色的确不简单,他把自己藏得很深,在楼里这十多天,他知道有很多人去挑衅他,可那孩子却什么也不反驳,任那些公子叫嚣叫到无趣离去,那双眼眸始终不见波澜。
那孩子一定不知道,单凭那眼里的东西他就无法深藏自己,那勾人的凤目看着人的时候是如视无物般,那不是做作的傲慢,而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骨。
呵呵,真的很有趣呢!这样一身傲骨,到底能不能忍受风尘里的糜烂和污浊呢?这身傲骨到最后会不会被折去呢?
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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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得很好。”
穆艳色抬起头,看向那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边的云若,淡然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云若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依旧笑得清雅脱俗,真若云般飘缈,“介意我坐下吗?”
穆艳色摇了摇头。
云若再一笑,落落大方地坐下。
两人没有再开口,一个静静喝茶,波澜不惊;一个含笑而坐,优雅温柔,远远看去,仿若一幅绝世的美人图,令人移不开视线。
“哟,云大美人,这么快就和人家好上了?”姚墨略高的嗓音响起,打破了沉寂。
云若有些头疼地看向姚墨,真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时不时来刺一刺这穆艳色,可人家根本就没有反应,他却仍不放弃,每次都是气到自己。
看吧,人家穆美人只是向他点点头,什么都不说,这不又惹他生气了。
姚墨气愤地看着那平静如水的艳颜,心底真的快怄出血来了。
这人到底有没有情绪啊?怎么他挑衅那么多次一点效果都没有?真是气人啊!!!
“姚墨,怎么过来了?”云若问,企图转移他的注意。
“怎么?这地只有你能来,我不能来啊?”姚墨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只好转给云若。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云若摇摇头,好脾气地笑道。
“哼,你不错嘛,这么快就巴结上人家,怎么?那人没有给你脸色看吗?……呃?人呢?”姚墨刚想指指穆艳色,却发现人影都没有,不禁更加气愤。
“我想……他走了。”云若想笑不笑,看见他脸色一黑,马上识趣地离开。
独留下姚大美人在生闷气。
正文 5。学艺(下)
要在傲月楼里立足,除了出色的美貌外,琴棋书画都一定要稍有涉猎,即使不到每样精绝,也要能到应付秀才级别的客人。
所以,楼里的公子定期要上课,而现在,在一间房间里,传出阵阵的笑声。
“那个,穆艳色,你确定你写的是诗吗?”古弦按按跳动的太阳穴,铁青的脸色让他脸上的疤更加吓人。
穆艳色看看他的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这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说,古总管,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毕竟这作诗是挺难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像青玳一样啊。”姚墨笑得开怀地道,可一接触到那波澜不惊的脸时,登时一阵郁闷。真是的,整个木头人,这样被笑都没有反应??
古弦也知道诗不是一天就能学成,可连平仄押韵全都用错也太离谱了吧?那他刚刚教的那一大堆不就白费了?
“穆艳色,我刚刚教的你听不懂吗?”古弦无奈地问。
穆艳色也无奈地看着他,“抱歉。”
古弦一阵昏厥,最后只好摇摇头,“算了。我们下面来对对子好了。”
“云若,你先来。风吹河水层层浪。”
云若想了想,“雨打沙滩点点坑。”
“好。”古弦满意地点点头,“姚墨,到你。落藤黄瓜软如绵。”
“嗯……出水荷叶轻似云。”
“不错,悠然,闲人免进贤人进。”
悠然一阵为难,最后只好求救地看向青玳,后者悄声提到。
“盗者休来道者来。”
“好。”
悠然松一口气,向青玳投去感激的一眼。
“青玳,到你了。”古弦看着这以文闻名的花魁,低头想了想,“雏燕展翅,满地凤凰难下足。”
“巨龙腾飞,一江鱼鳖尽低头。”
“好,够傲气。”古弦满意一笑,接着万般头疼的站在了穆艳色面前。怎么办?出个简单的吧,希望这人不出什么怪对就好。
“春眠不觉晓。”够简单了吧。
谁知道穆艳色低下头,良久都不出声。
他身后的云若看不过去,悄声提醒道:“处处闻啼鸟。”
“处处……”穆艳色慢慢依照道出。
“处处什么?”
“闻啼鸟。”云若继续道。
“闻……”
“啼鸟。”云若再说。
“蚊子咬。”终于吐出完整的话,却令古弦脸色一片铁青。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冷静,冷静,别生气。
“处处蚊子咬。”穆艳色再说一遍,所有人立马哄堂大笑。
云若则一脸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这人……真厉害!
“你……你……好你个穆艳色,你给我出去。”古弦气得七窍生烟,狂怒地道。
穆艳色也没有反抗,对他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古总管,别气,别气,我们继续吧。”悠然连忙安抚他。
“好,我们继续。”古弦压下怒火,沉声说道。
这天,穆艳色不善文的消息,传遍整个傲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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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样的,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好啊!真是好对,哈哈……这个穆艳色果然是个宝。”风忆情听着古弦的报告,笑得乱没有形象。
“楼主,你不要笑了,再下去古总管就要揍人了。”云若扯扯他的衣袖提醒道。
“楼主也没有说错啊,那个穆艳色也太有才了。”姚墨也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笑着说。
好不容易,风忆情止住了笑,看着在他房里的四大花魁和一脸铁青的古弦,漾起一抹笑,斜躺在榻上,缓缓开口,“这个穆艳色,你们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四大花魁更是一同开口,“我们看不透他。”
风忆情笑意更深,“是吗?”
“他……太淡了。不同于青玳的冷,他淡得几近无欲无求,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挑起他的情绪。”云若就着自己这几天的观察道。
“他令人看不透,而且,无论什么时候,他在人前都是一副浓妆艳抹的样子,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真正的样子。”悠然也说,“这倒让人很好奇那层妆下是什么样子呢。”
“他的举止自然优雅,出身绝对不低。”青玳冷冷的说。
“姚墨,你怎么看?”风忆情问向一直不出声的人。
“不怎么看。我不喜欢他。”姚墨挑挑眉,厌恶之色跃于脸上。
“哦?为什么?是因为他比你妖艳?还是因为他不理会你的挑衅?” 风忆情好奇。
“不是。”他才没有那么无聊,“我不喜欢他的自然。”
“怎么说?”他的话也引起大家的好奇。
“他淡,他冷,他自然,这都代表着他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委身青楼,不在乎这里的糜烂和污秽,他的眼底永远从容淡定,波澜不惊,这是我们永远学不来的。我们的狂我们的傲都只是因为改变不了这样的现状而做出的绝望的反抗,而他不同,他没有我们的不甘,没有我们的无奈,他卖身于此仿佛天经地义,所以我讨厌他。”看见那样的人,就会想起自己无论怎样也无法抹去的不甘,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像他那样毫不在乎倚楼卖笑这个身份。
姚墨的话令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风忆情才缓缓开口,“看来,姚墨才看得最真切呢!”
“的确。”云若淡淡道,“那人的确不在乎男妓这一身份,单这一点,我们就比不上了。”
“那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委身青楼?以他那容貌,只要家世清白,即使无权无钱,也多得是捧着千金求亲的女子啊!!”悠然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众人看向风忆情,而后者只是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人家说是因为生活所迫。”
“你相信?”姚墨挑挑眉,如果真的因为生活所迫,找一好人家嫁了不就好了吗?
“人家既然这样说,那楼主我当然信啦!”风忆情笑笑,“好了好了,别想太多了。古总管,打后几天上课的内容是什么啊?”
“琴,棋,画。”
“这样啊?你不会打算又试探他吧?”
古弦想了想,“不会了,毕竟棋不可能立马练到精绝;画,他随便乱来我也没办法;琴嘛,他说他是音痴,那我还是相信好了。”
“是嘛?那我真的很好奇他会怎样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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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的课里,穆艳色没有一样是学得来的,每每气得古弦七窍生烟,却又不能发作,最后终于确定这人除了舞跳得好外,其他才艺一概不通。
这天下午,结束了训练,穆艳色在回观情阁的路上,碰到了悠然。
“穆艳色,你怎么在这?你训练完了吗?” 活泼的悠然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所以在楼里的人缘最好。
“嗯。”穆艳色向他点点头。
悠然也习惯了他的态度,不怎么在意,看看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问,“你现在要回观情阁了吗?有其他事要做吗?”
“没有。”
“那跟我来吧。”也不等人家反应,就一把捉起了他的手臂,拖着走。
“去哪?”穆艳色轻问,看着那活泼的笑脸,不禁想起记忆中另一张脸,一阵恍惚,倒也让悠然拉着走了。
“到了。”
他抬头,发现原来是迷情阁,“你要来找楼主?那为什么把我也拖来?”
“呵呵,不是啦!楼主说得到了一些宝贝,说要送给我们四大花魁,我把你叫来也就想让你也看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悠然解释道,“那么,进去吧?”
穆艳色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