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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却不生气,笑得十分灿烂:“咱们的李公子倒是想得周到,你提醒我了,是得送几个大妈过去。不过那十九个姑娘嘛,倒也不必回来了。臣相夫人身边有二三十个女兵,我还嫌少了呢。”
被红娘子连续阴了这么几手,我忽然冷静下来,很想报复她一下。于是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花样百出,挑明了说,还不就是为了管着我么?你叫红娘子,却又不是我的娘子,凭什么管着我?难道你是想嫁给我,所以人未过门,先清君侧?”
如我所料,红娘子又羞又恼,脸上气得绯红一片。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于是转身就走,并高声笑道:“玩笑,玩笑,纯属玩笑!”我心里的快慰感十分强烈,嘿,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红娘子终于反应过来,她冲着我的背影叫道:“呸,不怕丑!你以为是我想管着你吗?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告诉你,是香香临走时嘱托我的!”
我心神一震,赶紧回过身来:“香香跟你说了什么?”
红娘子再次打中了我的软肋,又胜利地掌握了主动权,脸色于是也恢复正常了。她慢悠悠地说:“香香妹妹说,你是个多情种子,所以让我代她管好你,别让你偷吃。我看啊,香香妹妹真是把你看透了,你果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也不想着行军打仗,却尽往女人身上瞎盘算。”
我怀疑地盯着红娘子:“你是在骗我吧?会有这种事?我看,你是借着香香来糗我吧。”
红娘子叹了口气:“香香临走前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说以后就把你交给我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我替她管着你。你不是追问过,我们说过什么体已话儿吗?得,就是这些了。”
我狠狠地郁闷了一下后,就默默地走开了。我的表皮、真皮都被红娘子揭开了,可谓体无全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香香啊香香,你个死丫头,看不出你还这么刁钻和精明,竟然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炸弹,把我都算计死了。可是凭良心说,我就那么让人不放心么?留几个美女在身边饱饱眼福,打打情,骂骂俏,难道也不行么?我又没打算要跟她们上chuang。
我还能算是个好东西吗?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多一直不愿回想的往事、不愿深究的问题一齐浮上心头。这种对灵魂的拷问是我十分不愿意面对的,只是我现在不得不要回答这问题——我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
白痴笨蛋宁有种乎?我就曾经是一个非常纯情的标准型白痴,纯情程度让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无比汗颜,身为80后,居然一不小心就捡了70后的故事来玩。我从16岁时开始,暗恋邻家女孩刘姗整整三年,固执地把她想象成心中圣洁的女神,一直不敢开口表白,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在心里跟踪、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每当在上学路上,刘姗不经意地回头时,我总是心头狂跳,但最后,她也仅仅只是不经意地回头而已。
那时我父亲下岗了,家里很穷,同学们都穿着阿狄达斯或耐克鞋,我脚上却永远是八元钱的白球鞋,只比解放鞋高档一丁点。而且我那时还没完成伟大的发育过程,根据我无数次的目测结果,我只比刘珊高二点五厘米吧。说实话,那时我比较自卑,只好每晚都写日记、写诗,纸上谈爱、诗中寻情。这种心猿意马的状态恰好发生在高中,我自然挂了,而刘姗上了大学。复读的时候,对刘珊的思念化为了动力,犹如滔滔溪水跃下悬崖,奔入江河。我的成绩和个头就象雨后春苗,唰唰地往上冒着,最终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重点大学。
进了大学后,我就马上开始经商。呵呵,惭愧一下,就是去女生宿舍卖些方便面、磁带、光碟什么的。我本不是嘴笨之人,为了赚钱,我的哲学专业水平突飞猛进、无师自通。呃,主要体现在如何说服MM们,好把盗版的烂碟当成正版的卖掉。等我攒够钱时,我就立即买了火车票,南下去找刘珊。我想我再憋下去,哲学界里恐怕又会多一个尼采吧,当然,我指的是尼采后期。我一五一十地向刘姗表露了心迹,刘姗却放声大笑,让我别逗她玩了。
我叹了口气,慢慢地告诉刘珊,她曾被她老妈责骂过哪三十五次,她曾经如何在我家门前的院子里摔破了膝盖,还有,她一切的一切。当我把五本厚厚的日记交给刘珊后,她终于相信了这世界上还真有象我这样玩暗恋的傻瓜。她被彻底感动了,接纳了我这匹纯情宝马。
刘珊美丽、温柔、好强、善解人意,她也许是这世界上最爱我、最了解我的人吧,我总是这么想。她给了我自信,让我飞速地成熟起来,我开始为我们的未来而奋斗,从此更加频繁地去骚扰女生寝室。女生宿舍那看门的大妈一看见我就浑身发抖,批发盗版碟的胡老板一看见我就容光焕发。然而现实终究是无情的,谁也想不到大学生找个正式工作会那么难,我们竟阴差阳错地分配到了相隔千里外的两个城市。一年后,我持续了整整八年的美梦,终于破灭了。
第一卷 天马行空 第二十二章 往事如灰
刘珊在电话里提出分手时,并没有说分手原因,我想或者是这场马拉松式的恋爱让她身心俱疲了吧,想必她已有了更好的归宿。我忽然不敢追问,我怕那个分手原因会残酷地击碎我一生的自尊、自信,所以分手仪式始终是在平静祥和的气氛中举行的。我听到那阵忙音后,忽然没有余力去悲伤,只是把三年前偷偷买好的钻石戒指找了出来,顺手扔进了马桶里。
我准备冲水的时候,忽然觉得非常对不住母校。为了这枚戒指,我伤天害理地卖出了一人多高的盗版碟,损害了那么多MM纯洁的心灵,愧对了那些为还价而千娇百媚着的笑脸。这种内疚感又引发了另一种内疚,刘珊曾说过,如果我敢跟她分手的话,她会在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嗯,虽然是她提出分手的,但我这个白痴毕竟耽误了她整整五年,誓言终究还是需要兑现的。我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果刀,在手臂上割下一小块肉来,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按钮。当戒指和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同时消失时,我觉得自己把债都还清了,心里十分平静。
直到一年后,我才偶尔得知我们的分手真相,竟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误会。而刘姗那时已结婚了,据传,还马上要做妈妈了。那晚我打开电脑继续看小说,专挑比我更悲惨的爱情故事看,以从中取暖。我翻来覆去地听着郑钧唱的某首歌时,不小心又看到了一句话——再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敌不过时间和空间的磨蚀。正需要一个发泄渠道的我,十分矫情地把憋了一年多的眼泪,全部献给了那句话和那首歌,从此无视爱情。
爱情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为了配合生儿育女的伟大目标,在性荷尔蒙的分泌下,对自己作出的一种催眠。美梦都会醒的,**之后只剩空虚。爱情的坟墓太多了,除了婚姻,还有时间、误解、人言等等,爱情于是无处可逃。我总是这样想,这样告诉自己,并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泡妞。呃,我大约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玩世不恭的吧。
但网泡(我对网上泡妞的简称)事业并非一帆风顺,我于是又总结出一条真理:小妞们和方便面一样,都是用来泡的。只不过,泡方便面,水不能太冷;泡妞,心不能太热,否则会害了自己。以往的教训难道还不沉痛吗?人生有几个八年?八年抗战很艰苦,但得到了胜利;我把青春和热情都献给了那八年,却只得到了不敢去回忆的回忆。有空还是去学学韦小宝大人的迷人风采吧,他才是咱们男同志的偶像和神话。
不过我终究仍是个白痴,居然会答应一个叫静静的女网友,和她一起去参加“奥运向前冲”,结果还是把自己害惨了,不明不白地来到这个乱世。嗯,苏东坡的那句“多情应笑我”,应该是为我们这些网泡杀手量身定做的吧,这就是多情的下场,理应值得一笑。
但我真的象香香说的那样,是多情种子吗?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去深想。解剖灵魂是很痛苦的历程,绝不要轻易去尝试,这是我学哲学后得到的最大结论。人如果太理智,不幸又比较聪明,再加上经常解剖自己的灵魂,人生就会被看穿望透,而自己仍然活在现实的枷锁中,人生于是变得索然无味,很多哲学家、思想家就是因此而发疯、自杀的,比如爱思考的尼采同志、爱写书的海明威同志、爱中举的范进同志……因此,我学的哲学理论都是讲给别人听的,并且乐于解剖别人的灵魂,我强迫自己活得糊涂一点。不过现在,貌似不可回避,就小小地反省一下吧。
如果要深究起来,也许是受初恋的荼毒太深吧,那些与我在网上成天打情骂俏的姑娘们,似乎从来就没能让我真正忘记过刘珊。我会在网上很投入地和她们聊天、吟诗作对、在文字里相互吹捧或戏谑,甚至还会在视频里深情地表白、唱情歌,以致于我认为自己是快乐和充实的,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某次我准备打开电脑时,脑子里竟一片空白,我回想不起那些MM们的ID。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我一直热切盼望着能做一颗又红又专的多情种子,让自己真正走出失败的阴影,在情场上跌倒,又在情场上打一个胜利的翻身仗。我是个男人,不能当逃兵和懦夫,我一直在不断地向组织上提出重返战场的要求(这些组织主要是同城会和交友网站)。只是,在报废了三个视频头后,我终于明白:虽然网络美女有很多,但我自己出了问题,我上了战场,手中却没有了枪。我始终未能真正投入,仿佛遭受了百年不遇的雪灾,心象朽木般地提前枯死了。古有僵尸,今有僵心,我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漏*点与冲动。也许,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得到爱情?
说到底,我也只是在盲目地寻找一种亚爱情,嗯,如同亚健康一样,只要过得去、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