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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总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道:“父皇您又多心了,过几天她空了,儿臣带她进宫还不行吗?”
钱鹏阳再次震惊,皇上竟然如此喜欢平王妃?那语气竟然是那样的亲昵,叫“那丫头”……听起来比公主娘娘都得宠。他想起小时候的然姐儿是那样的聪明可爱讨人喜欢,忍不住再一次感叹明镜大师当初的预见之准。然姐儿现在可不是大富大贵?
这时,皇帝似乎才发现今天餐桌上多了一个人,竟然招呼他道:“钱爱卿请随意。平王说了,用膳的时候有人陪着说话陪着一起,能用得多一些,朕这些日子试过,还真是这样。”
钱鹏阳心里太过紧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
皇上似乎也不在意,又问:“钱爱卿在家里的时候,二公子可陪着一起用膳?”
钱鹏阳总算缓过神来,立即放下碗,起身回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在家的时候,一般是和老妻一起用饭。”
“哎,坐下,坐下,吃饭的时候要随意,不用说句话就站起来。你看平王,多自在。”
“是,谢皇上。”钱鹏阳小心地坐下来。现在的皇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和,可是,自己能和平王比么?
平王暗笑,父皇这是显摆他有个孝顺儿子呢,可惜钱大人太紧张,没体会出来。
皇帝见钱鹏阳一点眼色都没有,心里就不高兴了,只好自己说道:“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有儿女陪在身边。朕以前不觉得,现在有平王陪着,倒是觉得自己好似又年轻了几岁。还有平王妃,那丫头说话总是让朕气得不行,又乐得不行。现在朕就等着她给朕生个孙子了。以她和平王的聪慧,生的孩子一定也聪明伶俐得很。”
钱鹏阳脸色大变,皇上这话也挑得太明了,他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通过他告诉安王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还是只是暗示他跟着安王没有前途,要他转投平王?
钱鹏阳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说道:“平王和平王妃孝顺,是皇上的福气。古往今来,臣就没听说过有像平王这样孝顺的皇子。”
这话皇帝爱听,当即笑道:“可不就是?朕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生了老三这个文武全才又至善至孝的儿子。”
杨彦无奈地说道:“父皇,您别光顾着说话,快点吃饭,您看饭菜都要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皇帝不高兴地说:“父皇多说几句话你也要管。”但却真的不再说话,认真吃饭了。
钱鹏阳不禁头冒冷汗。别说皇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做儿子的管教父亲的道理。可是,平王说得自然,皇上虽然不大高兴,却还是听从平王的话,这算什么?
用了早膳,漱口洗手,钱鹏阳道明来意。却是为了改革触到了李正谦和安王的利益,他推行受阻,这是找皇上诉苦来了。
谈到政事,皇帝就变得严肃起来。他只淡淡地提点了两句道:“这个天下是杨家的天下,不是李家的。朕的六部,也是大隋的六部,不是安王的更不是李家的六部。现在分管吏部的是平王,你只要让他满意就行了。当然,为什么朕会同意让你来当这个吏部尚书,而没有选别人,钱爱卿也该多想想。”
而后,钱鹏阳就被打发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想,特别是皇上最后这句话。为什么从那么多的候选人中选中了他来做这个吏部尚书?可不就是看重他身为李国舅得意弟子的身份?
皇上在这是要他利用自己李氏一党的身份,顺利完成吏部的改革,为平王掌控吏部打下基础啊!他要是这么做了,对不起恩师;可要是不能将在这件差事办好,皇上能放过他?
而在勤政殿,钱鹏阳离开以后,皇帝才微微皱眉道:“今天这步棋会不会太危险了点?这个钱鹏阳一直是李正谦的得意门生,是他的心腹,你真的有把握?”
皇帝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老二知道自己已经决定立老三为太子,他丧心病狂之下要是再对老三使出刺杀的阴招怎么办?可是这个儿子,他也敲打过,完全没有用。
杨彦轻轻笑道:“钱大人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所以他不会完全倒戈与李国舅做对。但是,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明白了父皇的打算,为了整个钱家的前程,他肯定会想着规劝李国舅收手以尽自己的忠义。当然他和我们一样,知道要李家现在抽身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最后剩下的路就是竭尽全力将改革推行下去,明着为李家和安王谋划,而实际上则听从父皇的指示和安排。”
杨昊点点头,忽然又道:“父皇可是说真的,什么时候让你媳妇儿进宫,那飘渺之旅的故事实在好听,朕没事的时候就老想着。”
杨彦笑道:“父皇,您总得给时间她编一编吧?就您听的这些,都足够大隋之音连载到明年了。她暗地里跟儿子叫苦呢!”
杨昊哼哼两声道:“谁让她编个故事哄朕的?”
杨彦暗笑不已,实在想不到父皇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也成了安然的粉丝。
这天傍晚杨彦提前离开工部回到平王府,他要找安齐好好说说。
外书房里,宇文耀和元逸韬汇报了一天的事情,就回家去了,独孤凯和凌云就住在王府,事情不急杨彦也暂时放到一边。他带着安齐去了书房密室,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昨天跟王妃说什么了?”
安齐一怔,难道王爷怀疑了?他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坦白告诉王爷,再求王爷原谅。他的良知和素来所受的教养告诉他要说实话,可想着妹妹既然知道错了,又何必多生事端让殿下不喜?要是破坏了他们的夫妻感情,岂不是毁了妹妹一辈子?
所以,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只看这自私心有多重而已。安齐略微低着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她有消息了没有。还有我娘给她在草堂寺求了一道送子符,让她放床上。”
“你不是骂她了?”杨彦追问道,脸色不大好看。
安齐迟疑着,看起来殿下是因为他骂了妹妹来兴师问罪的?
“我,也不算骂,就是为她着急的……”
杨彦轻哼一声,看在安齐一直为安然隐瞒的份儿上,决定原谅他这次。
“不让她现在生孩子是本王的意思,不关她的事,你骂错人了。她其实一直劝我,想要现在就生的。”
“什么?”安齐震惊地望着杨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怎么可能?安齐惊呼:“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杨彦反问了一句,认真地说道,“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她的身体重要。要是她因为年纪小,生产的时候有个什么万一,你能再陪我一个?若不是为了寻她、保护她,你当本王真在意这个皇位?我带着她整日里游山玩水不知道多快活。你当我耐烦每天一大早就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上朝?耐烦每天与人勾心斗角?耐烦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
安齐瞪大眼睛看着杨彦,喃喃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可怜的安齐,偶像破灭了。
“这就受不了了?”杨彦好笑地看着他,才不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崩溃。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安齐回过神来,痛心疾首地望着他,“您这样如何对得起一直追随您的人?”
杨彦坦然一笑道:“他们跟随我,我自然也护着他们,这条路既然已经开始,已经由不得我半途抽身后退。你看,虽然我心里不喜欢这些,不也勉强自己做得很好?只不过,在我心中,始终有更重要的坚持罢了。没道理他们放在第一位的事情,就一定要我也将之放在第一位。更何况,你确定他们也是将此事放在第一位的吗?”
安齐细细回味着杨彦的话,明知道他这样做不对,却怎么都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来。
“可是殿下,您明知道所有人都在为您的子嗣着急,您明明有办法的,却不肯作为,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大家失望的,到时候……”
杨彦淡淡一笑道:“你不说,我不说,王妃也不说,谁会知道?”
“您就看着大家着急?”安齐满脸的不赞同。
“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杨彦自信一笑道,“这皇位,已经是本王囊中之物,现在让他们闹腾一下,不过是想看清楚朝臣们的立场,知道以后哪些人能用罢了。他们真以为自己能左右父皇的心意不成?”
安齐听了平王这句话,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样子他是白担心了。
杨彦犹不解气,又沉着脸道:“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许再骂她!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兄长,又还算疼惜她的份上,哼哼……”
安齐挨了训,却满面笑容。王爷这样心疼妹妹,他自然是高兴的。
杨彦又处理了独孤凯和凌云报上来的事情,回到关雎院已经有点晚了。小雪以后,他们的寝殿就烧了水炕。热水通过铜管从墙壁流到地面再流出去,主人在的时候不间断,主人不在的时候也时刻准备着,会在他们回房前两刻钟开始烧起来。
杨彦在外间就脱了暗红色绣金色飞龙的锦缎披风,又换了轻便的黑色丝棉短靴,用热水洗了脸和手,捂热了一下,这才进入内室。
只见安然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躺在暖榻上织毛衣。这是她立冬时突然想起来,他让人用羊毛纺了毛线给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前世她就学了几天,勉强会个上下针,连个花样都不会,更别说织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不过,老婆的一切兴趣爱好都是要支持的,就算明知道没有结果,也只能鼓励,不能打击。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绣粉红牡丹的比甲,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儿白色兔毛;里面是一件月白色勾线绿菊花的夹袄,夹袄里面填充的是丝棉,又轻柔又保暖;下身一条葱绿色绣银色小团花的八福长裙。
鹅黄搭配葱绿,点缀着粉红月牙白,看起来极其鲜嫩亮眼,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春天。杨彦不由心跳加快,安然今天似乎比往日又漂亮了几分?
她今天梳着很随性的坠马髻,用黄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发髻底部插着一对扇形的小珠钗,发髻顶端插着一支白玉凤头簪,簪头垂下三条银线,高低错落地缀着三颗拇指大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趁得她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