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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老泪纵横,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优秀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群人口中的贼。他怎么也想不通最近女儿抽屉里多出来的几百块钱竟是她偷表卖表换来的钱。
他失望了,然后是深深的自责。他是传统的中国男人,“子不教,父之过”,他觉得自己真没用,是个再失败不过的父亲。
常宽带着常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任苒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晚上的时候,她跟何梦晴去常苑家找她,可是常苑的妈妈说常苑身体不太舒服,已经早早睡下了。
常苑妈妈哭过,任苒看的出来。
“任苒啊,你说常苑这孩子……怎么办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所说的怎么办是什么意思,是学业怎么办,德行怎么办,又或者是未来怎么办……
那天夜里任苒失眠了,她很想找个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楚,可是她翻遍了整个世界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宋明皓的事,她已经害了常苑一次,她对常苑的愧疚之情这辈子都挥之不去,如今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痛苦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想,现在的常苑一定恨死她了,她亲手将她送上了断头台。
作者有话要说:
☆、常怨世间多不公,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任苒愿意相信,她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她的常苑是全天底下最自尊自爱的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偷窃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失主还是自己的好姐妹——何梦晴。
她决定等明天常苑上学的时候一定要亲自跟她解释清楚,然后她们就像曾经那样一起调查事情的真相。
抱着忐忑的心情任苒沉沉睡去,却在夜里醒了四次。
世间之事焉能事事顺心如意?第二天,常苑并没有上学。
任苒看着常苑的空空的桌椅强烈的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
晚上,她给常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常苑的妈妈。她波澜不惊的声音掩饰不住电话那头的哭闹声,这一夜,任苒又没有睡着。
第二天……
第三天……
班级中流传起各种常苑是偷表贼的风言风语。任苒指着王大昌的鼻子大声警告说:“闭上你的嘴,常苑没有偷东西,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何梦晴死命拽着任苒让她别这么冲动。任苒挣脱开何梦晴,哭着跑出了教室。
顾昭然,你走后的第二十六天,因为常苑的事我心痛欲绝,而你又在哪里?任苒跳过发送键选择了删除已编辑信息。
长大了,总有一些事情要学会自己面对。
“任苒啊,你……周末有时间吗?”听到电话那边的常苑说这句话时任苒点头如捣蒜,即使她知道常苑并看不到。“有,有,有!我随时都有时间。”
常苑把地点约在了校园后的那片小树林。
她们跟门卫大爷软磨硬泡了好久大爷才肯把她们放进来。
任苒今天心情不错,因为站在她身边的常苑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倒是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任苒看到这样的常苑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苒苒,我要走了。”穿校服的常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还不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任苒听完这话呆呆地愣在那里:“走?”她目光呆滞着笑道,“什……什么走啊?小苑……”她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堵得难受。
常苑来到了那棵树下,树干上“宋明浩喜欢常苑”的刻痕还在。今年四月宋明皓将这几个字刻上去的时候还很浅,转眼大半年过去了,随着树的生长这几个字也深刻了。
“早知道他当时是把这几个字刻在我的心上的话,就不叫他刻了。”常苑幽幽地叹息,“字会随着树的生长越来越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任苒摇了摇头。
“我猜是树太傻,把他们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随着自己的生长,这些伤口也在生长,越来越深,越来越痛,永远也挥之不去。任苒你看吧,你说的什么‘时间疗法’根本就不成立。”常苑苦涩地笑着。
常苑长大了,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叹气。
“是啊常苑,你成绩比我好,你说的每次都比我说的有道理。可是常苑你为什么要走?”任苒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矫情而愚蠢。
“我没有偷表,任苒你相信我吗?”对面的女生神情专注地看向任苒,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相信!”任苒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坚定不移地送出这几个字。
常苑笑了,任苒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一次常苑的笑容再不是无奈的、苦涩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欣慰。她被常苑轻轻抱着,常苑不住地呢喃着:“苒苒,谢谢你……苒苒,谢谢你……”
“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任苒哭着说,“恨我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什么恨不恨的,如果有人想陷害我,逃也是逃不掉的。苒苒,我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你要去哪儿?”泪水早已模糊了任苒的视线。
“我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就算我回到学校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同学,怎样面对宋明皓。”
果真还是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你还是那么爱他?”
“是啊,我得勇敢的承认啊!”常苑无奈一叹,“他是我学生时代最美好的一缕阳光,穿透而入我的心房,然后在我的心中播种耕耘,而当这粒种子在我心中鲜花怒放的时刻他收走了光芒,现在我心中的花朵已经枯萎了,但是至少,它们开放过啊!”
任苒一直觉得常苑的文采好,就像一位忧伤的女诗人。
“学生时代?什么意思啊小苑,你是说你走之后不继续念书了吗?”
“是啊!你看苒苒,这是我最后一次穿校服了。”
常苑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宽松的校服在阳光下铺展开来,任苒第一次觉得,J1高中的校服真好看。
看到这一幕,任苒的眼泪止不住向下滚落:“小苑,你怎么能不念书了呢?你成绩那么好,怎么能放弃?你不是梦想着要读大学然后去意大利的五渔村旅行吗?小苑,你别走了好不好,你走以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任苒有些语无伦次的恳求着女生。
此刻的常苑像是一只张开双翼想要飞上天空的候鸟,她听不见这尘世间任何嘈杂。纷纷扰扰,本就不是她喜欢的。
此刻的常苑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是世间最纯洁、最通透的人儿。
她没有给予任苒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是保持了那个姿态很久,很久……
常苑走的那天已经进入了十一月,J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儿,任苒疯了似的给宋明皓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常苑知道任苒的那些电话是打给谁的,但却没有阻止,因为她想能在离开J城之前见一见宋明皓也好,至少能让自此后漂泊天涯的自己心中有个念想。
可宋明皓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
常苑的爸爸妈妈并没来送她,任苒想他们应是对自己的女儿失望至极了吧!又或许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体会分别的感觉,那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痛苦。
任苒,何梦晴,常苑,三个女生紧紧地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常苑,你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啊!”何梦晴依依不舍。
“我会的。”常苑淡淡回到。
任苒她们冲车厢中的常苑摆手,常苑也向她们摆手,然后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容。
她们不知道,在火车开动后的很久很久,常苑趴在车厢中的桌子上哭得像个泪人,后来是乘务员递给了她一包纸巾问了句:“旅客,您还好吧?”
常苑走后的第三天,任苒坐在颠簸行驶着的公交车上,手中捧着一页漂亮的纸张。
我最爱的苒苒: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哪里呢?P城?X城?还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了呢?而我的目的地又终将是哪里呢?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的这封信。
苒苒,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事,比认识宋明皓还要高兴一百倍。这是你最喜欢用的对比手法,你看,现在的我也能运用自如了。
2003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那一年,我们刚刚认识。我想我们一定是在吵架又或者是在冷战。你嫌我带着厚厚的眼镜只知道低头看书,我嫌你仗着家里有钱就只知道调皮捣蛋。如今的我在你的劝说下已经戴上了会令眼睛微微发痛的隐形眼镜,你也变得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虽然在我眼中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2004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那一年,我们初二了,我们应该是在和隔壁班被你叫做流川枫的少年在堆雪人。其实他对你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可是你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怎么办的时候,我却还是潇洒的告诉你说“他好像有点儿喜欢你”。结果后来你知道了真相,说我是个大骗子。
2005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我一定是在狂背课文、做练习题。而你在我身边悠闲自得地偷看着最新出的时尚杂志。我瞥了你一眼,“快学习,你还想不想和我念一个高中了?”你不屑地看了看我,“我会和你念上一个高中的。”班级里外号叫窜天猴儿的男生欺负人,我们俩把他