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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艳色没有表示,只是视线回到男孩的身上。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呆,想不到他会这样问,虽然疑惑,但仍颤抖着说:“我……我叫怡福,十……十五了。”
“还有家人吗?”
“没……没有了,前年洪水,我们家的人除了我……其他……全死了。”
“那么你离开又能去哪呢?”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怡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马上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不论去哪里,我都不要留在这鬼地方,我不要在青楼,我不要成为一名男妓,我不要!我不要!”
穆艳色看着情绪激动的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他冷静下来。
“你觉得青楼是个鬼地方?”
这话,不仅让怡福愣住了,就连其它人也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难道……不是吗?”男孩怯怯地问。
难道青楼不是吗?一张玉臂千人枕,一张檀口万人尝,即使拥有出色的容貌也只不过是株临江柳,人人攀折博人欢,人前笑来人后悲,青楼这业地,还不是鬼地方么?
“呵呵。”穆艳色淡淡一笑,如桃花盛开,美艳不可芳物,众人不禁一阵失神。
“那么我们现在来做一个假设好了。”他站了起来,围着地上的两个男孩慢慢地渡步。
风忆情和一众人都饶有兴味地看着。
“假如,放了你,你会去哪里?”
“我……我可以回……回家乡。”
“你家乡离这里远吗?”
“呃……还好。”
“也就是远了。那么你认为你这样一个单身男子,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孤身一人上路,而且有点姿色,你说,你可以安全到达吗?如果在路上遇到强盗,落得个遭轮暴的下场,还被带回山寨蹂躏一短时间,当她们玩腻了,再把你卖到青楼,后果不也和现在一样吗?”
“我……我可以……跟随一些商队走。”怡福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那些商队就一定是好人?就算你好命真的碰上好人,那么回到家乡,没有了亲人的你还能做什么?”
“我……我还有一个未婚妻,我可以嫁给她。”
“是吗?那我再来假设一下,你嫁给了她之后,过上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日子,还生了孩子,过了几年,你年老色衰,她纳妾了,你每天和小妾争宠,她的心却偏向年轻的小妾,你的孩子也不及小妾的得宠,你开始怨恨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抚心自问,为什么你的青春全都给了一个女人,她是你的天你的地,可是她却另觅新欢,这样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值得吗?”
“我……我……”他想回答,却发觉出不了声,良久,才哑声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愿在青楼里生活,如果真的要我接客,我宁愿死。”
“死?想怎么死?咬舌自尽吗?”穆艳色笑笑,“可惜啊,当咬下那半截舌头时,是不能成功死去的,只是成了哑巴而已,接客还是免不了。”
怡福瞪大眼,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了。
穆艳色弯下身与他直视,“只不过,傲月楼是不会要哑巴的,那么你说你会怎样呢?为了不亏本,楼主可以把你卖了。你知道吗?追云城里什么都不多,就是青楼多,而有一间叫消魂院的就是转收那些因咬舌自尽而成为哑巴的男人的。想知道那些哑巴所接之客为哪些人吗?”
“哪,哪,哪些人?”
“他们的身价就值一文钱,你说是哪些人,嗯?”穆艳色眯起眼,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而他所说出的话,却已然能让怡福浮想联翩。
“我不要!我不要!”男孩哭喊着,可他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根本别无选择。
穆艳色直起身,冷冷地看着他。
“做妓就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吗?”
众人愕然,无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穆艳色,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风忆情眼带深思地看着他。
“你该庆幸你们今天来的是傲月楼。你们瞪大眼睛看看这里的公子,他们或纯真得不染纤尘,或诱惑得汪洋恣肆,或妩媚得阳春白雪,或香艳得雨横风狂,他们花容绝世,才情横溢,多少名流抛掷千金,只为一睹美人笑,在这女权世界男子地位本就不高,即使你们离开了,你们除了找一个女子嫁了还能怎样?你们可知道这里的公子们不愿做姬做妾,一生围绕在一个女人身边,而要把自己的美色呈之街市,蔑视着那豪门大院精丽的高墙,不需守着那无聊的贞节只守美,让一个女性的世界围绕着他们无常的喜怒而旋转,这样,才叫上等男儿。”
霎时,鸦雀无声。
“当然,我这话或许有点过,毕竟一名男妓,他必须依靠别人的慈悲怜悯才可立足于世,但是,即便如此,在这里,你们可以改变自己,让自己有选择女人的机会。也好过一生一世只守着一个可以有许多男人的女人。还有,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自己外,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们。容貌出色,却没有能力保护,这怨不了别人。你们好自为知吧。”
说罢,穆艳色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室惊异。
正文 11。改观
最后,那两个男孩还是留了下来,而且经过古弦两年的培训,毅然成为了这傲月楼里的第三把交椅,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风忆情交待陶玄机安排好那两个孩子后,就向内院走去,然后在荷花池边见到了那个讲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的人。
“抱歉,我似乎说错话了。”看着荷花池,穆艳色淡淡地说。
“说得挺好的。”风忆情坐到了他身旁,“你知道吗?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母亲有很多姬妾,父亲是正君,正如你刚刚所说的,他很爱母亲,视她为天视她为地,他的一生都围绕着一个女人转,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母亲对父亲的宠爱也渐渐消减,最后,爱真的变成了恨。”他眼神有点缥缈地看向天空,穆艳色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父亲没有女儿,这对大家族的人来说是一个致命伤,所以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努力地栽培我,而我也争气,因为我的聪慧,母亲对我的宠爱几乎超过了所有的孩子,可是我忘了,锋芒太露并不是一件好事。十岁那年,父亲死了,被人下毒,我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因为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太繁复,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知。”
穆艳色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给他无言的安慰。
风忆情笑笑,接着说:“我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家里生活着,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其他姐妹都怕母亲真的会把家业传给我,而事实上母亲的确有这个意思,所以,很不小心地我被她们设计,被卖到了这傲月楼。
“一开始我拼命地想逃离,但由于被那些人下了药,我的武功尽失,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屈服。在青楼的几年里,我的想法慢慢改变了,回去报仇似乎变得不重要了,而且那个家一直禁锢着天性自由的我,所以既然都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回去。”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穆艳色不解地看着他。
“呵呵。”他轻轻地笑了,“因为你今天所说的话,就是当初我接手傲月楼时的想法,我要我楼里的公子有能力将天下的女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听了他的话,穆艳色也笑了。
风忆情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有点困惑地回望,“怎么了?”
风忆情勾唇一笑,风情万种,“穆艳色,我们果然很像,很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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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说了那样一番话后,穆艳色发觉楼里的公子看他的眼神,总透着那么一股——尊敬?的味道。
他也没有多想,只不过还是不难发现,大家似乎没再刁难和在言语上挑衅他了。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天的一切都是风忆情有心安排的。
算了算了,那男人的心思太难猜,还是不想了。
回过神来,穆艳色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来到了四喜院,这里可是四大花魁的住处,还是离开为妙。
刚这一想,一道轻柔的声音就打破了他的妄想。
“这不是艳色吗?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无奈,他只好转过身,对那个笑得温柔的云若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云若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既然你难得来到这,不如就进来坐坐!我们刚好在品茶,不介意的话就加入我们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而且又是一美人,穆艳色想了好久,只好低声说:“那么就打扰了。”
“请。”
进了院子,来到一个凉亭,就发现其他三位正坐在里面。
悠然一看见云若马上就眼睛一亮,“云若,你好久噢,我还以为……咦,穆艳色你也来了。”
悠然的话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都抬起头来看向他。
“打扰了。”穆艳色只能淡淡地打招呼。
云若边引他入内边向他们解释,“我刚刚见到他在我们的院子前,便出声邀请了他,你们不会介意吧?”
“无妨。”青玳淡淡地说,并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谢谢。”
一时间,五人无语。
最后,还是姚墨开的口。
“穆艳色,你知道那天的事是一个考验吗?”难得的,姚墨对着他可以用如此心平气和的口吻说话。
穆艳色心一震,脸上却不露分毫情绪,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
悠然接过话,道:“因为这是傲月楼的规矩,见客三个月的公子要经历一个考验。”
他静静地听着。
“我们以前也都经历过。”云若喝了口茶,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可是我们都没有像你一样通过了。”
“你知道我们是怎样做的吗?”姚墨看着他,认真地问。
穆艳色摇摇头。
这次轮到冷冷的青玳出声:“我们都开口为他们求情,让楼主放了他们。”
穆艳色没有出声。
“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